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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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韦臻不为所动,莫愁跺跺浸在水里的光脚,咬咬牙,道:“好吧!那我自己去取就是,请皇上给我一夜的时间,今天晚上我就去!”
“给你一夜的时间?做什么?”韦臻奇道。
“皇上不用管,反正明天早上我把珍珠拿回来就是了。”莫愁下定决心道。
韦臻好气又好笑:“你当真以为梁上君子那么好做?你不怕失手被人捉住打个半死?”
莫愁一仰头:“求人不如求己,皇上不肯帮忙,自然只有我自己去了。”打个半死?哼,昨天晚上被你才是打了个半死……
韦臻听她语气甚是豪迈,漫漫水气缭绕,却看不清她的表情,韦臻本意是警告她,当然不会让她独自出宫去盗珍珠,气道:“朕只是气你,拿了这种宝贝居然去……”他本想说“**”,却又说不出口,料想说了莫愁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居然去那种龌龊的地方,哼!还和一帮不三不四的男子鬼混在一起!”
莫愁反驳道:“他们不是不三不四的人,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而且我易了容,他们也不知道我是女子。”见韦臻沉着脸不说话,莫愁赶快又道:“皇上……再说,回京城这么远的路,如果没有几个朋友做伴,我单身一人在江湖上行走也很不安全啊!”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韦臻就更是来气:“朕的‘旋风’呢?你要是骑上旋风,日行千里,一两日以内就可平安回京,哪需要那么长时间?朕把宝马让给你骑!你转身就去把它卖了!你说你……”说着狠狠地拧住了莫愁的手腕,“你卖了多少钱?你不是说旁人的钱,偷的抢的你都不要么?卖宝马,当珍珠,你做起来倒是样样在行。”
“不少,一万两银子……”莫愁老实答道,“谁叫那些人欺负我,我去卖字都不收,穷则变,变则通,我也没办法啊……千金散去还复来,皇上富有天下,何必那么小气啊?”
韦臻懒得再和她多辩论,估计时候也不早了,将她抱起,一步跨出浴池,把她放在浴边的白玉卧榻上,让她俯卧。莫愁赤身离了水,大是窘迫,耳根发烫,想爬起来穿衣,韦臻却道:“趴着别动。”抖开一条纯白浴巾遮住她身子。自去一旁的雕花楠木衣架上取了件淡黄色的丝罗浴衣披上,松松系了腰带,拿了放在几上的伤药,坐回榻边,揭开浴巾,察看她背上的伤势。莫愁沐浴后肌肤皎皎如玉,这会却因羞涩,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娇嫩如初生的莲藕,细密的水珠似莹莹流光闪烁,只是身后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痕,未免大煞风景。
韦臻仔细地替她擦干水渍,昨晚上了最好的伤药,莫愁背上臀上的淤肿已消了不少,破皮处也已凝血结痂,再过几日就应会痊愈。韦臻仍是将药膏均匀揉在手心,再小心翼翼地涂在她背后。那药涂上便有些灼痛,莫愁咝咝吸气,韦臻心疼地问:“还很痛吗?”他语气温和,犹如春风拂面,轻柔的动作象那温泉水暖暖荡漾,抚去一身的伤痛和疲惫,莫愁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动

莫愁扭头想看他,韦臻却轻拍了她一下:“别乱动。”
莫愁乖乖不动,最初的烧灼疼痛过后,伤处一阵清凉舒爽,莫愁高兴地道:“好多了,谢皇上赐药。”
韦臻笑道:“好多了?朕知道你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等这伤好了,不定又要闯出什么祸来?”
莫愁忙道:“不会的,奴婢一定不敢再惹皇上生气。”
韦臻半是不悦地道:“朕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哪次你不是这样信誓旦旦?却管得了几天?朕看还是把你关回闭月苑比较妥当。”
“啊?”莫愁发出悲鸣,虽然这样的安排她早有预料,但一想着那几个月被关在闭月苑里不见天日的日子就痛不欲生,心里盘算着,现在自己学会了轻功,爬上那墙头应不是什么难事,可以趁人不备溜出去玩玩,但白天有人盯着,要溜也只能是晚上,半夜三更出去了又有什么好玩的?莫愁想了想,还是哀求道:“皇上,求皇上开恩,别再把奴婢关起来啊!”
韦臻出宫两月,莫愁虽顽皮任性,但聪颖活泼,妙语连珠,有她陪伴,天大的烦恼也能无影无踪,真正是开心果解语花,说要关她不过是吓唬,怎舍得当真再将她禁足?想到早膳时自己提议封她为三品婕妤,她竟断然拒绝,罢了,她这性子,也当好好管束一下,否则高居主位,后宫诸人又怎能心服?
韦臻沉吟片刻,忽狡黠笑道:“你要不想被关起来也行,只是也不能容你在宫里胡闹,你既然无聊,正好到御书房来当差,自从把青岚拨到你哪里去后,御书房里侍女换了好几个,却一直不甚得力,你来当值,空闲时也可多读些圣贤之书,学习君臣之礼,修身养性,改改这顽劣的性子。”暗想,只有每日把她放在眼前,才能放心,何况整日枯坐于书房内批阅奏折也十分无趣,以后若有她相伴在旁,红袖添香夜读书,倒是乐事一桩,一念至此,韦臻不由微微笑了,又补充一句,“白天你到御书房当班,晚上便回乾元宫来侍寝!”
“谢皇上!”莫愁一句话未说完,正想着到御书房干活也比关在闭月苑里强,忽听到韦臻最后一句,啊?难道他的意思是要我天天“侍寝”么?想着韦臻昨夜的粗鲁,仿佛又身受到那难忍的痛楚,莫愁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情绪顿时一落千丈,却又不敢出口反驳。
韦臻未察觉莫愁的反应,说话间已为她上完了药,也不令她起来,径直走到浴室门后,摇了摇从门上穿进来的一根丝绳,那丝绳连着寝宫内的一串铃铛,清脆的铃声响起,在外殿候着的李公公迅速带了人进来,轻叩浴室门:“皇上是要更衣了么?”
韦臻道:“进来侍候吧!”
内侍宫女们鱼贯而入,捧着皇上穿戴的龙袍冠冕等服饰。莫愁忽见这么多人进来,自己仍一丝不挂,忙用浴巾连头带脚地蒙住,伏在玉榻上不敢吱声。韦臻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她的衣饰准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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