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连环毒计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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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身子刚一倒下滚出之际,那人又发出了两枪。然而,由于木兰
花是在他还未曾发枪时已避了开去的,是以那两枪,仍然未曾射中她,木
兰花已然滚到了椅子之后。
她在椅子之后,只停了十分之一秒的时间,立时又窜了出来,这次,
她是向前直扑而出的,她扑出的势子是如此之快,以至那人刚来得及扬起
枪来,木兰花的双脚,便已凌空踢到了。那两脚,是身在半空之中,凌空
蹬了出来的。
可是,这两脚的力道,却是极强!
那是木兰花的真功夫之一,她在表演的时候,跃起,凌空蹬出双脚,
是可以将一块一尺厚的木板蹬裂的。这时,她两脚迅疾无比地蹬出,一脚
蹬在那人的手腕上,一脚蹬在枪上。
那人的手腕上,发出了“拍”地一下骨裂之声,痛得他怪声嚎叫了起
来,因为他的腕骨,已然被木兰花生生踢断了!
他腕骨一断,自然再也握不住枪了,再加上木兰花的左脚,本是踢中
了那柄枪的,是以那柄枪,“砰”地向外,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木兰花的身子一挺,落下地来。
她一落地,一伸手,便将痛极俯身的歹徒,提了起来,喝道:“快带
我去——”她才讲到这里,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嘿嘿声,道:“他已受了
伤,不能替你服务了,你要到什么地方去?由我来带路好了!”
在那人讲话的时候,木兰花的身子,一动也不动,但是她的双手,仍
然紧紧地抓住了那腕骨断折的那个歹徒的前胸。
等到那人一讲完,她猛地转过身来。
她一转过身来,立时将手中的歹徒,向前猛地推出!可是这次,情形
却不同了!
那歹徒被木兰花用力一推,自然立时向前跌去,但是他以跌出了两步
,枪声响了,一连三下沉闷的枪声,三粒子弹射进了那人的身子。
子弹迎面射来的,将那人向前跌出的势子阻住,那人的身手,连晃了
三下,砰地一倒在地上,立时死于非命了!
这一人变化,倒是大大地出乎木兰花的意料之外的,因为她向前推出
的,乃是匪党中人,而且,那人已然能立在控制室中,地位当然不会低,
她实是料不到那人会立即遇到枪杀的!她一呆之下,立即知道在这样情形
下,自己是不宜乱动的。
她立时定睛向前望去。
在她前面的,一共有四个人之多!
站在她最前面的是一个瘦老头子,他的枪口,还在缓缓地冒着烟,刚
才三枪,当然是他放的!而在他身后的三个人,手中也握着枪!
那人一见木兰花向他望来,立时冷冷地道:“你或者在奇怪,何以我
会枪杀自己人,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规矩是,我们的人,必须是最好的
,绝不能失败的人!”
木兰花道:“原来是这样!”
她一面说,一面装着不经意地抬起手来。
她抬起手来的目的,是想出其不意地接触头上的头箍,那么,她就可
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射出四枚毒针,来对付眼前的四人了。
当然,这行动是十分危险的,但是比起束手就擒来,这个险全是值得
一冒的,可是,木兰花的手,根本未曾碰到她那只有许多用途的头箍!
因为,她的手才一抬了起来,那人便已阴森森地喝道:“别动,一动
也别动,即使你的小指尾动一下,我也立时开枪!”
“哈哈,”木兰花停住了不动,但是她却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们这
样怕我,但是我看,就算我动了,你们也不能杀我。”
“你别想得那么好!”
“当然,这不是我想的事情,事实是你们的目的,只不过是在二十万
美金,高主任在和你们谈判,你们没有道理要杀我的!”
那人在木兰花讲话的时候,一声不响地听着,等到木兰花讲完之后,
他却大声地轰笑了起来!木兰花早就知道,那封信,那那种剧毒药g-g7,
以及丁工程师的死,这一切,都绝不如表面上那样简单,其中一定还有着
特别的内幕。
而她刚才那一番话,也是故意如此讲的。
果然,对方一听,便轰笑了起来,这证明木兰花的估计是正确的,勒
索二十万美元这样的一个小数目,只不过是烟幕。
但是,歹徒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木兰花想在那人口中,套出一些风
声来,但是那人的轰笑声,才一停止,便已然喝道:“快转过身去!”
虽然,一转过身去之后,对木兰花是更加不利的,但是,在如今这样
的情形之下,木兰花可以说是毫无选择的余地的!她依言转过身去。
在她身后的那人又道:“向前走!”
木兰花的前面,乃是一幅墙,前面别无去路。
她抗议道:“前面是幅墙,你叫我走向前去作什么?”
“向前走!”那人仍是冷冷地命令着。
木兰花冷笑了两声,向前走去,当她走前了几步之后,她前面的墙上
,突然出现了一道暗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走进去!”她身后那人再度命令。
木兰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才一跨了进去,只觉出自己似乎是在一座升降机之中,那“升降机
”便突然地旋转了起来。这种旋转是来得如此之突然,以至木兰花无准备
稳定身子,她身子倒了下来,而那种急速的旋转在持续着,她一倒了下去
之后,再想站起身来,就难了,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之中,她只觉得天旋地
转,一点力道也拿不出来,正当她眼前金星乱迸,耳际嗡嗡作响,几乎昏
了过去之际,旋转停止了,她被一股巨大的离心力抛出来,抛到另一间房
间的地上,那时候,木兰花的身子,实际上已然静止不动了,可是,由于
刚才的旋转,实在太剧烈了,是以,她只觉得身子仍然在不断地动荡,眼
前的一切,也全是转动着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但是,尽管如此,她的听觉还相当正常。
她立时听有一个人叫她,那在叫她的人,所发出的声音,木兰花千分
熟悉,木兰花不必多去细想,便可以听到,那是高翔的声音。
她手在地上一按,猛地站了起来。
她脚下的地面,在她的感觉之中,仍然如巨浪也似地在起伏着,但是
她双脚微微分开,却立即使她的身子在地上站稳了。
她的身子一站稳了之后,只听得高翔的声音,更是清晰了,高翔在叫
道:“兰花!兰花,你也来了,我们又在一齐了!”
高翔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愉快,听来全然不像是他们是在敌人的巢穴
中相会一样。木兰花再定了定神,旋转的感觉已消失了。
她看到高翔正向她走来。木兰花连忙伸出手去,两人的手,立时紧握
在一起,木兰花这才看清,自己又到了一间空无一有的房间之中!
见到了高翔,木兰花首先放下心来。
因为高翔没有事,而如今他们两人,又在一起了,他们两人在一齐,
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的惊险和危难,这使得他们两人都感到:只要是他们两
人在一起,那么,世上是没有什么不可克服的困难的!
也就在这时候,他们听得头顶上又传来了一个声音,道:“你们从这
道门走出入,你们必须服从命令,个然,便会立时招致死亡!”
随着那讲话声,一道暗门,打了开来。
那暗门中也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高翔低声道:“兰花,这是怎么一回事?”
木兰花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道:“我还不知道,但如今,我们除了
服从他们的活之外,还没有别的法子可想,看来,他们是暂时不会对我们
下手的。”
“是,我被他们击昏过一次,醒来之后,他们便对我说,只要我能够
服从他们一切命令的话,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木兰花已在向暗门走去,她一面走,一面又低声道:“照如今的情形
看来,事情的发展,已到了渐渐明朗化的阶段了。”
“你看出是什么线索?”
“我看,整件事情,几乎完全是为着我们而发生的!”
高翔陡地呆了呆,道:“什么?我不明白。”
这时,他们两个人已来到了暗门之前,木兰花向高翔使了一个眼色,
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他们两人,是并肩向暗门中跨了进去的。
他们才一跨进暗门,眼前一黑,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到,也就在此
时,他们两人面前突然响起了一阵“嗤嗤”声。
他们感到,有一阵浓烈地麻醉药气味,扑鼻而至!而那种“嗤嗤”声
,当然也是大量的麻醉剂,喷出来时所发出的声音了,他们两人立时想向
后退出来,但是却已来不及了。
他们两人的身子,只不过向后仰了一仰,便已经一齐倒了下来。他们
甚至未曾听得他们身后响起的脚步声,便已昏了过去。
在他们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是两个穿着黑西装的歹徒所发出的,那两
人来到了昏迷不醒的木兰花和高翔之前,俯身看了一看。
他们中的一个道:“好了,他们两人都昏过去了,我们可以遵照命令
行事,事情到如今为止,总算是极其顺利的!”
那一个笑道:“到如今为止顺利,再也不会有什么不顺利了!来,我
们一人扶一个,先将他们扶出去,再实行命令的第二部分!”
他们两人将昏了过去的木兰花和高翔两人,架了起来,向外走去,一
路上,还可听得他们两人,发出得意的笑声来。
在木兰花的住所中,只有穆秀珍一个人。
穆秀珍无聊地在客厅中来回踱着步,也过了多少时间,她不时望着挂
在墙上的电钟,终于重重地跌坐在一张沙发上。

她一脸都是不高兴的神色,口中咕哝着道:“哼,兰花姐,你也太没
有理由了,出去了那么久,电话也不来一个!”
她撑着头,又生了一会气,才道:“好,我也出去!”
她“蹬蹬蹬”地向外走着,走到了门口,又转身回来,在电话旁边的
记事簿上,扯下了一张纸来,写道:“我不回来了!”
写好之后,她将那字条压在电话下面,像是出了一口气,继续向外走
去,重重关上了门,走过了花园,来到了铁门口。
她刚准备打开铁门,就看到一辆极其华贵的汽车,在她的门前,停了
下来,车门打开,先走出来的,是一个穿制服的司机。
那司机已打开了后面的车门,一个握着手杖,衣着十分华贵,一眼便
可以看出他非富即贵的中年人,从车中走了出来。
穆秀珍呆了一呆,心想,这是什么人,他是来找兰花姐的么?
是做什么的?好,不管他来求什么,自己一口答应就是了,反正自己
被人抛在家中,无聊透了!她不等那中年人先开口,便道:“喂,你来作
什么?”
那中年人在门前站定,道:“我,我是来找人的!”
“木兰花不在家!”穆秀珍没好气地回答。
她以为既然有人上门来,那毫无疑问,一定是来寻找木兰花的了,却
不料那中年人笑嘻嘻地道:“我不是来找木兰花的。”
穆秀珍呆了呆,这倒是也未曾想到了。是以她立时反问道:“你不是
来找木兰花?那么,你是来找什么人的?你难道……是来找我的?”
“如果你是穆秀珍小姐的话,我确然是来找你的。”那中年人彬彬有
礼地说。
穆秀珍的心中,极其高兴,她忙道:“不错,我就是,你请进来,请
,请!”她一面说,一面便打开了铁门,让那中年人走进来。
那中年人握着手杖,向内走来,穆秀珍又迫不及待地问道:“请问先
生贵姓,来找找又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好了!”
那中年人笑道:“人家说穆秀珍小姐最是豪爽,果然不错,我的确是
有一件事来找穆小姐帮助的,要请穆小姐帮忙。”
两人一面说,一面已进了客厅。
穆秀珍和那中年人,一先一后,进了客厅之后,那中年人仍然十分有
札,连穆秀珍也不好意思表示太以心急了,她只是道:“请坐,请坐!”
那中年人坐了下来,四面打量了一下,刚才,他还在说有事情要穆秀珍帮
助的,可是这时,他却只是讲些没要紧的话,道:“布置得很不错啊!”
穆秀珍心中连骂了两声“他妈的”,然后道:“老先生——”她才讲了三
个字,那中年人便摇手道:“嗳,别叫我老先生,我老么?我一点也不老
,你这样叫我,我是会不高兴的。”
穆秀珍竭力忍着,可是这时候,她却忍不住了,她大声道:“那么我
称呼你什么才好?你根本未曾向我作过自我介绍!”
那中年人抱歉地笑了一笑,道:“是,是,这是我的不对,我……小
姓王。名大通,这是我的名片,穆小姐请指教,多多指教。”
他一面说,一面将一张片,递给了穆秀珍。
穆秀珍本来就不耐烦和他通名道姓,她只盼对方快快将要她帮助的事
情讲出来,她更盼望是一件十分新奇刺激的事情。
但这时,人家既然将名片递给了她,她却不能不作礼貌上表示,是以
她接了过来,随便看上一眼,她已经知道了对方叫王大通,再看名片,本
就没有多大作用,是以她是准备在看了一眼之后,顺手将之放在咖啡几上
,再去问对方究竟是为什么事而来的。
可是,她在看了一眼之后,再想将名片放下,却是在所不能了。
那绝不是因为这张名片有着什么魔力,而是因为名片上的衔头,实在
太惊人了!
那名片的右上方,赫然印着“世界勒索学会会员”,“勒索学博士”
,“暗杀学会名誉顾问”等三个在任何名片找不到的衔头!
任何人,看到了这样的三个衔头之后,都免不了会大吃一惊的,穆秀
珍当然也不例外,她陡地一呆,几乎疑心自己眼花了。
她在一呆之后,下一个动作,便是自然而然地将那张名片,拿得近些
,再详细看上一眼。
可是,就在她将名片拿到离她的鼻端,只有七八寸的时候,她突然闻
到,自那名片上面,发出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气味。
那是极其强烈的麻醉药气味!
穆秀珍陡地吃了一惊!
她想立即站起来,抛开那名片,同时一拳向王大通的正在展开一个狡
猾的微笑的脸部揍去。
可是,这一切,只不过是她“想”而已。
她的大脑虽然下达了这一连串的命令,但是,她的身体,却已经完全
麻木,再也不听指挥了,她坐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她的手臂开始向下
垂去,她连一张卡片也拿不住,那张令得她全部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的
卡片,从她的手指中滑了出来,落在地上。
王大通欠了欠身子,在地上拾起了卡片,取出了他的皮夹,将那张卡
片放了进去,一面嘻嘻地道:“穆小姐,请原谅我的吝啬。”
这时,穆秀珍看到,听见,头脑也很清醒。
可是,她除了心中有千万句话想骂王大通,可是却也一句都讲不出来

王大通放好了名片,续道:“我必需要吝啬,因为这张卡片,会在一
种极强烈的麻醉剂中溉过,而这种麻醉剂,在世界上的存量很少,它是亚
马逊河上游,一种稀少的植物根部制成的,穆小姐,你不介意我的手段略
为卑鄙了一些么?”
他一面“杰杰”地笑着,一面站起了身来,只见他拉出了他那根手杖
的头,又拔出了一根天线,那手杖中竟巧妙地蕴藏着无线电对讲机。
“依原计划进行,”王大通道:“第一部分已经完成,等你们来完成
第二部分。”
王大通只讲了那两句话,便将手杖回复原形。
这时,穆秀珍心中的愤怒已经成为过去了。
她开始冷静了下来,自然,以穆秀珍的性格来说,要她的思绪,真正
地冷静下来,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一件事情。
但她至少总知道,再愤怒下去,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她必需停止愤
怒,来考虑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以及如何应付。
她可以说是一点应付的办法也没有的,因为她的身子根本不能动,在
全身一点力道也没有的情形下,她有什么办法反抗?
她不想去反抗,只是在想,这个王大通究竟是什么人。王大通是什么
人在他的衔头上,似乎己写得十分之明白了。
他是世界勒索会的会员,是勒索学的博士。
但是,世上真有这样衔头的人么?
穆秀珍的心中,不禁苦笑!
她实在可以说得上“一筹莫展”!
她除了望着王大通之外,没有别的可做,而王大通则显得十分悠闲,
他咬着烟,拄着手杖,在客厅中缓缓地踱步。
过了约莫六分钟。只见两个黑西服的中年人,奔了进来,王大通向穆
秀珍指了指,道:“带她去,将她和高翔,木兰花放在一起!”
穆秀珍的身子虽然一点也个能动弹,但是她的思潮,却是在渐渐地回
复镇定,她甚至希望木兰花会恰好回来,制服王大通的。
可是,当他在听到王大通这样讲的时候,她却几乎昏了过去!
高翔和木兰花,莫非他们两人也怀落入这了勒索学的博士的手中么?
穆秀珍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也就在那一刹间,她的眼前突然一下漆黑,
变成什么也看不见了,穆秀珍吃了一惊,但是,她立即觉察到,这并不是
自己的双目失明,而是由于一个特制的眼罩,将她的双眼完全罩住之故,
所以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穆秀珍也知道,对方一定是要将自己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而且,对
方一定是不愿自己知道身在何处,所以才这样做的。
穆秀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好听天由命。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挟了起来,架着向前,走了
过去,接着,又似乎被塞进了,一辆汽车之中。
汽车向前驶着,也不知驶向何处,但是路程一定十分之遥远,因为穆
秀珍觉得,那至少是一个小时以上了,汽车才停了下来。
穆秀珍又被抬下了车子。
这时,穆秀珍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却可以知道,自己是来到了海
边,因为她听到了海水冲击沙滩的那种声音。
她心想,这是海边上,那个该死的王大海,准备对自己怎样呢?
是不是想将自己抛下海去?还是想将自己由水路运走?
她只好想着,猜着自己未来的命运。
她觉得,自己又被人扶着,向前走去,不一会,像是上了一艘小艇,
她又听到了小艇引擎的发动声,小艇向外驶了出去。
从迎面吹来的海风上,穆秀珍觉出小艇的速度十分高,约莫又过了三
十分钟,小艇的引擎声,突然停了下来,小艇在滑出了几十码之后,也停
止不动了。
然后,穆秀珍听到了“的的的”的声音,那是发无线电报的声音,穆
秀珍听了一会,她听下懂对方所发的密码。
在一阵电报之后,什么声音都静止了,只听到海风声,和海水在移动
时的声音,但是,在二十分钟之后,穆秀珍却又听到了一种哗哗的水声!
听这声音,好像是有。一艘船在附近驶过,小艇也因之颠簸了起来,可是
,那声响却又不像是有一艘船驶近,倒像只有一艘船忽然从水底冒出来一
样。
一艘船忽然从水底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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