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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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午饭后晁盖感到困乏,回屋睡觉去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中,在梦里,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碧水潭边,一个美丽的倩影,雪白的身躯,在湖中翩翩起舞,挥之不去。那个身影突然转过身来,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晁盖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似乎在那见过,并且十分不想再次见到。那女人樱桃小嘴微张,想要对晁盖说些什么,晁盖一惊醒了,出了一身冷汗。走出门外,一股微风吹来,带给晁盖一丝的舒爽。走到金毛的窝前晁盖才发现金毛不在窝里,四下寻找竟然不见金毛影踪,这事有点反常,平日里这回金毛都在窝里睡懒觉。
晁盖担心金毛有事,着急的寻找起来,快到门口,看到一个黑大汉和金毛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晁盖心中暗道,莫非金毛找到了它要找的人?心中多了几分酸楚,走近一瞧,黑大个不是别人,正是黑牛,悄悄走到黑牛身后,用尽全身气力对着黑牛的后背猛的拍下去,黑牛居然不疼,疼的是晁盖,掌心拍的通红,黑牛见到晁盖,笑嘻嘻的道“宋小哥来了,有想我么,你从那弄的狗,俺黑牛喜欢好喜欢?”
“金毛它没有咬你么?”
黑牛嘿嘿一乐道,“它咬俺做甚,俺两一见如故咧。俺走到你家门口,正说咋一个人也没有,没想到它跑出来欢迎俺,也奇了怪了,俺一见到它就觉得它好熟悉,你是从那弄到这么条好狗。”
晁盖心中暗道,“黑牛果然是非常人,难得一见金毛对陌生人如此亲密。”想起森林绿魔的先知曾经说过,自己和黑牛的身上有某种强大的封印,莫非这金毛身上也有这种封印,这样就能解释通金毛为什么只亲近我和黑牛了。见晁盖迟迟不肯说话,黑牛催促道“宋小哥,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晁盖道,“金毛是我在城中捡的,我爷爷说这是金背山王犬,是一种很稀少厉害的狗。”
黑牛赞道,“晁小哥真是好福气,这样的好事也能遇到。”羡慕的看了金毛两眼,“这样的好事,俺黑牛就遇不到。”晁盖笑道,“咱兄弟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黑牛固执的道,“俺老爹说了,什么君子不能抢人家喜欢的东西。”
“是君子不能躲人所爱!”晁盖笑道,“黑牛我们有好长时间不见了吧,这次来到坎钢城是不是有什么事?”黑牛这才站了起来,晁盖顿时觉得眼前多了一堵黑色的墙壁,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敢,一段时间不见,黑牛又长高了壮了很多,也变的更黑了,从他身上是看不到一点森林绿魔的影子了。
黑牛道,“两天后举行十八寨寨首大会,俺可能会成为新的剑圣,俺爹说这是大事,最好叫上你和无用一起去观礼,俺是来请你们的。”
“黑牛真了不起,这么年轻就要成为剑圣了。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图特纳卡叔叔和艾摩琳达阿姨了,正有些想他们了呢,等我去和家里说一声,叫上无用小子,我们就上路吧。”黑牛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路上能带点酒吗,我好长时间没有喝酒了。”说完还咂了咂嘴,口水眼看着就要流出来的。
“没问题,我家酒窖里的酒,你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你去拿酒,我去找无用,一会儿咱在城门口见。”晁盖一路飞奔到无用家,那小子偷偷摸摸的在家里鬼鬼祟祟的又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晁盖敲门,又是一阵东倒西歪收拾东西的声音,无用一开门,晁盖拉起无用不由分说的就往城门跑。
见了黑牛,无用才知道事情的原委,由衷的为黑牛高兴。晁盖见了黑牛从家里酒窖拿出的酒,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丫的居然找了个大号手推车,装了满满一车,估计家里的酒窖要被搬空了,晁盖不敢想象等老爹走到酒窖看到空空的酒架会是什么表情。“我们快走吧,我家老头会发疯的。”三人没走出多远,就听坎钢城头有一异常愤怒的吼声,“晁盖你个死小子,我和你没完,我要让你娘扣光你的零花钱!”
无用擦了擦头上冷汗道,“大哥,你爹暴走了。”
晁盖快走了几步道,“快走,更危险的还在后面呢。”
果然城头传来一声更加愤怒的咆哮声,“死小子,你连爷爷的也带走,我是白亲你了。还有你,连自家的酒窖都看不住,白活这么大了,我要是你,就拿头撞墙去。”片刻之后,传来咣咣的撞墙声。晁盖道,“看来老爷子玩真的,我们快走吧。”黑牛拖起大车,生怕晁盖家人追来,把酒再搬了回去,道,“我先回去把酒放下,再回来接你们。”健步如飞,窜入森林之中没了踪影。晁盖无用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此时走在深商森林之中,心情和几年之前大不相同,以晁盖目前的修为,再遇到土中石这样的高手,就算是打不过,自保是没有问题。遇到魔兽,也不会先前那样狼狈。无用也回忆起了几年前的往事,说道“不知大哥是否还记得当年那只风虎,森林一战之后,居然再也没有出现,让人觉得奇怪。”
晁盖道,“说的不错,以魔兽的性格,绝不会放弃杀子之仇,只要它还活着,就会来找我报仇,不过,我可不怕它了。”
无用道,“大哥当年也不怕它,大哥当年的英姿我还记得呢。”
晁盖笑道,“无用也学会拍马屁了。”
无用道,“我对大哥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打住。”晁盖一皱眉头,“黄河在那,我怎么没听?”
“呃…………”两人继续上路赶往双刀寨。
经过四年的修整,双刀寨恢复了晁盖初见的景象,犹如人间仙境。知道晁盖要来,两位剑圣大人做好了丰盛的食品招待两人。再次喝到艾莫林卡煮的肉粥,晁盖赞不绝口,“阿姨做的肉粥,还是这么好吃。”

剑圣大人端起粥盆道,“好吃点,好吃你就多吃点。”
无用咽下口中的粥问道,“寨中有大事吧,少见这么繁忙。”
图特纳卡赞道,“无用的目光更加锐利,多日不来我寨中,竟知要有大事发生。”看说的无用有些脸红才继续说“明天十八寨寨首在双刀寨集会,选举新的剑圣,我们的傻儿子希望最大。”两位剑圣大人一脸的自豪。晁盖心里寻思,以黑牛的实力,当选新一代剑圣完全没有问题,可是黑牛用两把门板大小的钢斧,怎么也和刀字沾不上边吧。没想到第二天,因为这个问题,黑牛差点没有成为剑圣。
当天夜里,黑牛兴奋过度,怎么也睡不着,连带着晁盖无用也到天快亮才睡着。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被无金毛的叫声吵醒,黑牛早就没了踪影。晁盖暗道一声该死,兄弟人生转折点这么大的事怎么能错过,希望还来得及。两人向寨中的议事厅跑去。
远远看到黑牛站在议事厅的门口,看样还来的及,晁盖才松了口气,图特纳卡在厅里开会,艾莫林卡眉头紧皱,黑牛的面色也并不好看,晁盖问道,“怎么了,出什么意外了吗?”
黑牛道,“寨首这些老顽固,因为我是用斧子的,不肯同意授予我剑圣的头衔。我爹正在里面同他们理论。”晁盖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议事厅里乱成了一团几个声音听的特别清楚。
“我坚决不同意,使斧子的刀圣,我们森林绿魔的历史上从未有过,传出去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图特钠卡家的孩子确实是厉害,同龄人中无人是他的对手,可也不能因为他就坏了祖宗的规矩。”
“我们剑圣也是用刀的,也是名不符实,你们怎么不说。”晁盖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图特纳卡。还想听下去,肚子发出咕噜一声,饿了,晁盖有些不好意思,发现没人注意他,心思一转,想出了一个主意,把黑牛和艾莫林卡叫到身边,趴在耳朵上,如此这般怎样怎样,听的两人露出个诡异的微笑。
眼看日头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议事厅中争论的声音逐渐变小,寨首肚子都瘪了,可还是没有结果。其中一名寨首实在是抗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无用就守在门口,打了个手势。黑牛和艾莫林卡跑了过来。
寨首一推门,一把红色利刃迎面而来,一低头,削落了半边头发,只听艾莫林卡喝骂道,“你个死小子,叫你跟我学刀法,你偏不学,非要自创什么斧法,这下好了,成不了剑圣,你让我和你爹怎么有脸见人,砍死你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寨首转身向从另一边离去,黑牛的巨斧拦腰砍来,吓的寨首向后一滚,狼狈之极。两人就在议事厅门口打了起来,刀光斧影的,没人敢踏出一步。
图特纳卡一看妻子和儿子打了起来,正要上去拉架,见到晁盖朝他挤挤眼睛,立刻就明白过来,大喊一声,“你们别打了。”拔出刀也加入了战团,看似是拉架,实则更加凶险,刀气扑面而来,众寨首吓的向后连着退了五六步。
接下来的画面十分搞笑,三人的刀斧慢的像蜗牛,可一旦有寨首靠近,就变的疾若闪电。几个胆大的寨首留下了一地毛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之后,没人敢再靠近门口五步。双手按着肚子,眼巴巴的望着门外。
晁盖的肚子也饿的难受,突然闻到一股烤肉香味,一张嘴,口水流了一地。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一看,无用手里拿着一大块烤的滴油的烤肉,正往这里跑来,生怕寨首们听不到,嘴里还喊道,“大哥,刚烤出的猪猡肉,还滴油呢,尝尝。”晁盖心想,无用这小子比我还黑,落井下石挑的真是时候。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寨首一个个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手上大烤肉,那眼神看的晁盖都有点不忍心了。撕下一大块的肉,用力抛到议事厅门前,金毛一下窜了过去,就在众寨首的眼前大嚼起来,看的寨首眼睛都直了。无用心道,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寨首心里明白,两位剑圣这是在逼宫,不让他们的儿子得到剑圣的称号,就别想从这个门出去。终于有寨首忍耐不住,决定放心身份,从窗户爬出去。晁盖早就防备,寨首一探头就看到了金毛白花花的牙齿,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和金毛嘴的关系之后,寨首又缩了回来。有一个之前是战士出身的寨首偏不信那个邪,从窗户翻了还出来,一只脚刚碰着地,另一只脚还在空中,就感觉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疼,从此,金毛铁齿钢牙杀手的称号在深商森林开始流传。
日暮时分,寨首们终于抗不住了,违心的投了通过票,一代斧圣正式登上了天陆的历史舞台。结果出来之后,在门口混战的三人立刻停下了打斗,欢天喜地的庆祝去了。寨首们流着眼泪走出了议事厅,从此留下了个传统,各寨寨首只要到双刀寨议事,就要自带干粮。当然,晁盖也有新的应对方法,那是后话,以后再说。
当晚双刀寨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史无前例的在同一时期有了三位剑圣,虽说新鲜出炉的这位剑圣有点特立独行,但群众的热情依然高涨。盛大的庆祝活动经行到半夜,到处都是酒香,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晁盖和无用发自内心的为黑牛高兴,两人也喝了很多酒,和黑牛喝的拦醉如泥,被人抬回了房间。
狂欢之后,众人都睡去,一条黑影从深商森林中窜入双刀寨中,几下跃上了房顶,在晁盖三人居住的木屋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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