第十一节 回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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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臂弩我很熟悉,老头子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这个东西了我记得这次进山打猎的时候曾今问过他,可是那时候他还说没有完全弄好,现在他将这个臂弩拿出来,难道是让我帮忙试试效果?我只是这么想想,可是老头子的的动作却让我吃了一惊。“这个送你了。”老头子将臂弩递到我面前说道。我晕头晕脑的接过来看了看,抬头问道:“怎么把这个送给我啊?你不是...”老头子打断我的话说道:“什么是不是的?这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你现在用的那个是我出师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送我的,不过那个现在送你也不合适了,毕竟时间太长了,虽然这些年我不断的修理,可还是没这个好用。我已经试过了,虽说比不上师傅他老人家做的好,可是比那个旧的要好一些。”我知道师傅是谦虚,其实他做的东西真的是没说的,说实话,很早之前,在老头子做这个臂弩的时候我就打过它的注意,可是我一直没好意思开口,因为我知道老头子的那个臂弩确实不怎么样了。可以想象,几十年的老古董,现在还能用来射杀些兔子、山鸡什么的,这足以说明老头子的手艺了。现在,突然之间说给我就给我,这让我既激动又犹豫。因为我知道,老头子现在比我更需要这个,我正待说什么,可是老头子却制止了我,他看着我手中的臂弩说道:“这个就是专门为你做的,不要再说什么了。你知道我用的那个臂弩么?那就是我出师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送给我的。现在,我认为你也可以出师了,所以这个就是我送给你的,你只管拿着就是了,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我出师了?”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老头子。老头子点点头,我开心的大叫:“我出师啦,我出师啦...”老头子看着我此刻宛若疯狂的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叹道:“自己当年不也是如此么?”只是,老头子突然皱了一下眉头,单手扶住身边的桌子勉强让自己不倒下去。可是,那一刻,我实在是太高兴,只顾着抱起黑头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根本就没注意到老头子的异常。
时间过的太快,当我注意到老头子身体的异样时,老头子健壮的身体也已经不知不觉中消瘦下去。仿佛突然之间,老头子就从一个强壮的猎人变成一个弱不禁风的小老头。虽然他还是坚持每天在院子里忙来忙去,可是,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些稍微重一点的活计他已经做不动了。原本我的意思是不让他继续干活的,可是,老头子执拗的脾气,越是这个时候越发的凸显起来。我的话他根本就不听,甚至有时候还骂我,问我是不是想看他躺在那里等死?我知道老头子只是气话,毕竟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什么性格我早已清楚,最后,我只好尽量将家里的那些活全部做完。这样,没什么事情可做,他也就只能在院子里转转,东看看西摸摸,平静了好些日子。然而,我却没有注意到,这样一来,老头子虽说不怎么累了,可是身子却依然渐渐消瘦。
我本打算就这么照顾老头子的,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狠狠地向我们袭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之间自己就病了。一觉醒来,才发现是老头子在照顾我,虽然老头子告诉我说我感冒了,我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自我记事时开始,自己就没生过什么病,到是磕磕碰碰的受过不少小伤。这一次,病的却是十分厉害,头脑发晕,浑身提不起一点劲。老头子让我多休息,我的病弄些草药就可以治,我虽说将信将疑,可是由于当时实在是头疼的厉害,却也没注意到老头子故作轻松的样子,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老头子正在喂我喝一碗很苦的药,只是告诉我说是专治感冒的药,我勉强喝下去之后有睡了过去。之后,我也醒过来好几次,但大多都是老头子的苦药将我弄醒的,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头疼的厉害,体温比较高,身体提不起劲。这样一来,我却只能躺在床上,而老头子就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到后来,我都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最后几次醒来,我都能注意到老头子的精神越来越差。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每次让我喝药的时候,老头子都会告诉我喝完就会好的,可是,直到喝完老头子喂我的最后一晚药,我也没觉得真的好了。就这样,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第三天,我是被黑头的狂吠声叫醒的。睁开眼睛,却看见黑头身上血迹斑斑,甚至有几处好像被什么咬出的伤口。顿时,我浑身一激灵,好似浑身都在冒冷汗。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当时也没有多想,直接从床上翻起来。拿起墙上挂的臂弩和猎枪,背上装子弹和弩箭的皮袋子,猛地向外冲去。

冲到院子我才发现,被黑头一吓,我的病居然奇迹般的好了。可是,我却没时间高兴。我知道,老头子肯定是出事了,不然黑头不会独自一个跑回来,而且身上还带着伤。黑头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紧紧的追着。那一刻,我只能不停的祷告:“老头子,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就在路上。”只是,黑头带的路并不是我和老头子经常走的路线,弯弯曲曲、或上或下的跑了很久还不见老头子的身影。我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会来这里,黑头现在带领的方向明显的偏离了我们平常打猎的路线,可是,我现在却只能跟在黑头身后追。因为心里面担心,看见黑头还在往前不停的跑,我跟在后面总觉得跑了很久。就在我想着还要跑多久才能到的时候,前面的黑头停了下来。只是,一路平静的黑头此刻却是疯狂的咆哮起来,跟在后面的我心里顿时一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环绕着我,让我既紧张又恐惧。
当我跑到黑头身边的时候,我甚至忘了老头子刚开始教我打猎的时候提醒自己的话--一个好猎手,不应该在危机四伏的大山里肆意的发泄、放松。例如:嚎叫。因为你的叫声,很有可能引来隐藏在暗中的危险。可是,我实在是愤怒至极,甚至不顾老头子的警告。因为,我还是来迟了,等我赶到了,才发现老头子留给我的,只是他凌乱的尸骨。看着满地的血迹,破碎的衣物,四散的尸骨,我出奇的愤怒。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凶手,将它碎尸万段来告慰老头子的在天之灵,以解我心头之恨。
我脱下衣服,将老头子的尸骨全部捡起来放在衣服上。就在我找老头子的尸骨的时候,黑头叼着半只耳朵来到我面前。看来就是这个家伙害死了老头子,我轻轻拍了拍黑头的脑袋,让它到一边休息,我将那半只耳朵用东西包住装进口袋。留着它,我迟早会找到你,到那时,我会让你好好享受我的报复!我心里狠狠的想着,双手却也不停,这附近已经被我翻查了好几遍,直到再也找不到任何属于老头子的东西。我将老头子的尸骨包好抱起来正准备回去,可是,黑头却对着一颗大树狂吠起来。我知道黑头肯定发现了什么,我抬头一看,果然,树枝上挂着的不正是老头子的皮袋子么?我又将包着老头子尸骨的衣服放下,爬上树将老头子的皮袋子取下来,打开一看,里面居然只是一些草药?这是我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会来这里,原来是为我找草药来了。只是,这一发现却让我更加痛苦,我实在是忍不住流下泪水。抱着老头子的皮袋子,我背靠在树上狠狠地哭了一会。直到我听见黑头的“呜呜”声,才停了下来,背上老头子的皮袋子,抱起包裹着老头子的尸骨的衣服,和黑头一起往回赶去...
回到木屋,看着这个养我育我的地方,只觉得无比的伤心。因为黑头受伤了,我将老头子的尸骨放下后,先是取出伤药给黑头的伤口上敷上伤药,在稍微将严重的地方包扎一下,将黑头抱到我以前无聊时给它专门做的窝里。老头子走了,现在只有它陪伴着我,这也是老头子留给我的唯一的活物。将黑头安顿好之后,我取出工具,在院子里西面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将老头子的遗物放在坑底,在将老头子的尸骨放在上边。除了老头子用的猎枪,他的那个臂弩我也放了进去,这是老头子师傅送给他的,他一直很珍惜。即便是旧了,他虽然可以做一个新的换了,可是他没有,仍然将那个旧的臂弩修理好继续用,这是我之前十分疑惑的事情,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老头子的执着。只是,这份明白,来得太晚了!
将老头子的尸骨放好,含着泪向坑里填土。在老头子的坟墓上面,我竖起一块木板,却因为不知道老头子的名字,最后只好刻了“老头子之墓”五个大字,右下角,还有“徒弟/养子:山猫”几个小子。待一切弄好之后,我就坐在旁边,一点一滴的对老头子诉说着自我记事以来所有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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