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炼身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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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寒冬终于过去了,充满活力和生命的春天重回大地。
朝阳还没有升起的五更天,楚霜仍然犹如往常一般,在崎岖的山路上提着水奔跑着。只不过现在他提水用的桶更小了,却更加沉重了。此刻,楚霜手里拎的两个水桶,完全是龚玄特地为「地仙」级别的弟子所设计的,体型更小,分量却重了一倍有余。
在「紫阳门」里,清晨提水的功课,对于入门的弟子是必修的;但是,对于进入「地仙」级别后弟子,就不再是必修的功课了。
尽管如此,楚霜还是向往常一样每日都做这项功课,风雨无阻,如同一日。
刚开始,还有一些同是「地仙」级别的师兄,劝告楚霜早晨和夜晚都是天地灵气最活跃的时刻,有时间去提水,还不如用这段时间去打坐修行,炼气化元精,以便积攒法力。
楚霜闻言,轻轻一笑。因为在他的看来,修仙之道,先是修体,让你有一个无比强壮的身躯。因为如果没有强壮无比的身体,就算法力修到了更高的层次,恐怕也无法作为媒介来引导恐怖的天地之力为己所用,更不用说修炼「紫阳门」最高深的「九天玄雷剑诀」了;其次,恐怕才是修心,修炼出一颗耐的住一切恐惧和寂寞的大无畏之心。
众人见无法说服楚霜,便任由楚霜再次每日「浪费时间」去提着水。
只是,这三个多月来,楚霜的变化却让众人惊讶不已:一般人需要一年,稍微差点的便需要二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才能修炼到的「炼己境界」第一层就被楚霜突破了!要知道,一向以「早慧神童」闻名的兰冰仙子,可也是用了半年的时光啊!
这自然让众人大为惊讶,连说楚霜是「顽石开花后,不同凡响了!」
虽然龚玄闻讯后,冷冷地再次说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一些还在最低端修炼的弟子们,纷纷以楚霜为榜样,尤其是那些还尚在入门修行阶段的师弟。
楚霜一人在山路上飞驰时,总会有一两个师弟,仅跟其后,穷追不舍。倘若楚霜偶尔回头,对他们报以微笑,他们则会立马凑上来,和楚霜讨论修炼的心得。偶尔,连师娘柳云麾下的几个女弟子,也会在楚霜空闲时,来和楚霜讨论一二。
由于女弟子的稀少加上师娘的护短,她们向来看到各位师兄弟,除了像冯之兵那样的,几乎都是男弟子主动向他们友好示意的!所以她们一个个都是和兰冰一样无比高傲之人。此时能够纡尊降贵来和楚霜这个才「地仙」一阶的弟子谈论修行之道,这自然就让那些原本就还算心浮气躁的,处于入门阶段的弟子们,更是时时以楚霜为偶像了。
近来,楚霜每日早晨提水时,很少可以看见可爱的师妹兰冰了。楚霜想来,可能是因为距离「联盟大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所以像兰冰,冯之风甚至赵伟等被寄予厚望的弟子,都更加发奋,几乎是不分日夜地修炼着。
楚霜三日前,刚刚修炼到了「地仙一阶」,虽然这已经是「紫阳门」中最快的记录了,但这似乎并未让他如何开心。
楚霜摸了摸背在身后的那把三个月前师父龚玄亲自赠与的仙剑,一阵冰凉无比的感觉便从指尖传递了过来,显然是上好的仙家宝物。楚霜给这剑起了个名字,叫做「灭魂」仙剑。
每到黄昏的时候,楚霜便喜欢坐在后山某棵大树上,一边抚摸着「灭魂」,一边想象着他日能够手刃大仇人南宫殇以及叛国恶贼朱清,杨斌,甚至楚天等人。每当想到以后可以手刃仇人,为那些牺牲的人报仇,楚霜心中便是一阵激荡,体内的「火龙之血」便犹如一头觉醒的嗜血恶龙一般,低低在他的血管里嘶吼着。
「很快的!南宫殇!就让你们再多活几年!」,楚霜轻轻闭上眼睛,低声喃喃道。
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此刻正朝着楚霜所在的大树奔跑而来。
楚霜微微一笑,知道是他们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兰冰那银铃般的笑声倒是先传到了楚霜的耳中。
「呵呵,小师弟,我就知道你在这!」,天空中一道白色的剑芒闪过,兰冰已经站在楚霜所坐的大树下面。
兰冰先是回头对身后跑来的大猿猴小黑,骂道:「就知道吃!这么点路,还跑的这么慢!哼!下次你就别吃什么香蕉了!」

小黑闻言,那硕大无比的脸庞上竟然闪过一丝伤感之色,一动不动地看着兰冰,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
兰冰狠狠瞪了它一眼,对着还在树上的楚霜,喊道:「你怎么还不下来!哼!信不信,我一剑飞过去?」
楚霜连忙苦笑着爬下树来,道:「你怎么就不上来了?上面风大,很舒服!」
兰冰白了他一眼道:「难道你觉得我爬树的姿势会很优雅吗?」
楚霜笑着道:「没看过,怎么知道?」
兰冰闻言,娇怒道:「好个轻狂的小子!看剑!」
楚霜连连挥手作求饶状,兰冰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算你识相!走,去那边草地上坐坐!」
两人找了一处空阔的草地,面对了快要落下的夕阳,坐了下来。至于,小黑吗?则是在后面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大串香蕉。
兰冰眼珠一转,笑着问道:「小师弟,我听说近来你时运大转嘛!不但那些入门阶段的师弟将你视为榜样,就连我娘麾下的众多师姐妹们也有很多人,想和你这个「后天神童」探讨道法哩?」
楚霜轻轻叹了口气道:「道海无涯,勤励为舟,如此而已!」
兰冰白了他一眼,道:「还这么文绉绉的!你以前是个诗人吗?!」
楚霜一脸茫然地问道:「是啊!还是个有名的大诗人!你不知道吗?呵呵……」
兰冰闻言,笑道:「那楚大诗人,为你师姐做一首诗词吧,如何?」
楚霜摇摇头道:「作诗暂时是没那个闲情雅致了!不过,我倒可以先送你一个价值连城的礼物!」
兰冰一脸欣喜的问道:「什么礼物?」
楚霜笑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兰冰闻言,俏丽竟然浮上一丝红晕,低下头将眼睛闭上。
楚霜似乎也意识到这情景有些暧昧,轻咳一声道:「你把手伸出来吧!」
兰冰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失望,却还是将芊芊玉手伸了过去。
楚霜悄悄将一个物件放到兰冰的手中,笑道:「可以睁眼了!」
兰冰缓缓地朝手心看去,娇怒道:「好你个小师弟,竟然拿个「草环戒指」来骗我!哼!」
楚霜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听闻师姐再过一年便要去参加「联盟大试」了,师弟我修行时日尚短,去了也没用!所以,先预祝师姐威震八方,光我门楣!呵呵!指环虽小,却是一片心意啊!如此之物,难道不算「价值连城」?」
兰冰闻言,笑道:「好个油腔滑调的小贼!」,然后却将指环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怀中。
良久,兰冰再打破沉默,问道:「小师弟,你近来有什么打算?」
楚霜不以为意地笑道:「能有什么打算?继续在山上潜心修炼!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可以出去历练一番!只不过,近日我在修炼之时,往往觉得心烦气躁。」
兰冰闻言,惊讶道:「你不过才「地仙一阶」而已,怎么会如此呢?」
楚霜闻言,连忙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兰冰想了想道:「可能是你需要修心了!嗯,你近日来修行提升的过快,但是你的心境却未能提升到相应的境界。你修炼来的法力,便如同一柄大刀,而你的心境却还犹如一个孩童。由于你无法完全掌控这些法力,便会有心烦意乱的现象!不过,这些大多数都是在「地仙九阶」以上才会出现……嗯,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楚霜心中想的却是:这个现象是否和自己体内的「火龙之血」有关?或是和「幻龙玉佩」有关?
他嘴上还是平静地问道:「那么,如何才能提升心境呢?」
兰冰想想,口中道:「这就要依人而定了!比如,我爹经常通过练习书法来提升心境;大师兄他们,大多是找一处空旷之地静心冥想……你最好按照你的喜好来安排……」
楚霜听完后,问道:「在树上唱歌算不算?」
兰冰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地直捶地:「嗯……算……如果你想那些……崇拜你的师弟和你一起唱……然后被我爹追杀的话……哈哈……」
就当两人言谈甚欢的时后,猩猩小黑却传来了一声不安的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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