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论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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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琴声很好听,像是豆大的雨滴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清冷之中透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那你有注意到这香吗?”
两人并立站在庭院之中,风吹起亭檐下的海棠,再度谱了一曲冬歌。
“前调香清冽中透着淡雅,中调古朴之中带着厚重,后调有些烈,像是将那香放在鼻下。”
“这是我根据你的性格调的香。”从口袋里拿出一小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块香膏。
周梦的手掌心被烫得出一个大包,那清秀的手指上隐约藏着伤痕。
“我很少会接受别人送我的礼物,但这礼物我确实喜欢。”掠过那红肿的手,接过那香膏,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烫伤药。“回礼。”
“看来你同样也很关心我。”
“呵,只是回礼罢了,别多想。”眼神扫过古琴台放的一卷画。“那是什么?画吗?”
“听闻你末世前,学过国画,应该对画作比较感兴趣,我那位哥哥,让我找件礼物给你道歉,我便选了画。”
“你说的对,我确实很喜欢画,而且肯定超出你所认知的喜欢。”因为画作能给我续命。
“哦,那我可真是赶巧了。”
走上前去,打开了那幅画作。
“这幅画的作者名为管道升,是历史上少有的女性名画家。”画作缓缓打开,画作颜色简单干净,透着一股子大气。
在绘画层次上并无讲究,但让人惊奇的是,这些竹叶几乎是在一笔之间完成的,笔锋以中锋为主,少有侧锋,给人一种温润之感。
竹叶的变化恰当好处,多一分则厚重,少一分则黯淡。
用淡墨渲染做青苔,使画作透着一股独特的灵气,而所画之竹又劲挺有骨。
整张画像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颇有才华的女人,秀气却不逼人,低眉之间尽是让人温婉舒心的感觉。
“人生贵极是王候,浮生浮利不自由。争得似,一扁舟,吟风弄月归去兮。”傅子佩不由得的吟诵出管道升曾为劝夫填的《渔父词》。
系统:“宿主感应到此画有力量波动,但是并没有感应到残留在画内的画魂,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那这画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画作?”
“是,但是这幅画的画魂还没有苏醒,这幅画来早了。”
“那怎么让它苏醒啊。”傅子佩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不知。”
“傅子佩?”周梦轻声呼唤傅子佩。“此画如何?”
“颇有灵气,用笔纯熟,我很喜欢。”傅子佩轻柔的收起画作。“可我总觉得这幅画少了什么,却又不知道少在哪里。”
“少了什么?”周梦的眼中同样有疑惑。
“算了,不说这些了,那位副将是你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周梦的语气微微有些诧异。
“他说话的时候,正好挡住了枪口,我跟他并没有交集,就算他是为了周诺着想,想要劝解周诺不做错事,也不用冒着自己的性命危险救自己。”
“你跟我想的一样聪明。”
“你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身边棋子的危险救我,周诺若是定下心来,细细想今天的事情,绝对会发现副将的表现不对。”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救我。”
“我说了,我骂你母亲不是为了你。”傅子佩的面色微沉,死鸭子嘴硬。“我有自己的考虑。”
“你是否与我一样,第一次见面时,便有一种如遇知己的感觉。”
“你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傅子佩坐下身子,把玩着手中的香膏。
“你我都是很自信的人,这种自信不是来自外界的肯定,而是源于自身高于外在的实力。”
“你的实力?”唇角流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就是你擅长的人际关系?从目前看,你引以为傲的人际关系,已经出卖了你。”
“我以为我能控制人心,现在看来,我还做不到。”周梦微微低头,拿起桌上的已经烧得滚热的茶壶。
举起茶壶,为傅子佩斟了一杯茶。
“在人际交往上,你确实已经够厉害了,可是人心是最难把控的东西,你是怎么搞定那个副将的,那副将颇得你哥的信任,在H基地内要权势有权势,要地位有地位。”
“你有看过心理学相关的书籍吗?”周梦将茶杯递给傅子佩。
“稍有了解。”
“马斯洛曾经提出过人的需求的五个层次,其中的最高层次便是自我实现需求,我哥能给副将权势地位,却给不了他实现自己抱负的平台,副将在我哥手上,既要哄好我妈,又要哄好喜怒无常的周诺,而他归顺于我,我便可以许他一个安安分分的为自己的未来打拼的平台。”周梦摇晃着手中的茶杯,青绿色的茶,在烛火的照耀下泛着光芒。
“其实我觉得比起心理学,人力资源方面的理论更加适合你。”傅子佩捧起面前的茶杯。“好茶。”
“两者有通用之处。”
“人力资源理论对人性做了四种假设,第一个便是经济人假设。”将那茶汤含入口中,那淡淡的茶香在唇角荡漾。
“经济人假设是由科学管理之父泰勒提出的,将管理科学和程序化,此方法可以用于基地内广大的劳动人民,提高他们的生产力,若我上台,我还是会贯彻这个不太人性化的方法。”
“我就知道,你如此擅长人际交往,定然知道这些。”唇角的笑容泛开,眼底的提防悄然散去。“第二种便是社会人假设,这一点你用的也很6,对待基地内的军人家属极好,让你的贤名远扬,至于第三种,成就人假设,你也在副将身上应验了。”
“学不会第四种,一切都是虚妄。”
“第四种复杂人假设,其实很好学。”傅子佩单手握着茶杯,唇角的笑容恰如檐外海棠。“道理很简单,实际用起来很难,前三种,我虽懂,但是不会用,唯独第四种,我不懂但却会用,但我却不敢用。”
“哦?愿闻其详。”
傅子佩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修长的手指点在茶杯之中,沾着水的手指,在桌上写下一串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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