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章 苦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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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没有军训的人人对军训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幻想,原因不外乎两条:第一是因为影视片看得过多,无形中催生了一点对军人的景仰之情,第二是是幻想着能摸到心爱的步枪,自小就喜欢那玩意儿,因为有了那玩意揍人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到真正军训后才发现其实自己错的离谱。所谓大学里的军训往往就是在大太阳底下被人当牛吆喝,且在被划分给的小圈子内正步,齐步,原地踏步,履行把那一方块地板踏熟的使命。结果往往是地板安然无恙,脚底板却是被磨出一串串的水疱。
这次军训却显得与众不同。
十月的太阳不会企图把人烤熟,可是历史和文学系的同学们却反而希望太阳再大些。秋风漫卷,吹在人身上很有点冷,在这种情况下练习立正,教官还时不时地踢踢小腿,拉拉手臂,看看你有没有用劲……并且残忍的宣布,只有流了汗的人才能休息……一片倒吸冷气声,连长的眼睛严厉的环视一周,道:“只有刻苦认真了才会流汗,我们大冬天练习立正都会流汗!”另人想不到的是,最先下的人居然是袁大头,这哥们儿没别的本事,就会流水,一会儿就让他下了,不过后来听说他流的是虚汗。紧接着是聂小四,他稍稍运了一下内力,将自己憋的满头大汗,也跟着下去了。最惨的是汪剑宇,他就是在大夏天也不会轻易流汗的,这时候更不用说了,气得偷偷沾口水向脸上抹。还被连长发现,捡了几只蚂蚁放在他的军帽上……
又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什么人流汗。由于今天主要是连长在训他们,两个19岁出头的排长闲的无聊,来到操场的一角。一个站在攀登架前作耶酥十字架上的受难状,另一个把皮带解下作抽打状,还喊“你到底说不说?!说不说?!”,对方就配合他的动作装出很痛的样子。受训的学员们都想笑而不敢笑出来。首先因为连长正虎视耽耽的盯着,其次立正这玩意不能松劲,一松劲原本已经流到毛细血管的汗就会重新缩回去。
还好,一会儿又陆续有人憋出汗,下来了。其中一位不忍其他兄弟还在受苦,就蹲在一边猛一口水,趁连长不注意,跑到一哥们儿面前,冲着他脸就猛淬一口!要是搁平常,指不定是一顿暴揍呀。可那哥们脸不变色心不跳,连水都不敢抹。。。一会儿连长转头一看,哇,那么多汗!下去吧!于是他解放了……要在平时汪剑宇看见一定会说:“狂汗中!”可是现在,不要说狂汗,就连一滴毛毛雨也没有……正想着突然看见岳鹏飞也下去了。
岳鹏飞没有作弊,他要让自己脸上有许多水很简单,可是军训的机会一生中也许就这一次,能锻炼一下就锻炼一下吧!
汪剑宇直到最后也没有流汗,他是所有人中站的最久的一个,连教官也不禁暗自佩服他的体力之好。
这只是军训的第二天的早上。
一天下来,就算是最不爱流汗的汪剑宇也是流透军衣,湿了内裤。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才真正让这帮学生们体验到军训之苦。
军训一开始就陷入紧张之中,三天两头的老是半夜弄什么紧急集合,让岳鹏飞简直怀疑这里是不是军营。往年的训练科目也有紧急集合的,却从没有这么频繁。军训科目也和往年的有着大大的不同,除第一星期是在校内操场上做立定、少息、跨立、卧倒之类的常规训练外接下去就是真枪假弹的野外训练,以往的一些花架子如正步走,跑步走,列阵,整理内务,还有唱军歌等等都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反恐、防暴、自救互救、战场救护,消防等等纳入军训科目当中,不由让汪剑宇这个军事爱好者嘀咕,是不是第三次世界大战要打起来了。岳鹏飞很自然的想到了日本的富士山事件,还有自然界的渐渐增多的奇异事情,作为单个的普通人,是很难感受到世界的变化的,可是作为一个整体的国家,应该有一些很敏感的部门,军训的延长训练科目的变化应该就是对这些变化的预防措施之一。
从第二星期起,军训就更多的选择了在野外进行。采用的几乎就是标准化军事训练。这可苦了北师大这些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材了。偏偏教官一点也想不到痛惜他们,没丁点爱护祖国未来花朵的意识,还一个劲的隔天就加大训练力度。首先进行的是负重十公斤十公里越野训练,穿行在山林之间,很多人都怀疑那段路程何止十公里。这些疑惑刚向教官反应,教官就马上的大声训斥,说什么军人不能有对上级命令的任何怀疑,服从命令是每一位军人的天职。弄得学生们直在心里嘀咕,我又不是真正的军人!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当天晚上,像死猪一样趴在床上的学生们还遭遇了紧急集合。汪剑宇说他最痛恨有人在他睡觉时打搅他,现在如果有一把冲锋枪的话,一定毫不犹豫的向那帮教练们来个扫射。这也是他没有报考军校的原因之一。

第二天继续负重越野训练,总距离大约20公里,队伍几乎都跑散了,勉强收束齐学生。在回来的路上,突然传出凄厉的声音,教官说有敌人空袭,赶快隐蔽,学生们就一窝蜂的往路旁的灌木丛中卧倒。过了一会,警报解除,继续赶路,发现少了不少兄弟,教官赶快去树丛里找,发现有一部分同志在卧倒的时候睡着了——其中还包括教官眼中的好学生汪剑宇同志。
出生于世家的小四对这些倒是无所谓的,再比这累一倍他都能轻松应付下来。岳鹏飞也是无所谓,这时候他的作弊手段自是层出不群,负重十公斤的东西,他能变成零公斤,越野最需要的自然是耐力,他现在的耐力之歌也被锻炼的炉火纯青了。还有什么悬浮术,甚至瞬间移动,趁着无人的时候岳鹏飞还偷偷的实验了一把。效果很不好,瞬移的目的是达到了,却没有注意到那里有一堆牛粪,结果岳鹏飞一下子双脚踩在了牛粪里。岳鹏飞郁闷的在牛粪里站了一小会,从后面上来的教官看到他停下来,正要发作训斥,突然看见他脚下的土地,忙偷笑着掩鼻而去……
当然,老三老四两个鸟人都彼此心照不宣的装作和普通人一样抱怨,假装累的站不起来。人嘛还是不能太出格的,出格就意味着麻烦即将来临,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用官方套话来说就叫韬光养晦。即使要出格也千万别在大众中表现出来。与大众不一样就意味着脱离大众,就意味着背叛大众!所有的人呢,最好都是一样,有谁不一样就整谁,枪打出头鸟我国的至理名言呀!
汪剑宇自然是死杠着的,他的身体素质好的让人妒忌,不过也不是出格的地步。袁大头就不行了,他第一次越野训练就生病了,挂了一针,第二天就继续出现在训练场。这次规定的特别严,军训期间不允许请假,只要军医说你还能参加训练,就是病了也得病在训练场上,这规定可太恐怖了,虽说这可很大程度的避免一些人以请假为由而逃避军训,可是岳鹏飞也亲眼看见了有人在训练时倒下。
本来袁大头也应该是支持不下去的,岳鹏飞每天都偷偷的可他发几个耐力之歌,别的魔法岳鹏飞可没有敢用,因为那都很有可能被当事人发现。袁大头也觉得奇怪,自从那天病好之后,自己的体力好像越来越好了,他也不疑有他,以为自己是挺过来了,哪里知道是有贵人相助。
两次越野训练后,训练科目也越来越奇怪,爬竿、翻越障碍板,过铁丝网,紧急救援,除了实弹射击,这完全是把他们当作士兵来训练了。
有些东西并不是魔法所能完全代替的,于是岳鹏飞就老老实实的做了几次实干家,几番下来,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这非人的生活。
到第三个星期的时候,也就是十月二十五号,居然说要进行为期五天的野外生存训练。每人一个包,内里就一顶帐篷,一张军毯,四块砖,再每人发一把军刀,一个牛皮水壶!出发时就只每人带了一餐的粮,其余时间得自已解决!至于自带的干粮,第二个星期起就和手机一样暂时没收了,弄得岳鹏飞都不知道珊衣和雯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让岳鹏飞饱受了相思的痛苦。刚开始一个星期和珊衣打电话时,她总是说自己没事,要鹏飞不用担心。雯君则显得叽叽喳喳,总是让岳鹏飞想起住宿楼下的蓬蓬勃勃秋菊。过几天更该开的一塌糊涂不可收拾。每想到这里,岳鹏飞感觉到秋菊的花香淡淡地渗进屋里。不知道为什么,这时他总是会想起“一树娇鸟共啼花”这句诗来。而且顺手变成“一只娇鸟乱啼花”,并且这么一来,给他的印象中就总是开得很热闹的花,而与鸟雀们无关。由花而想起欧阳兰,那是再自然不过了,鹏飞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欧阳兰和雯君一起住在租住的房子里。雯君往往会把电话交给欧阳兰,要她说几句。说什么呢?岳鹏飞往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的为好,而且雯君就在欧阳兰身边,说些什么也不大合适。倒是欧阳兰,从最初的同样默默无语一两次后,总能找到些话题和他聊一聊。有一次聊过之后,雯君和欧阳兰在电话那头窃窃私笑,互相打趣的声音如历历在目。岳鹏飞不由又想起了那句诗和菊花,那瞬间,他猛地醒悟,那些热闹的花儿不就是寓意着以后将住在一起的三位女人吗?而自己,就像是那只鸟儿了。
可是她们三人的决定是怎样的呢?岳鹏飞觉得自己抓住了些什么,可是自己也摇头笑笑,感觉到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真有那一天,岳鹏飞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决定,因为他连自己是怎么想的至今也没有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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