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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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翻滚的天空忽然莫名的降下了一道闪电伴随着闪电出现的是一位青眼黑发的少女。
“来了吗?”
冈德瓦内低声说道,随后陷入了沉默。
爱丽西娅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无数的羽毛,她伸出手来如同花瓣般的羽毛落入手中。羽毛有着微弱的光亮,在这昏暗的天空中如同点点的星光。当爱丽西娅认真地打量时却忽然发现眼前空空如也,手中什么也没有剩下。
“天之石的守护女神伯思妮大人?”希瑞尔望着天空的眼睛紧紧的闭上了,“不要去注视她,她的身影之前存在的永远只有虚无,如果一直注视的话会见到无穷无尽的幻影。”
“无穷无尽的幻影?”
刻在伊诺尔的眼前只有一片平常的充满秩序的世界,刚才那些景象才仿佛如同幻影一样,但是伊诺尔立刻便发现了异样,“狼男?爱丽西娅?”
虽然天空是这么的明朗但是光线有些昏暗,而且看不到太阳。但是周围的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着,更让小妖精不安的是爱丽西娅和冈德瓦内都不在这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周围一片寂静,渐渐归为死气沉沉的。但这种昏暗还没有到那种令人不安,无法忍受的程度。周围物体的轮廓能够大体显现出来,让人觉得不那么害怕。
“真安静啊——”
伊诺尔不自觉的细声说道。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在轻轻晃动,很轻很轻,使人几乎不易察觉。她很清醒,但是一股莫名的睡意不自觉的袭来。
“不能睡啊!必须找到爱丽西娅才行!”
她不断地这样提醒着自己,周围已经暗淡的如同深夜般,整个空间也因为光线不足而莫名的狭窄起来,但在这黑暗中她还是看到了一位黑发红瞳的少女。
“爱丽西娅?”
伊诺尔尝试着叫了一下,在她记忆中有这种特征的只有爱丽西娅一个人。不过对方并没有回应她,好像在细声念着什么。伊诺尔试着向少女飞去。
“你在干什么啊?”
对方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伊诺尔的存在,她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当飞近了些距离后伊诺尔不禁睁大了眼睛,她清楚地看到了一柄银色的巨剑贯穿了少女的胸口,最让她惊讶的是她清楚的认得这把剑。
这是冈德瓦内的剑!
仿佛对这致命伤全无知觉,即使血不断的顺着剑向外流出,少女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始终是这种结局吗?反正都要撕裂了,身体被撕裂还好过的多。以前相信过……不,相信着。即使是现在,即使这个瞬间我也依然相信。然而……微察觉到了,自己只是不想否认一直相信着的东西罢了。”
像在说服自己般,少女的面颊流下晶莹的泪珠。听不见哭泣的声音但是能够听得见残留的心声……
“此刻我已忍不住像个笨蛋般的啜泣……眼泪已经忍不住不断地流下来了,也许我真是个笨蛋吧。”
终于,四周恢复了明亮,只是天空在下着雨,只剩下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
真是刺耳响着。
即便如此……伊诺尔还能感觉的到,还能听的到她发出声音。……不可能听见的。因为,她已经不再说话了,泪水与雨水混迹的面颊上看不出哭泣。
她重复着那句话,不要说表情了,连感情都没有。
(如果他不会为我流泪,我也不会。……没有必要为了她们流泪。即便如此……这份痛苦和眼里满布的泪水……又为了什么?无论如何都不会撕裂,……我如此相信着。也许已经够了吧?)
少女的心中响起了另一个温柔的声音。
(……我已经充分心痛过了……而且好几次,迷茫着是否该舍弃这份痛苦。但就是因为我顽固地没把它丢掉不是吗?要是能舍弃它,也许心里会更舒服些。虽然很清楚这点,但是我依然选择了信任。这份辛苦,只有我自己了解,其他人没有谁能够安慰我。为了打破这封闭的轮回,也为了我自己……已经做了许多努力。)
(……我也认同这点。)
所以——
(已经可以放开痛苦的心了吧?并且舍弃一切吧,混沌的魔女。)

(但是好像救他,让他离开这无限的轮回……)
(来吧……冷静下来……虽然右手可能已麻痹了……还是必须努力抬起手臂。每次挥动,就会忘却。)
(你对我那么的亲切,我好开心。如果可能,好希望再次看见你的笑容。)
(这是最后一次,只要挥下这个,一切就会烟消云散。送给你……我带来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花束。)
(也许,……我,……喜欢着你。)
少女的身上忽然发出了柔和的光芒,这是她最后的力量了。
“sokafenamoziyatamoko(罗轮语:调和之音,光与暗最后的)……”
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就像空壳一般声么都没有,伊诺尔总觉的这个声音在遥远的过去曾经听到过,在这之后伊诺尔的意识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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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躺在一张大床上,不是在睡觉,而是根本无法起来。她的双腕被牢牢的固定在头顶上,静静地躺着。手腕微微有些发抖,可能是为自己目前的状况而苦恼,拳头握得很紧。她的脸上一片茫然。是准备放弃这一切了吗?或者还是已经筋疲力尽了?偶尔可以听见他发出低低的呻吟声。从那声音判断,分明已经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了。
她娇小的身体在床上扭曲得很难看,似乎在和什么东西抗争着。为了忍耐而咬紧牙关发出的声响让人觉得似乎有些悲壮。
“好痛啊,疼死我了。哥哥,请让我去死吧,我真的不想活了……”
她嘴里念念有词,而且声音似乎越来越高。顾不上害羞,也不怕被人议论了,到最后她干脆激动的哭出声来,一边骂着,牙齿咬着嘴唇,渗出丝丝血痕。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了,对伊诺尔来说,从出现这些景象时便已经早已没有了所谓的时间观念。也许这一切只过了十分钟,也许已经过了足足一小时。
少女大腿内侧的经脉贲张作痛,似乎有无数只猫在抓着。指尖乱颤着,呼吸已经不畅了。腰几乎已经要麻痹了,血管几乎要爆裂开来。
这种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够承受的,她快被逼得发疯了。
“让我死吧,我要解脱!”
这是少女意识里唯一剩下的东西,她喃呢着。
没过几分钟,门轻轻地开了。渗入骨髓的煎熬使她没有注意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走近她,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一种优雅的气质。
他没有说话,而是点燃了房间内的水晶灯。房间顿时变得明亮起来,让床上的少女睁不开眼睛,过了一会儿,当她发现面前这个帅气的男人身后跟着的女子时,突然哭了起来,当看到银之圣女的纹章时,一瞬间却爆发出积蓄了许久的力量。
“救救我吧!”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这位有着如同夜一般漆黑的长发少女温和的说道,她的声音是如此柔和仿佛有着莫名的力量,这种力量让她瞬间找到了依靠,让不安而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希瑞尔,也许会有些痒,一会就好了。”说完,少女的身上泛起了明亮的光芒。淡淡的光芒在身后组成了漂亮的羽翼,在希瑞尔看来这光芒远比水晶灯的光辉还要明亮的多,温暖的多。她轻声唱起的圣歌,仿佛飞翔在天空中,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忽然希瑞尔的耳边又响起了似曾相识的圣音,只是这一次是由天之石的守护女神伯思妮所咏唱的。
爱丽西娅眼前的景色晃呀晃的,立于地面上她此刻清楚的看见,四散的瘴气被四个钟摆状的东西包围着,吸收着。
“这就是女神的力量吗?不,应该说是星石的力量吧,在这力量下即使想逃也逃不了吧。”
瞬间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刚才看到的幻境也消失了。希瑞尔转头望向爱莉西娅,此时伊诺尔正趴在爱丽西娅的肩膀上,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爱丽西娅则紧紧的注视着冈德瓦内的背影。希瑞尔将手伸向天空,细声的说道,“幻觉?即使是幻觉我也想再见你一次,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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