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中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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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人的眼中,冈德瓦内的军团被黃金的光辉所追赶的拼命的四处逃窜。
老人的表情突然一转,原來东逃西窜的魔炮军团们迅速的改变了行进的方向,笔直的往老人们所在的地方攻了过來。连续的炸雷般的激烈的炮击声响徹云霄,如同流星雨般的大量的火球让老人们惊恐万分。
不过火球化成偏离轨道的彗星,消失在黃金军团的后方了。
“笨蛋,你们打偏了!”
老人高兴的叫着,黃金军团再度以怒涛汹涌之势攻向魔炮军团。就在这时候,黑暗的夜空忽然炙热的燃烧起來了。老人转头一看,身后的森林逐渐消失在猛烈的大火之中。
“可恶!快、快灭火啊!”
老人的哀叫声与魔炮军团再次集中全部火力的炮击声重叠在了一起,不过这次就不再是偏离轨道的流星。炮火准确的將敌军的前阵五十只黃金士兵炸成无数的碎片。前方是如暴风雨般的猛烈炮击,左右后方则是猛烈燃烧的大火,这次被包围住的反而是黃金军团。大火终于波及到异型的巨树,树上的果实也不断地被烧毁掉落到地面上,不一会儿黃金军团失去了所有的援军。
“血止住了,多亏妳保住了我的左手腕。”
冈德瓦内扣上护手后说道,爱丽西娅紧握住因为冈德瓦内的血而染红的衣领,满脸通红的摇了摇头。
“能帮上您的忙真是太好了。”
“妳们立刻退回到街道去,等我将这里处理好了,就会到森林入口与妳们会合。”
爱丽西娅顺从的点了点头,冈德瓦内是带着魔跑军团往猛烈燃烧中的森林前进着。
老人为了逃离火场拼命的跑着,其他的同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因为大量出汗令而口干舌燥,他们感到身体十分沉重。突然老人想起了自己一身沉重的黃金饰品,于是急忙的想脫下那些沉重的黃金。但是令他惊讶的是那些黃金已经离不开身体了,就连要把手上的黃金手杖丟掉都办不到。黃金的重量使老人哀叫连连,终于承受不了那重量而倒下了。
大火已经逼近了,就在死命的想要爬出火场的老人面前冈德瓦内手持着巨剑站在那里。
“为了私欲而忘记了宽恕的制裁者啊,不能原谅他人的人才是最不可原谅的人!”
“你、你这傢伙!”
“被烈火焚烧的黃金为了回复力量將会聚集在一起,连同它们的饲料!”
老人一愣,黃金饰品慢慢的开始拖动老人的身体。
“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拯救被这种黃金侵蚀的人,你也不想尝试被烈火焚烧而死的痛苦吧。”
老人眼框含着泪水,向上仰望着冈德瓦内。
终于他颤抖着点了点头,“如果你见到德拉克洛瓦,替老夫问问他,这就是他所谓的救赎吗!”
老人最后的哀鸣停止了,他的身体与首級被黃金缓慢的拖动着消失在火焰之中了。冈德瓦内靜靜的看着老人悲惨的下场,“其实我也想这样问他啊,德拉克洛瓦。”
冈德瓦内望着燃烧的夜空独自说道。
“那些被判死刑的人该怎么办啊!”
伊诺尔猛然提问道。
冈德瓦内遙望着远方被焚烧过的焦土回答道,“这座森林发生了一场不幸的火灾,忘了原谅他人的制裁者们並不曾存在在这里。”

“怎么这样!死了那么多人,连森林都烧掉了,居然当它什么也沒有发生过?爱丽西娅,別跟这个作风奇怪的人走啦,我坚決反对。反对!反对!”她激动的叫喊着,但是爱丽西娅突然蹲下回答道,“我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
“咦?”
伊诺尔又瞪圆了眼睛。
“啪啪。”
在余热未尽的灰碳中,不知何物发出了声响。原來那是被火燒过后弹出來的种子。
“过去母亲曾经告诉过我,森林火灾后一定会有再次萌芽的种子。”
“对!从来就沒有被火灾所毁灭的森林。”
“这样啊。啊?別想转变话题打发我啊!”
“如果制裁者的恶行公布于世的话,那个都市的人也会连带着被判刑的!”
“咦?”
这回答让伊诺尔吃了一惊,但是仔细一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靠着那些森林黃金而繁荣的都市的确要负上责任。市民们可能被沒收财产,也可能再出现更多的死刑犯──
“所以冈德瓦内大人才会将这里真实给埋葬掉。”
这让聒噪的伊诺尔也说不出话來了。
爱丽西娅站了起來,将手按在胸前,“虛假是死去的真实,欺瞒是被杀死的真实。虛假隐藏着真实,欺瞒扭曲着真实……过去母亲曾教我的圣典中是这么记载的。”
她感受着当时因为擦拭而残留在自己胸前的冈德瓦内的鲜血以颤抖的声音说道:“为了让人们活下去而埋葬真实,即使那是虛假、欺瞒的行为……您背负着这一切。”
伊诺尔慌张的飞在空中,十分担心的抚摸爱丽西娅的脸颊。
“我也许无法像冈德瓦内大人一样背负着一切,但是我还是想跟您一起走。因为埋葬真实之处就是最接近真实的地方!”
握着衣领,爱丽西娅低着头,即使紧闭着看不见的眼睛也仍然无法停止流泪,“为了再一次重见光明。我想看见真实。这会给您添麻烦吗?”
冈德瓦内靜靜的看着爱丽西娅,“并不麻烦。”
爱丽西娅惊讶的抬起头來,同时冈德瓦内立刻将视线移回到地上的焦土,“话说回來,自今我还沒有带过会做好吃的料理的侍从。”
爱丽西娅一时呆住了,“您是指我可以跟您一起上路吗?”
“下不为例。”
只是个暖昧不清的回答,但是已经足以让满脸泪水的爱丽西娅破啼为笑了。那是让伊诺尔也不禁想跟着微笑的灿烂笑容。自从爱丽西娅的母亲死去后,伊诺尔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笑容。
“算了,这样也好……”
光凭这一点,伊诺尔也不再坚持了。
冈德瓦内仍然不肯面向爱丽西娅,“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
“是,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一定会遵守。”
“一旦不能遵守,我会立刻赶走妳。”
“是。”
“別让我替妳挖坟!”
冈德瓦内的这句话让爱丽西娅的胸口一热,然后这次她立刻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回答。“是!绝对不会的!”
此时,冈德瓦内的撲克脸似乎有了一点变化。伊诺尔感到有点奇怪,但是实际上那是冈德瓦内的微笑也说不定。沒有察觉到这异样的表情,爱丽西娅高兴的跟在刚成为导师的男人身旁,一同向共同的旅途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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