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愚者的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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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笼中鸟”这个咒印,身为日向家主的日足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可他却没想到御行会说整个宗家都被刻着“笼中鸟”,毕竟这是只有分家才会被刻上的东西。
“我不理解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宗家并不会被刻上“笼中鸟”,这么基本的常识你都......”
“父亲,宗家的“笼中鸟”并不是刻在脑袋上,而是刻在你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心里?”
“是的,宗家的“笼中鸟”......就是“白眼”,而这也是束缚着日向一族的最强咒印。”
你在说鬼话?这时,日足虽然没有说话,可他的脸上却出现了这样的表情。
总所周知,日向一族之所以能够在豪强如云的忍界中占据一席之地,最主要依靠的就是战略价值极高的“白眼”。
这种瞳术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执行任务时,都能够为队伍提供超强的侦查能力,敌人的数量多寡、实力强弱、环境变化等进入眼帘,可以说是再强不过的“辅助”手段了。
可就是这么强大的能力,为什么御行却会说是束缚着日向一族的咒印呢?
“父亲,过去在战争时期,咱们宗家会经常亲身踏入战场吗?”
“相对较少,因为要保护“白眼”的能力不被敌人窃取,所以上战场还是以分家的成员为主。”
“那么如果是在一个小队里的话,日向一族的队员会被首先安排进行突袭或者是非常危险的任务吗?”
“当然不会,侦查忍者的重要性和医疗忍者相当,所以当然很少会冲锋陷......啊!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
说到这里的瞬间,日足的脸色不由得唰的一下变了颜色,似乎理解了御行想要表达的东西。
是的,因为“白眼”拥有强大的“战略价值”所以必须受到严密的保护,可也正是在这样严密的保护之下,日向一族才会这么多年以来连一个影级的强者都没有。
历代以来,影级强者没有一个是在保护之下成长起来的,他们或许年纪轻轻就踏入了严酷的战场,或者每时每刻都身处于随时可能丧命的环境之中,但也正是这些磨练才让他们一步步的走向了巅峰。
真正的强者,必须历经无数生死磨练,跨过无数常人无法想象的困难,而支持着他们站上巅峰的并不是友人或是家族的保护,而是脚下成千上万具的尸骨。
成则成,不成则死,真正的失败不是死去,而是不去拼搏,或许十个拼搏的人会有九个死在路上,可活下来的那一个必然会是叱咤风云的一代人杰,这才是强者之路。
可是日向一族的人呢?宗家因为“白眼”的战略价值过高,害怕被他国夺取而根本不敢随意将生死置之度外,分家则是因为缺乏柔拳的完整修炼方法以及“笼中鸟”的限制也无法迈上巅峰......简单来说,就是宗家贪生怕死,分家破罐子破摔。
所以说白了,这样贪生怕死,瞻前顾后、破罐子破摔的一家人里凭什么能出现影级的强者?按照这样下去的话永远都不可能。
这就是御行所说的,宗家从上到下都中了“笼中鸟”的毒的原因。
因为要保护“白眼”,所以不敢赌命,畏首畏尾。
因为要保护“白眼”,所以分裂家族,自断一臂。
因为要保护“白眼”,所以设立了一大堆的条条框框,到最后只会把所有族人都养成废物。
相对于分家的咒印“笼中鸟”,宗家这种过度保护的思想在御行看来才是真正的“笼中鸟”,完全将日向一族的实力束缚了起来。
只求自保,不求进取。
只求无过,不求有功。
经过这种思想数十年的荼毒,如今的整个日向一族不过是被关在笼子里,拔掉了爪子,只剩下一对眼睛能发挥作用的鸟儿罢了,最可笑的是这笼子还是他们自己修建,自己钻进去的。
听完御行的话后,日足闭目沉思了片刻,随后缓缓说道:“可是白眼的确也被许多人窥视着,如果放开规矩的话,那又该怎么保证血迹限界不会外流呢?”
“父亲,如果一些强大的敌人,例如大蛇丸这种级别的强者想抢白眼的话,“笼中鸟”会有用吗?”
“这个.......应该挡不住,“笼中鸟”不过是一种咒印,并非无解,三忍级别的强者而言完全可以将其解开。”
对于“笼中鸟”的可靠程度日足其实也很清楚,就连封印尾兽的强力封印都可以破解,更别说一个小小笼中鸟,忍界能破除这个的必然大有人在。
没错,御行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白眼流露在外极少的原因除了有笼中鸟保护之外,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真正的强者其实根本不在乎这玩意。
例如大蛇丸、团藏之流,还有后面的带土、班等人,如果他们想要白眼的话会因为区区笼中鸟而拿不到吗?说白了就是白眼没有足够大的诱惑力,压根不值得去拿罢了。
至于站在国家层面上那自然“白眼”是一种战略资源,非常珍贵,但那也只是对于“整体”并非对于个人而言。
事实上,对于个人的战力提升方面,“白眼”的能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根本不值得那些强者去获取,至于在此之上的“转生眼”,到目前为止忍界连知道其名字的人都没有,就更谈不上去觊觎。

片刻过后,御行又道:“父亲,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不也被很多人盯着,他们可有用各种咒印来防止“写轮眼”外流?”
“没有,之前我还疑惑为什么他们丝毫不担心这个,现在才明白应该还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有充分的自信。”
说到这里时,日足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之前还曾经嘲笑过老对手宇智波富岳丝毫不懂得保护血迹限界的重要性,而这时才明白真正愚蠢的是自己。
虽说写轮眼在外族人身上使用会有不小的副作用,比如无法自主关闭等等,但这又如何?和得到的力量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白眼是没副作用,但白眼能复制忍术吗?能用别天神控制他人吗?能开神威扭曲空间吗?能用须佐能乎毁天灭地吗?
想要强大的力量,就要付出代价,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而且说起副作用,在自己身体里养虫子有副作用吗?还不是照样养。
各种乱七八糟的药丸吃了有副作用吗?还不是照样吃。
把各种基因移植到自己体内,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有副作用吗?还不是照样做。
宇智波本族人用万花筒用了就不会瞎吗?还不是一样在用。
忍者本来就是刀口舔血的职业,害怕副作用害怕早死的话就干脆别做忍者了,去学做拉面师傅保准活得长长久久,既然做了就别跟贱人一样矫情怕这怕那的,什么副作用,死且不怕的忍者多得是,副作用是啥?能吃么?
所以宇智波之所以没有对眼睛做出特殊的保护,是因为他们自信,自信你敢抢我的写轮眼,我族就敢派人去灭你满门,这就是一种魄力。
因为有着足够的魄力和自信,所以他们针对的是敢于抢夺写轮眼的外族人,而不是像日向一族那样专门针对自家的本族人。
抵御外人困难,限制自家人容易,这也是宇智波和日向最大的区别,前者靠实力保护血继,后者靠整自己人保护血迹.......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同为战国时期就闻名四方的忍界豪门,可是宇智波一族的高端强者数量远超日向的原因。
当冲进和热血都被规矩磨灭,这群人还拿什么去变强?靠着族人的保护?靠着“我有白眼我很重要,所以走哪儿都要有人保护”的幼稚思想?
“愚钝。”御行如此说到。
“好吧,你出去历练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一切障碍由我来帮你摆平。”
沉思了一会儿后,当日足再次用手端起茶杯时他的表情已经变得毫无迷茫之色,就像是缠绕在心中的锁链已经被解开了似的。
“多谢父亲,不过我的做法肯定会引起族里一些腐朽之徒的不满,他们恨不得日向一族永远糜烂下去,所以......”
“哼,虽然还没跟任何人说过,但我打算在这几年取消宗家和分家的制度,所以和长老会对上是必然的事。”
“取消宗家分家制度?父亲大人,想不到您的胃口倒是比想象中还要大一点......是为了日差叔叔吗?”
“随便你怎么想吧......总之现在我已经把你放出了笼子,接下来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看着已经下定决心要大干一场的父亲,御行当时其实在心中暗暗许下了一个誓言。
我将会成为忍界最强之人,而不只是一个日向一族的下一代家主,一个活在温室里的大少爷,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随后,这位大少爷就像是一只独自离开了鸟笼的鸟儿,以一种无谋的姿态朝着不知道存在着多少危险的黑暗天空飞去,这一飞就是整整两年。
在这段飞行的岁月之中,他不断地去挑战许多比自己更强大的对手,强盗、流氓,下忍、中忍、上忍......虽然也有过遍体鳞伤的时候,可是换来的却是更加锐利的爪牙,和无论在怎样的危机之中都不会失去自信的坚强意志。
然而,在两年之后,御行在走廊里和匠真他们相遇时,他便知道自己这两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当御行再度回归这个“鸟笼”后,像匠真这种养尊处优的家鸟在他眼中就仿佛等待着屠宰的猎物,即便没有“替身”的存在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这就是在笼子里爬着走的家鸟和在野外自由翱翔的老鹰的决定性差异,家鸟再强也是家鸟,老鹰再弱也是老鹰,双方的意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此时此刻,行走在日向家走廊上的御行已经完全没了小时候那种被约束的感觉,他走在木制地板上的姿势,表情严肃又厚重,简直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
“啊,哥哥,你终于上完厕所了吗?”
“哎!来喽,今天哥哥有大把时间陪你,哈哈哈哈哈~~~~~~~”
然而,当看到可爱的妹妹在不远处的空地处等着自己的瞬间,御行脸上严肃的表情眨眼间就化为了泡影,换上了一副腻歪到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恶心的面孔......
坦白说,看他那蹦蹦跳跳朝妹妹跑去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这家伙和之前抓住某人脖子的那个杀手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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