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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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兰花丧失目力的那一段时间内,消息并未曾传出去,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但木
兰花的视力,在第一流的专家悉心医治之下,已渐渐恢复之际,木兰花在世界各地的朋友,
都知道了这件事,是以接连几天,木兰花收到了许多书信、电报、电话,都是邀她前去休养
的。
木兰花本来是不想离开本市的,但是各方面朋友的好意,她却又不能推却,有的朋友甚
至要远从瑞士飞来,接她去休息。
木兰花心知自己留在本市的话,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前来,但是她必
需要静养,是以她一定要拣一个地方避开前来探望她的人们。
那一天晚上,木兰花、穆秀珍和安妮王人二起坐在餐桌之旁。木兰花的视力,其实是还
未曾完全复原的。
所以,木兰花家中的灯光,完全换过,变得十分柔和,平常人或者会觉得暗些,但是,
对木兰花来说却是适合的,因为她的眼睛经不起强光的刺激。
在桌上,放看十几封信,穆秀珍只拿起一封,又放下一封,像是决不定应该选择其中的
哪一封才最适合。
木兰花则闭看眼在养神,穆秀珍终于拿起其中一个信封来,道:“兰花姐,我看到纽西
兰去不错,那里一直被形容为人间天堂!”
安妮立时拍手道:“是啊,我们顺道还可以游玩一下南太平洋上的那些岛屿,那些岛
屿,是世上最美丽的地方了!”
可是木兰花卸缓缓地摇了摇头,道:“请我们去的人,是当地的大商人,到了那里,应
酬一定更多,烦死了。”
穆秀珍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那封信,道:“兰花姐,我们已足足花了两小时了,拣来拣
去,都没有结果,究竟你想到什么地方去呢?”
木兰花笑了起来,道:“我也决定不下。”
安妮忽然道:“我有办法了,我每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就抽签,我们何不让兰花姐
闭着眼睛,在这许多信中,拣上一封?她拣中什么人的来信,就算是接受了什么人的邀请,
我们就到那地方去,这样可好么?”
木兰花笑道:“这倒是好主意,安妮,你将信封叠起来让我抽上一封。”
安妮将十几封信,叠在一起,整顿齐了,来回掉动了几次,穆秀珍双手合什,低声道:
“上帝保佑,别拣到一个人迹不到的去处!”
安妮将叠好的信封,送到了木兰花的面前,木兰花闭上了眼睛,手指在信封的边缘上轻
轻地碰着,终于,她指尖挟住了一个信封,将之抽了出来。
“是什么地方?”心急的穆秀珍立时问。
木兰花睁开了眼来,笑道:“是日本!”
“日本!”穆秀珍耸了耸肩,“也好,请我们前去的是什么人?在日本,我们好像没有
什么特别的朋友啊!”
木兰花将信递给了安妮,安妮取出了信纸来,看了一眼,立时抬起头来,道:“是一个
叫作大庭龙男的人。”
木兰花怔了一怔,道:“大庭龙男?”
“大庭龙男?”穆秀珍也立时惊讶地反问,“那是什么人?怎么我从来也未曾听到过这
个人的名字?兰花姐,他是谁?”
木兰花并不出声,她仍然闭着看眼睛,但是从她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得到她正在凝思,
穆秀珍已站了起来,一伸手,在安妮的手中,抢过了那封信来,大声念道:“兰花师姐,我
们虽然从来未曾见过面——兰花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是你的师弟吗?”
木兰花道:“是的,他是我空手道和柔道的授业恩师儿岛强介的弟子。我听得师父说超
过他,但是即未曾见过他,听我师父说,他在负责一项十分秘密的工作,他工作的单位,对
外是不公开的,他还嘱咐我就算见到了他,也不可以问他。”
穆秀珍道:“原来如此。”
“他信中怎么说,你念下去。”
“好,”穆秀珍继续念道:“我们虽然从来未曾见过面,但是你的英勇事迹,一直是我
所钦佩的,我想我们应该见见面,你最近受了歹徒的伤害,一定非常需要休养,我在琵琶湖
的南岸,有一个小小的庭园,那庭园的四周围,全是参天古木,十分幽静,而琵琶湖的湖水
又是世界上最清澈的,在琵琶湖上泛舟,实在是松弛神经的最好去处。兰花师姐,或许你会
以为我们未曾见过面,而不肯贸然前来,那我实在太失望了。”
穆秀珍念到了这里,摊了摊手,道:“看来,那倒是一个好地方,琵琶湖不是日本最大
的湖,和最著名的风景区么?”
“是的,”木兰花缓缓地说,“在京都附近,其实,它是在滋贺县的中央,儿岛师父就
是在琵琶湖授业的,这封信唤起我的回忆了。”
“还有哩!”穆秀珍继续念,“如果你决定来的话,请打电报通知东京防卫厅,我将在
羽田机场接你们,你们一定会有一个十分满意的休息的。”
“兰花姐,这个大庭龙男,是在防卫厅做事的吗?”
“我不很清楚,只知道是秘密工作,我从来也未曾见过他┅┅”木兰花犹豫了一下。
穆秀珍忙道:“那我们拣过第二处好了。”
“不!”木兰花却立时回答,“既然恰好抽到了这封信,自然应该接受他的邀请。秀
珍,你去打电报,安妮,去收拾东西!”
“好啊!”安妮叫了起来,将其余十来封信,一起抛上了天空,任由它们落下来,跌在
地上,她控制看轮椅,转了开去。
穆秀珍已经向门外冲去,不一会,便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木兰花仍然闭看眼,在她
的眼前,已浮起了明媚的琵琶湖景色来。
琵琶湖的确是极其美丽的,到琵琶湖畔去休养,本来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是木兰花
这时,即另有所思!
她想的是:为什么多年不通音讯的、从来未曾谋面的师弟,会写信来邀自己前去休养
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想和自己见见面?
儿岛师父一直只说大庭师弟负责的是秘密工作,却未曾说明是哪一种性贷的秘密工作,
是不是他邀自己前去,和他的工作有关呢?
木兰花想了一会儿,得不出什么结论来。她不禁觉得好笑,心想那一定是自己太紧张的
生活,令得自己的神经变得太过敏了,或许,大庭龙男师弟,真的只不过是想和自己见见
面,那自己又何必想东想西,庸人自扰?
她笑着,走到唱机前,选了一张悠扬悦耳的唱片,又关上了灯,整个客厅都沐浴在暮色
之中,木兰花在沙发上舒服地坐了下来,欣赏着音乐。
穆秀珍是一小时半之后回来的;当她回来之后,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订下的机票是明
天上午十一时起飞的,木兰花吩咐她们两人,别带太多没有用的东西,便上床休息了,虽然
这时她已经可以看东西了,但是她还是依照医生的吩咐,保养视力,不敢在就寝之前看书,
虽然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
第二天上午,她们三个人在十点钟已到了机场,云四风是先来到木兰花家中,和木兰花
一起去机场的,高翔则在机场相候。
木兰花笑道:“怎么啦,我们常常独自驾着喷射机飞到西半球去的,这短短的旅程,算
得了什么,还一定要来送我?”
高翔和云四风两人也笑了起来,高翔道:“我不单是来送机,而且,还有一点消息,可
以供你们参考的。”
“那是什么?”木兰花十分有兴趣。
“昨天晚上,我听得穆秀珍告诉我,你们决定接受一个叫大庭龙男的日本人邀请,到日
本去,我就去找这个人的资料。”
“我想你不一定找得到。”木兰花说。
“的确是,非常之难找,我通过了很多熟人和重要的机构,几乎花了整整一夜工夫,才
算约略得到了一些零星的资料,兰花,你这位师弟,大概可以说是全日本最神秘的人物了,
他似乎比日本天皇,还要来得重要!”
木兰花笑道:“你得到了些什么?”
高翔道:“他的工作隶属于东京防卫厅,他领导一个特别工作小组,似乎他的工作只是
对他自己负责,可以不受任何约束,而他平时究竟做些什么工作,也没有人知道,只是有一
次,他曾亲手捕获过两个人,那两个人是想炸毁日本第一条快速火车铁路的。”
木兰花用心听着,点了点头,道:“看来,他的工作和你的差不多。”
高翔耸着肩,道:“他比我重要得多了,因为我无法查问出他的样子来,所有的回答全
是三个字:不知道!”
穆秀珍道:“这倒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
“有趣是有趣,”高翔道:“正因为他太有趣了,所以我想,他邀请你们前去,只怕不
只是为了想请你前去休养那样简单!”
木兰花在昨天晚上,也想过同样的问题,这时高翔又提了出来,她沉吟了一下,道:
“高翔,你放心,他总不致于害我们吧。”
高翔的两道浓眉,蹙得十分的紧,他道:“那我不敢说,但是,兰花,你总不能不承
认,我们对这个大庭龙男,知道得实在太少了吧!”
“是的,知道得太少了。”木兰花承认。
“对一个知道得如此之少的人,是绝对不能太信任的,兰花,你说是不是?”高翔又进
一步地提醒木兰花。
“我完全同意你的话。”木兰花点看头。
高翔苦笑了一下,道:“兰花,你看,你既然完全同意了我的话,那么为什么一定要
去,你不能换一个地方去休养么?”
木兰花缓缓地道:“我想不能了,因为琵琶湖畔已然唤起了我的回忆,我恨不得现在就
已经在平静如镜的湖水之上了。”
高翔苦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只是道:“保重!”
“你也是,高翔,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只消通知我,我一定赶回来的。”木兰花
握耆高翔的手,柔声地说着。
这时,扩音机已经在催旅客登机了,穆秀珍推看轮椅,向闸口走去,木兰花跟在后面,

高翔和云四风目送看她们三人。
等到她们三人进了闸口,云四风才道:“高翔你以为她们这次到日本去,会有什么意外
的事情发生么?”
“很难说,实在很难说。”高翔答。
“为什么?”
“因为,我们对于这个大庭龙男,知道得太少了!”
云四风叹了一声,不再说什么,高翔看了看手表,道:“飞机快起飞了,我们也该回去
了,随时联络!”
“好的!”云四风答应看。
他们两人,一起出了机场,各自登上自己的车辆,疾驰而去,当高翔和云四风的车子离
开机场之际,他们都听到飞机起飞的震耳欲聋声音。
“巨型喷射机,将世界变得小了!”这是航空界人士的一句豪语。世界当然未曾有什么
变化,但是时间和距离的概念,即已起了根本的变化。
只不过几小时的航程,木兰花、穆秀珍和安妮三人,便已经到了东京。仍然由穆秀珍推
看安妮下飞机,她们才一下飞机,便看到有一辆大型的黑色房车,停在跑道上。一般来说,
跑道上,是不容许有车辆停留看的。
但是,却也有例外的,那便是当有特别重要的人物,根本不需要经过海关,必须直接离
开机场时,才会特准车子驶进来。
当她们三人看到那辆大型房车之际,她们还只当和她们同机飞来东京的,有什么要人在
内,可是,当她们一下了机,本来站在车旁,两个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便向她们走了过来,
十分有礼地道:“是木兰花、穆秀珍和安妮三位小姐么?”
“是的。”木兰花回答,同时打量看那两人。
她的心中在想,两人中哪一个是大庭龙男呢?
但是,那两人中的一个即立时道:“三位,大庭龙男先生,要我们代表他,向三位致极
深的歉意,希望三位能原谅他。”
木兰花的心中暗忖,原来他们两人之中,并没有大庭龙男在!她见到两人,虽然只不过
十来秒钟,但是她已经凭她敏锐的眼光,判断两人是久经训练的特工人员!她十分轻松地
道:“是啊!大庭龙男先生说他会亲自来接我们的,为什么失约?”
那两人道:“临时发生了一件事,是非大庭龙男先生亲自处理不可的,是以他不能亲自
来了,请三位跟我们来,三位可以立时在东京近郊的住所,和他会面的。”
木兰花略为考虑了一下。
正如高翔所说,她对于大庭龙男这个人,所知的,可以说少到了极点,而他自己又不到
机场来,这似乎更增加了事情的神秘。
而他这个人,也更不可捉摸了。
但是木兰花即知道,跟他们去,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如果不是政府机构的人,而且充分
享有待权的话,是绝不能将车子驶进机场跑道来的!
所以她只考虑了几秒钟,便道:“好吧!”
她们一起向车子走去,穆秀珍将安妮抱进了车厢,木兰花也坐了进去,那两人坐在车子
的前面,车子立即离开了机场。
车子驶出了机场之后,仍然保持看极高的速度,经过了市区的一角,然后便一直在郊区
的公路上,飞速前进。
东京对木兰花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知道车子是向郊区的一个十分高级的住宅区驶
去的,住在那住宅区中的人,全是非富即贵的要人。
果然,四十分钟之后,车子已驶进了那个住宅区,而且驶进了一幢极大的花园洋房之
前,停了下来。从洋房中,又走出了两个穿黑西服的人来,直趋车前,将车门打了开来,
道:“三位请到屋子内去休息。”
木兰花跨了出来,听那两人的口气,他们之中,仍然没有大庭龙男在,她的心中,也不
免十分不快,因为若是大庭龙男仍然未到的话,那表示他实在太没有诚意了,她有点不高兴
地问道:“大庭先生呢?他在不在此处?”
那两个人十分恭敬,可是面上的神色,也十分尴尬,道:“大庭先生在五分钟之前打电
话来,说他实在有要事,分不开身。”
木兰花比较沉得住气,心中虽然不满,但是却还未曾说什么。可是穆秀珍却立时嚷了起
来,道:“这是什么话,又不是我们要来找他,是他自己请我们来的,为什么我们来了,他
却推三阻四,不肯见人?这算是什么道理?”
那四个人的神色,都极其惶恐。
他们争看道:“请别误会,三位请别误会,大庭先生说有事,那一定是他真的有事,三
位请原谅,请到屋中去休息!”
在那样的情形下,木兰花即不肯贸然进屋中去了。不管大庭龙男是不是真的有事,他人
影不见,事情未免太“巧”了一些!
她摇看头,道:“我想不必了,我们自己会去找地方休息的,只不过向你们借一这辆汽
车用一下,我想你们一定不会拒绝的!”
那四个人的脸上,现出了极其为难的神色来,道:“兰花小姐,如果那样的话,那我们
一定会受到大庭先生的责怪——”
木兰花刚才在讲话之际,已经向穆秀珍使了一个眼色。
穆秀珍本来是想将安妮抱出车厢来的,但是她一看到了木兰花的那个眼色,便不再去抱
安妮,而踏前一步,来到了前面的车门之旁。这时,木兰花不等那几个人讲完,便突然一声
大喝,道:“秀珍,我们该走了。”
穆秀珍一声答应,她们两人同时拉开了车门,向车子中闪去,而穆秀珍不及坐下,便已
经伸脚踏下了油门,车子猛地一跳,向前疾冲了出去!
那四个穿着黑西服的人一起惊叫起来,呼叫看向后跳了开去,车子像一头怪兽一样,冲
向大门口。只听得那四个人中,有两三个人一起叫道:“关大门!”
随看他们的呼叫,两扇铁门已经缓缓地合拢。
但是穆秀珍还是使车子在大门完全合拢之前,驶了出去,只不过车头在铁门的边缘上撞
了一下,将车头灯撞得粉碎。
而车子也因为那一撞,而突然向一边侧开去,幸而穆秀珍的驾驶技术,十分高超,在车
子还未曾撞中围墙之际,便将车头转了过来,接着,车子发出惊人的声响,冲上了公路,以
每小时八十公哩的速度,向前直冲了出去。
在车子疾冲而出之际,木兰花回头看了一下。
她看到那四个人也追了出来,在门口挥看手,他们似乎在叫些什么,但是在车子中的木
兰花,当然听不到他们的叫嚷之声。
而车子是开得如此之快,转眼之间就看不见那四个人,穆秀珍十分得意,道:“兰花
姐,你看,我的身手可还敏捷么?”
木兰花却皱起了眉,道:“或许他真的有事,不能接待我们,那我们这样做,未免显得
太过小气一些了!”
穆秀珍撇了撇嘴,道:“是他怠慢我们在先的,可怪不得我们!”
木兰花不再说什么,过了片刻,才道:“将车子在可以雇到街车的地方停下来,我们到
区去,找一家酒店住下来再说。”
安妮是第一次到东京,她感到十分兴奋,叫道:“我们到帝国饭店去!”
木兰花摇头道:“帝国饭店的房间是一定要预订的,只不过┅┅不要紧,现在并不是旅
游的旺季,我想他们肯破例一次的。”
穆秀珍驶看车子,她回过头来,道:“为什么要换车子,如果大庭龙男要找我们的话,
让他知道我们的行踪,又怕什么?”
木兰花也并不坚持自己的意见,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她道:“那也好,只
不过你可得小心驾驶!”
穆秀珍扬了扬手,道:“放心!”
对东京的道路,穆秀珍不是太熟悉,但是也不致于生疏,她驶看车,驶进了千代田区,
到了内幸町,绕过了半个日比谷公园,便在帝国饭店门前,停了下来。车子才一停下,立刻
有两名穿看制服的侍者,走了过来,将车门打开。
穆秀珍和木兰花两人相继下了车,又将安妮抱出来,自行李箱中将摺叠的轮椅取出,让
安妮坐了上去,一个侍者推着安妮,一起走了进去。
木兰花走到了柜台之前,另一个看了制服的中年人,非常有礼地鞠躬,木兰花道:“很
对不起,我没有事先预订房间——”
可是她的话还未曾讲完,那中年人已经道:“我是代代木副管事,小姐,大庭龙男先
生,已为小姐订下了最华丽的套房,是在敝店新馆的十楼。”
木兰花陡地一呆,这几乎是不能相信的事!
因为她们才来到帝国饭店,她们到了还不到一分钟,那么,大庭龙男是怎么知道她们会
来,而替她们先订下了房间的呢?
木兰花礼貌地反问,道:“你是说——”
“大庭龙男先生为三位订下了房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代代木副管事笑了起来,日本人就是那样子,看来他像是对你十分恭敬,但是他的笑容
中,即又包含相当程度的狡猾。
那时的代代木副管事,就是这个样子。
他笑着,道:“小姐,大庭先生吩咐过我,别提及这一点,他在电话中有几句话留下
来,我已经记了下来,小姐请过目!”
他双手将一张留言纸送了上来。纸上写的是日文,但木兰花完全可以看得懂,那纸上写
看:“兰花师姐,我手下竟不会招待你们,十分抱歉,兹已代订下帝国饭店新馆最华丽的套
户,实因身有要事,不能立时相会,抱歉之极!”
木兰花一面看那字条,一面心中在急速地转着念,在想着大庭龙男,如何会知道她会到
帝国饭店来的。木兰花究竟是思想十分缜密的人,她只想了半分钟,便已经恍然明白了!
她知道,自己驾来的那辆车子,一定是有无线电示踪仪的,那样,大庭龙男就可以知道
她们是向看帝国饭店来的。
而且,大庭龙男的订房,一定是就在一两分钟之前的事情,所以代代木副管事的笑容,
才会如此狡猾,而大庭龙男也要掩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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