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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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黑一看蜥蜴的利爪已经到拍了眼前,只好本能的来了个驴打滚闪到了一旁。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蜥蜴前爪一横,变拍为扫,呼的一声扫向越黑的胸口。越黑刚站起来一半,一看利爪又到了胸前,只好向后一跃,躲开了攻击。
蜥蜴一爪没有扫中,而是打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在树干上清晰的留下了五道爪痕。
连续的攻击不中,蜥蜴已经有些恼怒了。它向前迅速的冲了过来双爪直掏越黑的心窝。越黑再次向旁一滚,顺势站了起来。虽然姿势丑了点,不过躲开了这次攻击。
蜥蜴此时也站了起来,不给越黑任何机会。左前爪迅速的向下拍向越黑的脑袋。
实在是太快了,越黑连向旁闪避的时间都没有。只好本的把头向右一侧躲开了要害。蜥蜴的爪子重重的拍在了他的左肩上。
钻心的疼痛从肩膀传来,疼的让他眼前发黑。左腿一软就脆在了地上。
蜥蜴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右前爪从下挑了上来。打在了他的肋骨上,狠狠的把他挑飞了出去。
越黑撞跌在一棵大树下面,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外面的衣服已经被利爪撕破了,露出了虎皮战甲。五道白棱棱的爪痕印在战甲上。
蜥蜴此时口中血红的信子迈着悠闲的方步向他走过来,开始准备享用他的晚餐。
一只大爬虫就把自己伤成了这样。越黑愤怒了,一股杀戮的意识充斥着他的全身。
杀!杀!杀!
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杀戮,操起了掉落在脚下的短刀就冲了过去。疼痛早已感觉不到了,愤怒的双眼已经变成了红色,剩下的只是滔天的杀意。
蜥蜴显然没有想到已经到嘴的猎物还能站起来对自己发起攻击,不由的一楞。
越黑可不管它在想什么,短刀已经砍在了它的左前腿上,在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血痕。
磷片太硬了,要是一般的动物,这一刀足够削下只前腿了。蜥蜴显然也没想到,就是老虎见了也无可奈何的坚硬磷片会被对方砍出血痕来,疼的它全身直哆嗦。
愤怒的越黑拔起短刀,再次砍向了蜥蜴。蜥蜴把左前腿一抬轻易的躲掉了攻击,同时右前腿一挥,把越黑拍飞了出去。
越爬起来挥动着短刀前向一跃砍向了蜥蜴的头颅,蜥蜴也跳了起来张开大嘴咬向越黑的小腿。一人一兽在空中相遇,短刀砍碎了蜥蜴头上坚硬的磷甲,蜥蜴也牢牢的咬住了越黑的小腿。
噬心的疼痛从腿上传来,这更加激怒了越黑的战意。他没有选择挣脱蜥蜴的撕咬,而是左胳膊一环牢牢的扣在蜥蜴的脖子上,右手握刀狠狠的刺向刚才被砍碎的磷甲的地方。
疼痛也让蜥蜴愤怒了,更加疯狂的撕咬着越黑的小腿,越黑也把短刀挥动的越来越快。
一人一兽就这样僵持着。蜥蜴口中发出牙齿与虎皮磨擦的“格格”的声音,越黑的刀下传来鲜血外喷的“兹兹”的声音。
蜥蜴最终停止了撕咬;也许是腿部的剧痛,也许是力竭了,越黑也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左腿还被蜥蜴咬在嘴里;而蜥蜴的头上插着自己的短刀,满地满身都是凝着结的血块。
原来自己还没死。忍着全身的疼痛把腿从蜥蜴嘴里拔出,他再次累的躺在地上。
“原来自己这么弱小,这只爬虫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他突然有种很强烈的渴望,渴望自己变得强大。与铜皮虎的一战让他误认为自己已经很强大了,而与蜥蜴一战才知道自己还很弱小。如果不是有虎皮保护,估计自己早已中毒身亡了。
强大,只有强大了才能去体验那种酣畅淋漓的杀戮。“一定要尽快的强大起来。”
他站起身来,拔出短刀准备回家。可惜他现在全身疼痛不已,这些战利品他是没有力气带回去了。“赶快回去了,都这么晚了,估计爹娘都快担心死了吧。”
他抬头向着落风村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的是一片漫天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映红了半边天。
“这么大的火,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他顾不得疼痛,一边想着,一边飞快的向回跑去。
等他赶到落风村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轮昏黄的太阳慵懒的照在这块荒凉的村落上。眼前哪还有什么村落,到处的残垣断壁,一些柴垛在熊熊的燃烧着,塌落的屋顶在冒着浓浓的黑烟。原本平整的小道上现在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间或躺着些村民的尸体。
看到眼的景象,越黑惊呆了。他迅速的朝家的方向跑去,原本的房屋已经倒下了,只剩下已经被烟熏黑的的墙壁。浓密的黑烟呛的人喘不过气来。
“爹,娘!爹,娘……你们在哪里?”他冲进屋中,一边在废墟中搜寻着一边呼喊着。手被烫出了血泡,脸也被刺破了,他近乎疯狂的用双手扒着塌落的屋顶和墙壁,希望能看到父母的身影。
在原来父母的屋子里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爹娘。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一根长枪穿透了他俩的身体。满地都是已经被火烤得发黑的血块。
越黑双膝脆倒在地,双手紧紧的抱着他们:“爹、娘你们不能死啊!你们不能死啊……”伤心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了下来,“娘我也后再也不进山,以后会一直听你的话,你们不要丢下我管。爹、娘你们快回来吧,我以后不会惹你们生气了……”
他不敢相信昨天还和他有说有笑的亲人,转眼间就失去了生命。原来温馨的家庭,现在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这些肯定都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我知道梦醒之后就会看到你们了。”越黑的嗓子早已经哑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说什么。眼泪也流干了,沾满黑灰的脸上留着两条清晰的泪痕。他呆呆的脆在那里,仿佛真的是在等待噩梦醒来。
凛冽的寒风阵阵吹过驱散着废墟里冒出的浓烟,村头光秃秃的老树上不时传来几声乌鸦的悲鸣,火中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木材爆裂的声音。
“这都是真的……”过了许久,越黑喃喃的说着。他看着躺在眼前的爹娘,轻轻的用手合上了他们的双目。
这杆枪是是从若兰的心窝中扎入,穿透之后又扎入越前的肋下,并且也穿透了他的身体。他从废墟中找来锯子从父亲的身后把枪杆锯断,把长长的枪杆从父母的身体中拔了出来。应该是当时父亲正在与人搏斗,有人背后偷袭,母亲用身体为父亲挡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力气这么大,一枪竟然穿过了两个人的身体。
越黑已经完全的冷静了下来,他认真的分析着眼前的线索,他需要知道是谁杀了他的父母。
父亲越前的身上受了很多的伤,从伤口上看,有剑伤有刀伤还有斧伤,显然当时是一人在对抗着数人。应该是在保护母亲的时候受伤的。但这些伤口都不是致使伤,只有这一枪才是造成他死亡的原因。
越黑用衣服擦干了枪头上的血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枪头。雪白的枪头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出白晃晃的寒光,这显然是用上等材料打造而成的,枪头上带有血槽,血槽尾部刻着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再看枪杆是上等胡桃木做成的,轻便坚硬。这杆枪虽然算不上名枪,但能够使用它的人一定是个有钱人,至少他们这样的穷猎户是用不起的。

光是从这杆枪上还不能知道凶手是谁。不知道是要谁跑来这个地方杀掉这穷苦的白姓,而且显然对方还不止一人。
对了,说不定还有活着的人。他猛然醒悟,现在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和金毛在废墟中穿梭着,死了的人就直接拖放在外面平的地上。他找到了岳师傅,老钱,郭铁匠,还有很多其它的人,可是没一个是活着的。
他又进入废墟中寻找了一翻最终确定是一个活人都没了。正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金毛对着一个地方汪汪的叫了起来。
越黑走过去一看,只是一张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是床,上面什么都没有。但他相信金毛一定是有所发现才会对他提示的。他把床上的杂物清理掉之后看到的是一个已经被烧掉了半边的床板,床板下面有台阶,显然是个地下暗室。
此时地下室之内传来了“救命”的声音,声音听上去很小很弱。越黑迅速的钻了进去,不过石阶上堆满了很多杂物,他费了些周折才进了去。
这是间很小的秘室,秘室内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在金毛的帮助下,他找到了被压在一根木头下的若琳。越黑迅速的挪开了那根木头,秘书室内充满了浓烟,空气非常不好。越黑把她背了出去,找了块平整的地方把她放下,又弄来了些水给她喝。
这若琳比越黑小一岁,是冯老爷家的闺女。冯老爷原来在京城是个大官,后来被人诬告流放到了这里。他们是一起在岳老师那里学习的,越黑知道若琳非常聪明,就连要求严格的岳老师也经常夸她。若琳长的也非常漂亮,一对黑亮的大眼睛像会说话似的一眨一眨的,不过这个时候都已经被烟熏的又红又肿。
过了一会若琳终于醒过来了。看到越黑他第一话就问:“越黑哥,我爹和我娘呢。”
越黑看着他深切的眼神,他没有勇气把实话告诉她:“他们,他们……”他回过头去用手指着,不远处停放村民尸体的地方。
“爹、娘。”若琳哭着跑了过去。她趴在爹娘的尸体上伤心的痛哭了起来。越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些了。”刚刚失去父母的他当然能深深体会到若琳的痛苦,况且她还是个女孩子,以后怎么生活啊;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爹娘,忍不住也流出泪水来。
过了许久,若琳停止了哭泣。她对着还跪在旁边发楞的越黑说:“越黑哥,我们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在原来村落的后面的坟地上,现在多出了七十五个新的坟包。越黑从废墟中找来了七十五块木板,给每座坟上都立起了块墓碑。他把父母合葬在了一起。他呆呆的跪在父母的坟前,回想着和父母生活的一幕幕,眼泪不自主的又流了下来。
若琳走了过来轻轻的对他说:“越黑哥,我们一定要报仇。”越黑坚定的说:“当然,仇一定要报。若琳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杀害了我们的父母?”
“是山贼。”若琳回看着远方,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当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我正在睡觉,被外面的声音惊醒了。醒来发现,到处都着火了,到处都是村民们哭喊的声音。父亲突然闯进我的房间说:“山贼来了,快到秘室去。”我被父亲抱着送进了秘书室。这间秘室是父亲到了这里后建造的,当年父亲被流放到这里后带来了不少财产,怕被人偷盗就建造了这么个小秘室。父亲从外面把秘书室锁了起来,我怎么打也打不开,后来喊声渐渐的小了,到处都是着火的声音。后来又过了很长时间,突然门被火烧了个洞,一下子掉进来了好多东西。一根木头砸中了我的腿,我力气小搬不动。后来秘书室里也着火了,浓烟熏的我根本喘不过气来。我呼救了几声,就晕过去了。后来你就把我救了上来。”
“原来真的是山贼。”越黑皱着眉头又说:“可是我们这里穷山僻壤的,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又有什么值得他们抢的呢。”
“这个我也很纳闷,但是确定的是杀我们父母的人一定是他们。越黑哥,我们一定要报仇。”
“仇当然要报,不过我们现在显然还斗不过他们。而且这里山贼众多,我们根本不知道是哪个山寨干的。”他长叹了一口气又说:“若琳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啊?”
“以前听我爹说秋水观的秋水道长与他私交甚好,秋水道长好善乐施,又有一身好功夫,我想我们不妨去投奔那里。一方面能找个安身之所,另一方面还能学习些武艺为以后报仇做准备。”
“这样也好,不知道那秋水观在什么地方?”
“我没去过,只是以前听我爹说过秋水观在离这里西南方向大约五百里的地方。我想我们一路走过去,肯定会打听到的。”他顿了一下又说:“我家秘室里应该还有些金银首饰之类的,我们都取出来用了吧,这一路上也不用愁盘缠了。”
越黑听她这么说也打消了心中担忧,虽然他能一路打猎走过去,也饿不着他们,但总不能带着若琳跟他露宿山林吧。
冯老爷为官清廉,而且时间也不长,并没有聚集多少财产。这些年在这里生活自然也花销了不少。如今所剩下的也不多了。
两人进入秘室找到了些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加在一块估计能值上七八百两银子吧。虽然算不上多,但足够他们的盘缠开销了。
若琳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说:“我们先去镇上的当铺把这些东西当了,然后就……”她抬头看了看越黑,把话顿住了:“你是不是该去洗洗脸啊,看你一脸的黑灰,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胆大的以为你是叫花子,胆小的还以为你是鬼呢。”说着竟然诡异的笑了一下,虽然她的这丝笑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但对刚刚失去父母的他们来说已经很难得了。这一丝笑容已经把他们从失去父母的悲痛中拉了出来,他们现在的目标是报仇。
看到若琳笑了,越黑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他用乌黑的手指在若琳也充满黑灰的脸上画出了一条更黑的印子:“你不还一样。”
两人在村里的井边把脸都洗了洗,若琳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只是眼睛的周围还有些红肿。越黑也露出了黝黑的皮肤。衣服都被烧光了,只有等到镇上买了再换了。
夜幕再次降临了,夜空中的星星像是放在黑布上的钻石,闪闪发亮。
越黑坐在父母的坟前轻声的说:“爹、娘,这是孩儿陪你们的最后一夜了。请你们保佑我早日找到凶手,为你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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