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在睡梦中被手机急促的铃声惊醒了，他睁开惺忪的眼睛，感觉眼皮沉重得象两块钢板。昨晚他蹲坑搞到快天亮了才回家休息，看看闹钟才睡了三个来钟头。王海抓过手机，沙哑地喂了一声。一个急急的声音传来，王哥，人命案子。王海猛的激灵了一下，吼了一声马上到就跳下了床。
王海调到市局后一直在重案组，事关人命的案子多半都是交给他们这个组负责。当他快步走进重案组办公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项颜正坐在那里接受警察的询问。王海不由得心头一紧，怎么又是她？
“老许，什么情况？”王海走过去，低声问正在询问项颜的同事。
“哦，你来了小王。”老许一脸倦意，显然昨晚也没有睡好，两眼都布满了血丝象兔子似的。“哎，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小偷凌晨爬到这丫头家偷东西被发现了，失足从七楼掉下来，当场摔死了——纯粹自找活该！”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笔录。”王海笑道，心中一松。
老许嗯了一声，将笔录本递给了王海，起身走了。王海倒了一杯水给项颜，也顺便把自己的杯子加满，然后在项颜面前坐下，先认真看了一下老许刚才的笔录，点点头，抬起头看着项颜，他发现项颜的脸色有点苍白，看来昨晚被吓得够呛啊。
“我们又见面了。”王海和善地笑了一下，项颜却面无表情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当时，你听到小偷掉下去的声音吗？”王海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问道。项颜摇了摇头。
“你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
项颜还是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有点茫然地掠过王海的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小偷摔死了？”
“早上听见楼下有人喊－－－后来警察来问－－－”项颜小声回答着。
王海看了项颜一眼，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就让项颜在笔录上签字，然后去向队长汇报。队长仔细看了看笔录，也没什么问题。
王海开车送项颜回去。在车上，两个人都有点沉默，王海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项颜却没有心情说话。经过昨晚的那件事情，项颜感到有点筋疲力尽，她微微闭上眼睛，很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忽然，王海问她早上没吃饭吧？要不一起去吃点东西吧，他早上也没吃，饿了。项颜睁开眼睛，似乎有点奇怪地看了王海一眼。王海有点尴尬地表情。项颜忽然也感到饿了，于是就嗯了一声。
王海和项颜坐在早点店里慢慢地吃早点。王海端着碗垃圾面，项颜喝着豆浆。王海看项颜似乎还有点神情恍惚，知道她还在害怕，就安慰道没事了，小偷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了，放心吧。项颜看了他一眼，没吭声，继续低着头喝豆浆。
“是不是被昨晚的事情吓到了？现在还有点后怕？”王海忽然轻声问道。
“嗯－－－”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那住吗？”
“嗯－－－不是，还有一个朋友－－－女的－－－”
又是一阵沉默。王海忽然轻声笑起来，项颜奇怪地看看他。王海笑道：“笔录上说你的邻居们说他们深更半夜听见了一声非常恐怖的叫声。呵呵，是你叫的吧？”项颜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呵呵，我猜一定是你的叫声把小偷吓到了才会掉下去摔死的－－－呵呵，厉害啊你，真想不出你那一声叫喊是怎样的，呵呵。”王海把碗放下，说道：“也是，深更半夜的突然一嗓子，就是鬼也会吓死了，呵呵－－－你真厉害。”
项颜回想了一下，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一个浅浅的梨涡绽现在她的唇边。王海望着她，不觉呆了一下。
“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见你笑过。”王海悄悄嘘了一口气，忽然傻乎乎地补了一句：“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话一出口，王海就感到不妥，不由的脸红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项颜也楞了一下，她望了望王海说道：“我们认识很久？”
“嗯－－－应该也算久了吧－－－”王海有点不自然地抓抓头，说道：“从那次酒吧开始－－－到现在，也有二三个月了吧－－－”
“嗳，是吧－－－”项颜看了看别处，声音淡淡的，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对不起－－－”王海喃语着。“请别介意我－－－刚才的话－－－”
“没什么－－－只是很奇怪，每次碰到你－－－都是会和公安局有点关系－－－”项颜看了一眼王海。
“哦，这不奇怪，因为我是警察啊。”王海急忙说道，他感到项颜似乎对警察有点什么看法。“你是不是－－－有点讨厌我们当警察的？”王海小心翼翼地问道，偷偷观察项颜的表情。
“哦，不是－－－只是－－－哎，说不清楚，和警察打交道总有点不自在－－－”项颜也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浆，王海急忙递过去纸巾，项颜道了声谢谢，轻轻抹了嘴，然后站起身来。
出门的时候，王海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项颜说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他停了一下，接着说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容易。
项颜看着王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卡片，说了声谢谢，然后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哎，你的电话呢？”王海也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冲着项颜的背影喊到。项颜站住了，然后转过身来，望着王海，呆了一下，然后摇摇手说我没有电话！说完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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