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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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八琴真不知要怎么对阿蓝负责,这两个字太暧昧了,好像要把两个人的命运缠成一根线,永世不休地纠缠。林八琴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就往外冒冷气,阿蓝是一定不会让她善终的,不如要如何的折磨她。也幸好聚财说要带他走,然而一想到聚财不久后将要离去,那一点儿因为将要脱离阿蓝的欢乐也随即烟消云散。
为什么世事总不能两全,譬如夏天的花总在秋天之前凋谢。然而她的花才长出一个花苞,就要惨遭枯死的厄运,连开放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阿蓝倏地跳上她的肩膀,手拉她耳朵,她来不及痛叫,就听他说:“哎,死丫头,你那点儿小心思当我不知道么?”
她心里一阵惊悸,却还假装糊涂:“我有什么小心思,你又知道什么?”
阿蓝摇了摇胖乎乎的娃娃头,凑在她耳边悄声道:“你喜欢那个家伙!”
“胡说什么!”她伸手要抓他下来,他索性爬到她头上,抓着她的头发不肯放手,一面小声地:“原本我以为你喜欢他,还想帮你得到他呢,看来是我猜错了呀……”
他顾意把调子托得很长,林八琴果然有些动摇:“你有什么办法,他,他要走了呀!”
“那就不要让他走!”阿蓝用手指戳她头顶,“也不是没有法子的,比如,把他藏在这里的消息告诉追杀他的仙人……”
“绝对不行,”林八琴虽然被爱情冲昏头,也还不至于做这种致对方于危险中的事,“这会让他身陷险境!”
阿蓝不痛快地撅嘴,心想我巴不得他身陷险境,最好那些仙人能把他抓起来,杀死是最好,这样他也便不能再碍自己的事,反正以自己的道行,想要吃掉他是不可能。
他们虽然做了君子协定,在找到那人之前互相协作,然而私心里彼此也不过是要利用对方。事实是他连与聚财协作也是迫于无奈,虽然这一千年来他努力修练,毕竟修为浅薄,那人在的时候太过于宠他,他不想修练便不逼迫,让他随心所欲。那时候他也并不想有什么大成就,他天生没出息,只想着能长长久久的留在他身边便好,什么成仙成魔甚至成神,都那样遥不可期。他一直认为只有眼前的快乐才是快乐,那些不可预知的将来,又何必去管。
可是那人却有远大的理由,要成神,每次与他说话就像遗言般,“阿蓝,你这样不刻苦,待我走了后,你要怎么办?”
他刻意地回避这个问题,然而却又止不去想,每想到他离开的可能心里便如鲠在喉,让他恨不能杀了他,然后再杀了自己。
他那时候还懵懂无知,并不明了自己对他的这种强烈是什么,后来明白了,那人却已然离开仙界,消失的彻彻底底。
回忆只使人深切的疼痛,所以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寻他这件事上,笑并不比哭更容易,可是嘻笑怒骂,总会令人无防备,生存也更容易。他在这些人身上寻求感情慰藉,得到的却只是空虚,所以要更努力的寻找他,更努力地活下去。
也只有活着,才能找到那个人,哪怕有时候,生不如死。

林八琴趁他走神的机会,把他抓在手里使劲儿摇晃:“你就没有一个更可行更完美的方法么,你怎么也活了有上千年了,为什么脑子却还这么小?”
阿蓝被她摇的七晕八素,半天不响。她干脆把他丢在床上,失落的叹气:“人仙殊途,我与他,想来没什么可能!”
这话招得阿蓝一阵捧腹大笑:“死丫头,你懂什么人仙殊途,被电话剧毒坏了脑袋了吧——人要信天,但不可信命!”
“什么是天,什么是命?”
“天自然便是天道——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既要顺应时世,却又要努力挣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譬如——”他对她勾勾手指,看她凑过脸来,方才小声道,“想得到聚财嘛,当然要主动一点儿,要锲而不舍,他就是块石头,也有被你滴穿的那一日!”
“水滴穿石,那是笑话,我是不信的!”
“所以你是傻瓜,”阿蓝摇摇晃晃地爬上床边的桌子,“你知道他要去哪里,据我猜测,他会去魔界!”
“魔界?”
“那里的妖魔都很邪恶!”其实到底魔界是个什么样子,阿蓝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他并没有到过那里,自打睁眼睛开始,他看到的便只有那个人,就连住了上千年的仙界,他也并没有好好的观察过,人或事或物,哪里有那个人在他眼里来的美妙。但在这个时候,他是不介意给林八琴灌些恶毒理念的,“里面的妖魔道行精深,最喜欢吃仙人的肉,那是他们最好的补品,所以一直以来,仙与魔势不两立!”
林八琴打个冷战:“你不是讲笑话哄我呢吧?”
“爱信不信,”阿蓝盘膝坐在桌上,闭着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到时候他被吃了,你可不要哭着说我没提醒你!”
这时候林八琴是宁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无的,管他魔界有什么牛鬼蛇神,哪怕它是天堂,林八琴也恨不能把聚财抓在自己身边。她求救似地望着阿蓝道:“那你说,怎么做,才能不让他去那里?”
“要让他有牵挂,让他爱上你,他自然就不会再想什么魔界,找什么爱人之类的——”阿蓝声音更小了些,“我知道有一种药,能够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死心踏地!”
八琴想,只要能留下聚财,而又同时不让他处于危险之中,使一些小手段是可以原谅的。特别是这手段不仅能留下聚财,更能够让她梦想成真,她忙不迭地问阿蓝:“世上果然有这种奇药么?”
“自然是有的,就看你能不能下得了手!”
“什么意思?”
“这味药的药引,便是那条紫蛇!”
林八琴险的要叫,这个时候紫蛇是万万不能动的,它答应了要帮她治这惊梦之症,而她也答应了,要弄两滴聚财的血给它。虽然她对“信守承诺”不屑一顾,然而别人真心的帮了她,她也不愿意去陷害别人,更何况是这种生死之事。
“那不行,绝对不行!”
“哎,其实也不用把它弄死,只要它一块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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