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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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君悦酒店豪华的海景套房内,隔窗远眺,夜幕下的香港万家灯火,远远近近的汇聚成灯火的海洋,灰黑的夜空似乎也被渲染得五光十色。维多利亚湾的海风带着微咸的气息缓缓地飘进屋里,徘徊了一圈后又慢慢地消失,然后又是另一股海风挟带着夜色的流霓悄然潜入。
倚窗而立的肖梅默默地眺望着海湾以及两岸的灯火,这些风景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而且始终都是同一个角度观察以致她现在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兴趣盎然。然而,现在的她除了看这些甚至有点讨厌的风景外,她不知道还能干什么。空荡荡的房间陈设极尽奢华,但是这和她没有关系,她此时此刻只是一个短暂的过客而已,为了某个她无法对抗甚至无法摆脱的男人的晚餐而在这间豪华的套房里已经等待了一个钟头。
肖梅有一种屈辱的感觉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奈。她无法选择甚至也无法逃避。都说女人的忍耐力是与生俱来,肖梅想也许自己的忍耐力更是出类拔萃吧!她不知道她还需要忍耐多久才能结束这一切。她无聊地眺望海湾,看见一条巨轮正在缓缓移动,似乎还听见了一声低沉的鸣笛。
房门响了,肖梅回转身,看见男人不慌不忙出现在屋内。这是一个中等身高的男人,微胖的脸白白净净,鬓角修剪得异常平顺,鼻直口方,天庭饱满,特别是那双微眯的眼睛,总是流露出平和的笑意,给人一种真诚实在的好感。已经五十多的年纪了,但看上去却和四十出头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肖梅不得不感慨岁月对男女真的是不公平啊!
“豪哥---”肖梅轻声喊了一声,她看见豪哥身后跟进来的服务员和餐车。
“等急了吧,呵呵,不好意思。”豪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服务员摆好晚餐。
一切安顿妥当了,肖梅在豪哥对面坐下,脸上已经是习惯性的微笑了。眼前的豪哥外表和走在香港大街上的那些中产阶层的中年男人似乎没有任何区别,那种貌似平凡的外表很容易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但是,在豪哥貌似平和甚至和善的眼神深处,那时而闪现的玩世不恭甚至是一种冷酷的凶狠让肖梅总是不寒而栗。
“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漂亮。来,为你的漂亮干一杯。”豪哥的语调平静而温和,三十多年的香港生活依然没有抹去他广州郊区的口音。
“谢谢豪哥,祝豪哥身体健康,事业兴旺。”肖梅微微一笑,习惯性地一饮而尽。
“老唐的事情都办妥了吧?”豪哥给肖梅斟上酒。
“是的。豪哥还有什么吩咐?”
“最近香港有一家银行已经获准在上海开业,以后你可以用这家银行转汇,广州那边的银行风声有点紧,暂时不用吧。”豪哥递过来一张纸条,肖梅仔细看了一下,点点头。
“这家银行里面有我们的人,另外在上海我还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做招牌,以后大陆的关系都可以从这家公司进出。不过---”豪哥停了一下,目光炯炯地盯着肖梅厉声说道:“你还是要小心,那些星级客户的资料一定要保管隐秘,否则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了!知道吗!”
“是,我知道,一定会小心的。”
“很好,你一直是我最欣赏的人,记住,你办事,我放心!”
“谢谢豪哥。”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合作得非常愉快,想起当年---呵呵---”
“豪哥!”肖梅顿了一下,咽了口气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现在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她飞快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怎么?你还在生气?呵呵,其实我想你应该明白当初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吧?”豪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轻声一叹:“肖梅,你我认识多年,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啊---我想那样做也是为你好,而且也并没有亏待你吧。”
“是,豪哥对我很好---给了许多我需要的---”肖梅苦涩地说道,站起身来,慢慢移到窗前,默默地注视着窗外,她的身影在阴影里寂寞地俏立。
豪哥无声地凝视着肖梅的背影,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他敏捷地给肖梅的杯子力加满酒,然后迅速从兜里掏出一个袋子,倒了点粉末状的东西在杯里,轻轻摇晃了一下,随即端着酒杯轻轻来到肖梅的身后。
“多么美丽的夜色啊---如果你愿意,可以来香港和我在一起---”豪哥的语气有一种难得的温柔,他将酒杯轻轻递到肖梅手里。
“不要取笑我了---昨日黄花已经难入豪哥法眼了---”肖梅苦笑了一下,下意识地移动了一下身子,她感受到了豪哥身体迫人的热量。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你---”豪哥轻声说道,伸手轻抚了一下肖梅的秀发。
“谢谢豪哥---豪哥的好意肖梅不敢忘记---谢谢---”肖梅强装欢颜,心里却涌起一阵恶心。她不想再谈这些风花雪月,和眼前的这个六亲不认的男人只能谈生意!
“豪哥,我要走了,回去还要处理一些事情。谢谢豪哥的晚餐。”肖梅决定告辞,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了,太危险!
豪哥耸耸肩,微笑着举起了酒杯,肖梅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去取外套准备离去。刚穿好衣服,她忽然感到一股炽热的火苗从小腹直冲脑顶强烈得以致头晕,心中大骇,急忙去扶沙发。豪哥已经抢步上前,一把揽住了肖梅的腰肢。肖梅强打精神望着豪哥,看见他依然面带笑意,只是那笑容渐渐充满了淫邪。
“你这个流氓---”肖梅又气又急,只是还没骂完,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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