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初展獠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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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骑兵斜冲而下,交错的队列看起来像是在玩杂技,传统的骑兵冲阵都是笔直撞向敌阵,这次冯霍恩居然玩出了二龙出水阵,摆出了传说中的车悬阵法。
车悬——宛如一轮旋转奔腾前进的车轮,整个军阵就像一轮虽然简单这么形容没错,可实际却不是那么简单,不过骑兵不走直道,斜冲扑向敌阵不是显得很愚蠢,尤其只使用马刀骑枪为主要打击力量那更是如此。
古老的车悬阵法究竟怎样,历代历史学家都有自己看法,不过都没有得出确切的结论,当眼前冯霍恩展现了这古老的阵法,我便肯定这是车悬战阵。
车悬——需要配合骑兵远程打击武器:蒙古骑射兵,巴尔干标枪骑兵,西班牙标枪兵他们都是先在敌阵前快速掠过,集中所有远程武器打击一点,然后顺着突破口冲上前去。那么眼前这个车悬阵就是如此,而且还配备了速射的远程武器,这速射武器究竟是什么?骑兵机枪?
不是骑兵机枪,机枪的出现还要再晚数十年,能在骑兵射击的连发武器那要更晚上数十年,要提前这两种武器非但需要进的材料,还需要新的火药。冯-霍恩不善于改进制造机械工艺,他不可能制造出超出这个时代数十几年的武器,那他们骑兵用的是什么?
那是什么?缪拉也在问这个问题,当他刚刚冲到半年山腰,就受到一阵迅猛地攻击——那是什么?迎面铺射而来的不是飞腾的火枪子弹,居然——居然是一些弩箭。
“这种破玩艺?”盯着钉在身上的飞弩,缪拉瞪大眼睛,不过扎进他胳膊的弩弓矢却不是破玩艺,一种能射一百余米的连射飞弩。
缪拉盯着扎在手臂上的还想用力拔出拉,不过他只觉得全身无力,眼前昏花。
天地在打旋,尾随着自己的骑兵们一个个扎下战马,自己难道又这样?不!缪拉试图挣扎着拔出手上那根破烂玩意的时候,他恍惚听到一声枪响——
“冯霍恩——那个该死的——”缪拉念念着那个站在山梁上的穿越人,不过他却什么也不能再做,随着眼前一黑,他终于栽倒马下。
“将军敌人骑兵冲破我们的——”贝尔蒂埃的语调起伏剧烈,从一个升调发音很快过渡到几个撕裂一般的颤音。我不由回头看了看我的参谋长,只见这个略微有点秃顶的中校已经顾不得遮掩自己绝顶聪明的脑袋,不停擦拭额头汗水。
“不要慌,还有拿破仑与马塞纳的防线——”
缪拉会败我早就料到,但没想到居然败得那么快,那么彻底,欧洲传统骑兵强国的胸甲骑兵转眼间就被击溃了,
拿破仑的散弹在普鲁士骑兵骑兵中腾起一阵阵尘烟,重新组织起来的步兵队列沿着斜线展开,战斗结束了——我眺望着剩余的法兰西骑兵完成最后的追击,缪拉怎样了?
演习的硝烟终于落下,拿破仑与马塞纳的阻击很快让冯霍恩放弃了扳回面子的下一步行动,然而我也看到了这个冯-霍恩犀利的一面,他居然抬起十八世纪的手枪在百米内给了缪拉一枪。
意大利的军事演习告以一段落,在博得修道院山上那些看客们认可后,法兰西国库里又添了一些未进的税收,虽然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然而当这一切变为现实之后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不安么?

演习算是胜了,尽管缪拉受了点轻伤,尽管他那半队骑兵被冯霍恩全歼,我算是胜了,然而这场胜利应该么?
“非凡的尼克-杨瓦朗兹伯爵,伟大的希望天使,你有着超乎这个时代的智慧与才干——”这是那个慈爱老头——教皇在我获胜之后所高唱的台词,当这个老头站在修道山上那个古老的教堂大厅里这杨宣唱的时候,我只感到面前滚涌的热情中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是冯霍恩的怨念?每当我不经意瞄到这家伙那双冰冷的眼睛时,那种冷飕飕的更加强烈,或许是吧,至少我和冯霍恩算是结仇了,而且和他这样的人结下私怨将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伯爵有着洞察先机的智慧,有着超乎时代的见识——”教皇依然如此喋喋不休的给我戴着高帽。听着这样的台词我却犹如如芒在背,这样的夸赞不是一种褒奖却是一个标靶,至今为止穿越人的概念也只有少数人知道,教皇在我意大利最后停留的最后时间将这些口号一直扯到我要离开意大利的日子。幸好文艺复兴时期也有一个疯子——麦克郎基洛,否则这样的称赞很快就会引起许多没必要的麻烦。
9月底,离开意大利的日子终于到了,隔着地中海对面就是目标之地——地中海。
地中海——欧洲文明的摇篮,虽然我自己已经无数遍**过这片浩瀚陆中海洋,不过这次当我和欧洲的宗教的领袖一起站在西西半岛之上,眺望着大海对岸的非洲大陆时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慨。
“亲爱的杨!”站在山崖顶端,教皇伸出他那白白胖胖紧紧扒住我手,说起来他老人家这个动作在意大利已经反复操练了数百遍,他也不觉得自己每次抓我时自己的手心满是汗。
“陛下!”
“亲爱的杨,您知道么?在您的面前就是一条辉煌的大道。”教皇抬起手中的权杖指着天海那一头,身体微微晃动:“您知道么?那里就是非洲,一片金色的大陆,那里是创造奇迹与辉煌的大陆,只要您在对岸向异教徒们展示天使的力量,那么我——整个教廷,还有整个意大利就都是你的后盾,知道么我的孩子。”
这是一种诱惑,不过面对这样的诱惑我却没有太大的兴趣,教廷向我抛来橄榄枝如果早上几百年,当然他们也没打算在那时召唤我。
“谢谢陛下的关爱。”我平静却又冷淡地回答着。
“喔——”教皇那张白皙的脸上微微拧着少许皱褶,和蔼温和的脸孔上泛起与神圣相悖的表情。
“哗——”几碎飞沫砸击岩石,我和教皇的目光不由同时移向翻滚的海洋。
眼前就是地中海,地中海的海浪不是最大的,不过却是最诡异的海洋。站立在最南面的海岸,马耳他海岛若隐若现。曾经站在这片山崖上,古罗马帝国无数将军曾在这里慷慨激扬,不过那已经都是历史了,已经都成为了记录在羊皮卷上快要淡去墨迹——
“孩子,还记得凡尔赛宫那一批袭击你的黑衣人么?”
“嗯?”教皇所提的事情我几乎都要忘却了,在凡尔赛宫第一夜,正是焰火中上帝与蛇神的大战,在这里教皇和我提这个干什么?想到这里我欠身道:“陛下,您请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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