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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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孙应超早早的就醒了,在床上发了会儿怵就轻手轻脚的下床准备早餐去了。忙活了大半天将一切都备好后便回到卧室叫赵波起床,她轻唤了几声,见他毫无反应,略一凝思,笑着摇了摇头,仰手在头上拔了几根头发,掏他耳朵痒,掏了几下见他没什么反应,两手捏着他脸道:“快起床了懒猪,太阳都晒**了……”正说着赵波忽然捂着脸,哭道:“大仙你……你好狠。”
赵波不但没醒反而说起梦话,孙应超又好气又好笑,顺手抄起床头的小半罐水,劈头盖脸倒了下去。
原来赵波睡得正香,忽感到耳朵奇痒,伸出手指细扣两下,翻身又朦胧睡了过去。迷糊中梦至一处,也不知道是哪里,四处慌山野岭,渺无人烟,突然眼前幻出一间破旧甚老的厕所。他走近一看,见那厕所正门上刻着几个大字,定眼读道:“煤巴老二。”心里正疑惑这厕所名字古怪,又见十来个‘立毛’黑人,整齐的甩着正步走进厕所。赵波想那厕所不是很大,最多也不过四、五个蹲位,忙向其中一个黑人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么多人,一起跑厕所干什么?”那黑人住足,转头笑道:“小兄弟看样子不是本地的吧?”赵波见那人笑起来,竟只能看到他牙齿,看不到他五官,应道:“哎呀!大哥好眼力。”心中同时想:“你看起来比非洲人还非洲,我怎么会和你是一个地方的。”那黑人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其实这间并不是什么厕所,而是一间万花镜房,别看房子大不过三丈,其实里面另有乾坤,可容天下之物。”赵波点了点头,哦了声,问道:“那这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不同之处吗?”那黑人笑道:“大有不同,大有不同,小兄弟请跟我进去,我们边走,边讲。”赵波跟他走到门口,被一黑妖横手挡住去路,只听那黑妖问道:“何人乱闯‘德礼’界?”那黑人忙笑答道:“这位小兄弟不是本地人,我带他瞧瞧。”那黑妖略一想,道:“要进此界不能留你脸皮,待我将你脸皮取下。”逐伸出双手要撕他脸皮,赵波见那黑妖奇丑,周身生满一指来长黑毛,只系一皮围,这时伸手向他扑来,忙两手护住脸,求饶道:“大仙放我一马,没了脸皮我以后怎样见人。”那黑妖怎肯就罢,竟强掰开他双手,唰的一声,生撕下了他脸皮。赵波觉得脸上一阵生疼,忙捂住脸,哭道:“大仙你……你好狠。”那黑人在一旁笑道:“小兄弟,有什么好哭的,我们这里的人不都没脸皮,不照样过得挺好的,走吧。”说完拉着他的手入了进去。
赵波跟那黑人入了德礼界,忽感脸不疼了,便问那黑人,道:“大哥帮我看下,我现在的脸是不是和你一样黑。”那黑人点头应了,赵波安慰道:“其实男人,不是看脸嘴的,主要是看气质。”那黑人也不应他,带着他走到一处有顶的游廊,笑道:“这里是神仙镜,如果你想看什么,只要对着墙角的小孔喊上几遍,就能看到。”赵波见那游廊一眼望不到头,两处墙角都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人,便向其中一道墙走去,还未走近,就听得一人对墙角小孔喊道:“‘亏西’床上,亏西床上…”赵波不明白什么意思,问那黑人,道:“大哥,他在喊什么?”那黑人道:“哦,他叫的‘亏西’是一个明星,他想看他的床上**。”赵波点了点头,又听另一人对着小孔喊道:“跑书,跑书…”赵波问那黑人,道:“什么是跑书?”那黑人道:“跑书就是窥探别人的东西不用负任何责任,相当于**女人后,叫她自己去打小孩。”赵波听后大骂道:“一群禽兽!叫别人打小孩不给钱能行吗?”那黑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大惊小怪…”正说着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赵波抹了下头上的雨水,道:“雨好大。”睁眼醒来,见孙应超一手拿着土罐,一手叉腰,站在床畔,喝道:“太阳都晒**了!还睡,快起床。”赵波点头应道:“马上起,马上起。”
吃过早餐,孙应超送赵波出门,道:“爸爸说他派了人暗中保护你,叫你不用怕,怎么想就怎么做,还有你的护照签证到期了,我已经叫人去续签,签好了就给你送过去。”赵波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的缓缓问道:“你不跟我去吗?我这次一走,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在见到你。”说着眼眶已湿,孙应超道:“我有我的事要做,没时间和你去。”赵波握起她的手瞥了眼放下,深情的望着她道:“好好保重,我走了。”

在门口,有个由六匹马四个人组成的马队,他骑上其中的一匹马,顿时觉得泪水模糊了视线。马队在其中一个人的吆喝声中,缓慢出发。
马队一路行了十几分钟。赵波沉浸伤感中,也不无心看周遭的风景,就这时忽传来一阵急促的得得声,他回脸看了一眼,见一个十分面熟的女孩,骑一匹枣棕马,飞驰而来,心里直对自己道:“这人好象孙应超,但估计十有**是幻觉。”
那骑枣棕马的女孩赶了上来,抬手就给他一巴掌打在脑后,喜道:“看你那呆头呆脑的样!”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赵波凝视她几秒,啊啊的连着干嚎几声,霎时一扫抑郁,心里全是高兴,问:“你不是说你有事嘛?怎么会来呢?”孙应超假作勒缰绳,道:“那好我现在就回去。”赵波忙慌道:“别,来都来了,还回去干吗?”孙应超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走也行,那你给我个不走的理由。”赵波轻咬了下唇,道:“在这里,你是我的耳朵,没有你我什么也不能听见,这要的理由够牛了吧!。”孙应超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马队里四人留下一人,其余三人跟着赵波、孙应超一同去塞杜卡。还未走到尼瓦尔人家,远远见住处浓烟滚滚已成一片废墟。面目全非的木屋像是经历过一场毁灭性的战争。
木屋很显然是被强大的冲击波一瞬间震塌的。废墟中仍立着的几根梁柱正熊熊燃烧着冒出滚滚黑烟,四周空气的烟炀处处似片片鹅毛受热浪的烘托摇拽飞舞。人还未靠近热浪炽热得似乎像要将人融化了似的。
几人同时心中一震,黑牛还在屋里!灼热的热浪抖动着画面笼罩着木屋外五米内的半径。震撼性的场面触动着每个人的心。屋里还有人,一条鲜活的生命抑或是一具烧成碳状四肢痉挛的尸体。来不及想那些残立的房梁可能会随时砸下,滚滚的浓烟能瞬间将人吞噬使人连喘气睁眼都困难,弥漫的烟雾中含有大量的有害气体将会让整个呼吸系统坏死最终窒息死亡。鲜血顺着脖子涌到脑中,赵波大叫着不顾一切向废墟冲去:“黑牛大哥,黑牛大哥。”
孙应超还算理智,虽然从一见到木屋那一刻就失声痛哭,但此时此刻容不得她再去多想,哪怕只耽搁几秒钟,赵波都有可能妄送性命。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她双手死死环抱赵波,硬是将向前冲的赵波拽了回来,也不松手紧箍的手勒得赵波骨头咯哒作响,摆动的头蹭着赵波的胸口,抽抽噎噎地念道:“不行,不行,不能去,我不能让你去……”
赵波只感觉胸臆中愤怒哀伤交并像气球般不断膨胀膨胀再膨胀最终爆炸了,一种无形的力量伴着歇斯底里的咆哮宣泄出来,声音由强至弱带着颤抖的躯壳最后泣不成声。
正在这时,身后来哇哇怪叫,两人回头望去,见随她们来的三人中的一人抓举着拼命挣扎如同小孩般的西塞。
两人连忙跑过去喝斥那人将他放下。赵波红着眼睛满脸鼻涕眼泪地蹲在地上,捉住他的肩膀,急切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快告诉呀?”
西塞顾不得两肩被他攥得生疼,惶恐地连连挥手,喘着气道:“快走…快走……快走赵波。”
众人还未猜及西塞是什么意思,一辆皮卡车轰鸣着疾冲而来。
车速之快竟在崎岖的路面窜起米来高,落下后又再次颠起,如同行驶在起伏跌荡的波涛中,向几人鱼贯扑来。
在本能的驱使下赵波猛地一搡西塞和孙应超,大喝道:“快跑!”
以此同时皮卡车离他所在的位置也不足十米,按皮卡车的速度躲已经来不及了,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想做的或可以说唯一能做得仍只有叫孙应超快跑了。
就在这命悬一发时刻,啪的一声闷响萦绕回荡在原始森林的参天大树间。皮卡车像只无头苍蝇,蓦地一个急转弯,竟在他面前不足两米处一头扎向路旁的一棵需三人合抱的大树上,紧接着訇的一声巨响,伴着刺耳不间断的喇叭声,皮卡车凹陷的引型盖冒出阵阵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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