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医师与漂亮女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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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为什么我姓“麻”呢?他们“麻子”“麻子”叫我,美女不跑才怪。这不,都奔三十了,还是光棍一条,半边席子长青苔呀!
那天早上,医师晨会交接班时,老主任说:“28号床温雪是急性阑尾炎,马上急诊手术。麻医师,你年轻,容易互相沟通,你就主刀吧。许护士长,让麻医师自己术前准备。”说罢,老主任偷偷地笑。
“你有艳福了,小子!”小白脸白原凡医师在我耳边说:“你看,许护士长笑得很淫,她在看你呢。”
“别胡说。”我给他一肘,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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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雪,醒醒。”我拍着床沿叫病人。
她转脸向我——哇!太漂亮了!乌黑的长发撒满一枕,困倦了的脸仍红卜卜的,没一丝病态,眉毛、鼻子、嘴唇无不天然精致……
镇定!镇定!我心里给自己打气。
“我现在要做术前准备,帮你剃光下身毛发并洗干净,马上要手术了,你家人呢?”
“我家人去吃早餐了,可能还买菜。医师快点做手术吧!求你啦,我很痛。我忍不住了。”声音很柔和很好听。
“我们这就要手术了,但你家人不在旁,我们做事不方便。”
“将就些吧!快点做啦,我不怪你的,我刚打止痛针,有点迷糊,要怎么配合你提醒一下。”
“好的,你放心,这是小手术,术后很快就会好。”
我叫来一个女实习医师在旁边观摩,有什么好旁证,顺便给我壮胆。在美女面前我向来胆小。实习医生帮脱裤子,露出雪白的身躯,象鬼斧神工的玉雕。我的手有些抖,有如修刻价值连城的宝贝般小心谨慎,很久很久才备好皮。
手术时,我非常卖力。老主任在旁指点并当助手,手术很成功。
术后第二天,温雪精神好多了,我查房时,她笑容满面,象盛开的鲜花。
“医师,你姓麻?”她问我,并坐起来,象要长谈。
“是的。满脸麻子的麻。”我说。“我很讨厌这个麻子的麻,但这是父母给的,没法呵。你的名字才好呢!很有诗意;你人又漂亮,象你名字一样,呵呵!”
“麻医师,你真会开玩笑。”美女微笑很甜蜜。“在我们这里这个姓很少吧!”
“是呀!”我感觉和美女聊天很写意,便不停地说话。“我祖籍四川金堂,祖上做麻辣豆腐很出名。清朝乾隆皇帝曾经吃过,他赞不绝口,并题御字‘麻辣豆腐’。祖上以为光宗耀祖,便改姓‘麻
辣’。经过几代以后,可能觉得难听,又改姓‘麻’。”
“喔!还有这么动人的故事呀!那你们原来姓什么呢?”
“四川金堂人大多姓金,我们也姓金,可能因为以前有很多金银珠宝吧!记得族谱上有个祖宗叫金多多呢。他好象就会提着鸟笼大街小巷溜着鸟。”
美女笑得很开心,笑得很漂亮。突然脸**一下,原来牵痛了伤口。
“你休息吧。”我说。“如果放屁了,就可以吃流质食物了。”
“放屁?”她又笑了。“为什么要等放屁后才能吃?”
“放屁了,就说明胃肠蠕动功能恢复了。做胃肠道手术后,一个屁值千金啊!你可能是香屁呢。”
(以上所述无真实史记,此乃笑谈!麻姓同志请勿介意!)
从比以后,一有闲空,我就在病房里呆。聊天,送饭,陪夜,不亦乐乎。她家里只来一个中年妇女,叫刘婶,是保姆。见我帮上忙后,干脆不再来了。我偷着乐呢。
术后第五天,我扶她在医院花园里散步了。
术后第七天,我们手拉手到江边散步了。
后来相依相偎了。
后来互相拥抱了。
后来热烈亲吻了······
和温雪在一起那三个月我很开心,很幸福。美女把我一室一厅的狗窝打理得整整齐齐,一尖不染,让我有家的感觉。早上送来热乎乎的早餐,中午陪我小睡,傍晚一起散步,半夜十一点她才回家。她很**,很老练,很有耐力,并精通按摩。每次亲热都把我弄得灵魂出窍,分不清东西南北。我们每个双休日都外出游玩,甚至到北海银滩度了两个周的“恋爱假”(老主任批的,说结婚还会多批一个月)。我们甚至开始筹划怎么买房子怎么结婚了。
这天傍晚,我和温雪在公园草地上互相依偎着谈心。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温雪被人从后面拍得惊跳起来。原来是她请的保姆。
“温雪……你在这呀……你儿子发烧了……你快回家!龙老大说……你再……再不回去……就……杀你的儿子”保姆刘婶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她的儿子?”我惊呆了,手指着温雪,又指着刘婶,再也说不出话。
“……麻哥,我不是有意骗你……”
“……你有儿子了……你结婚了……”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我不停地呢喃,她们似乎对我说好多话,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大脑一片空白。
我一直呆在原地发呆,一直到深夜。手机响了很多次,我懒也得接。后来干脆关掉。记不清什么时侯,小白脸白原凡在公园后门找到我。我拉他进酒巴,那夜我大醉。次日醒来时头痛欲裂。小白脸在床头骂得很汹,我亳不在乎。千辛万苦找来一瓶,灌了一口,醺得大脑清醒了些,胃却不停地痉挛,频繁地呕吐。小白脸强行背我到医院输液。再次醒来时,又是另一天凌晨。
“白衣狼,给我买早餐,我饿。”我拍醒病床边的小白脸。
“你***真醒还假醒?”小白脸跳起来又泼妇骂街了。“还吃,吃你M个头!昨天你呕多少血懂不?那象‘飞流直下三千尺’呀,***红红的一盆,懂不?象杀了头肥猪得整整一盆。你胃出血了,懂不?胃出血还吃个屁!”

“白衣狼!你NN的懂个屁!那是牙龈出血,老子属猫九条命!”
“哟哟哟!真醒了?”小白脸右手在我眼前晃。
我打他手,冷冷地说:“一句话----要稀粥----去不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妈的,你是上帝行了吧!昨天全科室医师都来待候你,当年莫老爷才两个丫头,刘三姐死都不愿做笫三个,你比莫老爷强,是我命溅,我做第八笫九笫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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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黄昏,我在江边沙滩上来呆坐,温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
“麻哥…”
我望向她,点点头,示意她坐下来。
“麻哥,你好些了吗?”
我又点头,看了看她,问:“这几天你都在我附近,是吗?”
“嗯。我好担心,怕你想不开。”
“我没什么的。你儿子好些了吗?几岁了?”
“…他差不多满六岁了……”她又呜咽起来。“…是肺炎…昨天全好了……麻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你别说,我现在都理解了。前几天消息来得突然,我真有些受不了。…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我看她,她点头。
“我问病史时,你说未婚,是指你们在一起时没法领证吧?你现在可以领了吗?”
“麻哥…我…十五岁跟他……”
“噢,现在二十三了?”
“嗯。差不多了。”
“你乡下来的?”
“嗯。”
“你真的在建筑公司出售楼盘?”
“以前做过,现在不做了。”
“他很有钱?”
“…嗯……是他爸的。他早几年前打架被人砍去双腿……”
我愣了。以为对方是个老头或帅哥,我还想去竞争,可是……
“…麻哥,他答应我了的……麻哥,你听我说,我初三时,爸妈打工时出了事故,两人伤都很重,又不是工伤。建二公司龙老板帮付了三十多万医药费,他说还要在家乡小镇盖房子给爸妈和爷爷,并请保姆照顾他们。但条件是,我必须嫁给他儿子。麻哥,他答应我了的……呜……”她突然大哭。
“你慢慢说。”我挪过身去,拍拍她肩。
“他答应我,下月儿子上小学后,放我走,让我嫁人或上学。”
“他对你好吗?”
“开始时有点毒,很变态。生了儿子后他开始对我好。四年前他己没能做那事了。他便把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答应到时间便让我自由。可是,几天前突然大发脾气,甚至打我……呜……”
“是不是有人告诉他我们的事?”
“不知道…呜…我怎么办?”
“问你一句,你要说实话。”沉默好久后我对她说。“你还跟过别的男孩吗?”我盯着她眼睛,那里又泪涌不停。
“…麻哥,我本来想到适当的时间后一起告诉你的……儿子三岁时我倒卖搂盘,很赚钱。我忙不过来,请了一个高中同学。我读过三个月高中,读高中时他很照顾我……那时我那孩子的爸已经同意会让我离开……”
“你怎么不跟那高中同学过?他呢?”
“那同学和我好了几天。听说孩子爸以前是黑社会老大,便往广东跑了……”
两人沉默好久后她又出声叫我:
“麻哥!”
“嗯。”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
“不是的,我很佩服你。你很勇敢,真的。如果我是你,我怕我已漰溃了。”
我心很乱很乱,几天来想出的很多种可能,以及应付的方案现在都不适用了,怎么办呢?
我们谈了很多,谈了很久,不知不觉夜深了。
“回去吧!”我突然站起来,声音很大。我下决心了。
“去你家吗?”温雪也慢慢站起来。
“不!你回去照顾他吧!况且那里还有你的孩子。”我咬呀。
“…呜……”温雪软倒,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站起来!要勇敢!”我扶她,她突然跳起来疯狂地拥抱我。
“…麻哥……我不……”她埋头在我胸口,不停地抽涕。
我不敢出声,我泪水也涌出了。许久后才小心地说:
“温雪,听话。他身体残废,本己变态,如果稍再刺激,心志又会残缺。你想想,在这种情况下,你和你家人会有什么好日子呢?现在只有你和孩子能给他安慰,你还不能离开他。他虽然答应还你自由,但他绝对不会容忍你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过……如果他再答应你,你就去读书,远离这伤心之地!你那么漂亮,你那么年轻,你有的是机会……”
“……麻哥,我们一起走吧……”
“你冷静些。我们认识不久,还没陷很深……”
“麻哥,你是爱我的,我感觉到……呜……”
“傻瓜!我在这里土生土长,这里我欠了数不清的人情,这里我还有数不清的责任……”
“我也有呀!”
“你不同,你的人情和责任由他们偿还,他们欠你!”
“麻哥……”
“别说了!”我大吼。“再争议一辈子也没结果!你回去吧!我走了。”亲她额头,我大步流星走了。
再不走,我怕我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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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开手机,清空了上百个短信。
第三天我又清空了上百个短信。
半年后我收到一个短信:“我在内蒙,心情好多了,我理解你!偶尔到乡下偷看一下,有急事要联糸!我没留给他们号码。”
……
我觉得,老主任和护长精心设计的“相亲”完了。我又回到以前单身汉的日子。那首《快乐的单身汉》很好听吗?单身汉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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