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南再一家普通不过的酒楼，正如所有酒楼应有的样子，点漆的招牌，热闹的大堂，熙熙攘攘的吃客，和忙碌的小二。
如此普通的景象写在小说开头，就注定要发生什么事。
于是先从最老套的情节开始，这边厢一个客官开始了千古不变的对弹词小姑娘的纠缠，小姑娘越是可怜无助，客官越是放肆，轻薄话变越发说得起劲。听得周围客人纷纷侧目而视，有那自负年少风流的便要出手。
闹得正欢，不知为什么整家酒楼渐渐静了下来。那客官正调戏的过瘾，老大不高兴扭头一看，瞬间白了一张丑脸。
正门，后厨，窗口，凡是能逃跑的出口下，不知何时三三两两立了几个少年。也不怎么上心，看似随意一站，便把出路堵死。一把流莺鸣翠似的嗓音响起：“谈二哥好兴致，都忘了小弟正寻你寻得紧。”
门外悉窣声响，一个青衣书生踱了方步进来，身后跟的两个绿衣少年拿了酒楼待客的方凳放到大堂正中，书生径自撩袍坐了，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摇，扇面便入了众人眼中。背面是无花无景白纸上四个正楷大字“柴氏殷容”，正面四个同体大字“九窍玲珑”。
再看那客官腿便软成面糊，再也笑不出来。
书生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向他：“继续啊，不用招呼我。”
“小、小公子……”谈二脸都青了。弹词小姑娘老早趁机跑了都不知道。
“嘿，几天不见，谈二哥怎的便给小弟更名了？小、小公子那是你侄儿。”
“……”对方牙关打颤已经说不出话来。
吓得够了，书生施施然收了扇子：“谈二，你听清楚，我只问一遍，刀疤在哪里？”
“小公子，我是真不知道。您饶了小的吧！”
书生低头看手指，淡淡道：“腿。”
身后两个绿衣少年走出，各执起谈二一条腿，动作利落干脆。清脆的嘎巴嘎巴两声过后，谈二杀猪也似的尖叫起来。
书生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会，谈二只在地上抱着腿打滚。
“手。”
绿衣少年又执起他的手臂，谈二忙呼：“在城东码头潘家货船上！”
啪。书生站起来向四周报个揖，笑眯眯道：“小弟要寻的人坑蒙拐骗烂人一个，就是太滑手，不得已用些方法。打扰客官用餐对不住了，今日酒菜便记到柴某账上，还请不要见怪。”语罢施施然转身摇摇晃晃走出去，把方凳放回原处，几个少年跟着走个干净。若不是谈二还蜷在地上秫秫地抖，真像这群人从未出现似的。
少顷，才有议论声断续传来：“那是谁呀？好大的气势。”“你刚来扬州不怪你不认识，那位主正是九窍公子柴殷容。”“啊，是他。没想到竟长得这样俊——唔！”“快别说了，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堂的一角，一人正压下满心惊讶，喃喃自语：“柴殷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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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字一个字敲的，难保失误。有错别字欢迎提出，我会更正。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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