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章 魔术赛的预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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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哥们,你好,我姓李!”
岳鹏飞笑道:“这个我知道,不是叫你小李子么?我姓岳,岳飞的岳。”
小李子摸摸头道:“哈哈,看我又说废话了不是,对了岳哥,你是什么时候拜的师伯为师,怎么九月份他老人家来的时候也没有见过?”
岳鹏飞刚要回答,一男一女两个人走过来,那个女的突然叫道:“你看你看,这里是卖魔术道具的地方呢!我们买个回去玩好不好?”
男的看了看,指着那个丝巾消失道:“这个丝巾真的会消失么?多少钱啊!”
小李子抬了下眼皮,道:“上面有标价,自己看。”
那个女人看了一下,叫道:“有没有搞错啊!一个破丝巾要六十六,我看还不如直接抢银行去算了。”
小李子没有搭茬,那两个人骂骂咧咧着走了。
岳鹏飞有些奇怪,问道:“生意上门,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热情啊?”
小李子笑道:“这两个乡下佬,是不会花钱买道具的,看看他们穿的衣服鞋子就知道他们是乡下来的穷光蛋,和这样的人做生意,你就是十块钱卖那丝巾他也不会买。岳哥,你也是吃魔术这碗饭的,当然知道穷杂技,富魔术的道理。”
岳鹏飞摇摇头道:“我还是个学生,也不是靠魔术吃饭的,这个道理我还真没有听说过。”
小李子笑了笑道:“搞半天你是业余的,不过你想想,玩杂技的,几个破碗破凳子,就可以表演一套很好的杂技出来,而现在的一些大型魔术,动不动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花销。玩魔术的支出肯定大,你想啊,魔术道具又不是大批量生产,有好多都是单独制作,能不贵吗?而现在不比以前,那时候纯凭自身修为,玩的是手法技术。现在魔术道具简直就是魔术师的命根子,没有它,很多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变了?没有几个钱,还真玩不起这东西。”
岳鹏飞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手中还真没有什么道具了,看来今天还得多买些回去啊!”
小李子笑道:“师哥你开玩笑了,一般的道具市区就有卖的,师伯也不会把你带那么远过来,只有师父他老人家亲手做得一些特殊道具,师伯才会带你来看吧!”
其实岳鹏飞到现在也还没有想好自己该买些什么道具,只是看看再说,如果有合适的东西就买下来,没有的话他也不急,他也算是靠着自身修为,手法技巧变魔术的那种人,只不过还使用些魔法。但魔法也是他勤修苦练得来的,当然可以算是自身的技巧修为了。
魔术分类的方法有很多种,有一种分法将魔术分为机关魔术和手法魔术。机关魔术顾名思义就是要靠使用特殊道具上的机关作辅助,才能表演出魔术的效果;而手法魔术就比较难学一点,它最大的效果是来自表演者灵活的手法,在完全没有机关的道具上衍生出魔术的奇妙。跟机关魔术的分别是,表演者所使用的道具,跟我们日常用的东西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特别的机关。这种手法表演起来比较方便,因为你不用经常在口袋中带着一样有机关的道具,你只要随时拿起一枝笔,一只杯就可以表演了。
岳鹏飞其实比较喜欢手法魔术,因为这是一种比较个人化的东西,配合上魔术就会产生一些别人根本无法效仿的技巧。要是像普通魔术师一样拿着一个机关道具表演的话,其他魔术师只需要拿了这个道具,或花点钱去买样相同的东西,稍稍的练习就能表演出相同的魔术。可是手法魔术一旦练成,任何人也不能拿走,但同样,你也不能把它留给任何人。一般来说,最顶级的魔术师都有许多顶级的手法魔术,他们也喜欢这样既独有又不能留下的东西。
不过岳鹏飞还是需要这些特殊的道具来掩饰自己的,并且有些道具能够起到舞台渲染或者转移视线的效果,这也是表演大型魔术必不可少的东西。
那边小李子又问道:“岳哥认识师伯多久了?”
岳鹏飞道:“不长,才一个月左右。”
小李子升升舌头道:“那是不长,想必岳哥家里面条件一定很好了。”
岳鹏飞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来看那些价值不菲的特殊道具,自然家里条件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自己拜唐老为师,魔术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除了用钱用机关道具堆积起一个又一个魔术,还能有什么其他方法?他不置可否的对小李子笑了笑,小李子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自己默认了,凑过来道:“岳哥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以后有机会提携提携小弟,您也知道,我在魔术上是不可能有什么出息了。”
岳鹏飞很不习惯他身上的那种上海人的市侩气息,站起来道:“我家里是做海鲜生意的。”看见小李子也跟着自己站起来,又道:“你坐下,坐下,我去那边看看,过一会就回来。”
岳鹏飞漫步在七宝古镇上,由于来时匆忙,周围的景色都是一扫而过,这时再细细赏玩,只见水榭亭台,垂柳掩檐,小舟泛波,更难得的是整个古镇抖落的干净整洁,古镇韵味和都市时尚在那里交汇融合,这在中国应该是比较难得的小镇了。

在塘桥上,远远看见一个大大的“酱”字,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家专卖酱菜的酱园,岳鹏飞饶有兴致地挑选购买了一大包各式各样的酱菜,找了个深巷想把那些多余的东西扔进“水立方”,又突然发现了另一番风景,原来那深巷中居然还藏有一个怀旧景点——老行当。
一进门,迎接他的是一张旧时七宝水边人家的照片,层层叠叠的人家紧紧地挨在水边,间或却有几阶石梯斜斜入水,一盆小葱迎风招展,怀旧的风情中有说不尽的情愫。上了石阶,仿佛回到了在老汉口街头的孩童时期,算命先生煞有其事,裁缝师傅细细计算,铁匠师傅抡锤挥汗,买面泥人的嬉笑殷殷,还有弹棉花的、箍桶的、卖称的、开锁的……孩子围着逼真的蜡人绕了一圈又一圈,岳鹏飞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脸上露出的微笑。再向前走,还有正在做七宝编织的七宝农妇,正出产热气腾腾的豆腐的大灶台,放在精致竹篮里飘溢棕香的粽子……这另一番天地正是水乡古镇的特色,一弯一风景,一弯一风情。正想着,突然闻到了浓浓的酒糟味,抬头一看,原来是七宝酒坊。酒坊里的造酒师傅们正在造酒,旁边还有一个年岁花白老头搀扶着一位老太太,给她讲着造酒的过程,岳鹏飞也仔细的听了一下,也大概有些明白——
先是“翻缸”,就是将发酵好的高粱从半人多高的大缸里铲出来,拌上米曲,便成为酒糟。然后是“加料”,把拌好的酒糟放进蒸桶里,再烧开大锅的水,水蒸汽经过了蒸桶的酒糟后就成了酒蒸汽,经冷凝后就变成了酒。最后是“回糟”,把酒糟从蒸桶里铲出来,一部分再拌入新的高粱,放到发酵缸里,一部分丢掉,至此完成了全部酿酒过程。
酒坊还有喝酒的地方,有大堂和小包间,都是仿古的设计。岳鹏飞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品着老酒,吃着点心,望着门外的美人靠,庸懒之心油然而生,突发奇想,若是在雨天和珊衣雯君,身倚美人靠,手持古爵,品七宝老酒,听沥沥雨声,观蒙蒙雾帘,岂不是快意人生?只可惜今天珊衣没有过来,外面也是艳阳高照。
酒坊挨着茶馆,这是旧时的习惯。茶馆里正在唱着昆曲《打花鼓》。岳鹏飞又看见了那对老夫妇,互相搀扶着从茶馆出来,向前慢慢的走去,渐渐的走远了。此时茶馆里咿咿呀呀的传来两句曲音:
恩爱的夫妻 槌不离锣
这两句唱腔回旋在深巷中,特别的凄婉。
走过深巷,踏过石桥,又回到“巧手馆”,小李子已经不在,兴许是吃饭去了,店里面有一个瘦长瘦长的老人,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眯着眼在慢慢的品一杯茶。岳鹏飞想,这也许就是小李子的师父,可是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于他,犹豫了一下,岳鹏飞走上前去,问道:
“请问,您是——您认识唐念祖唐老么?”
老人猛然张开眼,精光一闪,道:“你就是岳鹏飞岳师侄?”
岳鹏飞点了点头,叫道:“师叔您好!”那老人笑了笑,正要说话,门口传来一个女生:“老板!你这里有没有特殊一点的魔术道具啊!我听人介绍来的,听说你这里有些好的魔术道具,怎么尽这些货色?”
岳鹏飞回头一看,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打扮时尚抢眼,剪一头短发的女孩子站在门口,她的个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一看就是个富家千金,因为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保镖似的人物。
老人笑道:“一些特殊的魔术道具都在后面,请你跟我来吧。”然后又看了岳鹏飞一眼说:“你也一起来吧!”说着他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向店里面走去。
岳鹏飞这才看见看见,他刚才拿茶杯的手断了三根手指头,还有三根指头连在手上,看来老人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紧跟在那个富家女身后向里走,跨过店子后面的小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口老井,围着井养了一圈的菊花。
岳鹏飞听见有人跟他说话,是那个女孩子。
“你也会魔术吗?”
岳鹏飞点点头。
“到这里来买道具的?”
岳鹏飞嗯了一声,表示是的。
“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看你一直没说过话,该不是……”
这时候,老人推开一扇门,回头道:“那些特殊道具都在里头了。”
那女孩子抢先进了门里,突然惊呼一声,对着老人道:“这些都是你的?听说你年轻的时候还是个很好的魔术师,是真的么?”
老人傲然道:“年轻时候别人叫我六指魔师,现在别人叫我三指魔匠,那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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