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个灵之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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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柯美城了!”
当眼前晓伸展一下她曲线迷人的娇体时,徐浪却被那句话惊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什么!?
柯美城——
城堡?看不见哪里有城墙。
骑士?没有。
淑女?女人都看不见。
房子?一间黑色的!
居民?三个穿着黑色法袍的头发发白的老头。
矮个子的在门口藤椅打瞌睡,超级胖在门口小桌子边喝水,极为瘦高的门口看夕阳。
徐浪无语了,心里只用三个词形容这里——荒寂,阴冷,死气。
喝水的大胖子老头抬起头来,一边不停地喝水,一边盯着晓拉着徐浪接近他们。
“请问,这是柯美城吗?”晓礼貌地询问。
喝水的人打了一个饱嗝,一手摸着巨大的肚子,肚子晃个不停,如果不是看见这人有头发,徐浪还以为见到弥勒佛了。又喝了一口水,那胖子才开口说话,“好像是吧,又好像不是,没有活人来,我这个城主都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一个人类的城了。”
“胖子,我跟瘦子不是人吗?”睡觉的瘦子眼睛都不睁开,不高兴地说。
“我不是人,白天我是向日葵,夜里我是朝月花。”瘦个子眼睛一次都不离开太阳,也是不高兴地说。
“相对来说,我觉得我更不是人,你们谁见过魔法师用拳头将人打成我这样的不?”徐浪也是不高兴的说,一**坐在胖子旁边,端起他的杯子,直接一口解决,“借口水喝了。”
“咦,这水怎么是甜的。”
“当然是甜的,这可是寰澜大陆的治疗圣水。”看着徐浪那双正在消肿的眼睛射出的惊呀之光,晓极为不爽地撇撇嘴。
“什么,治疗圣水!”徐浪大声叫,一路上晓已告诉他这个大陆的许多知识,剩下的就是一一目睹了。这治疗圣水只有神殿才能配置,可是得发大价钱的东西,而眼前一个大胖子老人,居然喝水似的浪费,这爷们还不是一般的有钱啊。徐浪对着胖子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说,“你,有钱人,一个子,猛!”
“小伙子,你说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胖子哈哈大笑起来,说。
“这个难说了。”
“呃!”胖子一愕,显然没有料到徐浪这般回答。
徐浪故作深沉的看了老头许久,站了起来,来回几步,摸了摸下巴,方才缓缓地说:“很简单,当你没钱,又急需钱时,钱比命重要。而当你快没命时,再多的钱也不重要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身体一定要靠圣水支撑才能活下去,就像癌症病人。”
“癌症病人?”胖子显然不懂这个词语。
“也就是不管你怎么喝药,这病都不会好的。”徐浪简单地解释一下。
“你是灵之法师?”胖子眯起了眼睛,笑着问。
“我的主人是!”徐浪很绅士地做出一个请晓上台的动作。
“我与你们三人一样,都是灵之法师,柯美城的骷髅我已有了大概了解,一批千人在南面找寻钢元素矿石,一批千人在树林里找寻香果食物和扑捉野兽,还有一批千人在大海里寻找河珠。”经过路上的磨合,两人的配合趋于默契,晓一上台,就一鸣惊人的开场白。
胖子喝水的杯子落地,矮子睁开了眼,瘦子回过头,齐声:“你怎么知道?”
“呵呵,想当年——”
笨女人,五百年都没学得钱财不外露的道理,把底子都暴露了,人家想怎么阴你都行!徐浪心中暗骂,嘴上连忙卡断晓正要说出来历的话,“很简单,骷髅是被念力控制的。瘦子看太阳与月亮,这是帮助骷髅在森林里辨别方向。睡觉呢,则是在找寻矿石元素,骷髅们完全是无法辨别元素的,所以矮子得靠闭上眼睛集中感应远处的元素波动虽然你有病,但是药原本可以一次喝完的,不过,从我来到现在,你总是慢慢地喝,这就说明,你可能是在控制海底行动不便的骷髅,至于到底怎么控制,你们灵之法师自然知道。”
三人的眼睛亮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徐浪。
一条泳裤,黑色短头发,全身是一道青一道紫的颜色,身体骨骼肌肉匀称。
忽然——
胖子站起来,说,“你好,我叫上疏,柯美城城主。”
矮子站起来,说,“你好,我叫亚地,柯美城法师公会负责人。”
瘦子转过身,说:“你好,我叫格,柯美城猎人公会负责人。”
徐浪说:“大家好,徐浪。”
“进屋坐坐?”胖子上疏邀请他。
“有食物没有?”徐浪跟着三人,问。
“有!”瘦子格回答。
“有衣服没有,我怕夜凉。”徐浪走进屋子,问。
“有死人身上的,要不要?”矮子亚地说,走进房间里的一间卧室。
不一会,就拿出一件皱巴巴的袍子出来,递给徐浪。
闻到一股霉味的徐浪,慌忙问:“这,洗过没有?”
亚地说:“没有?”
徐浪眉头一皱,不敢穿:“那不是有尸毒。”
亚地眼睛一瞟门外,笑呵呵地说:“傻小子。你外面不是还有个女人,她的魔法波动,我们都感觉不到呢?叫她洗洗,然后释放个驱散,呵呵,保证你穿得满鼻清香。”
“可不能乱说啊,那妞可是我主人,我这身上,都是她的拳头痕迹啊。”徐浪压低着声音。
亚地眯着眼睛,引发他的大男子主义,“她等下一进来,你直接把衣服丢给她去洗,什么都别管。”
话刚落音,晓就走了进来,眼睛扫视一下,瞪着徐浪的后背,大声说:“徐浪,你不知道怎么叫做主人先行么?”
徐浪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了,眼睛一睁,转身直接把衣服丢过去,呵斥:“把衣服洗了,驱散尸毒,我等下要穿。”
“呃!”晓整个人愣住了。
“城主,麻烦告诉她去哪里洗?”一旦变了性子,徐浪可不是温柔的种,手一摆,吩咐什么似的说。
“最近的小溪,出门后直走,看见一个小坡后右拐,直接走就会看到了。”柯美城主上疏说完,亲自为徐浪端来椅子,友好得不得了,“来,徐浪兄弟,先坐下歇脚。”
徐浪心一直悬着,眼睛虽然四下张望,但注意力完全在拿着发霉袍子的那双小手上。然而,晓不但什么都没说,还绽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恩,那你在这等我。”
晓蝴蝶一般走了。
徐浪一**入座,很是惬意地靠在椅子上,目光在三个老人的脸上都停留了几秒,随意地说:“三位长辈,你们不会为了我根据你们的动作推断你们骷髅的所在就当我是朋友吧。”
“哪里!是你的样子,让我们感觉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呵。”矮子笑呵呵的。
没事献殷勤!有事害死人。
徐浪可不想跟三个老头绕来绕去,站起来,手一摆,“什么都直接说吧。”
“好!”城主上疏点点头,沉吟一下,看着徐浪的眼睛,“你也了解灵之法师吧?”
“灵之法师,起先是大魔法师,由于某些特别的事情需要短时间获得更大的力量,法师们选择与死神签订契约。据我所知,灵之法师其实也并不是获得强大的魔法力量,而是直接获得了死亡领域。”这些东西,晓在路上都大致说了一下,所以对于徐浪这个以前在地球喜欢吹点牛的人来说,当然可以复述得完整。
毕竟,吹嘘的人记忆力与分析力还是很厉害的。
“是啊,我们获得死亡领域,本以为可以完成那件事件了。”上疏叹息一声,老人的脸充满了失落。
“是什么事?”有故事,徐浪立马来劲了。
“你知道圣女选夫的大典么?你一定听说过关于那场被现在称之为‘神域’的圣箩城城主战门吧?”
“呃,什么时候?”
“一年前?”
“神域?是什么?”徐浪连忙问。这些年的十,晓是不知道的,多了解写历史总没错。
“呃!你居然不知道!”老人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了怀疑。
“呵呵,我在一个海上一个很远很远的岛上出生的,今天才被我的主人救出来。”早就跟晓商量好,徐浪可是扯谎不眨眼间。
“你是可以飞翔的鹰人?”
“鹰人?”
“除了原始龙,就只有鹰人能够飞翔了。这个大陆,没有人类敢下水的,更别说海了。”
“哦,这个啊,我不是什么鹰人,至于为什么出现在岛上,我自己也不知道的。”

“那你父母呢?”
“我父亲是个脱离现实的诗人,我母亲是个脱离现实的画家,在我五岁那年,双双自杀了。”徐浪说了事实,但看不出任何悲伤的神色。他是一个释然的人,在他的思想里,没有谁必须为谁负责的,即便是爱人,是亲人。人原本就是一个个体,没有牵着的手就得自己爬着前进。
父母死后,徐浪被爷爷接到了乡下,但还没过五年,爷爷也去世了。于是,孩子再无其他亲人。好在,爷爷留给他一条小船与一张破网,家乡留给他一条河。鱼,自然成了这个孩子的食物和经济来源,但除了村里人,很少有人会相信徐浪十岁就可以自立的。
读书,在国家扶贫政策下,徐浪也跌打滚爬的上了高中。但他没资格自卑的,为何?试想,一个学习尖子、运动会跑步如箭的会有小妹妹跑到身前红着脸说‘我喜欢你,跟我交往好么’的会写点自然浪漫小诗歌的全能少年,能每天缩在角落自恋不?
说来别不信,女生来者不拒却没有招来我恨你这话的这哥们就是男人羡慕的对象。
徐浪高考逃离战场,一个叫姗的妞硬是跟着他去了深圳。建筑工,挖泥工,保安,红灯区古惑仔,工厂小员工,销售业务员,开饭店,开小公司……不好不坏的日子也就这么熬吧。可这爷们天生是个不安定的种,小车开车,小美人泡着的时候,他神经质地开始流浪,去盗墓,去雪山找活人……做水手,说是打算去百慕大三角找死。
此刻,百慕大没看到,倒来了个彻底新奇的魔幻大陆。
……
“诗人?画家?”三个老人已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徐浪话中的东西是一些什么职业。
“不说我了,继续刚才那个什么‘神域’的战门。”甩甩头,不再去想地球的过去了,徐浪扯回这里的话题。
“那次之所以称为神域,关键是因为战斗的人有十个领域强者。”
“晕!一个城主,领域强者居然那么在乎它?何况,听说,圣箩城城主只能在任一代圣女的时间呢!即便圣女才命长,也就一百年而已了。”徐浪不得不吃惊了,晓说,领域强者,心境可是大概与庄子的逍遥游差不多了。
“如果跟织雅圣女在一起,即便是一年,也是终生无憾的。”上疏说着,从宽大的衣袍里拿出一个紫色的水晶球,递了过来,“这是记录她二十年前的样子。”
“记忆魔晶!”徐浪总算见到这个大陆第一个魔法东西了,见上疏点头后,徐浪小心翼翼地捧着,紫色的光华充彻整个房间,在徐浪正要上下分析这个东西的构造时,水晶里面泛现一个人的影子:青丝垂落如瀑流,体态娇没如鸿飞,丰满苗条正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直接四个古风点的词语——姿态奇美,明艳高雅,仪容安静,体态娴淑。
徐浪心神猛地一颤,却不是因为里面女子的美貌,不可否认,女子的样貌是绝美的,但是徐浪正如晓所说,红颜无数啊。所以,徐浪注意的是她的眼睛——你永远看不透她那双眼睛在看什么,在看你又好像是在看你身后的天空,神色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接近。
一双完全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一种不属于尘世的神情。
这样的女人,你不会有亵渎的邪念,但你也不会没有想靠近的想法。
“如果可以让她看着你说话,即便死,我相信也是没人拒绝的。”三个老人也在看着,几乎是同时叹声,老人们沧桑的眼里,是一种慈祥的光。
把水晶球给回上疏,徐浪诡异地笑笑,“怕是见到真实的本人,男人们都会呆立呢!”
“哈哈!”四个男人会意的大笑。
“现在,谁是圣箩城城主了?”徐浪接着淡淡地问。
“兰德圣武士!”
“他很强大?”徐浪又问。
“哼,再强大的圣武士,也是无法连胜九个领域强者的?”亚地很是不屑地说。
“那他使用诡计?”徐浪说。
“也不是!”上疏摇摇头。
“那是圣女钟情他,叫其他领域强者放水?”
“呵呵,如果你是其中战门者,会打算放水不?”
“不打算!”徐浪想都没想。
“那次是神父主持战门,规定是能够战胜神父的成为圣女的丈夫。”
“哈哈,我懂了,圣武士兰德最后一个出场,刚好神父打累了,他捡了便宜。”
“虽然可以这样推测,但是兰德是个残疾武士?”一直没说话的瘦子格插进一句话,这个法师公会负责人,总是冷漠的表情。
“什么?”徐浪一惊。
“没有腿的。”亚地说。
“什么?神父愿意让自己女儿未来家庭不美满么?”徐浪想不通了,身为父亲,谁也不喜欢宝贝女儿嫁给生理缺陷的人吧。
“徐浪,你试着反向思考一下?”上疏说。
徐浪想着想着,忽然跳了起来,大叫:“啊!莫非,莫非神父不打算把女儿给别人,难道,难道是父亲也喜欢女人的**。”
“起先,我们也是这样推测的,但是后来推翻了。做为传播神音的神父,是绝不可能违背纯净的神有**的思想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圣女不是神父的亲生女儿。神父自然不敢说出圣女的身世,所以只有靠这个障眼法把圣女留在身边。”亚地说,“实不相瞒,我们三个曾经是圣箩神殿的光之法师。”
“我们也参加了战门。为了战胜神父,我们选择出卖自己给死神。”上疏说。
“可惜死神可以帮助你们获得力量,无法帮助你们获得女人。”徐浪摇摇头,有丝莫名的感慨。
“不,我们不是要得到织雅,在我们眼中,她是一个永远自由美丽的女儿,我们要让她离开那些虚无的光芒,抛弃圣女的辉环,去过她一直梦想的自然无忧的生活。”上疏忽然正色起来,双眼射出坚毅的光。
那一瞬间,徐浪感到一股无穷无尽的神奇的力量涌过来,压得他根本无法呼吸了。这就是领域的力量吧!紧紧一个神情,就让人无法承受了。
而上疏丝毫没有看见这些,眼睛望着门外,一动不动。
身边无尽力量还在涌动着,徐浪憋得满脸通红,全身又无法动弹了,大脑里面越来越激烈的翻转起来。
像是死亡来临?
没有爆竹的声音,没有悲哀的音乐,老人沉睡在土里,没有墓碑,黄土堆静得像不远的站在树梢的乌鸦。
十岁的徐浪只是站着,没有什么表情,自然也没有泪水。
为什么让我出生?他幼小的心理这样问自己。
他似乎听到了身边的沉默,沉默告诉他:没有为什么,孩子。
为什么人会死去?
没有为什么,孩子?
为什么我要活着。
没有为什么,孩子?
为什么我要去寻找未来?
因为我要去追寻属于我的光。
长大的后徐浪回答自己幼时的问题。
“啊——”这一声吼,让十岁的少年转身生存下去,这一声吼,像是百米运动员突破体能的极限,这一声,在此刻突破一切无形的力量。
这一声,让三个老人面面相觑。
谁也不出声,三个老人望着徐浪,徐浪望着老人。
“你们没必要告诉我那么多,现在,相信你们也知道,我的力量几乎无法抵挡城主无意间释放的气势呢!”徐浪坐在椅子上喘息,直接道出几个老人的打算,“要从神父与圣箩城中抢走圣女,我怕是比登天还难。”
显然,看到徐浪这个装不出来的样子后,三个老人失望了。上疏苦笑一下说,“很抱歉!我们先前以为能让一个灵之法师跟随的人,一定很强大。”
“呵呵,我是昏迷后,被她强行绑架的。”
“啊!”三个老人今天的表情可谓是惊诧不断。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居然绑架一个毫无用处的男人。
“怎么?”恢复一点精神,徐浪再次站起来,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心里不由得有点担心晓起来,微皱眉头,“那条小溪在哪里?”
“走路去的话,来回得小半天!”亚地说。
“什么?”徐浪不由得头大了,等晓回来,一定得好言安慰了。
“不用担心,灵之法师,对付野兽的能力还是有的。”上疏拍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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