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章 又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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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听那声音,珊衣以为是什么登徒子来搭讪,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脸色一整,正要给他不客气的顶回去,却听岳鹏飞惊喜的叫道:“哈哈!是建哥你啊,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了。”
珊衣一回头,果然是建哥在那里打趣自己,而他身旁,正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用灼热的眼光看着自己,看见珊衣的目光,那人微微一笑,点头示好。
“可不是?”建哥又拿出他的招牌理论道:“原本以为在这里无聊,觉得亏了时间,正准备去打网球,现在碰到你们是完全超过投资预期了。”
“建哥,你好!”珊衣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道:“建哥真会开玩笑,今天我们还说起你了,没有想到真能碰到。”
“哈哈!是吗?那来上海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怕我不会在你们身上投资吗?”又笑嘻嘻的对着旁边的年轻人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半个老板,嘉玉集团的孟嘉君。”又回头对孟嘉君道:“这位是林珊衣小姐,这位是岳鹏飞。他们是我在青岛认识的车友,可谓患难之交哦!”
孟嘉君风度翩翩地伸出手来,道:“你们是建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今后有什么事彼此相互照应。”
这本来是些生意场上的客套话,岳鹏飞和珊衣却都不怎么习惯。岳鹏飞更是在心里想,这个嘉裕集团似乎听谁说过,应该是比较大的企业吧!这样的人说和自己照应,可是他又有什么需要自己照应的呢?但是看他很热情的伸出手,自己也不得不热情的伸手相握,接下来轮到珊衣,孟嘉君却是很礼貌的轻轻一握,旋即松开,表现的大方得体。
“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建哥对三人道:“好久不见,一起喝点茶。”
岳鹏飞有些纳闷,难道这展厅里还有什么喝茶的地方,也不多问,随着建哥的脚步而去。
只见两人绕过珠宝展厅的服务台,服务台的小姐看到他们都轻轻垂首微笑,这样的礼遇,岳鹏飞虽然知道自己只是沾了别人的光,却也隐隐有受用的感觉。
一个白领丽人模样的人在服务台后面壁上一抹,里面现出一扇门。门里很显然是间临时搭建的小型办公室,一张精致却不张扬的老板桌摆在迎客的一面,桌子左边是个小的会客桌,右边居然是一架钢琴,想必岳鹏飞先前听到的钢琴声就是由这里发出来的。
地方不大却布置的很雅致,环望四周,雪白的墙上摆挂着一幅《咏梅》图恰,不由让人联想起那探出墙头的梅花,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的意境。忽觉暗香盈盈,原来是一柱清香,袅袅青烟,余香绕梁。靠门的一边挂了两把宝剑,显然是一雌一雄,形状古朴高雅。四人进来之后,那个白领丽人自己也走进来,将门关上,一下子将门外的热闹挡了出去——看来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也是很好。
孟嘉君将他两人让在一张沙发上坐了,自己和建哥对面相陪。那个白领丽人低头轻轻询问道:“两位喝什么茶?”
岳鹏飞平时很少喝茶,看了珊衣一眼,意思是说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珊衣也会其意,眼睛一眨,不免露出微笑道:“不用这么客气的,随便来点什么好了。”
这时候孟嘉君突然道:“把我的那点普洱拿来,今天大家都喝普洱茶吧!”
那位白领丽人明显愣了一下,又马上离开了。
只听建哥扪掌大笑道:“想不到今天你会请我们喝那六十年的珍品普洱,哈哈,今天我是沾了你们的光啊!认识他这么久,这是第二次喝到,第一次还是三年前在他拉我过来帮忙时喝到的。”

孟嘉君笑道:“这不是今天认识了两位新朋友高兴么,对了,我看两位好像是学生?”
岳鹏飞并不知道这普洱茶有什么好,只是听说酒喝陈酒,茶喝新茶,可是今日一听这六十年的陈年普洱,想必自有它的独特之处,要是换作以前,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可是自从见识到欧阳老爷子的气派之后,于这些豪奢之处,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听他问起,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我们都是北京师范大学的学生,这是第一次来上海。”
“哦!北师大?”孟嘉君像是陷入什么回忆,然后叹口气道:“学长,我们离开大学校园也是很久了吧!”
“学长?哈哈,很久没有听你这么叫我了吧!你这么一叫倒引起了我许多的回忆。”回头对两人笑道:“那时候我刚在复旦大学读研究生,他和你们一眼是大一新生……”
这时候,那位白领丽人已经拿过茶叶茶具,来到他们身边。只见她将茶具放好,纤纤玉手轻轻舒展,洗壶、暖壶、冲沏,一套行云流水般的过程之后,入杯望色,清亮红龙;举杯闻香,香气馥郁;饮入口中,醇厚回甜;置杯回味,口角生香。
一时间,房内很是安静,只听到四人轻微茗茶的声音。
珊衣的校长父亲颇为好茶,平时在家珊衣也陪着喝过一些,现在在这德馨雅室之中,细细观察品味,却发现,普洱茶不似绿茶般嫩芽娇美,注水后形若游龙,片片张挺伫立,如绽放的水中花朵;又不似乌龙茶般枝叶繁茂,冲沏后团积成簇,叶叶纠缠盘绕,如蘸墨的湖笔锋颖。她形同砖土碎泥,遇水化开,方显细嫩,几经冲泡,甘醇依旧。如果说把绿茶比作婉约派,乌龙茶比作豪放派,而普洱则是另辟一径的清新派了。
喝完茶,孟嘉君邀两人一起去打网球,岳鹏飞推说有事,下面的出租车还等着,又拿眼睛对建哥望去,意思说是不想去。建哥含着微笑,只当不知道。孟嘉君道:“林珊衣小姐也是这样忙吗?”
珊衣不惯说谎,轻轻一笑道:“说忙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出门没有带手机,只是怕和我们同来唐老回去见不到我们着急。”
孟嘉君道:“这好办,你说了地址,我叫人去知会一声。”
两人听他这么热情相邀,也就不再好推辞,只得应了,珊衣又道:“我们没怎么打过网球,打的不好,请别见笑。”
孟嘉君道:“那有什么,我们的水平也不怎么样,打网球嘛,不会打流汗总是会的。”
于是一路下楼,出了博物馆,岳鹏飞去找那辆大众车的司机,三人在一辆豪华林肯上等他们回来。
那位司机正在车里睡大觉,岳鹏飞敲着窗户玻璃把他叫醒,还是付了他一下午的包车钱,临走拍拍他的肩膀道:“下次有机会还坐你的车,不过就怕你看见我们不停车。”
那司机乐呵呵地笑道:“哪能呢?下次我……我给你们打八折。”
他本来想说下次我免费请你们坐车,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回到林肯车旁,三人正说得热闹,看见岳鹏飞来,建哥替鹏飞打开车门,道:“那个司机倒是将市场理论吃的挺透,不亚于一些读过MBA的人士。”
孟嘉君笑道:“现在的一些读MBA出来的,大半是绣花枕头,真正请人做事的,并不看重这些。”
两人对这些商业不是很懂,也不好说些什么,随声迎合着,随车往他们所说的网球俱乐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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