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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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铛……噗……铛
夜总会的音乐蓦地停了,灯也亮了。DJ熟练的用麦克风喊着:“泰哥…泰哥…B区卡座……B区卡座”。顺着DJ说的地方看去,B区1卡,卡座边上站着五、六人,正肆意的向前面散座区砸酒瓶,一时间,酒瓶'漫天舞'……散座的三个青年似乎吓呆了,竟忘却了躲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噗的一声,一个酒瓶咂在其中一个青年头上,青年应声倒下,另两人见同伴倒下,一人急忙俯下身,尖声叫唤着躺在地上的青年。另一人双拳紧握,愤怒的瞪着卡座几人,大吼一声,抓起桌上的扎壶向那几人扔去。
那青年扔得甚急,也没细瞄,加上扎壶中还有少量的红酒,扎壶来势看似凶猛,但却是有惊无险,咣当一声,咂在卡座前的护栏上。
卡座那几个人没料到有人会还手,同时一惊,愣了几秒,但是几人毕竟是老江湖,迟疑一下便马上回过神来,转身回卡座,随手在台几上拾起酒瓶,撑着栏干一跃,向那青年奔去。
眼看那青年势必会被几人一顿群殴。一群保安从舞池过道疾跑而来,挡在那青年和几人面前。见保安管闲事,那几人中一个身材稍胖的男子,举着酒瓶指着挡路的保安,喝道:“让开,今天谁挡我,我弄死谁。”他没有把眼前的几个保安放在眼里,想借着酒胆吓吓几个保安。
但是这招对保安似乎没起到多大的用处,保安不但没闪开,反而不约而同指着几人,喊道:“把瓶子放下,不要在这里闹事,我警告你们。”稍胖的男子冷笑道:“呵,威胁我,要打我吗?”说着把头埋下,用手指着自己的头,道:“来朝这里打,朝这里打。”他料想保安不敢动手打自己,显得很嚣张。
就在此时,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个瘦小青年,起右腿一脚向稍胖的男子踹过去。稍胖的男子正低着头,冷不防脸上吃了一脚,侧身飞倒在地。
也不知那青年是什么人?稍胖的男子刚倒地,另几人还没弄清楚怎么会事,保安就一同跃上,极其熟练的把喝的醉熏熏的几人制服在地。
几人已被制住,那青年似乎仍然没解恨,竟然蹲在稍胖的男子面前,一大嘴巴子,一大嘴巴子,打着他的脸,喃喃道:“我叫你狂……我叫你狂……”正打得起劲,一个彪形大汉拉住他的手,道:“赵波,够了够了,别打了,再打他的脸都变形了。”赵波正打得过瘾,手被人拉住,心里十分不爽,心想:“那个傻B?”
回脸一看是泰哥,马上嬉笑着道:“泰哥,这家伙狂着呢,我正在教训他……”泰哥蹙眉道:“快回你的地方去,没事瞎起什么劲。”赵波道:“那我再打一下,就一下。”说着挥手又向那人打去,泰哥一把截住他的手,轻轻一拉,转身两步,已将他拉出人群,他心有不甘,又想挤进人群,泰哥挥臂横挡,只得沮丧的叨唠着:“就打一下……打一下有什么希奇……”
回到果房,赵波低着头,想着刚刚的事发呆,忽听有人喊:“波仔,在想什么?我看到你坐在那里好久了,动都不动下。”赵波抬头,见是厨房小刘,叹了口气道:“刚才大厅DJ台喊泰哥,你知道不知道?”小刘笑道:“这有什么希奇的,哪天不都有几个发酒疯的。”
赵波道:“问题今天那个胖子老狂了。”小刘侧头向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道:“等我进来在说。”说着打开水果间门进来,拿了个苹果坐下,问:“怎么狂了?”赵波道:“B区1卡,今天来了几个“角儿”(草包),可能马尿喝多了,拿着酒瓶乱扔,咂爬下一个人。”小刘叹道:“哎…倒霉孩子…然后呢?”赵波道:“这几个“角儿”把人家咂爬下了,觉得自己人多,还跳上去打别人,最可恨的是保安上去劝架,有个“角儿”还威胁保安。”小刘追问道:“他们怎么威胁保安?”赵波道:“先拿啤酒瓶子指着保安,然后威胁保安不敢打他。”小刘疑惑的看着赵波问:“泰哥,他们没用武力镇压他们?”赵波道:“我就是纳闷咯,你说泰哥那体形,就是压也压死他们,但是他却傻站在那里。”心想:“自己不打,我打几下还不让我打,名气大有什么用?全是虚名。”小刘大笑道:“哈哈,这个就是你不了解泰哥了,不说这个事情了,听说你下个月要调到前厅吧台去?”赵波一心想着刚刚的事,小刘说的什么也没怎么听得进去,随声敷衍了声嗯。小刘见赵波又在沉思,便打了声招呼,拿了点水果走了。

下班后,赵波正锁水果间的门,远远看见Michael急匆匆向这里跑来。Michael边跑边喊道:“等下赵波,等下……”看见Michael赵波已经猜到他的来意,心想:“不就是想在我这里吃点水果,用的着弄得像奥运会短跑比赛一样吗?”
Michael其实真名叫肖静,因赵波见他浓眉大眼有点象外国人,而且肖静的偶像又是美国的MichaelJackson,所以给他取了个外号叫Michael,至于Michael是怎么拼的?赵波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觉得这个名字和他简直是绝配。
赵波笑问:“什么事Michael?”心中同时想:“靠!这种进口人口多半会说:“有剩的好东西没?”当然好东西指得就是那些『水果兄弟』了。
Michael喘着气道:“吴涛哥喊下了班别忙走,今天要开会。”赵波一惊,顿了顿道:“哦,我知道了。”心中寻思:“没事开什么会,是不是今天在外面打架遇到“点水雀”了(打小报告的人),那样的话这次开的可能就是批判大会——批判我的大会。”又想:“好象又不太可能,那里围观的人海了去,我身型又不算高大威猛,应该不会引人注意的?”
边想边锁门,刚把门锁上就听Michael道:“咦,怎么把门锁了,今天有什么好东西吗?别忙琐,等我先试下有毒没有。”
赵波一愣,不明白Michael讲的“毒”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Michael道:“你说什么?有什么毒?”Michael笑道:“把水果拿出来我先试一下,看下有毒没有,万一有毒先毒我,明天就不会毒倒客人了,懂不懂?”
Michael来的时候并没提吃水果的事,赵波就有点纳闷,心想:“他今天去西边看日出了?”此时听他这样说,心中顿时失望,又想:“666粉有毒你怎么不去试下,装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靠!”感慨喃喃道:“真不愧是Michael呀,吃完把卫生打扫干净,锁门。”说完丌自走办公室去了。
办公室里闹哄哄的,吧台的兄弟聊天说笑着,看样子吴涛还没来。赵波不爱凑热闹,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心里琢磨着今晚会议的主题思想。
吴涛虽然是吧台老大,实际上却对吧台一窍二不通,他初来时,大家还都装作对工作兢兢业业,时间一长了,知道他不懂,做工作也是敷衍了事便罢。直到有一天开大会,他一阵冷笑后道:“你们工作不要敷衍我,不要让我抓到把柄,抓到我就“毙掉”(开除),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在这里是什么关系。”听到“关系二字大家很费解,于是呼!对吴涛也畏惧起来,后来根据内部密探的消息,才知道,原来老板是他的二表舅。
会议开始,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吴涛带来的三个人身上。只见吴涛微微一笑道:“给你们介绍三位新同事,大智、阿清、阿忠,大家鼓掌。”顿时办公室掌声一片,他举起双手向下压示意停下,又道:“他们会分别在甲吧、乙吧、丙吧全全负责那里的工作。”说完又叫三人详细介绍了自己。
新来的就管吧台,下面一片哗然,大家面面相觑,赵波到没察觉到大家脸上的变化,这时正在想,这次大会还好不是“批判”他的,见是介绍三个新同事,也实松了口气,至于谁管谁他到也不在意。
散会后,大家都在议论着道:“这新来的三人肯定又是关系户了,这次说不准是老板的什么大表哥、远方表妹的、二姑爹的儿子、和老板血浓于水,超亲!”Michael道:“关系户又怎样?不就是靠点关系吗?谁没有点,不用怕他们,熊胖子你说是不是?”熊胖子东北人,是吧台的开山元老,在吧太说话有着一定的分量,一般大家私下开小会都是他主持。
熊胖子皱了皱眉,跟着道:“是啥啊是?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姐夫是老板的朋友呀!我看呐,从明天开始大家都悠着点,先探探他们是啥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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