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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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显然很惊异,他这一段痛苦的瞬间虽然被历史所记录,不过现在显然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知道。
雾在林中层层涌动着,拿破仑站在薄雾之中,他今天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不免感慨万千,正是这样,现在他面前的路是那么扑朔迷离。
“很愚蠢!”我毫不客气地敲着站在雾气中的拿破仑,“追女人失败就自杀?太愚蠢了!”
“不是!”拿破仑涨红着脸辩解着,不过其实他的底气并没有多少,“你怎么——露西告诉你的?”
我本想说我早知道了,不过我最后没有说,“是不是困惑了?卢梭的话那一晚我就说了,不能全信,难道回到原始社会就能让一切公平?科西嘉独立也不能从卢梭的理论中找到答案。”
“你怎么又这样说了!你到是和我说清楚为什么否定原始社会最公平?”拿破仑脸上的颓废在一瞬间荡然无存,他那独特的自信再次洋溢在那张脸上,面对精神抖擞的拿破仑我不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拿破仑瞪眼抗议着。
“哈——哈——哈——笑笑都不行?科西嘉这个小岛将会震惊整个世界,这我不否认,你未来将会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这我也从没怀疑过,不过希望你记住,虽然卢梭的理论和科西嘉的文化有着强的的共鸣,但不意味着卢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对,我还是那个观点,我甚至可以说卢梭很多观点太偏激。”
拿破仑一脸不服气地瞪着我,他的态度最后迫使我不得不给他一些超前教育。
财产是什么?财产分为两部分,生存竞争的必须和贪婪。在卢梭的理念里,他将财产简单的定义为一切罪恶的根源,他宣扬人的原始社会是最幸福最具有美德的社会。
然而真实的原始社会是怎样的呢?在原始社会,为了生存,每个个体都不得不用最残忍的手段竞争获取自己生存的一切资源,在那个时代所有权是没有限制的,你所能夺得的所有东西你都能占有,甚至你可以将你占有的俘虏当作食物吃掉也没有限制。
这就是卢梭所勾勒的原始平等的实质,那不过是人类和野兽一般为了生存而不择一切的平等,虽然我们不能批判那样的生存方式,但回到那种状态显然是对人类文明开的最大玩笑。财产到底该不该有,是不是简单的平均就能解决问题,当然我要和拿破仑解释清楚这些不太容易,人类从18世纪就在讨论这个问题,到了21世纪也没有讨论出最终的结果,所以我的话最后停在了这里。
“你是说法律?”
“法律?用法就能治理国家这个观点早在两千年前的中国就被证明是错误的,不过法却是不可少的,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了,以后我们有时间再聊。千万不要再有自杀的念头知道了么?”
“喔——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有——有那个念头?”
看着拿破仑一连诧异的表情,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念了起来,“在芸芸众生之中,我却孤苦伶仃,我回来是为了自己做梦,为了让自己投身到风潮而开来的愁云惨雾中去。今天,这愁云惨雾已转向何方?已经转向死亡……”
“你!你!”拿破仑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我,他的手不自主地从身上摸出刚写的日记,这个将来连上帝都不放在眼中的人物双眼已经无法遮掩喷涌而出的惊异。
我本来想强行压制念出这一段话的**,但我太好奇了,我太想知道拿破仑听到我念出他所写的这一段话的反应。真不错!就差没把我当上帝一样看待了,很好!
“不要吃惊了,如此文笔颇有让雅克的味道,不过我的少尉,人生不如意谁都有的,就连现在的法兰西国王又未尝不是这样呢?”
“啊!啊!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拿破仑显然不能从我几句轻描淡写的话中恢复镇静,不过他的控制力也超乎常人,或许比露西还差少许吧。
我拍了拍这位科西嘉军官身上的露水,不在这时候乘机摆点谱还待何时,“这一去路上小心,你要密切关注法兰西的一举一动,但切忌不要发表任何关于法国政治的宣言。说错一句话都可能影响你未来的事业。”
“啊!我知道了。”如果在另一个的时间,另一个场景,拿破仑这个回答只可能是一个敷衍,不过我相信在此时他应该听进去了。
拿破仑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在他消失的最后一瞬间,这个科西嘉斗士回头又看了我一眼,颇有情人恋恋不舍回眸再望一眼的味道。
“嗯~”露西轻哼一声从树后跳了出来。这个俏皮的丫头不知道藏在树林中已经有多久了,只见她向拿破仑消失的方向瞧了瞧,然后转身走到我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

“瞧什么?我身上每一寸都不是被你——”
“呀!讨厌!不要胡说!杜尔哥先生和妈妈找你,那个拿破仑少尉——”
“放心了,我不是玻璃。”
“玻璃?你不是玻璃?什么意思呀?”
汗!这代沟太严重了,“玻璃……那就是说我纯洁的和无色玻璃一样!晶莹剔透。”
“嗯?你不是说你不是玻璃么?”
汗!再解释下去越来越乱,我挽着露西岔开话题,面对着已经被搅乱的历史继续走下去。
巴索农庄的又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是我和那些特殊客人进一步沟通的一天,我真想知道因为我的出现后世历史学家会怎样评论这一天,不过那史学家应该会首先绞尽脑汁首先想明白穿越是怎么回事吧,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1786年,3月22日。杜尔哥虽然没有再次提议让我从政,不过他另一个提议却让我心动了,他提议让我去见见米拉波。
米拉波是法国革命早期领袖之一,他出生于贵族,不过他很乐于接受英式君主立宪制的体制,这位政治家对于那时英国制度的力量和缺点有着很深的认识,并且在着手建立一个更广泛的,更加城实的选举基础上的法兰西政治体系。在后期西方历史学家眼中这位政治家是伟大的,他的过早逝世使法兰西失去了和国王合作的可能,不过能不能和路易十六国王合作并不是我关心的,我关心的是这个姑且称之为伟大人物在那个时代的见识和影响力。
杜尔哥的确是一个精明的政治家,他在一步步安排我走上那条路,这应该代表了他所代表的大资产阶级开明派的愿望,我已经上钩了。换句话说虽然我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只不过我本不想参与法国大革命前期的那种动荡,然而现在我感觉已经有些身不由己了,事情发展已经出乎了我的预料。
杜尔哥继续抛着诱饵,我似乎只能顺着他的饵一口口咬下去,一种虽知山有虎,却向虎山行的味道。**吧——因为杜尔哥抓到了我潜意识中的**。
杜尔哥他提出他和他的一些朋友对于我在瓦朗那里的改革很感兴趣,他们愿意聘请我成为他们企业的改革顾问。
“先生在贝丁的改革我们很感兴趣,不久我们能不能到瓦朗伯爵大人那里去看看?”诺曼底呢绒大王哈尔曼对于新事物有着很强亲和力。
“只要瓦朗伯爵不反对,我也没什么话说,不过呢绒纺织的工序和武器制造大不一样,这还请哈尔曼先生作好心理准备。”
“怎么?杨先生对于呢绒纺织也有高见?”哈尔曼双眼发光,那种瞅见招财猫的神情。
“具体的纤纱不是特别了解,不过对于怎么提高产量与质量我还是有一些想法。”
“喔!真的么!”哈尔曼上前握住我的手,甚是兴奋。
“那个,杨先生,您对造船也有想法么?”说话的是波尔多船行老板孔拜先生。
“嗯,对于单纯的帆船制造我的经验远比不上孔拜先生,不过说到怎样把蒸汽里运用到海上也许能提点想法。”
“嗯——蒸汽力运用到海上——昨晚您就说过,很有意思的想法,期待您能到波尔多去。”孔拜显得比较平静,这是时代提出蒸汽轮船的人不在少数,这个念头对于他来说并不具有太大震撼力,而且像他这样实业家对于科技开发也不是很感兴趣,他这反应也算正常。
不过说实在,我却对于提高这个时代造船工艺抱着很大的兴趣,当然那是后话。
“很好!很好!杨先生可真是无所不能呀!来!先生们,为了我们美好的事业干杯。
眼看着自己一步步向那个目标加速前进,我不得不提出我的一个要求,我要准备建立自己的舆论体系。
“先生们对于投资报纸发行有没有兴趣?”
“喔?”杜尔哥抬头看着我,双眉微微皱着,不过这个细微的神情很快消逝不见,他笑道:“亲爱的杨报纸这一行我们不是很熟,估计帮不了什么忙了。”
“最近英国人对我的生意压力很大,杨先生还请您谅解。”哈尔曼脸上的崇敬很快换上暧昧,他明显是在退缩。
我也不用去看其他人的反应,我转念换了一个问题:“瓦朗先生。”
“嗯!我支持您!”瓦朗的态度很是坚定,他的支持让我很是欣慰,不过我接下来谈的不是报纸。
“谢谢瓦朗先生支持,不过我要谈的是另外一个事情,那就是工人娱乐福利。”
“嗯?”在场的老板们眼睛里翻滚着惊异,他们又听到一个新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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