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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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希望,那是个粗陋的让我厌恶的男人。有的时候,我真不愿去面对这样的命运,为什么会是我呢?为什么我不能是别的任何人,而偏偏会是那个命中注定,不能拥抱真实情感的女人?”
“日子一天天的接近,那不可违抗的命运,正以令人窒息的感觉,压迫而来,我能怎样?除了面对和准备,我竟然做不出任何别的举动,连怨恨都要藏在心底最深最暗的地方。”
“看着窗外的飘浮的白云,我知道,我离那宿命,越来越近。当飞机降落,我就是另一个人了,再没有属于自已的快乐,没有灵魂中的安宁,有的只能是上苍冷漠的凝视,我知道的,它只想看到人们痛苦的延续。”
“终于来了,这一天的到来,曾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任凭我如何去祈求,妄想逃开这滑稽可悲的命运,它还是来了,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静静的承受,承受那未知的戏弄。”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看着那阳光般的笑颜,我竟然会去忘却到此的目的,我是家族的叛徒,我知道我会成为他们严厉惩办的对象,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不是我恳求了千万次那般的丑陋!”
“那一刻我希望自己已死去,我希望死在那份感动中,我流下的泪,他永远不懂其间真实的蕴意,让我就此毁灭吧,让我融化在他阳光般的注视中,那样的话,我的灵魂也许还能被救赎。”
“看着他悲伤的神情,为什么我会有锥心的感觉,我能带给他什么呢?老天,我竟然会在这样的环境里,做着让自已唾弃的事情,我怎么能够去面对,另一双无邪天真的眼神。”
“除了让他感受我无保留的付出,还能怎样?我喜欢看他幸福的表情,我希望他觉得,这幸福是我给予他真实的付出,其实,能够这样看着他们幸福的生活,我的心就已经满足了,明天是怎样,又何必去管他。”
“二叔传来消息,让我尽可能早的结束,除了二叔还会对我有真心的挂念,在别人身上,我感受到的,为什么全是冷漠的让我心寒的无所谓,难道我和他们不是一家人吗?难道感情对他们而言,真的可有可无吗?”
“那日子已决定,我清楚的知道,那天结束的时候,我也会从这世上消失,姬萱儿三个字,已没有任何的意义。我无法作出一点思考,我的心正在慢慢的死去,死去……”
寒月合上日记,她的神情,此刻呈现凝重,望着寒山,问道:“哥!这本日记你看过吗?”
寒山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感觉,当我第一次看到这本日记时,里面记录的东西,让我为之思考了很久,感到萱儿的这些文字里,有着很强烈的无奈和怨气,像是有个极大的阴谋,而她却是这阴谋的执行者,如果我没理解错,日记里提到的那个他,就是我和阿原,这正是我无法理解的,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一个生活在幸福中的女人,去违背自已的天性,作出伤害至爱的事情,所以,我努力的去寻找答案,可一切的一切告诉我,只能是徒劳,当萱儿消失的那天起,这谜底已成为一道无解的死题,而我却要终身在其间痛苦,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结局吗?”
听完寒山的一番话,寒月始终理不出哥头绪,种种的假设,都在她人性化的分析中呈现可笑和荒唐,不过有一点,寒月是可以肯定的,姬萱儿对寒山深厚的感情背后,一定有着极为隐秘的事物,无法获悉的痛苦,深深困扰着她。

姬萱儿成为整件事情中,一个最重要的环节,没有她就无法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就无法解救寒山的痛苦。在寒月的心里,渐渐升起一个念头,她要动用一切可能的力量,去查明这事情的真相!
又翻开那本日记,从那一行一行的字迹中,寒月仿佛看到了姬萱儿哀怨的眼神,无奈的表情,她的周围翻滚着涌动的乌云,长发飞扬的她,就像是怒海中一叶小舟,最后的命运,只能是毁灭。
“哥!我们从头查起,只要嫂子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能找到她,只有找到嫂子,我们才能这所有事情发生的真相,我相信,嫂子对你的感情,是绝对可信的!”
寒月最后的那句话,让寒山的脸上,现出一点欣慰,不过很快又被现实的残酷掩盖,沉思过后的愤怒,在他的脸上绽放的无拘无束:“感情!她还有感情吗?我真的不敢相信,像她这样一个,可以如此决绝抛夫弃子的女人,还有什感情可言!”
就在寒山冷然说出这些话后,虚掩的卧室门被人大力的推开,随即传来寒原惊怒的声音:“爸!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你说啊!”
看着神情激动的寒原,寒月忙起身下床,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说道:“阿原,你怎么还没睡?这么晚了,听小姑姑话,快去睡吧,哦乖!”
一把挣脱寒月,寒原冲到寒山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继续大声的喊道:“爸!你回答我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去说妈妈?到底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告诉我啊!”
任由儿子摇着自已的肩头,此时寒山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看着寒原大力的摇晃,寒月惊慌的大声阻止道:“阿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爸爸,快放手啊!阿原!”
“你别管我,小姑姑,我一定要知道,为什爸爸要用那样的语言来说妈妈,我一定要知道!”寒原继续的狂摇着寒山的肩头,寒月只能上前拉着他的手臂,希望可以阻止他过激的举动,没想到就在寒原拒绝她的一挥手间,身体已重重的摔倒在地。
随着寒月一声惊呼,寒山的神智骤然回归,看到寒原狂暴的神情,猛得站起身来,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顿时,卧室内呈现一片死寂。
手捂脸颊的寒原,眼睛瞪得吓人,长这么大,这还是寒山第一次动手打他,他不敢相信自已的感觉,他不要这样的现实:老爸终于动手打他了!
倒在地上的寒月,捂着嘴看着眼前两个男人,看着寒原的震惊寒山的心碎,眼泪霎时聚满了眼眶,任由它滑落脸庞。
寒山不能相信的看着自已的手掌,嘴唇嚅动着,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想伸手去抚摸儿子的挨打的脸颊,身体却僵硬的难动丝毫。
“阿原!你在干吗?小姑姑,你怎么躺在地上?”秋小白扶起地上的寒月,看着僵立在原地的那对父子,正想上前询问,寒原的嘴里发出一声大叫,身形猛地窜出门外,向楼下跑去。
“阿原!”楼上三人俱都大喊着跑下楼,当他们赶到门外时,那辆牧马人已狂吼着跑远,车上的尾灯越来越小。
看着寒山寒月着急的模样,秋小白沉声说道:“寒叔,小姑姑,你们不用担心,先回房休息,我保证还你们一个好好的阿原!”
话未说完,身形已起,一道剑形白芒极快的掠向远方。
就在寒山寒月转身回屋的时候,小楼边的树丛中闪过一道惊异的目光,在月光下让人感到无边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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