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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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盗贼从昏睡中醒来时,都一脸茫然,不知是怎么回事,盗贼大队长记得当时听手下的人禀报雇主逃进了魔山,现在怎么昏躺在这山路之旁?而且瞧这地形,应该是前天经过的地方,与魔山相距数十里。
带着困惑,他们只能西返而去,回到西方大陆复命,等待他们的将是大首领残酷的折磨,希望能挨过吧,可是又有多少人能从刑堂魔狱出得来呢?想到这,盗贼大队长一阵悲哀。
逃?能逃到哪去?自己可以从此在东方大陆隐姓埋名,可以从此逍遥山林,浪迹天涯,但是自己的家人呢?自己的家人,名则为他们保护,实为看守。
天下之大,芸芸众生,谁人又能拥有真正的自由和幸福!
盗贼大队长不由想起了那个死去的佣兵团长。
为了兄弟们而死,为了武者的意义而死,为了雇佣兵的规则而死,死得惨状,但死得其所啊!
十数日之后,在西方大陆,盗贼大队长和一百多个盗贼跪在一地下大殿中,埋首,大气不敢喘息,紧张地彼此可听见对方的混浊的呼吸声。
“你们是说,只记得当时得知雇主进了魔山,后来一切都不记得?醒来时,发现自己昏睡在离那数十里远的山路旁边?”大殿之上,坐在正中一位全发黑服的男子,冷冷地道。
“是,是,……大首领,的确如此,我们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几位首领。”盗贼声音有点颤抖,埋首道。
大殿再次进入了死寂。沉吟片刻,大首领开口沉声问道:“二弟,三弟,你们怎么看法。”说罢看向左右旁边之人。
左边一三十几岁的满脸胡子,身材高壮的男子道:“大哥,看来此事与魔山有关,至于怎么回事,不得而知,不过我想他们后来却昏睡于山路旁边,可能是中了迷药。”
右边一瘦弱,脸色苍白,约三十岁的男子道:“二哥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荒山野岭,谁人将他们迷昏?还有所为何图?同时迷昏之后,又为何不是躺在原地,而是出现在数十里外的山路旁边?”他声音嘶哑,一一点出其疑惑之处。
“这,这个,嗯,的确令人费解。”先前高壮男子显然没有这位三弟想得通彻,听此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天高在此,就会发现这三位首领都有着剑圣的修为。
居中那位大首领半晌开口对下面众盗贼道:“你们出去刑堂堂长处,每人领十刀。”声音冷若寒雪,没有半点生气。
而在下面埋首的一百多个盗贼闻此听是大喜,大呼谢大首领不杀之恩。
“嗯,你们退下吧。”大首领冷言,让他们退下。不让他们进刑堂魔狱,是因为此事的确蹊跷,也怪不得他们办事不力,魔山之名历传一千年,一直没人能解开其中之秘,待他们日后,或许可忆起有用的东西,况且那个盗贼大队长这几年也的确为盗贼团伙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待他们退下之后,大首领不由叹道:“龙王水晶拿不回来!看来只有如实向教皇大人禀报了。”
左右二首领和三首领听此也不由沉闷起来。
而此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天高和路法斯正在两位师傅居室大厅之中,师徒四人围坐在石椅旁边,而痞子龙和银鹰则分别坐在天高双肩。
居室之中,气氛有点沉闷。
“高儿,别难过,我们师徒以后又不是不能再见面。”大师傅开口对天高道。
将要离开这不列巅山了,离开这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这里凝聚着自己深厚的情感,特别是两位师傅,天高有点酸涩地望着大师傅银白的头发胡须和刚毅而强壮的二师傅,十三年来,两位师傅如家中长辈,待自己极好,虽然二师傅有时严厉了些,但也正是二师傅的严厉的教导,自己才有如今惊人的成就。
“小娘皮,哈,想不到你还有哭着脸的时候。”路法斯见氛围有点沉闷,打哈哈起来。
“就是,臭小子,忘了二师傅告诉你,男人流血不流泪了吗?别婆婆妈妈的,以后你经常回来看我们就行了。”二师傅接着道,还轻打了天高一拳。
经路法斯和二师傅一说,天高沉闷之意减轻不少,氛围也轻松了起来。天高望着路法斯这“瘦猴子”,有点感慨,师兄弟两人虽然只相处了三年多,但这三年多的时间打打闹闹,感情深厚,现在要下山了,还真有点不舍得这个“瘦猴子”。
唉,以后就没有这“瘦猴子”陪我热身了。天高如是想。

路法斯显然不知天高此时的想法,要是知道,他定会为天高的离开而庆幸。路法斯现在皮肤如婴孩般红嫩,可与大师傅一拼了,加上最近勤加苦练,全身的肉渐增,虽然不如天高身体完美,但绝对算不上瘦了。
“瘦猴子,下次我回来,咱俩兄弟再热身热身。”天高对路法斯打趣道。
“别,你这小娘皮,我可不敢再和你热身了,都热了几年了,最近我每晚都在做严梦,梦见被你小子摧残得不像人样。”路法斯赶忙道。
这让旁边的刀魔哈哈大笑,而儒帝也开怀出声笑起来。看到他们师兄弟两人虽然彼此口头上不雅,但都流露着不舍的感情,两位师傅都感到高兴。
其实以路法斯现在武神中阶的修为,哪有可能睡眠,每晚稍为行功调息比睡觉效果好上数倍,更别谈做恶梦了,但是大家都没有点破。
“嘻嘻,你这瘦猴子,要不和天高一起下山吧,我们一起遨游天下岂不更好。”痞子龙仗着天高这个主人为它撑腰,最近对路法斯痞性又露了。为此,路法斯虽然郁闷,但也没法子,而且这几年相处,和痞子龙痞气相投,惺惺相惜,天高出山,以后见不着这痞子龙,心中也难免失落。
“嗯,大虫子说得也对,老小子,你和这臭小子一起下山也好,师兄弟两人在一起也有个照顾。”二师傅刀魔听了痞子龙提言,也赞同。
路法斯不由一怔,他不是没想过和师弟一起出山,只是签于两位师傅没有表态,他这个做徒弟的也不好主动开口。要是天高和痞子龙出山后,没得这两个伙伴,以后这不列巅山就冷清了很多,留在此,实在无味。
大师傅也不由点头赞同刀魔的说法。
看到两位师傅都赞同,路法斯高兴之情表露无疑,兴奋道:“嗯,呵,谢谢两位恩师,我会照顾好小娘皮的,你们放心。”说完还向天高瞅瞅眼。
天高修为虽高,凯撒大陆能伤害他的人不多,但是人生阅历尚浅,出门在外不免吃亏,有路法斯这个两百多年前的武神相伴,刀魔和儒帝放心了。
天高听后也是大喜,嘻嘻,以后路上就不那么无聊了。而痞子龙则更是从天高肩膀上飞到路法斯肩膀上,向路法斯大吐龙沫,相谈甚欢。看得它的银鹰小宝贝眼睛有点酸酸。
“高儿,法斯,日后你俩去了蓝美帝国,有机会帮我照顾一下蓝美帝国。”大师傅对天高微笑道。修仙之人已不理会凡尘之事,所以大师傅在不列巅山修行千年,对于蓝美帝国兴亡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此次两爱徒出山,引了心中往事,终是对蓝美帝国放心不下。
天高和路法斯知道大师傅千年之前是蓝美帝国的皇帝,自知其意,忙点头称是。而且天高此次出山,少不得要回家乡探知情况,天高家乡正在蓝美帝国。
“师傅,当年你们究竟是怎么得知我当时晕在不列巅山外面山路上的。”天高对于当年被两位师傅所救,觉得甚是奇怪。
“嗯,说来奇怪,当日我和你二师傅正在藏书室钻研一古武学,但同时心中得一呼唤,冥冥中牵引我们前去你身边。这十几年来,我和你二师傅一直对此事费解。”大师傅一脸困惑。
“哈哈,好了,别说这些了,咱们等下喝酒,我现在去将那几十坛埋藏地窑数百年的美酒拿出来,喝个痛快,也算是为你们两个臭小子送行。”二师傅刀魔说完起身,便出去提酒了。
路法斯也是一酒鬼,听此不由高兴也一起随二师傅起身,跟在其后去取酒。
当日,师徒四人喝到深夜,仍然不断碰碗。痞子龙也凑起了热闹,抱起酒坛硬灌,一坛一坛,整整十坛下去,痞子龙肚皮竟然没有一点鼓胀。而它趁得酒性,站在居室大厅里耍起了龙拳来,龙拳打得虎虎生风,有模有样!
众酒鬼大声欢呼。天高定睛一看,竟然是少林大派的罗汉拳,估计是有次自己在藏书室看到后,使出来,叫旁边的痞子龙看了,被它记下了。
银鹰自个飞回了自己的洞府,留下这一众酒鬼耍酒疯,落得个眼净。
星光闪耀,月光如银。不列巅山,一个不一样的夜晚。
妹妹,你在哪呢?父亲,母亲,你们在鬼界还好吗?孩儿一定会找到凶手,报得血仇。天高将酒碗端起,一口见底。
2007.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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