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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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刀闪着金属的冷光,一看就是纯铁铸成,压也能把我压死!他的意思倒明确得很:看你这挫样,还不快识趣地滚回家!
我暗暗撇嘴,并不伸手接那铁刀,仰首傲然提声道:“秦王殿下,兵法上说,两军交战,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如若不战而屈人之兵,则为最大的成功。小人饱读兵法,自幼便熟悉三十六计与七十二变,以力气来考验小人只怕会错失良才!”
我先胡扯一番,气势上压倒他。到时我再说我只会纸上谈兵,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嘿嘿……
他闻言,眸中掠过一丝诧异之色,却还是不松口:“既然如此,你且把那三十六计说与本王听听。”
我汗……幸好他没要我把七十二变展示给他看。
三十六计谁不会,我脱口背来:“第一计瞒天过海,第二计围魏救赵,第三计借刀杀人,第四计……”
“且慢,这计如何解释,又如何使用呢?”
“第一计是说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谋往往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第二计是说,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对敌人,应避实就虚,攻其要害,使敌方受到挫折,受到牵制,围困可以自解;第三计……”
我咵啦咵啦把三十六计统统说给他听了,直把他听得两眼放光,目瞪口呆,最后摇头叹道:“妙不可言……真乃天人之言啊!”说完一愣,才后悔夸了我,知道必须得带我上路了。
我无比得意,却敛眉装作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他无奈地吩咐我起来,又思忖片刻道:“先生满腹谋略,自然不可埋没于兵士之中。就请先生与张军师同坐帐中,也便于交流切磋,想出破敌之策。”
我暗乐:这秦王果然还是怜香惜玉的,不忍心叫我跑一路……不过这样一来,他惜才的名声不也传开了?一举两得嘛。
我领命爬进帐子,坐稳,自恋之情油然而生,不禁“嘿嘿”笑出了声,却听见身侧传来不满的轻咳——哎呀,忘了还有个什么张军师呢。
我吐吐舌头,旋即不动声色地侧首:
原以为军师都该是长着寿星脑门的鹤形老头,没想到我的搭档却是个羽扇纶巾的白面书生。他脸上一副“白纱帐中岂容他人安坐”的欠揍表情,居然连个白眼都不舍得给我。
于是一路无话。
没人说话,我只好兀自幻想:说不定我随口一两个兵法,就能帮南顿杀到尼弘的老窝,然后直接灭了小日本!从此我便一战成名,名垂青史……若干年后,岂不是唯我中华独大?嘿嘿……
渐渐的,瞌睡虫开始漫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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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军驻扎下来。
我和张军师进了主帅帐篷,发现秦王和四个大将军都在。
他们围在地图边叽叽咕咕很久,我才估摸出这次战事的基本情况。
原来,南顿境内庆刹江的南边有一个山谷,狭隘细长。他们想借败逃的太子军引诱尼弘军进入山谷,再把山谷的两边一堵,关门打狗。可是刚刚抓到的一个奸细原来早就把南顿援军的情报飞鸽传书给了尼弘军。增加了十万的敌人,尼弘只会更加警惕。南顿已经损失了三万人,如果尼弘不上钩,这仗就更难打了。

“敢问殿下,那奸细还在吗?”我起码十个小时没说话了,憋得慌。
那六个男人早忘了帐篷里是七个人,听见说话声,竟惊讶得四处张望,搞得我郁闷不已。
秦王听我问的问题跟他们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微微一愣,随即很给面子地点头答道:“关着呢。”
我微笑,正要开口,那白面书生忽然一拍扇子道:“我明白了!”随即第一次用他亮亮的黑眼珠看了看我。
原来这帅哥笑起来还挺阳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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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烟生火起,冲天的火光如蛇信般舔红了大半个夜空。
“失火了!失火了!粮仓失火了!快来救火啊!”军营乱成了一锅粥。
人群中有个形迹可疑的家伙并不救火,只跑到烧着的粮仓附近看了一眼,鬼祟四顾,似乎在准备开溜。
军中有人大喊:“有人逃跑了!有逃兵!”那可疑人物滞了滞,再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小兵“噗哧哧”奔过来报告道:“锋校,七营有四成的人逃了!”
“锋校,二营有一半的人逃了!”
指挥着救火的锋校大怒道:“去追!劝阻无效的格杀勿论!”
“锋校,仓库的粮食都烧光了!”
锋校大骇,旋即怒道:“慌什么!立刻上报朝廷!至多两天粮食就能到了!尼弘兵不会这么快打过来的!”
混乱中,那可疑的男人阴阴一笑,终于悄无声息地潜入人群,转眼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全然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落进我们眼里。
现在,营中六个人都已对我刮目相看,再不敢把我当空气。
“这招就叫无中生有,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我摇头晃脑。
那王将军洪声笑道:“如此一来,尼弘必定加快行军速度,以期速速穿过天线谷。”
“地分六型,隘形者,我先居之,盈之以待敌——到时就让他们在天线谷全军覆没。嘿嘿嘿……”我一得意就会情不自禁地嘿笑出声。
众人都以为我是长年隐居山林的怪胎,看我如此狂妄也不以为忤,唯有叶瑾皓和秦王唇角带笑地望着我。
白面书生恭敬地问我:“敢问王先生师出何处?”
我回道:“家师孙膑,中华人士。”
其实我只记得三国演义里,有个奸人切开了奸细的小腿,塞进一封串谋的书信,栽赃劲敌,引敌军上了钩,便忽然来了灵感。具体谁是那个奸人我根本就不记得了,只好胡说八道。
“孙先生定是稀世之才,为何不出来报效朝廷呢?”白面书生隐着一丝愧色,一定是暗恨那么个世外高人,他却连听也没听说过。
我急忙摇手:“家师腿脚不便,再加上生性淡泊,定然不愿出山。”真要我找孙膑出来我不完蛋了!连现在是公元多少年我都不清楚,谁知道他是不是早就翘辫子了。
那白面书生还想废话,秦王微笑着开口道:“诸位辛苦了!还有三个时辰天就亮了,还是先回去稍作休息吧。”
我们行了礼,正要退出去,他又淡淡说道:“王先生请留步,本王有要事与先生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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