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凡尔赛的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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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也发生了冰封裸尸案,国王召见大人立刻回去。
冰封裸尸案——一个伴随我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小插曲,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可思议了,虽然不知道路易十六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召我回凡尔赛,不过我也确很有兴趣搞清楚这件事情。
在凡尔赛我又见到了一个老朋友,那就是在枫丹白露的警长波曼。
还是那张宛如用地狱业火煅炼而出的青脸,当波曼站在路易十西铜像前时,他与那还没有消融冰封的铜像在一起显得更加诡异与离奇。
冰封的程度越来越严重了,在波曼告之这次出事的是两个女爵之后,我感到这个小插曲越来越不能被忽视。莱昂纳多曾经在路易十四铜像前停留过,我本来想提出这个线索,然而莱昂纳多现在在凡尔赛已经建立了非同一般的关系网,而且我现在的处境也不适宜提出一些捕风捉影的置疑,更何况莱昂纳多此时并不在凡尔赛,至少没人看见他出现。
波曼是不是和富歇很像?这个时候我忽然很想了解这件事情了,如此迅速就进入波旁朝廷我很快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虽然我并不留恋这个即将凋敝的法兰西王室,不过豁然间卷进这个王朝,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轻易抽身。于是当我看到再次看到波曼的时候,我不由将富歇和波曼联系在一起,我不太清楚这个波曼与还没谋面富歇有没有特殊的穿越遗传血缘关系,不过他们两人是不是可以考虑……
“波曼先生。”
“先生。”波曼还是用那极有特色的方式转过脑袋。
“你成家了么?”
“有。这是资料。”波曼生硬地结束了我和他的寒暄,然后他一板一拍继续将他所整理的资料陈列在我面前。
离奇的裸尸案——?——离奇的冰封。
捧着厚厚的案宗资料我也找不到任何头绪,两个事件相互伴随,但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波曼告诉我因为国王知道我知识渊博所以让我参与这件案件,然而我所谓的知识渊博只是相对于18世纪的科学体系,对于冰封的原因我的知识结构显然也找不到答案,对付这样的案子也许只能交给21世纪类似X组织这样的机构,难道真的是因为我闯入了这个世界导致的时空紊乱前兆,还是什么别的……
“杨大人。”宫廷警戒大臣似乎想称呼我军械制造大臣大人,不过这个绕口的称谓在他嘴里转了转,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这是遇害两个女爵的资料。”
又是一堆资料?我看着这个警戒大臣直挠头皮,我手里一大堆事情,还给我看这些文件?你当我是铁人,我摆了摆手,“上次的蒙面人有线索了么?”
警戒大臣紧张地四处望了望,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蒙面人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您知道的先生,这么的一个宫殿我也没有权利一个一个去查他们房中有没有黑衣不是么?”
“这是什么?”看着大臣掏出布包,看起来他也不算一无所获。
“这是那一晚袭击大人现场不远处发现的东西,不过是什么我说不清,大人您看看?”
一些碎片,大小差不多,光滑的银片犹如破碎的一片片镜子——这些——我连忙从口袋里拿出巴索山庄附近发现的碎片——居然是一类东西,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碎片看来和那个瓦洛无关,那这个和谁有关系——莱昂纳多?
“你有没有在雕像附近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路易十四的雕像附近没有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这个从昨晚就被冰封的雕像与那两具女尸出事的时间并不相同,难道这就意味着这两件事情本身并没有关系?
夜幕落下,1786年3月就这样匆匆结束,当路易十四雕像上的冰封终于化去之后,围在这个伟大皇帝雕像周围的贵族们也终于完全散去。
“是到吃饭的时间了。”
“可不是么?肚子都饿了。”
“我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就是呀!”
贵族们离开时说的就是类似的话,对于他们伟大的国王雕像被冰封对于他们似乎只是一种很有趣的事情,看完了,肚子饿了也就该散了吧。他们都是这样想的吧?
不过说实在的对于一个雕像有必要崇敬么?也许是我太在意了,想到这里我也觉得自己肚子也饿了。
我在凡尔赛没有固定的住所,所以本来想拉拢一下波曼和他共尽晚餐,最后就不能如愿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铁面人和我说话总是顶着,目送着他离开凡尔赛又不由感到有些遗憾,未来在法兰西立足或许需要他吧?我是这样盘算着的。
没有机会请人吃饭不过最后却有人请我吃饭,世界上这样的事情的确不少,今晚国王陛下让我共进晚餐,不会又是那种相隔数十米的共进晚餐吧?当我听到召见的时候我是这样想的,不过最后事情不是这样。
这是一次单独的召见,不过严格意义上是国王、王后与我、露西单独的晚宴。虽然说是单独,对于法兰西宫廷进餐依然是一种极其繁琐复杂的仪式。
进餐司仪用力砸着他的那根沉重的木杖,跟着进餐乐队开始演奏不知道算是开胃还是为咬合牙齿伴奏的乐曲。
“卿,最近辛苦了!”路易十六坐在我对面,我和国王的距离虽然近了很多,但并没有同坐一张桌子。
“陛下,为法兰西效力是我的荣幸。”
“叔叔向我推荐卿为男爵,这件事情,先生应该知道了吧?”路易十六的语气十分平缓,毫无情绪而言,只见他接过女爵递到他手中的清水一口一口灌了下去。
“是的,陛下,公爵大人提过这件事,当时我们在打牌,公爵大人输了钱才这样说的玩笑话。”
“玩笑话?卿这样看?”路易十六将水杯交还女爵,双手握起了餐刀。
“爵位是荣誉与勇敢的象征,我寸功未立,怎么敢奢望获得这样的殊荣,陛下。”

“把这张桌子撤了,卿坐过来吧。”
路易十六国王郑重其事的这样宣布着,我连忙摆出诚惶诚恐的神情起身肃立,看着眼前重新摆放的桌椅,我要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和迎合。重新落座之后,这位国王握着刀叉还没动口。
路易十六放下刀叉,摆出法兰西王室优雅稳重的姿态,“卿是乘坐光球来到法国的是么?”
“可以这样说。”
“那是一种神奇的旅行机器?”路易十六终于忍不住开始向嘴里塞东西了,他示意我也不要客气,然后用极斯文但又有效地方式一口口扫荡着桌子上的食物。
路易十六有抑郁型贪食症,看起来这个不是谣传,抑郁型贪食症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吃东西来缓解内心的压力,眼前这个国王每天的压力很大吧。
看在眼里,我于是这样说:“一种我也不很理解的科学现象就把我带到了法兰西,最后有幸能晋见陛下,希望能为陛下分忧。”
“你也是这样呀——”路易十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或者是故意这样和我透露点什么讯息,总之我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路易十六的意思是他亲眼看见了莱昂纳多的穿越,没吓到他吧?这位国王真厉害,如果外星人降临地球,他肯定也不怕。
“朕听说卿已经订婚了?”路易十六停住了嚼动食物,他和玛丽王后相对望了望,然后同时转头展露出法兰西第一夫妻的微笑,这两位不是很合拍的夫妇这次搭配真不是盖的。
“是的,在罗亚尔宫奥尔良公爵,普罗斯旺伯爵他们当时都在场,臣下就和露西……”
“孔代亲王当时不在么……”路易十六似乎在和自己说话,或者在问我。
只见国王看似无神拨弄着刀叉,他这样打断我的讲述我不得不回一句:“亲王不在,陛下。当时亲王殿下没在。”
“很好!很好!来!我们干一杯!”路易十六不知为什么高兴起来,是因为确认孔代亲王没有和奥尔良一起在罗亚尔宫招待我,还是因为我城实的回答,显然我还无法知道答案。
敬酒之后,路易十六与王后玛丽又分别送了一样礼物给我和露西。
“爱卿订婚朕没在现场真是可惜,下次爱卿正式结婚,朕可要亲自为爱卿祝福,爱卿可别又不通知朕,知道么?”
“啊!陛下能亲临臣下的婚礼,万分荣幸。”这那是祝贺呀,这分明是警告,路易十六的真实台词或许该是,小子你身边所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小心点唉!
看起来路易十六的眼线还不少,不想历史中传说的那样窝囊,只见侍从将礼物放到我们面前时,我还真吃了一惊。
一对玉米粒大小的蓝宝石戒指戒指,还有一把铜制的连环锁。
“这是陛下自己做的那把……”着国王真用心,居然想到连环锁,不过他貌似应该送新人同心锁吧,不过这份礼物的确不同一般。
“嗯!爱卿能喜欢就最好了,玛丽本来要我送些别的,朕觉得什么礼物都比不上让卿们……这话怎么说,似乎按东方的话来说百年同心更好是吧?”
接下来的话题变得相对轻松,最后路易十六滔滔不绝地讲述他最近和瓦朗在制锁上的突破,赞赏最近制造的水压力冲床,说实话冲床本身虽然制造起来也费了不少力气,关键是传动装置在设计上的确费了不少脑筋,其中善于机关传动的路易十六在其中出力不少,所以在赞扬我这个成绩的时候,这位国王脸上洋溢着阵阵红光。
路易十六今天的话似乎很多,我是这样感觉的,在他屏退身边一大群吃饭保镖后,这位国王从容自得地开始品尝他的食物,他往嘴里塞东西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当然也许仅仅是因为他嘴已经忙不过来了。
“卿知道瓦朗想把爵位传给你么?”
“嗯?”路易十六忽然**的话题让我吃了一惊,我诧异地抬起头,虽然和瓦朗聊过他儿子的事情,听他说他一个儿子战死了,一个儿子似乎也死了,但没有迹象要把爵位传给我。
“卿还不知道?是么?瓦朗斯一脉战死疆场颇多,朕最近也在反思我们出兵美洲是否正确,卿怎么看?”
法兰西出兵美洲这件事如果单从法兰西利益角度上看,在长远上是有利的,但在短期上大大加重了法兰西的财政困难。美国独立战争在历史上的重要地位我就不和这位国王分析了,单从英帝国海外贸易与税收角度上来看,英帝国损失了美洲对他们打击是很大的,经营了许久的美洲殖民地被割去一大块,留下的加拿大人口,资源相对很少,就迫使英国将殖民重点转移到印度,如果这场战争法兰西能收到适当的战争赔款或者类似的经济补偿,那么在战略上这场战争是可取的。不过同时我在这里不自觉地提醒着眼前这位国王,美国独立运动也充分表现出民众战争的巨大力量,同时许多参加过美国独立战争的军官士兵都被美国现今政治气氛所感染。
路易十六静静听着我的阐述,当听到我说到美国政治气氛的时候,这位国王脸色面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我也立刻在这里止住了话题。
“王权神圣不可侵犯对么,陛下?”我连忙作些挽回,现在我的荣辱牵扯到一群人吃饭,我不得不有所顾忌。
“卿不这样认为么?”路易十六面无表情的这样问我。
我用力点了点头,回避着这位国王毫无生气的眼睛,“陛下有没有觉得行使您无尚权利的时候总有些心有而力不足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玛丽王后忽然抬起头,路易十六也放下了自己的刀叉。现在该轮到我从容不迫地品尝着美味,不过似乎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坐在我身边的露西才是这次晚餐中最从容不迫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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