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紧急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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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站在秦星身旁,冷冷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范德勒校长微微闭上双眼,提莫西终于忍不住了:“范德勒,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甲布甲尼撒阁下要在深夜紧急召见我们?听说埃亚斯已经被派出去执行特殊任务了!再过15个天文时就要发射‘阿波罗使者’,所有人都在看着‘晴空计划’,为什么要把我叫来?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晴空计划’更重要?”——‘阿波罗使者’是星盟总部的倾力之作,它是一种巨型遮幕,可以围绕太阳飞行,吸收太阳射向地球的约19%的射线,因为大气层已经薄得快要抵挡不住那要命的射线了。提莫西已经向所有古尼格人类许诺,只要‘晴空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每个人都能在自由的天空下享受温暖的阳光和轻柔的微风了。
“天火!”
这两个字仿佛有种神异的力量,提莫西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范德勒校长继续说道:“天火的失踪一直是甲步甲尼撒阁下的心病,被流放到纽顿街的图拔人中一直流传着有关‘火种’的神奇传说,就在3小时前,伐亚把火种带到了狮城,他们已经进入时空漏漩,朝着纽顿街的方向去了。
提莫西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脸色愈发得严峻了,秦星和穆勒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根本没有机会插嘴,范德勒校长看着默默无语的提莫西,语气更加沉重了:“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一定是伐亚这小子拐走了辛笛!”穆勒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发起火来,“范德勒先生,提莫西部长,这小子知道每一间教室都安有巡波器,所以他故意大肆谈论纽顿街的传说,引我们上钩,结果,他如愿以偿地带走了辛笛和依露达(最可怕的是辛笛可能就是火种),如果让拉斐尔夫妇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本来就是精心策划好的阴谋,想要到达纽顿街,必须穿越恒河,而拉斐尔夫妇就是他们最大的障碍,有了辛笛,穿越时空漏漩进入纽顿街就变得轻而易举了。”范德勒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一步错,步步错,可是,谁又能挽回这天大的错误?
谁都知道拉斐尔夫妇非常疼爱孩子,提莫西再也不提什么‘晴空计划’了,只能长长地叹着气,而秦星却是满头雾水:“纽顿街……纽顿街和时空漏漩有什么关系?纽顿街周围没有河,更没有什么恒河呀!纽顿街跟拉斐尔夫妇根本不搭边,你们在说些什么?”
范德勒眼神犀利地看着秦星,但秦星实在是太吃惊了,也没想到刚才的谈话中未对两位管理古尼格人类的长官使用敬语,这实在是个天大的错误。
提莫西终于理出了个头绪,想到了更可怕的情形:“图拔人在发射‘阿波罗使者’的关键时刻带走火种,难道他们……”
“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在时空漏漩中挣扎了十四年,我想裘佩顿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做梦都想报复阁下,而我,却给了他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范德勒万分沮丧的样子提莫西还是第一次看到,就连秦星都受到感染,呆呆地望着银灰色的幕墙。
幕墙突然跳跃着淡绿色的莹光,光芒中清晰的现出一个修长婀娜的金发少女的影像:“阁下请两位进去。”她特别地看了范德勒一眼,轻柔地强调了一句,“拉斐尔夫妇正在阁下的接见室里。”
范德勒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只能无奈的笑一笑,随着提莫西进入甲步甲尼撒的接见室,穆勒和秦星的极阶太低,未得到特别允许,不能被阁下接见,只能忧心如焚,万般无奈的在幕墙外等候。
接见室空旷而安静,水蓝色的幕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斑斓古怪的色调,怪异诡秘的图案都让范德勒一时头晕目眩,陷入了迷境之中——蓝天下橙红如血的熊熊烈火,漆黑如墨的湖水中飘荡着一片片惨白色的风帆,干涸的血渍斑斑点点,使风帆和小船看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魔船,墨绿色的凄凉星球,黑森森的草原上跳跃奔跑着一个个千奇百怪的身影,那些跳动的身影高高地举着双手向范德勒跑来,虽然听不清他们嘴里嚷嚷着什么,但那种对生命的强烈渴望、对自由的热烈追求让他禁不住落下泪来。

“墨奇的画很独特,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幅,拉斐尔,你也喜欢吗?”
甲步甲尼撒的声音是如此淡然镇定,一下把范德勒从幻境中唤醒,当他抬眼望去,提莫西和拉斐尔夫妇都伫立在油画前,如醉如痴,泪眼朦胧。
“我记得,这幅画的名字叫做《真实》,当时没人能看懂墨奇的这幅画,但您却很喜欢,现在看来,他的确有着预感未来的异能。”拉斐尔是墨奇最知心的朋友,睹物怎能不思人?
“墨奇失踪整整十二年了!”甲步甲尼撒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伤感,渐渐低沉下去,“墨奇失踪,龙轩公然修建狮城,庇护索洛人类,——看来我这个老师无德无能,既不能保护自己的学生,龙轩又弃我而去……”
“您为了整个人类的生存已倾尽全力,您的苦心,他们迟早会明白!”听到甲步甲尼撒伤感地提及墨奇和龙轩,提莫西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已身居高位,手握重权,耗尽心血地为他卖命,却一直不被甲步甲尼撒所青睐倚重,他心里最记挂的始终是这两个逆徒,想到这里,提莫西不禁眼露凶光,“阁下,您对他们太宽容了!索洛人类聚集在狮城,公然与您作对,我们早该一举铲除……”
“拉斐尔,你很为辛笛担心吗?”甲布甲尼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凉,身居高位的他,竟也有身在高处不胜寒的感叹吗?
“是的,阁下。”回话的是拉斐尔夫人,她那优雅高贵的鹅蛋形脸上笼罩着腾腾的杀气,秀发散乱,完全不像当年倾倒无数才俊的美女,倒像一头焦灼不安的母狮子,“杀伐者用辛笛威胁我们,企图穿越时空漏漩……”
“让我看看他吧,哪怕是个影像。”
甲步甲尼撒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但拉斐尔夫人还是遵命取出了那只让她胆战心惊的盒子,盒盖打开,一个身穿银白色铠甲,清俊绝伦的黑发男子笑盈盈地出现在油画前,他的眉眼唇鼻是如此精致细腻,完美无瑕,就连以智慧和美貌为傲的拉斐尔夫人也相形失色:“很抱歉,您的孩子此刻正在恒河,他一定要去纽顿街,我会尽全力让他安全到达,请夫人放心。”
影像消失了,拉斐尔夫人仍然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杀伐者,你居然拿一个孩子……”
“是龙轩,是他。十一年了,还是很乖很和气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管好那些人的。”甲布甲尼撒喟然长叹一声,“他不会伤害辛笛,你尽管放心吧。”
拉斐尔夫人满脸惊愕,不知甲步甲尼撒阁下凭什么这么肯定。
“对辛笛而言,他才是更亲的亲人。”
就连拉斐尔也惊讶万分,瞪着拉斐尔夫人,不知该说什么。
“他和墨奇亲如兄弟,不会伤害辛笛的。”
一个巨大的阴影霎那间笼罩在拉斐尔夫妇心头,拉斐尔连说话都有些困难:“阁下您……您的意思是,辛笛这孩子,他是……”
“火种。”甲步甲尼撒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现在已经很明确了,辛笛就是火种。而您的孩子,很遗憾,在十二年前……”
拉斐尔夫人再也强忍不住,跪倒在地,捂着脸,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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