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弃学业泪湿衣襟 为挣钱起早贪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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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忍痛割爱放弃学业,一面是苦于生计急于找点活干挣钱。这个暑假,我就得开始去挣钱。
从小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我找什么活干?在哪里去找活干呢?大爷家的儿子娶回不久的新媳妇一副热心肠,妹妹长妹妹短地叫着,又是心疼我的学业,又是心疼我这么个娇小的人,这使我感到,大海中我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贴心哪!
嫂子16岁起就在外面打拼,见的世面比我吃的盐还多,她的老练和沉着,使我对她很佩服很信任。因为大家庭里她的丈夫排行老三,我们都叫她三嫂子。三嫂子对我热心得什么似的,比我亲爹亲娘还要亲似的。嫂子知道我有想出去挣钱的意思,于是帮我想办法。还怕我的父母不放心,又亲自跟我父母做工作,说是跟着她去做,会照顾我的。再说就在县城里,也不远。嫂子说得头头是道,父母也很放心了,于是将年仅15岁的我,教给了嫂子带到外面做工。
县城在我的眼里可真大,一进城,我就迷失了方向,尽管我曾经学习成绩好,就到了这地方,我的那些ABC,123都用不上了。
嫂子带我去了一家开饭店的谭老板那里,老板是个老妇人,不高。大概天天吃肉,营养过剩,所以看起来胖胖的,脸上堆起许多肉疙瘩,挂着微笑,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我年纪还小,不好在场面上做事,就安排我主要负责择菜洗碗。
饭店的地理位置很好,在东门车站出站50米的一个三角地带,过往的客人多,生意很好。房子是三层的小楼房,大约是80年代修的。中间那层和公路在一个平面上,一楼等于是底下室,我的工作就是在这地下室里洗碗洗菜洗菜。
我小心翼翼地,早起晚睡,只是想挣点钱。每天的睡眠不足4个小时,有时候干活都直打哈欠,这些苦我能吃。我坚持着。
早上,我还在做梦,一阵紧急的敲门声把我惊醒,胖老板吼起来:“干活了,干活了!”

起床了,才发现天还没亮,我得起来烧开水,摆桌椅,扫地,然后又躲到地下室去择菜……东西都准备齐了,赶紧扒拉两口饭,就接着干活,因为有客人吃饭,我就有碗要洗。
碗都堆积在一个大盆子里,一只只洗出来,再用清水洗一遍。蹲着洗太辛苦,我就找来一张小板凳坐着洗。哪知道被胖老板看见了,指着我骂:“你来享福的吗?搞清楚,你是来卖力的!”
我恨恨地,抬起头,瞪着她。但我知道自己打不过,骂不赢,就这么瞪着她,牙齿咬得紧紧的,恨不能咬她一口,这个老巫婆!
老巫婆正要走开,见我眼里放着仇恨的光芒,顿时来了气。冲过来,抓住我的头发就要往要往墙上撞去,我忍住泪,死死抓住洗碗的大盆子不放手。只要不把我伤着,我还是想在这里干活挣钱,因为自己找不到什么活计,又不知道我的三嫂子到哪里干活去了。我现在孤苦无依的,和老板闹翻了总不太好。于是我忍着。
老巫婆见我抓住盆子不放,她又胖得厉害,拉不动我,也伤不着我,哪里解恨。大概狠下了心,伸腿过来想把盆子踢翻,这使我有点害怕,一盆子脏水一盆子碗,泼到我身上我还没衣服可换。我刚想要松手,老巫婆却收回了脚,因为一盆子的碗就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她伸腿时,手上就放松了,我想挣脱是个好机会。却被她抓住了一缕头发不松手,她抽出一只手去,在门口抓了一跟根竹竿过来,才放了我的头发,却双手抱起竹竿朝我手腕打下来,我“哎哟”一声,缩回了手,手腕上立刻起了红道道,火辣辣地痛。我的眼泪终于下来了。我咬住嘴唇,憋住气,却还是憋不住,泪水顺着我抽搐的脸滚下来,打在我红肿的手腕上。左手搓搓右手,右手又搓搓左手。我站着,抽泣着,心里有一股气越来越大,撑得我心里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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