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往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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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转身又倒了一杯,走到卧室的落地窗前,拉开帘子,望着月下的树影,想起那晚发生的一切,眉宇紧锁,眼神中满是黯然神伤。
陪着寒月挂好点滴,从医院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一点。
扰人的闷热,并没有因为夜晚而稍有退却,反而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医生关照,寒月是因为寒热未退,又饮下大量极冰的啤酒,导致身体机能,短暂的失去防御,虽然送医及时,也打了增加抵抗的药液,不过再不能受冷,要随时注意补充水分。
回到家中,姬萱儿还没回来,寒山的心里不由的有点不快。佣人也已休息,寒山将寒月抱到她的卧室,遵照医生的嘱咐,关掉冷气,将窗户打开,摊开一张薄毯帮寒月盖好,又找来一只许久未用过的老式风扇,把风量开到最小,摇着头对着寒月的床。
打来一盆温水,细心的为寒月擦洗着脸手,擦拭身体的时候,寒山犯了好长时间的为难,最后在她是我妹妹的心态下,完成了这一艰巨任务。忙好这些,寒山全身都是汗水,一边急急的到浴室冲洗,一边在心里嗔怪姬萱儿的反常行为,如她在家的话,就不会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如此尴尬,帮亲妹妹擦拭身体了。
回到自已的卧室,端起桌上的凉白开,咕咚咕咚的喝了个饱,随手拨着妻子的电话,没想到已经关机,这更加让寒山感到气闷。刚躺上床,就听到寒月虚弱的喊声,连忙起身快步走去寒月的房间。
“哥,我想喝水。”
躺在床上的寒月,微卷着身子,有气无力的说着。
想起医生要让她多喝水的话,寒山急忙下楼倒了一大杯水,扶起寒月让她斜靠在自已的身上,慢慢的喂她喝了几口。起身把杯子放在床头的矮柜上,看着妹妹虚弱的样子,寒山低声说道:“小月,哥把水放在这,你渴了就喝,医生也说你要多喝水,知道了吗?”
说完便想回房休息,没想到寒月伸手拉着他的手,声音可怜的像只猫咪:“哥,你陪我会吧,以前我生病的时候,爸爸就会整夜陪着我,给我讲故事,哥,我想爸爸了,呜呜……”
看着虚弱无力的妹妹,听她提起父亲,寒山的心痛痛的,忙蹲下身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小月乖,不哭了啊,哥在这陪你,乖,哥哥陪着你。”
寒月将身体往里挪了挪,空出一块地方,让寒山半躺在自已身边,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神情满足的闭上眼说:“哥,你给小月讲个故事吧,好吗?求求你了啦!”
看着寒月的小儿模样,寒山爱怜的理了理她额前的发丝,柔声说道:“好!好!讲故事,你呀!比阿原还小,睡觉还要听故事,讲什么好呢?嗯!白雪公主好吗?”
寒月闭着眼,脸上露出微笑的发出嗯声。
“从前啊!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她是国王最疼爱的女儿,她的皮肤白的就像天上飘下的白雪,所以啊,人们都称呼为她白雪公主……”
说着说着,寒山感到眼帘异常的沉重起来,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梦境中,他看到姬萱儿穿着性感的睡袍,半趟在卧室的床上,向着自已露出性感娇艳的笑容,还慢慢抬起白皙秀美的手臂,对着自已轻轻召唤,眼神中满是诱人的热情。
突然,寒山被一声恐怖的喊声惊醒,猛地睁开眼,发现妻子站在门口,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脸上显露的神情,包含着惊疑、恐惧、羞愧,更多的却是心碎。双眼木然的盯着自已,仿佛要将自已掐死在她的目光下。
寒山疑惑着刚想起身招呼,猛然间发现,自已的一只手掌,不知何时竟然覆盖在身边寒月柔挺的胸乳上,把他吓得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呆呆的站立着张着嘴,一时间不知所措。

寒月此刻也惊醒了,看到寒山怪异惶恐的表情,又看到门口姬萱儿煞白冰冷的脸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撑起身问道:“哥,萱儿姐,怎么了?”
姬萱儿冰冷的目光扫过二人,异常平静的说道:“今晚的事情,就我们三人知道,为了阿原我不会说,希望你们也能有点羞耻之心,毕竟这不是件值得宣扬的事情。寒山,你我相爱一场,今天这个样子落幕,超出我意料之外,你不用多说,明天我会让律师找你签字。对了,阿原在玉君家睡了,我没带回来,明天你去接一下。你别跟过来!”
说完转身离去,寒山刚想上前的脚步,被她最后的一声冷喝给僵住,脑中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下楼追去,姬萱儿早已驾车走的不知所踪。
寒山这时才清醒过来,回到屋中,疯了似的打妻子的电话,关机的提示音,让他把话筒重重的砸在机身上,双手揉搓着自已的头发,蹲在地上不停的自语:“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萱儿你听我解释啊,你怎么可以不听我解释就离开呢?萱儿!你回来,回来听我解释啊!萱儿!”
寒月现在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让一向温柔可人的姬萱儿,说出那样奇怪的话,什么就三人知道,什么羞耻之心,到底是怎么了?
怀着无比的疑问,寒月来到寒山的房间,当看到寒山的样子,真把寒月给吓住了,一向俊朗潇洒的寒山,此时的表情里,满是懊恼、伤心和茫然。
寒月在他身边蹲下,刚想开口说话,没想到寒山看到她,就像看到鬼般的恐怖,大声叫道:“你出去!出去!不要靠近我,出去!滚!”
寒月瞬时被寒山的喊叫给惊呆了,双手捂着嘴,眼泪哗哗的留了下来,为什么平时那样疼爱自已的哥哥,会象现在这个样子,对着自已大声喊叫,还让自已滚出房间?
刚叫了哥,就被寒山再次的大吼给阻止:“我让你出去,听到了没有啊!你滚啊!”
寒月再也受不了寒山如此强烈的恨意,大哭着掩面跑回自已的房间,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离开寒山家。
佣人都被惊醒了,不知道为何,一向温和可亲的主人,会发出如此吓人的喊叫,而且对象竟然是她最疼爱的妹妹。
寒月回到北京家中,立马收到了一封快件,一看封面苍劲的字迹,是寒山寄的,急忙打开阅看,等她读完信不禁捂着嘴,脸上全是不信和惊乱的神情。
“小月,请原谅哥哥,当晚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我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对你身体的举动,不管是在何种情况下发生的,毕竟,那是真实存在的,今生我已无颜在见你,请你也忘掉有我这样一个不堪的亲人!和萱儿的婚姻,已经无法挽回,我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找到她的身影,看来她是不准备给我一点机会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真的乱了,我的世界全毁了,小月,你去澳洲和柳姐一起生活吧,有她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寒月在家中整整待了三天,想起寒山那晚的狂暴,她的心痛的无以复加,信中寒山提到他对自已失礼的事情,也让她的内心承受着人性最大的折磨。第四天的时候,寒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只简单的告之:自已想到澳洲读书,让杨柳帮她安排好一切,她即刻动身。
虽感奇怪,不过女儿要来和自已一起生活,杨柳高兴还来不及,别的也就不再多问,很快的把各种关系办好,寒月登上了去澳洲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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