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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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云寨里唯一的大夫马先生来到李二的屋子外时,人多得他已经无法进入屋子里了,刘栋和张家成一边往外赶着人,一边把马大夫让进了屋里。
张家成在路上已经把李二的情况给马大夫说了,马大夫也感觉到挺惊奇,所以他进了屋子后只是向大当家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直接去查看李二,他首先用手指试了一下李二的鼻息,然后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接下来又对他的身体各处检查了一番,最后才是号脉。
一番检查下来后李二的情况与张家成给他介绍的一样,只是他在号脉的时候找到了李二薄弱的脉波,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检查李二身体的各项机制应该是没有生命的特征,因为他的手脚和肢体被冻得僵硬,就连心口都没有一丝的热气,可他偏偏却有呼吸和薄弱的心跳,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大当家的白万起见马大夫久久不语便忍不住地问道:“马先生,您检查的结果如何,李二还有救吗?”
白灵见爹爹问出了自己心中想问的话眼睛便也看向了马大夫,眼神中充满了期望。
马大夫沉吟了一下说:“回大当家的,我检查了李二身体的各项机能,怎么看他现在都应该是一个死人,可是他偏偏还有呼吸和脉波,这种奇怪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遇见过,以前和师父学医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和他差不多的病人,但那个病人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正常,只是一直昏迷不醒,我记得当时师父告诉我这种病人叫活死人,是无药可医的,只有亲情的召唤才有可能把病人唤醒,师父说他的师父曾经遇到过一个醒过来的活死人,此后就再没听说过这种事情。我见李二的状况比那活死人还差许多,随时都会死掉的,对此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大当家的听到他最敬重的马先生都一点办法也没有,刚才心中升起的那点希望又破灭了,只能暗暗地感叹一声:可惜了这么一个养马好手啊!
白灵见马大夫没有办法,爹爹也久久的不出声,心中一急话就脱口而出:“马大叔,您怎么也得想想办法啊,总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李二死掉吧,既然他能死而重生就说明他的福大命大,说不定还真能活过来呢!”
李二本来是一个本份老实的牧户,被山匪抓到山上后吓得是胆战心惊,当大当家的告诉他抓他来是养马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每天尽心尽力为大当家的饲养马匹,但是他一个老实本份的人一下子进入了如狼似虎的匪窝,看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心里十分害怕,整天唯唯诺诺的,时间久了他就成匪徒们出气的对象,可以说是人见人欺。因为李二把白灵的小红马养得毛顺体圆的,这让她对李二生出了些感激,见这些人经常欺负李二就有些不忿,为李二出过几次头,她的性格是十分的泼辣,教训了几个欺负李二的人后,这些人就收敛了不少。虽然她帮助李二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但是前天听到李二死了的消息还是伤心不已,今天听到他又活过来的消息就急忙跑来探望,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失落极了,所以才脱口而出说了那番话。
马大夫看了一眼神情焦急的白灵,感觉她说的话很有道理,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夫啊,没有办法救治那是医术和水平问题,但是救不救可就是医德的问题了,于是他只好叹了口气说:“好吧,大小姐,我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尽力而为吧!”
说到这里马大夫对张家成说:“小成子,你马上让人给熬些浓一点的姜汤来,然后一点一点地给李二喝下去,然后用热棉布敷他的身体,看看能不能先把他僵硬的身体缓过来。”

张家成领着人按照马大夫的指示立即行动了起来,他们熬姜汤的熬姜汤,烧开水的烧开水,准备白棉布准备白棉布,一时间屋子里热气腾腾的。
一切准备就绪,马大夫挽起袖子准备亲自上手,但是要给李二的身体敷热棉布得脱掉他的衣服,所以马大夫就把白灵请了出去,白灵虽然有些不情愿离开,但是自己一个姑娘家实在不方便的,只好低着头出去了,出前却对马大夫说:“马大叔,如果治疗有效果了一定要先通知我一声。”
马大夫说:“大小姐,你就放心吧!”等白灵出了房门后他就关上了门就回到了屋里。
李二的身体僵硬没有知觉姜汤当然是不能自己喝的,马大夫只好用勺把姜汤一点一点地喂进他的口中,等他口中的姜汤慢慢地洇下去后再喂他第二口,同时,他让刘栋和张家成他们把棉布在热水中浸泡后再拧干敷在李二的身上,棉布稍微凉一点就立即换上热的。
这样忙和了近一个时辰后,马大夫只给李二只洇下去了两碗姜汤,他身上的热棉布不知换了多少遍,光开水就烧了好几锅,可是李二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身体还僵硬冰凉,直挺挺地躺在炕上。
见此,马大夫只好两手一摊对白万起说:“大当家的,我已经尽力了,你看如何是好?”
白万起虽然此时的心情有些低落,但是他是见惯了生命的人,心胸很是豁达,他对马大夫说:“马先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没办法的事,怪不得谁,要怪只能怪李二的命不好,既然我们尽力了就问心无愧,我看不如这样吧,今天李二的家人会来领他的尸首的,前天通知他家里人时说是李二已经死了,现在虽然有一口气但和死了也差不多,就让他的家人把他领回去吧,是生是死就看他的命了!”
见马大夫点头,白万起转头又对刘栋和张家成说:“你们先把李二的衣服给穿好,一会等他的家里人来时你们就出面接待一下,一会再去钱总管那里领50个铜钱和一袋粮食你给他的家人,就说是我赏给他们的。”
话音还没有落,就见一个传信的小匪跑了出来,向白万起单腿一点地大声说:“报,大当家的,山下来了一个头顶系着孝带穿着一身白的小姑娘,说是李二的媳妇,来接他回家。”
白万起一听心里不仅有些疑惑,自言自语地说:“戴着孝带?不对啊,就算李二真的死了,他媳妇也不用给她戴孝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旁边一个曾去李二家送信的人说:“回大当家的,是这么回事,小的去他家送信的时侯,李二的老娘刚死,李二上断魂崖为的就是给他老娘采药,小的还了解到李二的父亲十年前在与赵国的交战中战死了,是她老娘一手把他养大的,他的媳妇是他老娘在带着他逃荒的路上捡来的,今年才十四岁,虽说是他的媳妇,可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成亲,她这孝一定是为李二的老娘戴的。”
“哦,是这么回事啊!”白万起听了之后转头对已经为李二穿好衣服的刘栋和张家成说:“你们俩个赶快去钱总管那取钱取粮,这样,铜钱取100个,粮食取两袋,动作要快,我现在就去山门亲自接待一下!”
白万起向山门而去的时候,白灵也闻讯赶了过来,虽然马大夫没能救过来李二让她有点黯然神伤,但是她听说李二的小媳妇来接他也是十分的好奇,她要亲眼看看他的小媳妇长得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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