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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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这段时间每天都笑的合不拢嘴。一想到就要做爸爸了心里就非常开心。他正提着只野鸡往家里赶,金毛紧跟在他的身后。
这段时间他更加努力的打猎,一方面为的是让若兰在生孩子的时候能够吃上好点的猎物,另一方面把猎物的皮毛卖掉给将要出生的孩子做准备。
他常常背着若兰跑到不归山的边缘地区去打些大型的动物。像鹿啊,野猪啊,甚至是豹子他都打到过。虽然冒着不少的危险,若兰也常常抱怨他不该去山里。不过想到若兰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这点苦就算不上什么了。
有着金毛的帮忙,打猎还都算顺利,没遇到过十分危险的事情。最危险的就是那次那个豹子明明掉陷井里去了,可等到他过去的时候豹子一下从陷井里蹿出来了,当时就把他扑倒在地。多亏了金毛从后面咬住了豹子的脖子,他才从豹口脱险。
和往常一样,若兰在门口等候着越前回来。只是现在的肚子更大了一些,她常常幸福的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感受着孩子在肚子里的小动作。远远的看到越前回来的身影了,她转身加房准备热水给他洗脸。
越前今天是一路小跑跑到了家中,看到若兰正在端着水盆。他忙的跑上去接了过来:“不是不要你做事的么,你这两天就要生产了,就不要乱动了,没事就躺床上,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的。”
“没事,哪有那么娇贵啊,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做的。”若兰微笑着说:“倒是你整天打猎得小心,还有以后不要去山里了。我宁愿不吃也不想你去那里。”
越前嘿嘿的笑着:“绝对听老婆话,以后再也不去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明天再去弄张猪皮,换点钱买米。不去拿什么养家糊口啊,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和我一样吃苦受罪的。
越前把若兰抱着躺在床上:“你没事就这么躺着,躺累了就靠在床上,这两天就生产了,千万别乱动。我去把鸡给炖了,给你做点鸡汤。”
为了这只野鸡,他可是和金毛蹲守了一个下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皎洁的明月升了起来。
若兰半靠在越前的肩上温柔的说:“越前啊,你说咱们孩子将来长大了做什么啊?”一脸的幸福。
“还真没想过,嗯考状元吧。让我们孩子以后当个宰相什么的,等我们老了也跟着享享福。”说着也甜蜜的微笑着,仿佛自己已经是宰相的爹一样。
“当宰相不好,我爹原来常说官场太黑暗了,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也跟着学坏。”若兰的爹是太守,对官场的事情很了解,以前就经常跟她说官场黑暗的事情。
“那就当个武将吧,以后还能保护我们,等到孩子厉害了我们就去找王石那个王八蛋,都是他逼的我们才背井离乡的。”
若兰说到她爹,越前就想到了许多的往事。
越前和若兰的老家都是在恒河边的曲宁县。若兰的爹曾是榜眼出身,谋得曲宁县的太守一职。越前一家世代铁匠,过的还算安稳。一天若兰路过铁匠铺遇见越前,两人从此相爱。虽然一个是官家小姐,一个是穷苦的市民,背景相差巨大,但这些都没有成为阻碍,两人硬是顶住了巨大的舆论和家庭压力走在了一起。若兰家人原本是不同意的,怎奈若兰苦苦坚持,最终也是无奈的同意了。
就在两人幸福的准备着婚礼的时候,一个人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那个人叫着王石,是恒河行省的省督。那年曲宁县发生蝗灾,所有农田都被蝗虫啃光了。王石来曲宁县视察灾情。作为一省省督,他欺上瞒下很有一套,在皇宫里有不少后台。欺男霸女,贻害一方也无人过问。
曾经有一个穷书生,家里有祖传的一个碧玉葫芦,不知道怎么被王石看上了。逼着书生签字画押,硬是以一两银子的价格给买了过来。书生气愤不过,千里迢迢跑到京城邢部告状,没想到却被邢部以侮辱官员之罪给斩了。他哪里知道,那邢部侍郞冷梦天就是王石的好朋友,生来贪迷女色。王石还曾经弄了不少美女给他送过去。他这去告状不是自投罗网么。
却说王石从此更加有恃无恐,民众唉声载道,可就是没人拿他有办法。
曲宁县灾情严重。他这个当上司的当然要来检查。可实际上他可有另外一套打算。曲宁县太守胡冰是少数不给他上贡的太守之一,怎奈胡冰作风正直,一直没机会收拾他。他这次去就是想借察看灾情之名坐他个治理无方之罪,即使不让他当不成官也得让他知道礼数,不能破坏了上贡的规矩。
这日王石酒足饭饱之后出来散步,进入了胡冰家的小花园。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女孩在窗前绣花。当时就被这女孩的美色震慑住了,只见这个女孩双目明亮如黑宝石,皮肤洁白似玉。两只纤纤玉手轻轻的穿插着绣针,嘴里还哼着歌曲。王石这个花钱买来的官爷哪里见过这种充满艺术美感的场景,当时七魂就飞走了六魂半。要不是在胡冰的府里他有所顾忌,说不定他当时就会冲过去先爽为快了。
王石把胡冰叫到房里问那女孩是谁。王石老实回答说是他的女儿。王石心中大喜,以为事已经成了一半:“那让你女儿嫁给我怎么样,放心保证亏不了她,而且以后你升官发财也都不用愁了。”
胡冰心里暗叫不好,被这个畜生看上恐怕没那么难以脱身,忙上前说:“省督有所不知,小女已经有了人家了。不日就将大婚了。”
“不是还没结婚么,就算是结婚了也没关系。这样你去把婚退了,就说我看上了,实在不行给点钱就是了,要多少钱我出,不要钱想当官也行。”王石心想,不在自己地盘还真是麻烦。

“小女和夫婿感情非常好,恐怕这样做她不会同意的。”
“唉,要她同意不同意干嘛,你的女儿嘛,当然得听你的。只要你同意就行了。”王石忽然转变了腔调:“你知道嘛,这次曲宁发生这么严重的灾情。你身为一方太守怎么也摆脱不了干系。让你丢官丧命算是轻的,重则株连九簇,其中轻重缓急你自己考虑清楚。三日后我带人返回省城,否则后果自负吧。哼!”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胡冰秘密的召开了家庭会议。若兰和她的母亲哭的泣不成声。若兰的哥哥胡青戎当时气愤的拔刀就要去砍死王石。胡冰急忙拦住了他。
“你知道王石身边有多少高手保护么?别说你杀不了他,就算你杀了他你也不想想,一个省督死在我们府上会是什么后果?恐怕诛九簇是跑不掉的吧。”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这个畜生得惩?”青戎还是很不平。
“我们一定得好好计划一下,这次要不就是害了若兰,要不就是连累大家,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没那么容易了。”还是胡冰稳重些。身为一届榜眼,看问题看的还是很准的。
“我问你女儿,你愿意和王石走么?”胡冰对着若兰说。
“打死我都不愿意。”若兰的眼睛都哭肿了“就是死我也要和越前哥哥在一起,绝不跟那个畜生走。”
“这样吧,你和你娘去准备盘缠,青戎去通知越前把这里情况告诉他,你们准备逃命去吧。我想办法拖住王石。你们就往不归山那边逃吧,千万别让王石发现,今晚就走吧。”说着他离开了房间。
走出这个房间胡冰的脸上就挂满了泪水。做出这么个决定他心里也很难过,自己心爱的女儿就要被迫逃命去了。做为做父亲的一方面他心疼自己的女儿,一方面自责自己没用连孩子都保护不了。不过这样算是当前情况下最好的决定了。先把女儿弄走,然后再把王石哄好,希望还能保住一家老小性命吧。多年的清官声誉都不重要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活命啊。想到这里胡冰禁不住长叹了一声,为官多年也没有什么积蓄,希望家传的几件宝贝咱们这个省督大人还能看的上眼吧。
胡若兰和越前一路奔着不归山脉逃奔而来了。最终跑到了这个叫着落风村的地方。想来离家已经很远了,更重要的是离开了王石的势力范围。到了这个没人管的地区,应该安全了。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走后胡冰和王石说是若兰自己私自出逃他们并不知情,胡冰又用祖传的几件宝贝去讨好王石才勉强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而越前的一家人则被充军了,没过多久就去和南方蛮簇打了一仗,至今生死不明。
这些事情一直是夫妻两人的心病。被迫离开家乡,都不知道家人怎样。
若兰哭了:“这都离开家两年多了,还不知道爹和娘怎么样了呢。”
越前把她搂的又紧了一些:“不要伤心,你现在有身孕了千万不能伤心。你放心等孩子长大了一些,我们就回去看看家人。我们所受的罪,我一定要让王石千倍百倍的还来。”
“算了吧,我不想你去冒险了,我只想我们有了孩子以后一家人能在一起开心的生活。如果有机会我们回曲宁去看看爹妈就好了,我想他们看到外孙一定也会很高兴吧。”
“恩,我答应你,等到孩子大了我们就回去看看。”
两人说了会就睡了,可没过多久若兰就发出一痛苦的呻吟声。一下把越前给惊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哪时不舒服了。”越前非常焦急的问道。
“就是肚子突然间好痛,我想恐怕是要生了。”若兰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那你坚持下,我去叫王婶。”说着连忙把衣服穿上就出去了。
一开门就看到了明亮的月挂在天空当中,把大地照的像白天似的。他想起了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怪不得这月亮这么亮呢。王婶是落风村里唯一的接生婆,村里的孩子都是她接生的。
把王婶找来后他又去烧水,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自己马上就要当父亲了,担心的是若兰,怕万一出个闪失就不好了。
越前听着若兰痛苦的呻吟声,急的像个蚂蚁似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哭声。越前连忙跑了进去,看见王婶手里抱着个孩子。
王婶也笑了,高兴的说:“恭喜你们啊,是个男孩。”
越前平时对大家都很好,看到他得了个男孩,而且母子平安,她打心眼里为他高兴。又问越前:“孩子有名子了么?”
越前想了一下说:“就叫越白吧,刚才出去的时候看见月亮很白,就叫越白吧。”说着走过去抱起了孩子。
看着越白两个铃铛般的眼睛转来转去,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他把孩子放在若兰的枕边说:“若兰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啊。”
话刚说完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就是这里。”
门外金毛的叫声一声紧过一声,仿佛就要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话音刚落就听嘭的一声,门被人用脚踹开了。一个人影迅速的闪向床边,抱起婴儿就跑了出去。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到了门外了。
若兰大叫着:“还我的孩子!”越前也摘下了挂在墙上的猎弓,追了出去。刚跑到门外就听见若兰哇哇的痛苦的声音。他又跑了进来:“怎么了?”
若兰一脸痛苦的说:“肚子好痛,好像是双胞胎。你不要管我,你快去把我们的孩子追回来。”
越前对王婶说:“王婶你照顾一下若兰。”说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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