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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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的身份是夫妻,方家理所当然只给他们分配一间房。依然是东方羽睡椅子,白蔓蝶睡床。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床很不舒服,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想,总之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从古代想到现代,从同学想到两个妹妹。她到底该何去何从?这个异时空能容得下她吗?这一夜,她又失眠了。
在同一片天空下,睡不着的当然不止她。已经夜深了,方振轩依然徘徊在书房,他第一次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失眠了。
为什么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为什么她如此讨厌自己?相见恨晚啊。或许,他们遇见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吧。
像她那样一个可爱的女孩,为什么会是无影罗煞呢?也难怪江湖中人找不到无影罗煞的踪迹,谁会想到,武林第一女煞星居然会是那样的女子。他曾经当着她的面辱骂她们三姐妹,她一定恨死他了。他不禁苦笑,他的确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别人了。应该说他们方家的人都太高估自己,低估别人了。
玉笛公子叫她小蝶,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名字中带个蝶字?呵,她曾经说过自己名叫白蔓蝶,只不过后来又改口,她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自己。
他走出房间,不知怎么的,居然走到客房。眼前白蔓蝶近在咫尺,却见不到她。
他们夫妻明天就要走了,今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他站在门前,抬起手准备敲门,又放下去。到底要不要见她一面,已经深夜,想必她已经睡了吧?毕竟她不是一个人,她有丈夫。深更半夜叫她出来,是否方便?
白蔓蝶翻身,准备闭上眼睛睡觉。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开眼睛,屏住呼吸。
东方羽已经抢先一步醒过来,猛打开门,玉笛正放在来人的脖子上。
方振轩苦笑,“公子果然好武功。”他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征兆,就已经被制服。
东方羽收回武器,“是你?有何贵干?”半夜三更的准没有好事,最好别打他老婆的主意。
“我想见见白姑娘。”她根本不叫白吟,自然不能叫吟吟,而且她已经是人妻,不能叫闺名。
“对不起,拙荆已经睡下。”一想到这小子和她老婆有点关系,他就不是滋味。半夜三更把老婆叫出去,有什么企图?他特意咬重‘拙荆’二字,告诉他小蝶已经是他老婆。
“你别误会,我和尊夫人只是普通朋友,两位即将离开,我想找她谈谈。”他和白蔓蝶从来没有深谈过。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不方便,请回。”这小子,还想打大嫂的主意吗?
方振轩失望的叹息一声,“打扰了。”他们之间的缘分真有那么浅吗?谈谈都没有机会?
“慢着。”站在东方羽身后的白蔓蝶终于出声。她刚起身,但是听到最关键的一句。
东方羽瞟她一眼,“你还没睡?”奇怪,他怎么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她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
白蔓蝶手撑在门框上,征询东方羽的意见,“睡不着,让我跟方公子谈谈吧。”毕竟他们是夫妻关系。
方振轩喜出望外,“小蝶。。。”她肯跟他谈。
东方羽严肃的告诉他的小表弟,“方公子,请叫她夫人。”再申明一次,白蔓蝶已经名花有主,别贴上已婚标签。
方振轩略显尴尬,“失礼。”
白蔓蝶推东方羽一把,“先进去,我和他谈谈。”
东方羽不放心的看方振轩一眼,转身走进去。小蝶是他老婆,却深更半夜和一个男人聊天,而且那男人还是对她有企图的,他实在很难接受。他要小蝶只属于他一个人,心里只能有他。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那么强,直到遇到小蝶,他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白蔓蝶和方振轩走到院中,在石凳上坐下。两人都沉默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我没有想到你会是。。。”终于还是方振轩先开口了。
白蔓蝶笑笑,“有许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无影罗煞因为找不到地方进食而饿到半死,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
方振轩仰起头看着天空,笑得凄凉,“是啊,什么事情都不能看到表面。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太自负了。”
“振轩,我们之间的约定取消吧,我不找东方羽了。”依他的表现来看,他显然不知道鼎鼎大名的玉笛公子是他表哥。
“吟吟,我还是这么叫你吧。我记得你是说你是表哥的红颜知己,怎么会是玉笛公子的夫人呢?”她脚踏两条船啊。
“这个。。。开玩笑的,我和东方羽的新婚夫人是好朋友,替他夫人寻他而已。”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白蔓蝶一向是说谎不用打草稿。
“原来如此。”和堂堂无影罗煞是朋友,表嫂是何方神圣?
白蔓蝶话出口,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补充道,“我知道你有疑问,其实东方夫人是个很纯洁的女孩子,我和她是朋友,但是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她一直以为我只是普通的江湖女子,她不是江湖中人,即使知道我外号无影罗煞,也没用,她根本不知道无影罗煞是什么。”好险,说漏嘴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我想在无影罗煞威名的背后,想必有很多无奈吧。”他抬头凝视着她的眸子,“你只想做一个普通女子,是不是?”没有出名的想出名,出名的想退隐,呵呵,江湖就是这么无聊。
白蔓蝶抿嘴,“没错,我是只想做个普通女子,一身武功用来自保就可以了,不用杀人。”把以前那个白蔓蝶做的坏事全推她头上,她真的好冤啊,想当年窦娥也不过如此。
“所以。。。。你一直以普通女子的身份出现?”刚刚知道她身份的时候,他也曾经怀疑过她是故意接近她。甚至怀疑被杨威抓去那一幕会不会是演戏,毕竟以她的武功不可能被打成那样。想起她的可爱单纯,他打消了那可笑的念头。如果她真的有什么目的,大可不必因为与父亲几句话不投机而离开,大可找他哭诉。更不会在比武招亲上大显身手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她遇到他只是巧合吧。一场巧合,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我本来就是普通女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保。”只是有时候手段太偏激。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想到他的问题,他唇瓣泛起笑意。
“问吧。”
“你武功那么好,为什么会。。。。我遇到你那次你看起来很落魄。”无影罗煞最喜欢偷皇宫,每偷一次都够她锦衣玉食一辈子,没道理那么落魄。就算临时出门身上没有银子,也不至于落到那步田地。她可是出名的贼,而且不是什么好贼。以她的‘贼品’,没钱花完全可以随便偷几把,绝对饿不到就是。
白蔓蝶也忍不住笑起来,“我身上有很多钱,但是我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吃的。而且那天我忙着追东方羽,没有准备干粮。”
方振轩扑哧一声笑出来,“以你的武功,会饿着吗?”她轻功那么好,随便抓只动物不就可以了。
白蔓蝶翻翻白眼,“武功又不可以当饭吃,大侠都要吃饭,别说我这个妖女。”
方振轩控制住自己大笑的冲动,“你说得有道理。”
白蔓蝶白他一眼,“别有道理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找我做什么呢?”真是白痴男人。
“没事。”方振轩神色黯淡,霍然转身。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他的心里话怎么能说出口啊?她是有夫之妇,怪就怪他们相见恨晚。也罢,有些东西就让它变成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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