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道破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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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冰仙子看到楚霜后,仿佛一个可爱的精灵一般,喜出望外地用她惯有的走路姿势,一蹦一跳地朝着楚霜走来。
龚玄本来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正准备教导一下一向因为颇受柳云宠爱而不知进退的女儿。谁知,他正话还没开始说,兰冰竟然看到楚霜那块「顽石」后,就十分开心地直接跑了过去。龚玄狠狠地瞪了楚霜一眼,重重地一挥道袖,一言不发地走了,只留下一脸苦笑的冯之兵无奈地站在原地。
楚霜此刻还正站在石头上发着愣,这让兰冰十分不高兴,因为她需要头昂着高高的才能和楚霜对话。
她一脸不满地指着石头上的楚霜道:「你站那么高干什么?还不快下来!否则……哼!我一剑飞过去!」
楚霜心里全然不会怀疑兰冰说这话的可信性,连忙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为了怕兰冰还不高兴,楚霜直接坐在了石头上,这一下就变成楚霜仰视兰冰了。
兰冰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转怒为喜道:「这还差不多!小师弟,你觉得师姐今日表现的怎么样?」
楚霜整理了一下语句,竖起大拇指,连连道:「了不得!了不得!师姐的「流星」仙剑刚才简直和大师兄的「步光」仙剑,旗鼓相当,平分秋色啊!」
兰冰所持的宝剑乃是龚玄夫妇所赐的无上神兵「流星」仙剑,而冯之兵的仙剑只不过是一件「中品天器」。两者之间虽然此刻差距不明显,但待到两人修为再高深点,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兰冰虽然聪慧非常,但她自幼便在「清玄山」长大,哪里听的出楚霜这样老于世故的暗语?在她看来,「流星」剑就代表自己的修为,所以楚霜赞仙剑和称赞自己并无太大区别。
兰冰此刻正背对着冬阳,浑身香汗淋淋反而让她的少女体香更加的悠然,她半弯下腰,对着坐在石头上的楚霜笑道:「小师弟,今日上午你看到我们这些师姐师兄斗法对阵后,你可有什么体会?」
楚霜一脸苦笑,道:「体会自然是有的。只是我体质奇特,修行总是不入其门!哎!」
兰冰闻言,皱了皱眉头后,问道:「体质奇特?有多奇特?你不就是经脉受损过吗?不是已经有人用灵丹妙药助你重新愈合了吗?」
楚霜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啊!算了,师姐,你能不能说说你对修行之道的理解?」
兰冰平时甚少有可为人师的机会,听到楚霜如此「勤问好学」,一脸兴奋地道:「当然可以!嗯,你往那边坐坐!」,兰冰用「流星」仙剑将楚霜往旁边推了推,示意给她留出个坐的地方。
楚霜面有难色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师兄们都看着呢!」
兰冰并非丝毫不知礼俗之人,回头看了看,果然已经有几位师兄朝这里瞥了几眼。
她一双秀目无比灵动地转了转,说道:「这样啊!也是,那你坐地上,我坐石头上!恩,石头上的水反正已经给你的衣服吸干了!快点!哼!不然我一剑飞过去!」
片刻后,兰冰大大方方地坐在干净的石头上,而楚霜只得一脸无奈地蹲在她的对面。
兰冰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蹲着好!蹲着还省劲!」
楚霜白了俏丽的兰冰一眼,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我可走了!」
兰冰重重地用「流星」的剑鞘敲了一下楚霜的头,娇怨道:「我爹教你时,你也是这种态度吗?哼!」
看着楚霜一脸无奈的模样,兰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先和你说说我们修行界吧!」
楚霜颇为期待地点点头,兰冰于是便学着平日里龚玄和柳云教导她时候的语气,缓缓说道:「这世间的修行者,因为修行的方向和方法不同,基本可以划分为修佛者,修魔者还有吾等修道者,当然,还有一些很隐秘的修行方法,起码修妖者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从总体来说,我们都是修道者。」
楚霜点了点头:「这些我也知晓。师姐可否说些关于我「紫阳门」修行的……」
兰冰想了想,说道:「我「紫阳门」的《玄天妙书》自然是暗合天地之道的无双典籍。我们修行也一共分为「炼己境界」,「炼神境界」,「炼虚境界」以及最高的「合道境界」,每个不同的境界之间不但有着质的不同,就连修行的称号也是不同的,这四个境界分别对映「地仙」,「天仙」,「玉仙」以及最高的「神仙」境界!不过,最高的「合道境界」从未有人修到过!否则,岂不就是于天地共存了吗?」
楚霜由于一直连最基本的「培元固本」都没做到,龚玄等人自然没兴趣告诉他。所以,这些知识自然无从得知。今日听到兰冰一一道来,不禁让他对这修行一道有初窥一斑的感觉。
看到楚霜思索记忆的模样,兰冰指了指场中的众人,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紫阳门」的弟子都是以道袍来区分道行深浅的。譬如,冯之兵师兄,他应该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行最高深的一批了。据我今日与他交手看来,他的道行应该在「天仙二阶」到「天仙三阶」之间,不过也说不准,他今日确实对我留了一手哩!」
楚霜想起蓝灵子的道行也是「天仙三阶」左右,好奇地问道:「那么两个道行相当的修行者对阵斗法的话,是否会旗鼓相当呢?」

兰冰摇了摇头,口中道:「大多数情况都不会旗鼓相当。道行只不过是修行得来的可以凭借天地之力的程度而已。斗法时还有很多重要的因素,比如:有无神兽,异兽助阵;有无神兵利器;有无灵符法阵……多着呢!其实,关键还是看修行者本身哩!」
楚霜想想蓝灵子奇特的来历,好奇地问道:「师姐,这世间除了各大门派的修行者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修行者吗?」
兰冰似乎十分满意楚霜提的问题,笑道:「这正是我要说的哩!这世间自然还有一些不愿为门规戒令所束缚的修行者,他们便统称为「散仙」或是「游魔」。」
「只不过,他们大部分由于没有门派的照应,不但修行的艰难,而且就算偶尔能遇到一些炼丹妙药或是灵兽利刃,大多也是抢夺不过名门大派的。不过,也有几个十分厉害的「散仙游魔」,听说法力不下于我爹这样的大派掌门哩!而且他们有的人喜怒无常,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都不会去招惹那几人。」
楚霜听完后,不由自主地想到:蓝灵子虽然还在名义上是「星天阁」的弟子,但由于他心中似乎和门派有隙,所以从未,估计他也不屑得到他们的庇护。所以在自己的记忆中,蓝灵子的仙剑等物都并非什么神兵奇物。不过,这老道倒似乎对炼丹,布阵颇有心得,以后倘若能够见到,自然也应该毫不客气地全部学来。
楚霜又想起自己父皇曾和自己说起的南楚绝密,看到兰冰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楚霜轻声问道:「师姐,我听说世俗凡人的一些皇室也有些修行法门,你可曾听说?」
兰冰不满地白了楚霜一眼,道:「我「紫阳门」乃是三宗七派中的三宗之一,我怎么会有什么不知道的?不过,你是不用想了!那些大多是不入流的修行之法!那些世俗之人所得出的修炼之法,怎么能和我们这些一心修道的名门大派,数千年传承下来的精华典籍相比?哼!」
楚霜听完后,心中凉如秋水。
难道父皇他们付出生命的巨大代价,得来的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修行之法」?
难道父皇,母后,雨荷,史洪,周磊……他们所有人的牺牲都是不值得的?
难道自己用生命来守护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刹那间,楚霜心中真是万念俱灰,无力地坐在雪地里……
兰冰看到楚霜的奇怪模样,连忙安慰道:「小师弟,其实我说的也不一定完全的对哩!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别往这方面想的好!因为哪怕有什麽稍好的修行之法,也是他们量身定制的,不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修炼的!不过,你若还有什么疑问最好去问我爹和我娘,我都不过是听他们平时无意中说的……」
楚霜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伯父楚子寒也是一个「散仙」,以他的阅历,还对「火龙之晶」如此郑重,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而且,那一夜,蓝灵子这样淡泊的人见到「火龙之晶」时的激动模样,至今还是深深刻在楚霜脑海中……纵然,世俗的万般修行法门都是兰冰所说的「不入流」,但是「火龙无极」绝对不会是!绝对值得自己去刻苦修炼!
看到楚霜此是脸色却忽然又变得无比的坚韧,激动,兰冰觉得这个一身是迷的师弟,自己是完全看不透他的。
楚霜突然问道:「师姐,你能否给我说说你当年在本派入门的「固本培元」阶段的体会心得?因为如果我连这个都没法完成的,任何功法对我来说,都是毫无用处的!」
兰冰想了想后,正色地道:「我的衣服你穿上会合身吗?」
「修行之道,自然也是如此!前人的经验心得未必便对自己有用!否则,名门大派岂不是会凭借着世代传承,永世不灭?」
「小师弟,对于本派的入门阶段「培元固本」的修炼,只不过是要能够让天地的灵气透过七窍毛孔,在体内顺利地运行三十六个大周天罢了!其实,只要你能将灵气引入体内,怎么运行则是完全按照个人的能力和意愿了!本派的《玄天妙书》不过是给吾等指明大致的方向罢了!」
楚霜听完这番对话后,心中却是起了一番波澜。
这一年多来,他为了能早日修行得道,完全是按照其他师兄的修炼方法来修炼的。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敢。但是,按照今日兰冰所说的话来看,修行之法其实各个细微之处乃是全由自己根据自身情况掌控的。
绝大多数人都适用的方法,自己却不见得会适用,甚至是有害的!
楚霜喃喃道:「根据自己的能力和情况……一是,经脉受损,二是,独特的血液……三嘛,就是那两个奇物了……」
楚霜忽然感觉到自己此刻似乎把握住什么关键!
如果能想破这一层,说不定便可突破瓶颈,在修行一道上突飞猛进!
但是无论如何暂时却还是想不出来是什么。一时之间,楚霜真是百感焦急,又急又兴奋,手心都连连冒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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