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山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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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巅山,千年之前被这个大陆的人们称为禁地,即魔山,人烟罕至,这里,是无数怪兽的天堂,几乎聚集了天下各种强大的怪兽,几百年前开始,不知何原因,外界的人们发现越来越多的怪兽在这里定居下来。后来,越来越多地冒险团涉足这里,想探知原因何在,不过当越来越多的冒险团一去不回,再也没有音讯,仿佛从世上消失了之后,人们才意识到不列巅山的危险恐怖。之后的几十年,已经很少有人再敢进入不列巅山,不过偶尔还是有一些人类的强者禁不住好奇心,进去一探究竟,其中不泛武圣这样的强者,但大多数都再也没有出来。有一两个幸运逃出生天的强者,当人们问其魔山有何秘密时,他们一律是惊悸的眼神,恐慌而逃,疯疯颠颠,不知所语,仿佛魔山这个词语是来自地狱的咒语一般。于是,不列巅山在人们心中越发恐怖。
九百年前,已经没有人再敢进去不列巅山。而不列巅山为何千年前会成为禁地呢?天高几年前才知道,大师傅是千年前就来了这里的,而二师傅在大师傅来后几天也紧随而来。不列巅山成为禁地,天高觉得应该和两位师傅有关,因为有次喝酒二师傅大醉之下模糊地说着那些所谓人类的武圣强者简直如蝼蚁般弱小,经不起自己几招之功,不过进入不列巅山成为我的刀下亡魂是他们的福份。
昨夜回到居室盘坐于万载寒玉床之上,天高行功完毕,睁开眼时,一道寒光闪过,只觉神清气爽,已是第二天早时。
看来大师傅的化神诀,真的有夺天造地之功啊!十年来,一直勤修化神诀,天高深知其厉害。
十年了,十年一直在这不列巅山苦修,不曾出去外世,天高十年来一直对外世充满好奇之心,毕竟自己也还是凡人啊!牵挂于红尘世俗之事,不像两位师傅一心痴研武学,追求武道极至。
然而何种境界,才是武道极至呢?天高心想。
出得室外,一道银光扑面而来,风儿一阵欢鸣,坐落在天高的左肩上,洞内万兽齐俯。天高不觉苦笑,自从风儿来了这里之后,迥然成了洞俯内的老大,各种灵兽对它敬若万分,不过这也不出奇,连千年蟒蛇也抵不过它的一爪之利,一般灵兽敢捋其威望者少之又少。
天高用手抚着风儿银色的羽毛,不禁笑骂:“你这淘气的家伙。”溺爱之情显于脸上。风儿似乎听懂了般,用银嘴儿轻碰着天高的耳根,不依地低鸣了几声,然后将头抬得高高地望着那些伏地的灵兽,其神情动作像是在说,人家哪有啊,俺不过就是叫了一声,谁怪它们那么不禁吓。不过这种情形几年来,天高也见怪不怪了。
也正是有了风儿,这几年来修炼才不那么寂寞,天高不由得望着这个特别的“朋友”。
沿着一路小道,闻着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的芬芳,看着洞内上空飘浮的似云似雾的灵气,天高如走在仙界一般。所谓道家七十二福地也不过如此了吧。转过山角,只见不远处立有一亭,亭旁有一棵古松,苍劲古朴,高耸如云,望不见其顶。大师傅坐在亭内,细细品着茗茶。亭子左前方是万丈深崖,崖内云雾翻腾。天高入得亭内,行了师傅之礼,坐了下来问道:“大师傅,二师傅呢?”
“呵呵,你二师傅今天不知怎么又起了雅兴,在几百里之外的一座山峰之上练刀呢。”大师傅一边笑着说一边望着南面远山。
天高听了不禁眼睛一亮,难得二师傅今天练刀啊,要去看看才行,天高本就热衷于刀道,只是这十年来,二师傅在天高练刀时,除了口头指点之外,很少有自己亲自身练。大师傅看着天高一副按耐不住的神情,笑意更盛,知徒莫若师,天高的心思哪有不明白的,他喜刀道胜过剑道,更胜于掌法拳法其它武学。
“嗯,也好,我这老头子也陪你去看看,我也很久没看到他的刀法了,也要知道他达到了何种境界。”大师傅说完,便放展了大挪移之法,带着天高,瞬息两人便到了几百里之外。
两人停立于高空之上,天高望着下空几十里外的一处顶峰的道道纵横刀气,眼神狂热,心神再也离不开了。
只见二师傅翻腾的身影,快时迅如闪电,刀气响如雷击,慢时如缓缓流水,静若无声,但那深藏隐而不发的刀气,在天高看来,更加恐怖。
刀气凌厉,直冲天云!
几十里外,天高仍被刀气逼得不得不用护体之气护住周围。山峰之上几千丈高空的云朵更是被刀气激荡得动荡不安,时而合聚,时而散飞,形状各异,而山峰之下的几百里的各种飞禽走兽全都在地上颤颤诺诺,各种兽吼不安地低鸣着。肩上的风儿似乎也有点受不住这凌厉的刀气,缩了缩身子,紧靠着天高。

渐渐地,二师傅的身影被万千刀气围住,越来越淡,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万千刀气停滞在那里,久久凝而不散。天高看到这,不禁感慨起来,本来以为自己刀道已入高阶,但和二师傅比起,自己要走的路还长啊,单单这招万千刀气凝而不散,自己就自愧不如。
突然,万丈光芒闪过,凝而不散的万千刀气似乎被束缚得太久而要发泄一般,向着四方散爆出毁天灭地的力量,狂风跟着暴起,似乎要把空间撕裂了般,天空更是雷鸣滚动,云朵翻腾。
看到这,天高不禁吓了一跳,忙将护体之气提高,才堪堪抵过这恐怖的力量。反观大师傅,仍然神态自如,全身丝毫不动,刀气所爆发的力量于他来说,似乎全然不存在一般。半响,他微笑地望着天高说:“想不到这老小子,刀境又突破了,我说呢,今天怎么就突然有这雅兴练刀。”这也难怪,像他们这种武之境已达天人的人,若非有所悟,一般是不再亲身试练了。
刀气不再,山峰被削平了般,峰顶方圆十几里空旷无物。天高和大师傅下来时,天高望着这恐怖刀气所造成的结果,暗自咋舌不已,自知自己要是接下这招,不死也落得个重伤。望着二师傅持刀望着远峰的霸道至极的身影,天高心里久久不能静下,崇敬不已,暗下决心以后苦练刀道有朝一日要追上二师傅甚至超过二师傅。
盏茶时间过后,二师傅才从沉思之境回过头来,望着他们半响,然后吐出一句:“哈哈,爽啊!”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天高听此,差点跌倒。不过也明白二师傅的心境,自己以前每有突破时,也是兴奋之情显露。“嗯,想不到你的刀境又突破了,看来,以后的比试,我们难以分出胜负了。”大师傅微笑地对着二师傅说道。
自从九百前年起,二师傅便缠着和大师傅比试,大师傅无法,只有约定每百年,两人比试一次。九百年,九次比试,两人比试情形,用天晕地暗形容毫不为过,但是最后往往都是大师傅取胜,可想而知,大师傅的武之境界已达何种高度。大师傅是用剑高手,听二师傅说大师傅已然达到万物都能化剑的高度。不过天高从来都没见怪大师傅和二师傅的百年比试,距离下次比试,还有七十多年呢。唉,下次两位师傅比试,不知有没有机会见到。天高心里想到再过几年,自己就要出山,寻找自己的妹妹和探知自己的身世之迷。
“臭小子,怎么了?千万不要灰心,终有一日,你也会达到师傅这个境界的,甚至会超过师傅。”二师傅看见天高一脸沮丧之情,以为是看到自己的刀境后心里产生了差落,怕影响他以后丧了进取之心出言开导。但他又怎知天高是想起了生死末卜的妹妹和自己的身世呢。但天高也没有点明:“知道,二师傅,我以后一定会勤加苦练。”眼神坚定,也正是今天看了二师傅的练刀,天高以后更加勤加苦练,终有一天超过了二师傅,这是后话。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前阵子,我发现在极寒天谭的那条大蛟近月要飞升成龙了。待它进化成龙之日,趁它度过兽劫虚弱之时,我和你大师傅去宰了它,将它的金角拿来给你炼化一把武器,你过几年也该出山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了,没把像样的武器可不行。”二师傅没等大师傅同意,就把他拉下了这趟混水,像龙这种万载难遇的神兽,伤害有干天和,大师傅一般是不会参与的,而对此毫无所忌的二师傅一个人对付又没有把握,所以一早就将大师傅这个帮手算计在内了。
大师傅刚要出口阻止时,二师傅的身影已经远去,只能无奈地望着天高摇头。天高也装着没看见般,起身跟着二师傅回去了,在回路上,心里偷着乐啊,神兽之龙角炼成的武器啊!任谁都抵不过这个诱惑,至于干不干天和,谁才管那个,真是期待呀,以前常羡慕大师傅的神剑和二师傅的神刀,现在终于也有把像样的武器了。
神兽之龙角炼成的武器才是像样的武器?也就只有天高和他两位师傅这样的眼界才有的想法了。要是放到外世去,恐怕抢夺之人,数不胜数,到时又要重演血流成河的悲剧。
回路上,天高一个劲地逗着风儿,风儿也欢呼着绕着天高飞来飞去,时高时下,展开银色的双翅,顽性起时,飞到地上逮了地上奔走的灵兽,然后又放了,那可爱举动,让天高更加高兴。
2007.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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