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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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晁然,秦九就忍不住要叹息一声,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晁然一向与她不对付。
以前,几乎一见面两人就要掐一场。当然,很多时候,都是秦九自己主动出击,晁然一派淡定,但是也正是因为他淡定无比,也衬得秦九更加的沉不住气,他越是这样,秦九就越是生气,所以就看他越是不顺眼。
闹得最大的一次,是秦九和晁然有一次在宴上闹了一场。
当时是秦九父亲的寿宴上,但是那时候,秦九的父亲已经和明月郡主合离了。明月郡主带着秦九离家,秦九心里面自然是更加的偏向母亲些。况且,她母亲的病,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秦九父亲造成的。
犹记得合离那天,母亲抱着秦九大哭了一场,她脸色哀戚,一直落泪。
在秦九的记忆中,母亲从来都不会是这幅神色。她一向都是明媚而张扬的。她身份尊贵,出身不凡,长这么大一路顺遂,还从来没有人给她气受,她哭这还是头一回。
那时候的秦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后来,当秦九再次问起的时候,明月郡主才含糊不清的透露了一点口风——大概她爹是个负心汉云云。
那时候的秦九还没有理解负心汉这个词,只是觉得,母亲这次有些小题大做了。她一直在等母亲带她回家,但是却没有等到。
后来她忍不住偷偷的一个人跑回去,却见她一直期盼着来接他们回家的父亲,此时却抱着另一个女孩,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女人,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他让那个女孩坐在他的肩膀上,宠溺的看着她,听着那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秦九以前以为,那是只有她才能坐的位置。
她就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个女孩叫他爹爹,看着那个女人叫他夫君,还不时上前替他擦拭汗水——他带着那女孩玩,玩久了总是要出出汗,即使不出汗,她也要替他擦拭,以示伉俪情深。就如同以前明月郡主对她父亲所做的那样。
不过那个女子,倒是和她母亲不一样,那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很温柔,不管是说话还是语气,都是很温柔的,看着她父亲的时候,目光带着崇拜的光,和她母亲时刻骄傲的神色不同。
秦九又偷偷跑了回去,谁也没有知道,她跑回去又跑回来了。
只不过从那之后,秦九也总算是明白了负心汉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让她绝望的是,她母亲在人前,总是一副高贵决然的模样,看上去似乎过得很好,但是只有她和外祖父知道,她终究是不好的,因为她一直在生病。
郎中说了,心病最难医,没有心药,养也养不好。后来养着养着,她母亲就病死了,而她的父亲带在家里里面,和那对母女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秦九觉得,她要是再跑回秦家去,那可真是太对不起她那死去的母亲了。

所以那天,在她父亲的寿宴上,她始终不肯叫他一声父亲,也不肯向他道一声贺,许多人都看见了,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但是秦九不在乎。
她不要脸的时候多了去了,不管怎么传,那些名声于她而言,都是像浮云一样,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会在意的,只有那个名义上是她父亲的男人。
秦九知道,他在乎颜面,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比比谁横,所以豁出去在他的寿宴上大闹了一场,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损失。
反正这家子的笑话都已经让人看够了,什么流言都没有自己过得舒坦重要。
那时候,秦九和乔远志还是极好极好的关系,她一脚蹬开桌子,抽出自己的小鞭子,凌空甩了一下,对着乔远志道:“给我砸!”
乔远志平时像个兔子一样,话也不敢大声说,但是却很听秦九的话,他虽然怕的厉害,手都是抖的,但是却还是乖乖的听了秦九的话,把她父亲的酒桌给砸了不少。
但是,他们到底是没有彻底的把那寿宴给搅黄了,因为遇见了只拦路虎。
倒不是她父亲自己出声阻止,而是因为晁然。
晁然……是她父亲的义子。
因为有那小女孩的缘故,秦九对于她父亲所有的孩子都不待见,就算他只是个义子,却也惹了秦九的嫌。而且,秦九也有理由怀疑,这晁然很有可能也是她爹在外边留下的种,又以义子的名义给弄了回来。
“你作为义父的女儿,却如此不知事,莫让人看了笑话!”
“放肆!你什么身份,胆敢这样跟我讲话?”那时候,秦九的母亲刚刚去世不久,她父亲就要开始举行寿宴了,秦九又怎能让他如此好过?
按照她的准则,谁让她不好过了,她也要谁也不好过才行。
“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晁然对于她的这一行径,显然是深恶痛绝,在她父亲还没有发话的情况下,居然就像拎小鸡似的,把秦九和乔远志给扔出了府。
秦九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而晁然却已经十八岁了,要对付秦九,根本就不必费多大的功夫。
两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秦九恨得牙痒痒的,还从来都没有人敢对她这样不客气!
她本来还想冲进去的,不过最后乔远志却把她拉走了。
而秦九向来就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又张扬惯了,她差点没有向定北侯借几个人,把晁然给堵住了胖揍一顿。
不过,她虽然没有这么做,但是之后,不和晁然碰上便罢了,一旦碰上了,就总是要好好的掐一场的。偏偏晁然果然很淡然,不管是秦九挑衅还是威胁,他甚至都能够一直带着笑意的一一化解。
秦九找麻烦不成,反倒是怒气被撩拨得不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把晁然摁角落里,踹他个十七八脚的,再把他吊起来,用小皮鞭抽他,但是她的这愿望,至死也没有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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