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梵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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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叫作梵谷,四周山峦为旗山,正位于云岫与楼砂交界处,离扬州有八百里的路程,老头是这样跟我说的。
八百里是怎样的一个概念,不清楚。从小到大我们接触都是国际标准通用的计量单位,对这些古老的计量单位还真的不大认识。
这就是所谓的忘本吗?我不知道。
反正,这样的情况也的确打消了我逃跑的念头,只好乖乖做个小徒弟啦。
竹屋一共有五间,我一间,老头一间,厨房、琴室、书房各一。
我问老头竹屋是不是他自己造的,结果他一脸得意地捋着胡子:“是啊是啊,娃娃是不是很佩服为师呢?叫声师父来听听我就告诉你怎么造……”
囧~~当我没问过!
渐渐习惯老头滥用文辞九不搭八的话痨性格,甚至有时候还觉得他很可爱!
天,我一定是疯了!
心态决定生活。对于这样的日子,我很快就适应了,但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老头不洗澡!
饶是降生到这个世界,我还是坚决贯彻一天一澡、饭前便后洗手的良好生活习惯,三天不洗澡的人我连衣袂都不会给他碰到!为此,承晖山庄上下还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改革:想要出现在本人面前的,七天内至少要洗三次澡,而像司大庄主、司家宝宝们、任夫子这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亲密人士,肯定要乖乖的每天洗白白才能报到滴说!
话说从掳我到梵谷至今,已经是第七天了,别说洗澡,那老头连洗脸都省了!整天顶着花白的鸡窝头,满面油光又散发着阵阵“体香”出现在我面前,可怜我的鼻子饱经荼毒,我的眼睛惨遭**,我的忍受力空前膨胀,但也还是到了临界点!
今天我不把他弄干净我就不信蒲(可怜的孩子,八成气疯了,你早不信“蒲”了)!
“老头!”
老头边后退边惊恐地看着我。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也摸清了我某些习性,例如像这样气冲冲地叫他“老头”的,通常只有一个原因:发飙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娃娃,有事?”
“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呃?这个嘛,我数数看啊……”老头伸出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掰着,“三个月前,毒门那个老不死的要我洗了澡才能进他的书房,从毒门出来后我就去了杜家庄看看那个举国闻名的“云岫第一邋遢”——杜小姐,也不知道她咋回事,见到我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人居然大喊:‘原来还有比我更邋遢的人!’啧啧,可怜的娃儿,八成脑袋摔坏了,连玉树临风跟邋遢肮脏都分不清!然后……然后,去了流韵看那只一胎生了10只小黑狗的大黑狗,它居然想把我最喜欢的衣服撕碎!哼,人家不过想研究小黑狗与狗肉煲有没有直接联系而已,真小气!再然后,好像去了桃城,听说那里的桃花开的很美,想当初小老头我也是很爱桃花的,一到花开,摘的最多的就是我了!嘻嘻,再然后,耶?好像是去了扬州?人家都说扬州聚晖搂有种叫星什么的酒很好喝,我喝了三缸?还是四缸?醒来好像就遇到娃娃了……嗯,娃娃,你说我一共有多少天没洗澡啦?”

“你你你……”我颤抖着指着他,差点背过气!
聚晖搂的“星祭”是我跟星宝宝去年无意中酿出来的青梅酒。
还记得当时我想吃酒酿西梅来着,但这里没西梅,只好用青梅代替,结果,好吃的零嘴没弄到,居然酿成甘醇的青梅酒!司大庄主尝了一下,觉得可以,就拿到聚晖搂卖了,没想到食客反映不错,虽然后来加酿了,但由于不是季节不对,也就只酿了那么五缸!
这老头!我狠狠地瞪着他:小偷!
“娃娃,你怎么啦?你别吓为师啊!算不出来咱就算了啊,我也没要求你一定要算出多少天来啊,是不是?咱们就不要算了哈。你看看,今天那么春光明媚鸟语蝉鸣秋高气爽天寒地冻,咱们去抓鱼好不好?”老头一脸“我原谅你”的表情!
“放屁!你想抓鱼是吧?好,你给我下去!”我想我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气,不但脏话说出口了,连踢人下水这种事也干了!
爸啊妈啊!爹啊娘啊!女儿对不起你们!
“站住!你若不把自己洗干净就上来的话,以后就别想吃我做的饭菜!”
老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犹豫再三之后,终于一脸视死如归,蹲下身子开始洗澡!
哼,洗澡而已,有那么痛苦么!放下衣服我回厨房准备晚餐了。
没错,在这里,一日三餐都让我一手承包了!
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来到梵谷第四天,在撑了三天烤肉撑到我“闻肉欲吐”后,我再也受不了,一个人跑去竹林挖了几根春笋炒了一下,再熬起小米粥!我是多么怀念庄里香喷喷热乎乎的白米饭啊!
老头本来拿着烤好的兔腿站在厨房外看着我一人忙来忙去的,还想看我笑话来着,结果当粥跟菜的香味弥漫开来的时候,老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一脸满足地喝着粥,嚼着兔肉炒竹笋,垂涎欲滴!
你说我能不给他吃么?!良心肯定要指责我虐待老人了!
所以,当我同意他可以吃时,只觉得一阵龙卷风过境,所有东西都让他给吃光了!他居然还意犹未尽地问我:“娃娃,还有吗?”
气结,我也就只喝了几口粥而已!
历史经验告诉我,在梵谷,尊老是美德。爱幼?得了吧!八成在哪个角落发霉呢!
你问我怎么会煮饭做菜?还会烧火?
说到这里就要感谢我亲爱的奶奶妈妈了,身为贤妻良母优秀代言人的她们一致认为,好女孩是应该进得厨房出得厅堂的!
再加上小时候是住在老家的,那时煤气炉还没有现在那么普遍,一日三餐都是用柴火烧土灶架锅煮的。那时候,我们这些没事干的小孩儿就名正言顺地成了火头军的不二人选,拣柴烧火的光荣任务就这样落在我们身上。
还记得为了熟练掌握烧火的技巧,光是我的眉毛就让热情的火苗舔了好几次!
七八岁的我就被教导着去学炒菜煮饭,即使后来搬家了,厨房也还是我的天下,甚至连大学时宿舍里也经常可以闻到我熬汤的香味!
满汉全席我是做不出来也不会做的啦,但来几个家常小菜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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