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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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醒来时已经在一间有着灰黄灯的石屋内,不远处站着两个男子和一个披着紫色围巾的女子,女人轻吮一下右手的食指,好像在品味美酒般专注。一会儿后她点点头,好像认可了什么。莱恩这时才听到他们的对话。
“大姐,你看吧。真的是好货色,难得一遇的极品啊,找的时候也很费功夫的,所以这个价钱嘛........”
“难道做生意我还会坑你?放心,价钱按平时的三倍算,成不?”
“成,成!跟您做买卖哪有亏本的道理啊?我这就去准备一下送您进城。”
那个有点驼背的破嗓子老头开心地从莱恩身边跑过,莱恩怕现在闭上眼睛显得太不自然,干脆就翻白眼装死。那老头拿到钱后也没再关照他,自顾自地走掉了。不过他的新主人就没那么傻了,走到莱恩床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莱恩心里充满了无限恐惧:自己被卖了吗?被抓去做苦力?还是拉去剁了给某些大人的宠物狗作晚饭?莱恩最终还是决定要逃走,他立刻施展风破腾空而起,试图撞碎窗户逃出去,可是刚起身就被后面站着的男人按下去,速度奇快。
“他想逃,看起来还是个法师。我先做点准备工作。”
“也好,这样可以省心点。”
话音刚落莱恩就感到身体没有力量,自己的精力在被人一点一滴地往外扯,从手中源源不断地散尽。
“可以了。”那男人一松手莱恩才觉得有解脱的味道,那双大手仿佛能吸取一切般,连莱恩的生命力都可以剥夺。那女人坐到莱恩床边,安慰性的说了几句。便把莱恩扶到窗台边,指着下面走过的一群人对他说:“看,那些人被称为朝圣者。就是被那个士兵看守着,赤脚从石板路上走过的一群人,手上带的铁环就说明他们的身份,你应该很清楚的。”
“原来所谓的朝圣者就是这里的奴隶吗?”莱恩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可又没法向眼前这个女人问,不明真假的话总是影响视听。那女人继续说下去:“我叫辛西亚,那边的是我的弟弟罗格斯,我们是在这里做生意的,对象就是朝圣者和像你这样的人类。过来,抬头看看天上都有什么。”
女人把莱恩带到一扇大天窗前,莱恩抬头看去,发现上方的石壁挂满蝙蝠,密密麻麻的。有的在天空中飞翔,不时掠过他们头顶,一只爪子就足够遮挡莱恩的视线,它们爪子下抓着的角鹿就像玩具一般大小。莱恩看了直接瘫软在地上,“这么大的蝙蝠!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暗川城,人类。你这样弱小的生物是这里的主食,没有人类能靠自己从这里逃出去的,一个都没有。”
“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
“我们是血族,这里是我们的故乡,我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你想再次从这里出去就得得到我们的帮助,当然,”辛西娅身子前倾,凑到莱恩耳边轻声说“前提是你给的佣金足够多,这也是生意的一部分。你身上有多少钱?”
辛西亚慢悠悠地坐在旁边泡茶,看着莱恩把自己全身搜个遍,他也没拿出一个铜板来。“这...这不可能。我身上有一张男爵给的支票,我偷偷看过上头足足有一百个金币!怎么现在没了?”
“喔,那个啊,”辛西亚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是在我这,不过我得提醒你这点可不够打发我们。店家!”辛西亚叫了一声,一个看似跑堂的男人跑过来点头哈腰,热情服务着。“伙计,这个你拿去,给这位客人准备点东西吃。”说完辛西亚把那张支票丢给跑堂的,跑堂的用很诧异的眼光的看了又看,最后才怯生生地问说:“客人您可别难为我,这么点钱就够买您手你那杯茶,叫我准备一顿饭那不是铁定亏本的事吗?”
莱恩听了脸色惨白,自己花十年才能赚到的工钱在这里竟然还不能买一顿饭?
“你们不会是串通好想来诈我吧?即使血族真的像传闻中那样富甲天下也没有这种道理!”
“很可惜呢,看来你肯定不是人类的间谍了,普通的小老百姓自然不会知道窟山真正的意义,这里可是世界上最大的金矿,在窟山下遍地都是黄金白银,如果你有本事拿出一金密银或是一百克拉钻石我们就帮你逃出去,考虑一下。”
莱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傻愣在那里,这也是辛西娅预料之中的情况。打发走跑堂的,辛西亚又回过头来折磨莱恩,她连哄带骗逼着莱恩签下一张卖身契,说是只要工作满一年就送莱恩出去,还能净赚五万金币。莱恩可根本就没想过自己没有可能在这里活过一年,这是后话。
吃过饭莱恩就随罗格斯去做准备,把自己打扮成辛西亚的表亲,掩人耳目。“你一定要记住不许说话,进城时每一辆马车都会被严格检查。快进门时你就往身上喷这个香雾,它掩盖你身为人类的气味。最好也带上一块’黑血玉’,虽然没办法找个真品给你,不过这个赝品也足够蒙混过关的。记得必须缠在手上,以前也有像你一样的人类傻傻地以为带子很长就应该挂在脖子上,那是错误的做法。好,给我重复以边所有的过程和细节。”
莱恩精准地重复后罗格斯满意地点点头,准备去做下一项工作,可莱恩突然上前抓住罗格斯的披风。
“有什么事情,小鬼?”
“那个,所谓的‘黑血玉’是什么?”
“就想知道这个?你的好奇心也实在是强得离谱,关心你自己比较好。”
“可是现在的一切我都不明白,什么血族什么暗川城,黑血玉,我只想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
“作为对亡灵的尊重,我告诉你。”罗格斯举起右手,亮出自己的黑血玉,口中咏唱着咒文,绳子下的黑血玉开始发光变形,伸长为一把单手阔剑,看得莱恩目瞪口呆,“永生不死的神族,即为血族,通常被你们这些人类称为吸血鬼,不过本族人都讨厌这种叫法,面对检查时你最好不要提到这三个字。这片山区是血族的聚居地,我们通过地道到达皇城暗川,黑血玉是血族神器,每一个血族和经过‘初次拥抱’后成为血族一员的血亲都可以拥有一块黑血玉,它是强大的兵器,能够发挥出黑血玉潜能的被称为‘蔷薇骑士’,可以成为统治血族的中坚力量。还有最后一个回答,你最后一定会死,即使我们试图帮你逃脱,你生还的可能性也很小,从前78个例子摆在我面前,所以我对你最后能活下去没抱什么希望。明白了就赶快收拾东西赶路。记得路上得机灵点不要露馅了,不然,你就得死在我的手上。”
莱恩愣愣地点点头,打点好一切后莱恩才穿上贵族长袍怯生生地登上辛西娅乘坐的马车,辛西娅进过一番乔装打扮已经改头换面,戴上假发后根本看不出是原先的辛西娅。莱恩把头撇向窗外,看辛西娅一眼都不敢,硬是逼自己专注于沿途风光。一路上都是暗冷的石钟乳,墙壁上蜥蜴泛滥成灾,空气里蝙蝠的毛发填补了尘埃的空缺,上头一根根石锥看得莱恩心寒,地面上很多坑坑洼洼,水池遍地都是。隔上五六米远就有一堆篝火,烧得旺旺的,以防止被突袭的冷空气吹灭。莱恩打开窗户的这五分钟里车厢里温度骤降,冻得莱恩都流鼻涕了。莱恩实在受不了才拉上窗帘,卷着身子一抽一抽地。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外面明明是夏天...”
“终于觉得冷了吧?这是自讨苦吃。这里是窟山的内部,血族就住在先祖留下的古建筑里,整座窟山根本就是中空的,保护着血族不被阳光侵害。所有的通气口都是设在地面森林的深处和一些池塘的底部,所以进出的空气都是冷冰的。这个没有生气的地方对于温度的要求也不高,根本没有城里暖和。为了通风还特意制造一些乱流,搞得现在夏天也得穿棉衣,非常麻烦。”
“住在城里一定很舒服吧?”这话一出口莱恩就后悔了,辛西娅慢慢低下头,双手摆弄着衣袖,拉着花边袖口扯着扯着。
“我住的地方离是我们出发时待的村庄,不是暗川城。我们根本没资格住在城里,我们只能像其他血奴一样自己赚钱养家糊口,在那个阴冷的小地方找个房子将就着过活。”
“可是罗格斯是‘蔷薇骑士’,怎么也能混上个队长之类的官做做吧?”
“罗格斯跟你说这个?”辛西娅紧张了一下,又看看了窗外,巡视一番后才放心地回到座位上,“幸好没有那些讨人厌的蝙蝠,不然就坏事了。它们可是城里卫队的眼线,我们这样做生意的要是被盘查可就不好了。”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所说的贵族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他们啊。”辛西娅找到话头就开始大倒苦水,把那些贵族们贬低得一无是处,不仅仅是待人接物的种种恶习,连行为举止上的样样特征都为莱恩说明得一清二楚。听过生动的描述后莱恩已经可以模仿出一个人人憎恶的贵族,甚至于以假乱真。莱恩便问说:“贵族应该是被君主分封的吧?你们这里的国王是谁?”
“没...”辛西娅刚想开口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打断思路,罗格斯透过车厢背上的小窗户提醒两人车已经快到护城河了,要尽快做好准备,还递给辛西娅一个镶着金边的木盒子。莱恩搞不明白现在还能准备什么,难道再找面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够帅???不过莱恩没敢开口,静静地等在座位上开辛西娅打开木盒子,念出咒语。木盒中装着的彩色木屑开始一点一点地漂浮起来,从额头开始慢慢往下铺,逐渐地覆盖住辛西娅整张脸,不仅仅改变了她的五官,脸整个脸型都和从前不同。莱恩看得目瞪口呆,惊讶地抖动双唇,支支吾吾地无法言语。

“少见多怪!这叫‘图灵伪画’,是血族特有的魔法。跟你们乔装打扮的目的相似,不过效果更好些。”
“天啊!连声音都变了!”
“这是假声,少见多怪!别啰嗦了,快点准备好,这个办法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如果真的有人来检查就报格雷斯的名号,他是这里的花花公子,所拥有的血仆血亲也最多,还有一个人人唾弃的癖好。总之报他的名号比较容易蒙混过关。”
莱恩赶忙点点头,收起惊讶的心情,慢慢地把眼前这位辛西娅和自己的同伙人对上号。没时间让莱恩准备充分马车就已经驶到护城河外侧了。等待检查的车辆排着长队,而且显然比起以前长了不少。罗格斯看出今日的异样,就向身边的车夫询问,才知道近来城里有黑市交易被护卫队查出,所以严格检查过往的车辆。罗格斯深知事情不妙,如果他们仔细盘查不仅会发现车里坐着的莱恩是人类,连辛西娅使用魔法逃避检查的事情也会败露,是退是进?紧紧抓住马鞭的罗格斯犹豫不决,还没等罗格斯做出决定,察觉到有状况的卫队长走到罗格斯面前,开始盘查审问。这次无论罗格斯如何周旋,卫队长都要检查车里坐着的“贵族”,态度十分强硬,伸出的手已经够到门把手。
罗格斯和辛西娅都紧张万分,辛西娅甚至在开始施展咒术准备制造莱恩中毒已死的假象以求自保。莱恩突然起身大力踹门,弹开的门一下撞到卫队长的鼻梁,卫队长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即就摆摆头保持清醒,面对盛怒的莱恩。附近的士兵一见有情况就立马赶来,可是当他们看见穿着贵族服饰的莱恩时,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他们对于触怒贵族的下场清楚得很,才不是挨顿棍子扣半年薪水的小事,而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就算他们看见莱恩摆好架势准备给卫队长来上一脚时这群人也无动于衷。他们即是在关心自己,也是以为以卫队长的强壮身体让那个看似瘦弱的贵族揍上一个小时队长身上也不会出现一块淤青的。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诧异不已。莱恩一脚就踢得卫队长口吐酸水,捧腹在地作痛苦状。没解气的莱恩抓起卫队长的头发,一拳打肿他的左脸。接下来更是一阵连环手,还不住地破口大骂,卫队长只有死命格挡的份,可还是挨了好几记精妙的勾拳。胡子都被染成红色。辛西娅首先反应过来,等时机成熟就赶忙出来劝架,罗格斯和其他士兵也立马加入她的阵营中。在城墙上放哨的副队长大声喊叫着指挥士兵打开城门,护送贵族大人进城。莱恩在那边漫骂一通后才稍显平静,在无数双眼睛的目送下大摇大摆地揍上车厢,还不忘把手里的黑血玉向卫队长挥一挥,轻蔑地哼了一声后才命令辛西娅关上车门,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逃过被除名的命运。送走了大瘟神,副队长赶忙下城墙照料卫队长,“队长,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没...没关系...他据称是格蕾丝大人的血亲,你...赶紧派人查查看!”
“是!队长。”
莱恩一行人驶进暗川城,路过一家家商店,一栋栋房屋,耳边充斥着叫卖的声音。莱恩偷偷拉起窗帘往外面瞄几眼,哥特式风格的建筑群紧挨着大大小小的木条式建筑,高低错落如同叫喊声的此起彼伏,沿街叫卖的都是些奢侈品,鹿茸鲍鱼在这里只能是平时餐桌上的开胃菜,极品的黑松露只有穷人还在使用,这些店面前的虽然人丁兴旺,不过根本比不上那些卖酒的店铺生意红火,每一家酒铺都是以红酒为主,而且还是整桶整桶卖的,滚动的酒桶时而还漏出一点红色的液体,空气中却一点酒味都没有。莱恩就此向辛西娅询问,辛西娅不由得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等会再揭晓谜底。
一会儿,马车驶进一间破旧的房屋里,到处堆放的破桌椅,乱石凳说明这里荒废已久。莱恩跟着辛西娅下车,可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难道这里就是所谓的安全藏身处?现在莱恩一切都得依靠辛西娅和罗格斯,所以他也不敢问太多问题,站在旁边看他们两个搬动一些木板和石块。理出一个圆形的区域,两人示意莱恩过去,三人站在圆形的魔法阵中,看着辛西娅念出咒文,地面上画着的魔法阵开始散发出血色的光芒,三个人的身体都开始变化。莱恩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消融,变成一滩血水,从脚边,指尖,发梢一点一点向心脏蔓延,直到莱恩的眼睛也变成水雾,失去了视觉,好像在红色的海洋中游荡,一切都是艳红色的,带着血的气息。过了一会儿,莱恩才能再睁开眼看四周的状况,三人已经来到一栋木屋里,橱窗里火烧得很旺,烤得屋子暖烘烘的。到家后辛西娅和罗格斯才感到肩上的担子轻了些,罗格斯立马找了个椅子坐下,辛西娅干脆就往沙发上一躺,没来得及脱下外套,连假发都在头上顶着。
休息片刻后罗格斯和辛西娅又再次打起精神,走到一旁商量起来。
“总算是安全了,对吗?”莱恩脸上堆满笑容,庆祝自己又一次逃离魔掌。
“暂时算是吧,干得不错,小子。”罗格斯拍拍莱恩的肩膀,“以后也得加油喔。”
“什么以后...”莱恩还没说完就被罗格斯推了推后背,往前迈开几步,走到辛西娅身边。
“这小子以后就拜托你了,辛西娅。”罗格斯往后挪动几步,摆摆手向两人告别。
“你这是要去哪里?”
“跟紧她就是了,我还有其他的工作的得做,这里还不算安全,你得传送到下一个地点。”
辛西娅轻轻摸了摸莱恩的头发,拉紧莱恩的手说:“不会有事的,这也算工作的一部分。我会把你送到安全地带,难道你不相信我?”
莱恩只能很诚恳地点头同意,血族的魔法强大实在让莱恩惊讶,在加上先前的诡异传送阵,辛西娅在莱恩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和特级魔法师画上等号了,只要再加上一件拉风的法师长袍和镶着烈焰石的魔法杖那就...没等莱恩幻想完毕,辛西娅就开始进行下次传送。莱恩立马打起退堂鼓,虽然那样的魔法很难体验几回,可是传送中的感觉着实不妙,再加上莱恩原本就有点轻度晕血,这个魔法给莱恩的感觉简直可以用晕眩加呕吐来形容。可是他还没喊出不自己的嘴巴就已经融化成血水,随后有一次感受到**坠地的疼痛。等到身边的红光消失后他才睁开眼睛:古朴的木屋里弥漫着家禽特有的骚味,地上还零星地落着点毛碎,山鸡,鸭子和一些细碎的牛毛。中间放着一张大方桌,雕着精美的花边,椅子十分整齐地摆放着。顶上一盏大吊灯燃着长长的蜡烛,照亮楼上几间房间的窗户。整个大厅很有贵族样式,只不过那些蒙上一层蜡黄的旧家具实在不能入眼。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莱恩拍拍身上的灰尘,抖了下粘尘而变灰的披风。
“说得对,终于到了。这一趟比起以前的来辛苦多了,”辛西娅拉张椅子坐下,一只手揉揉后颈,“兴奋过头了,这次都是以为你的优异表现,莱恩。下面的事就轻松了,爱丽娜!”
莱恩头顶传来咚咚的声响,也飘下一阵阵砂石小瀑布,给莱恩原本就不干净的衣服再蒙上一层灰色。
“来了,姐姐。”从楼梯上奔下来一个穿着无袖黄色亚麻衫和黑白格子塔裙的少女,三步两滑地从三十几阶的楼梯上俯冲直下,每一脚都伴随着巨大的声响,最后一个急停立定出现在莱恩面前。
“有什么吩咐,姐姐?”
辛西娅早就开始闭目养神,有气无力地说:“准备一下,明天开始卖西瓜了。”
“啊,真的吗?太棒了姐姐!”爱丽娜朝莱恩的方向奔来,此时莱恩才发现自己挡在两个女人中间,随即移开身子让出道来。可是爱丽娜也来一个大转弯,一把抱住莱恩的肩膀,嘴唇吻上莱恩的脖颈。莱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这也太热情!”刚想出声的莱恩被爱丽娜捂住嘴,他也只好乖乖地把嘴边的话咽回去。莱恩的亢奋没能持续多久,一阵刺痛就从脖子传来,疼得莱恩哇哇直叫,就是叫不出声音。赶忙推开怀里的爱丽娜,躲到一旁止血。
爱丽娜擦擦嘴,又舔了舔粘在手上的鲜血,深呼吸了几次。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精神抖擞地赞叹道。
“姐姐,这个西瓜百年难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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