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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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蒸发了,当再次恢复意识时,我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这是一个小镇,我首先明确了大概的环境,然后再具体打量周围——
小镇被几条狭长的石子路仔细地分割,街道两边是一片整齐地排列着的尖顶建筑,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哥特式建筑。
西欧?这里应该是西欧。我揉了揉眼睛,试图在这一片重复中找到什么别的东西。静——一种吞噬一切的安静,居然听不到一点声音,整个小镇死气沉沉的,一种莫名的恐惧一瞬间涌到我的喉咙,无助,困惑——就如掉入了深深的泥潭——这真是西欧么?我不自觉又问一遍自己。
眼前有一个东西,这个东西似乎有些不一样,我实在搞不明白几秒钟前还在东方明珠下面和李燕聊天,怎么一下子跑到这里来了?我向那个不一样的东西走去,也许它能给我新的线索。
那个东西是一个雕像,我在雕像前停住了,这个雕像很高,带着很重的西欧味道——
立马扬刀的西欧骑士,这个骑士穿着胸甲,不是那种唐吉坷德式完整的骑士铠甲,这应改是17世纪欧洲龙骑兵通常的装束。只见这个骑士手中握着改良过的长枪,他勒马高立跃跃欲试,将西欧骑士崇扬的勇敢与荣誉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做梦么?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好疼,我感到疼了,这不是梦。
脑子里一片混沌,谁能和我解释一下?我怎么忽然间从东方明珠一下子蹦到了西欧?虽然一直想到西欧来旅行,可没要求就这样来吧?
正当胡思乱想时候,我忽然闻到一种淡淡的水兰花的清香。能闻到香味?我抬头寻找香味的来源,这香味似乎是从我身后飘来的?
“你是谁?你是天使么?”还没等我转过身,一个女孩的声音喝住了我。
天使?我转过声,看清眼前是一个西欧女孩,她说的应该是一种法语,从她语言判断莫非我到法国了?
我打量着这个姑娘,她有一双忽闪忽闪的蓝眼睛,这双眼睛很能抓人眼球,不过除了这双眼睛,她那身装扮有点怪——
今年巴黎会流行这样的款式?她穿着一条长丝裙,丝裙腰部收得很紧,胸部被挤迫着,一种微微倾溢的感觉。手上拿长长的白色手套倒不算奇怪,只不过她手中的那个花伞——十八世纪的玲珑伞?
“是天使么?”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请问您是天使么?”
“什么天使?没见过穿越么?大惊小怪!”我瞄了一眼这傻呵呵的法国妞,继续打量着周围的坏境。又问了一遍自己这究竟是哪?
“哼!不说就算了!”这个女孩似乎生气了,她一嘟嘴转身就要离开。
“别!”好不容易来了能指路的,怎么能让你就这样走呢,想到这里我连忙放下架子,美女得罪不起呀,“对不起!对不起!善良美丽的姑娘!您等一下!”
1786年2月22日,枫丹白露——距离巴黎65公里的那座小镇?
天!当我从这个女孩口中找到答案。我终于说服自己——我真穿越了,而且还带时空的,是传说中最强大的四维时空穿越,幸好没带异世界大陆。不过——我该怎么办?
“能告诉我你刚才是怎么出现的?一下子就那样,你还闪着光?”女孩继续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看她抽疯似摆动着手比划着,我不由叹了一口气。难怪,谁让这个时代的小说家还不能创造穿越这么伟大的概念。
我没有理这个姑娘。我脑子里忽悠忽悠还是五个字——我该怎么办?
静滞的空气中漾起了一阵风,宁静的小镇中有了更多的动静,冷冷的风吹拂着我脸庞,凉飕飕的,飘荡荡的,我就这样一下子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等等——我忽然意识到什么现在是1786年,这里是法国——法国大革命——“拿破仑!”我不由失声叫了起来,我连忙在身上搜索我随身携带的宝贝。
“还好!还好!没有坏!”我深深吸了一口!赞美万能的上帝!耶稣,佛祖——我小心翼翼启动太阳能掌上电脑,1786年,我刚装了这一段历史——
找到了!1785年,11月3日,拿破仑到拉费尔炮兵团赴任,军衔少尉。这个拉费尔炮团就在枫丹白露——就是这?
“这是什么?”
“掌上电脑!”我不耐烦地回答着。
“掌上电脑——”女孩一字一句重复着,她似乎在脑海里拼命构建这个词组的意义,
最后她还是问道,“是什么?”
“这是上帝的魔法盒子。见鬼!能不能问点高级的问题?”
“哼!就算你是天使,就了不起么!”小女孩一噘嘴抱怨起来,她那双瞪着我的眼睛中满是启蒙思想熏陶后的无畏。
“靠!我是天使!你居然敢和我顶嘴?你不怕我把你变成——变成——”虽然我现在有些烦乱,不过我逐渐稳定下情绪,穿越了——看来真是穿越了,现在怎么办?拿破仑就在这个年代,不过——我自己要靠什么在这里活下去?“对了,美丽的姑娘,告诉我——”
“这是什么?”这女孩大胆无比,我正琢磨着能不能靠她吃软饭,她却抢先反应了,只见她伸手在我电脑键盘上按了起来。
“呀!”屏幕一闪,这女孩吓得一下子钻到我的怀里,跟着电脑上响起蓝色多瑙河的乐曲,她鼓大了眼睛凑到了电脑面前,怯怯地问道“这是音乐盒么?”

“音乐盒?傻瓜!这是二进制和单晶硅的复合体,科技的结晶。”
“科技的结晶?《百科全书》里面似乎没有提到这种东西呀!你不是天使么?”法国女孩侧目仰望着我,她那双由崇敬转变为好奇的蓝眼睛闪烁着一种跳跃的灵气,白皙却不细腻的脸蛋微微泛着红晕。
当我正在赏析这个西式美妹时,这个女孩忽然凑过脑袋,轻翘的鼻子扑到我的鼻梁前面。
“你干什么?”早听说法国人有接吻礼,难道这个姑娘想和自己这个“天使”来个吻礼,我不由小退半步。
“真好闻!”小巧的鼻子在我眼前忽的一下晃过,很快缩了回去,那双碧蓝的眼睛继续盯着我,“咯咯,你不是天使!”
“光闻闻就能闻出我不是天使?”看见那对微翘的嘴唇远离而去,我还真有点遗憾,早知道我不该退那半步。
“呵呵,你才不是天使呢!哈根神父会亲吻我的额头——呀!里面的画动了,你快看呀!”法兰西女孩指着电脑屏幕里晃动的图像又欢呼起来。
她是一个有钱家庭里的小姐,我再次确定眼前这女孩的身份,她身上那身蓝色的丝裙应该是丝绸的,虽然这时丝绸织造在欧洲已经有所普及,不过现在暂时也只是里昂这座城市里还算成规模化,能穿上这衣服的小女孩家里一定很有背景。
“你们家是里昂人么?”我一边这样问着,一边按动按钮将屏幕上的图像切换到多瑙河。
“嗯!我们在里昂还有一个家——呀!这是河水?这是多瑙河?这乐曲和这会动的画——这是怎么弄得?”
吃软饭不算一种光荣的创举,不过我现在却打起了这个念头,多么现成的一个凯子,我身无分文,可要好好巴结她。想到这里,我施展最温柔最有涵养的微笑,“这不是画,不过却和画画的原理有点像。”
“嗯?”小女孩回头看了看我,随手去触摸屏幕,她似乎想在液晶显示器上寻找油画本该有的油彩。
“哎!不要乱摸!小心弄坏了!”
“嗯!”小女孩触电般收回手,一幅做错事孩子的模样,“你刚才说穿越——你是从那里来的么?”
“不!穿越不是地名,穿越怎么说呢?是一个动词,嗯——怎么说,穿越就是一种空间力场折叠,能量的扭曲,大概这样。”
“呃——”
眼前的法兰西女孩一头雾水,那双跳跃的蓝宝石再次凝滞起来,她现在的表情说实在很让我满意,虽然我脑海里在酝酿吃软饭的念头,但我也要显得高明不是么?
“不明白么?”我故意问道。
“呃——还行,有点明白了。”女孩用力点了点头。
“你明白了?”她这次的反应显然出乎我的意外,于是我再次确认答案:“真得明白了?”
“差不多,反正你就是那样出现了,不是么——”她挥着手,似乎在模拟我出现那一瞬间发生的情形。比着比着,她笑了起来,微翘的上唇再次轻松地展开,背在身后的手挥舞着那把蓝色的遮阳伞,这个姑娘现在和一只机灵的蓝松鼠没有两样。“你是《百科全书》的作者之一么?”
“为什么这么问?你看过《百科全书》?”
《百科全书》启蒙思想的重要作品之一,这本书不是简单的纯科技工具书,这是著名启蒙思想家狄德罗邀请160多名著名作家编撰的一本巨著。在这汇聚了当时绝大多数的科学研究成果,除科技外,它还广泛涉及哲学、宗教、经济、政治、文化、艺术、习俗等诸多领域。
法国女孩用力点了点头,“我家里有一套,我喜欢看那个,很有意思的。你知道么,我还曾经写信请教过杜尔哥先生。”
杜尔哥?这名字有点熟?我切换画面开始搜寻这个名字——
杜尔哥——著名的重农学派经济学家,《百科全书》的作者之一,曾经担任过路易十六的财政总监。
“你在干什么?”小女孩看我摆弄掌上电脑继续问道。
“我在查杜尔哥,是不是那个担任过财务总监的杜尔哥?”
“你这盒子里什么都有?是的!我和这位伟大的人物在里昂见过,知道么,虽然他现在不是总监了,他原来提出的一些改革政策依然被他的后继者沿用。”这位法兰西女孩兴奋地宣告着,同时她似乎在琢磨我电脑上那些方块符号是什么,“这是中国字么?”
“嗯!这你都知道?”
这女孩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知道一些,你现在不把我当傻瓜了吧?”
“傻瓜?哪有——那么聪明的女孩怎么会是傻瓜呢!”顺势拍马屁可是王道,我反应还算迅速。
“哼!你刚才明明说怎么不问点高级的问题,这是不是你说的?”女孩伸出手指指着我的鼻尖,大声控告着。
“呵呵,你还真记仇,你是一个聪明的小女孩,我这是真心话。对了你不是想知道这里面画为什么会动?”我继续挑拨着这小女孩的好奇心。
“是呀!是呀!”女孩抗议的表情一瞬间就换了,现在和一个好奇的小兔子没有两样,直立起身体,晃动着大耳朵,四处张望那般。
“我们站在这里说?”我开始酝酿先蹭顿饭吃,吃饭这问题无论穿越到哪都是要考虑的不是么?
“啊!我们去那吧!来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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