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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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最后是怎样挣开那个怀抱的。只是我狠狠的盯住任羽的眼睛,却在他的眼里发现类似受伤的味道。心里的一个角落突然塌软下来。我喃喃的说,当初是你离开我的。
任羽没有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很紧地抱住我,几秒后他放手了。
他离开之前说,林芷迟早你还是我的。
我木然,心却跳个不停,像是害怕又像是期待。
那一晚,莫名地失眠。两张男人的脸在我的梦里交替,而我选择了子清却回头看任羽。。。。。。是不是女人骨子里都是好色的?
十三章迷失
今天是周末,晚上七点未到,我却早早准备关门,今天是我和宋子清在一起半年的纪念日。也许有人会奇怪,半年,六个月而已有什么好庆祝的,我只能说,心思不同而已。和子清在一起的时候,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似乎他总有办法让我开心,即使在惹我生气后仍有办法让我片刻之间转怒为笑。有时候我会想,像我这等渴望安全感的人,怎么会跟一个我还未知晓甚透的人在一起,甜蜜,相爱。然后有天突然明白,安全感跟这个人是谁,做什么,并无多少关联,他对你的唯一的心,让你真切感觉到的真诚和真实,才是无与伦比的安全。
店里有两三人还在转悠,我已无心推销,只是时不时盯着墙上百合香草装饰的挂钟看,心里似是有钟的秒针在一秒一秒撩拨……。他,又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始终没有出现,已经八点半了。难道是跟我比耐心?
心中有重重的失落,就算遇到什么事,就算被什么牵绊,至少也应该打个电话吧?对,打电话,我拿起电话,按下1键,可是对方传来的只有嘟嘟的忙音,接着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无应答,请稍后再拨……
一连按了好几次,还是这样……。
怎么回事,难道是出事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出去拦下最近的Taxi,在车上我不停地打那个熟稔至极的号码,一遍遍的忙音,直到最后变成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来到了他的公寓,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出来,突然,我发现,我竟然没有他的钥匙……这么久了,我居然未曾要过他的钥匙,他也未曾给过我,许是,再亲密的接触,各自的心里还是会保留自己的一点空间的吧。
无力地坐到他门口,双手抱膝,头垂的很低,我不要任何人看到我的眼泪,我的眼泪我自己知道就好。心里很委屈却还是使劲压抑着不要哭出声。难道连他,亲切如他,也会注定在一天不辞而别吗?如果他放弃,那么我的爱情怎么办?已经付出再收不回的爱情怎么办?他不是说要留下来的吗?他不是说会永远疼惜我,好好对我,不离不弃的吗?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我们180天的纪念日,消失?
他到底在哪里?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狂喜的喜悦让我没注意到那个铃声不是我为子清设的专属音乐,“你这个混蛋,你跑哪里去了??5555你知不知道我跑到你家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劳务形象地发火。
“我是……”
“我是什么?!宋子清你这个大坏蛋,别以为现在出现我就会原谅你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林芷!”
嗯,不对啊,他的声音怎么变了……。我楞了一下。
“是我,羽。”
我想撞死的心都有了……
“你在哪?”
“关你屁事!”
“我才离开多久,你就出口成脏了啊?”
“你,你是最没资格管我的人!”
对方一阵沉默,可是就算这样我突然丧失了挂掉电话的冲动。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在哪里?”
“中山南路的天堂鸟。”我报了小区旁边的咖啡馆。
“你等我。”
挂掉电话,我心里想的居然是这次不会又被放鸽子吧。静了静心,收拾一下心情,我走进了电梯。
该死的宋子清,你到底去哪里了呢?

我慢悠悠的到了天堂鸟的时候,任羽已经在角落里坐着了,那么多人,我还是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他,他身上那种清淡的气质,他俊朗的棱角分明的脸,他长长忧郁的睫毛……子清也有很好看的睫毛呢……。
我一时站住了,直到他刚好似的转过头,对我微微一笑,我连忙垂下眼睛,定了定神走了过去。
“你要喝什么?”
“橙汁。”我脱口而出,接着,重重加了句,“谢谢你!”
“嗯哼?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啊?”
我只专注地看着桌子上的小小插花,用香槟玫瑰,栀子花叶,情人草扎成,虽小却精致。
橙汁装在一个造型精致的透明玻璃杯里端了上来,抿了一口,很不错,酸甜正宜。我用手中的端口卷曲的长吸管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杯子中的液体,心却莫名地慌乱。
“林芷,我……。”
“恩?什么?”我不敢说我其实没听到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你没在听?我不讲第二遍!”
可能是错觉,我居然觉得我在任羽的眼中看到某种像是怒气的东西。我不紧不慢地哦了一句。你愿意讲就讲,你不讲我就当你没说过。谁怕谁。
“你和,宋什么清,怎么样了?”
“没什么,很好啊!”我警觉地看着他。
“很好?哦?”
“你想怎么样?”
“可是我听刚才,小芷不是很开心呢。”
“……。”
“跟男朋友约会吗?怎么又开溜到我这里呢?”
“我……。”
任羽一改刚才笑溺的神情,恢复了往常那样的清淡,“玩过一圈,该回来了吧?”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为什么,当初明明是他抛下的我,为什么等他回来站在我面前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脚踏了别的船。为什么,明明是他让我如此伤心,到头来他可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轻松。为什么他可以那么自然地要求我离开一个人???
“我爱宋子清,爱到再容不下别的人。”
“这么短的时间?就爱上了?那么我呢,不是曾经埋在你心里最久吗?”
我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以为我放出这般狠话我所了解的他理应拂袖而去。可能,我还是不够了解他。
我喝了一口橙汁,慢慢的开口:“没有两份爱情是一样的。我爱过你,可是你让我受了很大的伤。不是所有爱情都可以只计较付出不计较回报的。我付出过,直到我发现我再也付出不起,只能选择放弃。人没有权利决定爱不爱谁,但至少可以决定放不放弃。而我,已经放弃你了。”
任羽的眼神突然变的很深很深,就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他附过身,有点凉意的唇贴到我的唇上,接着他的右手抚上我的颈,接着转为深吻。我气急,看着周边坐的人们脸上流露出的幸福的羡慕和见怪不怪的表情,我真的很想自杀却只能丢过一记白眼……等我用尽力气终于把他推开后,我气的说不出话却看到他笑了,如此不怀好意却又带着貌似春风得意的神情,眼睛看着他的前面。我心里觉得有丝丝凉意,回头,看到,那个让我担心在心里骂了不知多少次的男人。只是这一次,他的脸上浮现我未曾见过的“杀气”。可是,那杀气也只是维持很短的时间,即刻便散了,我没有想到他最后留给我的只是一记类似哀伤的眼神,接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如果我够细心,我应该能看出子清的疲惫和憔悴,可是我没有。如果我够聪明,我应该能看出子清不是就这样放掉我的人,可是我确实很笨。
那天我就是继续坐着,头脑却一片混乱。直到任羽说他送我回家的时候我一下子拍掉他的手。
我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心里在意的是宋子清,可是还是跟前男友纠缠不清。那个吻,那个该死的吻!我用手粗鲁地擦我的唇,想把这一切抹去。
今天,原本是我们甜蜜的,我等待惊喜的日子,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般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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