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奔向欢呼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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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钱与卖命,完全是自由的交换。每个有权有钱者都会培养一匹打手来发这笔财,而每个可以不要命的人都可以享受这种暴力。所以。人杀人的死亡游戏在这个大陆只能是属于一种竞技,也由于其血腥,所以都是在晚上地下进行,。
风影之声的地下竞技场因为风影的出名而出名,所以每天都有一些来自其他地方的游戏组合出现。
观众是些赌博的与欣赏这些战斗的,他们并不邪恶,相反,没有他们,参与战斗的人就少了一个表现的平台。
然而,像威铜与严盖他们在拼命挣河珠,却自己享受不了。是伟大地为了亲人吗?表面上好像是,但他们自己却知道并不是。
威铜说那是一种可以用自己能力证明自己的行为。
他们不是武士,不是法师,不是弓箭,他们没资格享受这些方面荣誉与辉煌,或许说,那是他们不去努力,不去争取。然而,真正的世界并不是平原组成,阶梯也不是平面。而一个站一个平面,要飞到另外一个平面的概率是很小的。不是说不必去飞,而是得清醒地认识自己,有没有条件飞跃。
会飞的麻雀是好的,但要到达云霄总是不太现实。
严盖说他没有这个本钱,他小时候生活在山谷里,家里饭都没得吃,长大了挣了些河珠,想去学武技,却发现已过了凝聚斗气的年龄,去学习魔法,却发现身体已无法与纷散的元素交流。去做猎人,却发现自己并不喜欢流浪在小时看过无数次的荒野。
威铜说,寰澜大陆总是那么直接地把我们能否掌握的本领暴露出来。这是一种定型,也是一种先知。神告诉我们能做什么,应该做什么。而我们只需去做什么。
严盖说,这个世界追求的是力量,你可以没有一切,但不能没有力量,你可以没有最强大的力量,但你不能不去证明你的力量。我们虽然地位低下,贫穷,但我们有自己的力量,我们不会石头砸了脚而叫痛,我们不会手臂脱臼而呻吟。甚至,我们不会因为被对手打死而悔恨这个选择。
徐浪一直没说话,但已明白。这是他们的人生,也是一种属于他们的光。只要在追求着,就不会后悔,即便,结局是什么都享受不了的死亡。然而,这些却不属于徐浪,尽管他还不知道自己光在哪里。
不过,他也知道,他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力了。如果有,也只是选择接受杀人与放弃生命。
晚餐很丰盛,可以吃米饭,可以吃馒头面食,也可以吃肉。有很烈的酒,烧着喉咙与心肺,还有促进消化的青菜汤。
但想了一个下午的徐浪却什么都吃不下,躺在地上的他还在想着自己有杀人的能力与决心吗?被杀死了怎么办?
被杀死了,还能怎么办呢?
真死了,蓝琪她们知道后,会怎么样了?难过哭泣,还是微笑面对以后的人生。
这似乎已不是死人所能决定的。不过,人活着时总是矛盾的——希望有人痛苦地怀念,有希望怀念的人忘却痛苦。
既然不为自己?何不为别人?自己已没资格享受快乐,何不去观赏别人的欢愉?人总是要死的,何不在别人微笑中闭上眼睛呢。这些话,不知多少人说过,而自己,总是理解了却总是忘记呢!
徐浪忽然爬了起来。
严盖递过来一块肉,说。“想通了,就吃点东西吧。”
威铜则倒了一杯酒给他:“其实,你可以把这当作一个世界的。不能改变,就去接受,是无奈也是智慧,更是一种洒脱。。”
徐浪笑着说:“很对,人不能改变世界的,抱歉了,我如果再不吃东西,岂不拉你们后腿。”
“你小子知道就好!”
“今天我们几场比赛?”
“赢了第一场,就有第二场,每天最多五场,但只要三个人都没死,就得在无条件接受五场挑战,因为,挑战者是会自己进来的。”回答徐浪问话的是守卫这里的老人,他已打开了锁链,将三条黑布给三人,“带上吧!”
“今天就我们出战吗?”看了看好像就是自己这里的铁门打开了,严盖显得很高兴。
“这应该是莎魅小姐的意思,但是徐浪,你千万不能怪她,她根本不知道生命的重要,总是任性些。”老人说。
徐浪笑一下,说:“那我出去后可以杀死她么?”
老人一顿,随后点点头,“只要你想,当然可以,任性也得承担后果的。”
“请带路了。”徐浪说完,就带好黑布。
跟着老人走着,徐浪随后听到沉重的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一条阴森的走廊。
走廊似乎到了尽头,徐浪在老人不走后,也停了下来,很快闻到一股臭水沟的味道。
——地牢直通下水道么?徐浪很快推测了一下。
“那么,我在这里等你们凯旋了,真正的力量总是最直接的,勇士们,请上马车。”老人说。
随后,徐浪被人扶上了马车。
这里下水道看来不小呢?
徐浪心想。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徐浪按着每秒敲一下的速度在计算着,而且,在马车每次转弯时,他都会根据身体的倾斜来判断左右。

终于,徐浪敲了将近一万多下,马车经过左转四次,再右转五次,再左转一次后,停了下来。
徐浪被扶下马车,一个人已出声:“三位风影之声的勇士,请随我来。”
又是一条阴森的走廊,很快带路的人停了下来,随后门被打开。
走了进去,已听得到微弱的嘈杂声。
那人又带了一会儿路,终于不走了,接着又是一个门关上后,说:“可以解下来了。”
恢复视野,徐浪发现自己三人在一间昏暗的小房子里,而站在前面的人带着面具。
“勇士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战门。”面具人淡淡地问。
“等一会,我还没准备好。”听得到不远处的欢呼声,徐浪忽然感到心跳有些厉害。
“那等等吧,你帮我们带瓶酒过来。”严盖看了看徐浪的表情,说。
“好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最好不要走出这个房间。”面具人说完,就离开了,没多久,就拿了一瓶酒回来。
“秋天快过了吧。”徐浪的脸色很不好看,身上有些发抖,酒瓶刚打开,他就迫不及待地结果,猛地喝下几口。
“外面是什么情况?”威铜在一条椅子上坐下,问。
面具人说:“一个组合已经赢了四场,未有伤亡。”
威铜立刻站了起来,在严盖点点头后,说:“徐浪,出发了,谁第一次上场都是你这个样子,不过到了里面,一切不爽都会不见的。”
徐浪虽然紧张,但还没失去思考里,他摇摇头,拒绝:“等这个组合赢了第五场我们再上。”
严盖连忙说:“很难有人赢五场不死人的,现在我们应该趁他们疲惫时拿下第一场……”
徐浪伸出手。忽然打断他的话,说:“威铜,严盖,有句话不知应不应该说。”
严盖说:“不要磨蹭了,什么就说,别像个娘们。”
徐浪正色地说:“昨天你们的朋友,如果你们救他的话,应该不会在那一场比赛中死亡。”
威铜,严盖一怔,但还是垂下了头,随后,还是严盖说:“当时我们已经战到了第四场,而新岛的手和脚都被对手扭断了,他求我们别帮助他,所以……”
“实话说吧,严盖。”威铜声音稍重地打断严盖的话,抬起头来,看定徐浪,“徐浪,不可否认,我们想让新岛死,或许应该这样说,三人组合里战斗到后面,谁都想最弱的一个死亡,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接下来的挑战,才可以在第二天重新组合团队永远地战斗下去。”
“威铜,严盖,我觉得你们忘记了自己来这的目的,我们是来用生命追求光芒,而不是追求永恒的生命,如果总是希望最弱的一个死,那么你永远得不到你的顶峰。登山的队伍,有时是需要一根绳索绑着的。因为这是一个三人合作的战场,而不是一人独舞的天下。当然,你们那样,可以成长自己,然而,等你那样到达无敌时,你回头,就会发现你很孤独,也很悲伤。因为,一个失去一种最基本的互助职责的人,是追求的失败着。”徐浪淡淡地说,最后一口酒下肚,猛地将瓶子砸碎,“我的话说完了,就当作是死前的遗言吧。”
随后,徐浪微微闭上眼睛,一下又睁开,呼吸了几下。
“原本,这个世界没有朋友,但我打算交一个。”忽然,威铜伸手抓住他的肩膀,说。
“不,是两个,既然凑合了,就应该连接在一起,但有一点一定要记住,前提是你很安全。”徐浪有些发白的脸挤出一个微笑,说。
严盖伸出了手:“这是自我的觉悟呢?”
徐浪转身,把手放在严盖的手上:“觉悟是什么?”
威铜笑着说:“觉得有点儿错误。”
“哈哈!那么,努力了。”
面具人这时走了出去,没一会又进来了,看看手握在一起的三人,说:“三位,刚才的组合获得了五连胜。”
威铜与严盖微惊,徐浪摇摇头,总是想以逸待劳的人多少是没自信的,而自信都没有的人又怎么能够虽然疲惫但士气旺盛的敌人呢!
“好,既然有人在我们之前了解了生命的职责,那么现在,是我们出发的时候了。”
“一起,为了光,不放弃。”
徐浪跟着两人后面,脸色更为苍白,他每走一步,大腿里面就会轻轻颤抖一下。
这种感觉,很久,很久以前似乎就有过,但那是比赛,不是玩命。
他已什么都没想,但又什么都在想。身边有着无形的影子,拖着他向后退,但身体,却慢慢地进入一个灯光耀眼的场合,很多欢呼的人,很多大笑的脸,天花板,无数闪烁的光。
刺眼。迷人。诡异。绮丽。
忽然,都涌到了他的身上,他在几乎眩晕中抬起头来。
“砰!”是一声炮响,威铜开始跑起来,严盖开始跑起来,徐浪也开始跑起来……
没人懂得我为什么战斗
我只是希望站在光线的中心
听他们呐喊我的名字
我只是渴望对手的枪刺进我的胸膛
激发热血的渴望
咆哮吧
这世界并不残酷
欢呼吧
这人生并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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