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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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辉斜,灿金遮天时间显然已不早了,虽然两人都空腹微饥,但全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对姬玉儿来说今天所发生的,自己善心领到后山来的少年身上发生的这一切足够她寻思苦索,人之本性的好奇、探索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足够让她心神不宁,浑身异常瘙痒。
同之,林虽然对那所谓的莫名空间一点了解都没,可并不能阻挡他内心的欣喜,或许那只是南柯一梦以后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再体会,再深入其境,但至少他今天很开心,很快乐。
“姬师姐,谢谢你!”回至大广场时林很是真诚的道了声谢。
姬玉儿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心中始有疑端,是以对林的道谢并没有任何表示动作,径直从岔道徐步进入了广场。
林在后半段的路程下仍是对之前梦幻般的场景回味无穷,是以步行间总会莫名闷声一笑,使得旁人频频递来白眼。
浮着怏然的笑容回到宿舍,发现威老大和伏斯都在,顿时把笑容沉敛,露出一副淡淡的表情看了眼床间好似无所事事的两位师长,逐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次次虔心请教却换得对方沉默后,林已经不在这几位师长那寄任何希望了,他也想当然的认为这是人之本性。至于前面亚伦带他去藏书阁,自己内俯受创时他们好心的小泉露,乃至两天前威老大携己的后山未果都不过是他们对弱者的一种怜悯施舍罢了。
林内心的想法虽然没有告诉同舍几位师长,但他们不无能从彼此表面的状态揣测出那么点点痕迹。尤其是威路他堪比实际年龄一倍有余的心理年龄,岂非看不出这其中的窍端?
不过,他并没有主动把这中间的隔膜挑破,也不会有此打算。
因为在他看来有些东西是必须经历的,尤其是一个刚入武道心乱如麻,急于迫切拥有又完全没有优越资本的学徒所必要的磨砺。常言道:石磨成器,退一万步讲,即便成不了器,至少能让它更加滑润、结实,不至于一击即碎。
彼此无言凝聚的尴尬氛围下林躺在床上,无心顾及身边两位兄长的举止、思想,直接闭目沉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叨后山上姬师姐教他的抱神凝息口诀。
他很是怀念那所谓梦境里的一切,因为那里的他可以自由翱翔、无拘无束,不用卑声曲膝的向别人投以乞求的眼神,更无需自己的所行所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
说穿了他享受,他沉醉那种自尊无限膨胀的感觉。
然,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简单,尽管他一再确认自己心里喃叨的口诀与后山上姬师姐念的无一字之差,可事实是此下他无论怎样凝息都没能感觉到之前的那种意境。
“真的只是昙花一现?还是身边有旁人的原因?或者环境尤为重要?”
半个小时的反复尝试得到一个极为沮丧的结果,无奈之下他着心比对前后两者的不同,是以得到三个算不上问题的疑虑。
此时与林隔床而坐的威路突然停下了他那似神游的形态,一手抓起身旁的配剑,起身走到林的床檐看着林熟睡的样子并不静步悄息,反是直言问了句:“你今天去后山了?”
林沉目下没想到威老大会‘打扰’自己,只是温温的点头回意。
噢!~
威路一声微息下并没有再接言语,似乎对林的这个答案他早心里有数,亦或他本只是随口一问。
“伏斯,你晚上应该没有什么急要的事吧!”威路回头对静坐的伏斯说了一句。
斯回答的很干脆。
威路右手下意识的抚摩着腰间悬挂的利剑,稍有思索后平平道:“你等下给老幺讲解下武修的基础,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实在不行我们只好严加督促,否则一个月后的测试真得把小命搭进去。”
威路说完也未回看身后仰躺在床林的神色,径直出了宿舍。
“给我讲解武修的基础?难道自己真的是已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虽然还是闭目沉息,但威路吩咐伏斯的话他却听的一清二楚,当下他心里有点五味陈杂。
“好好坐起来,别再假寐纠结你心里那些不光彩的想法。”就在林还自责于突变时伏斯已走到了他身前,直言道出了他这两天以来心中的埋怨,委屈。
林老老实实的坐起身子看着伏斯又现的平和神态狡辩了句:“我哪有什么不光彩的想法。”
伏斯既然会说出来,肯定就不是无的放失,至于林承认不承认无关紧要,他要做的只是执行威路的吩咐。
“还记得威老大上次问你的问题吗?”伏斯浅颜道。
“习武?”威路上次问了他的问题可不止一个,所以他只是试探的随便挑了其中一个。
伏斯没有否认,只是补充的说道:“确切的说是习武的目的,上次你的回答威老大也跟我说了,我暂且保留意见,只是想再听你说一次,听听你经过这两天自认为最颓寂、最委屈后想法是否会有所改变。”
“习武的目的?”
这个问题让林很是纠结,从上次威老大的神态和此下伏斯的语气来看,想来那再理所应当的借口并不能让他们满意。

而真要林把自己习武只为红颜、女色的实情说出来却又难以出口。
就在林的思想还处于反复踌躇不定时,顿然想起上次威老大在听了自己答案后凛然狂笑还呵斥自己是一名狂徒,说什么想自身性命不受威胁有太多的方法,而习武却是其中最不为可取的一种。
试着在其话中抽丝拨茧后不难得出,威老大之所以笑自己,之所以中途停止继续带自己去后山指导内功的修炼,表面说是自己武心不存,武德不具,武品不正,实则是不爽自己对修炼武力目的的那个虚伪借口。
条理清其中的原委后,林心中的纠结已一扫而空,在不需要坦述自己的真实意图后又找到了一个似乎可以蒙混过关的借口。
“这两天我一直回忆威老大那天的话,事后也觉得自己说什么不受别人的威胁太过荒谬,我想说的直接点应该是名和利吧!”林在找到其中缘由后,虽然对这个促编的借口很有信心混关,但脸上还是流露一副孱孱入惊的样子。
伏斯听了林的回答后,神色并没有很大的变化,从中看不出对回答的满意,也没有什么失望之色。
沉寂片刻,伏斯看着林那期待的眼神终于启言了:“你刚才说的名和利与你之前说的不让性命受到威胁几乎如出一辙,它们只是武心的其中一种罢了,只不过前者骄骄做态很是虚伪,后者酌酌真言很是直接......当然武心中还有很多别的,总之我们所讲的武心只是一种习武的终极目的,也可以说是必有前提,也只有在它的基础上一个武修才能兢兢修习,逐渐达到他自定的实力。我们可以把它看成是我们习武人的动力,至于这个标靶是华丽还是朴实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主要是它能发挥其根本作用,你明白吗?”
林此时已明显感觉到伏斯对自己这个回答的再度失望,但还是诚诚点头应道:“恩。”
“你知道上次威老大为何中途突然反悔,不带你去后山指导你内功修炼?”伏斯道。
林对这其中的原委在刚才的条理中已摸得几丝真实,至于他以前所认为的对方闲自己是包袱已经完全可以掘弃:“我想应该是威老大性格的问题,所以有点反感虚伪之词吧!”
伏斯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只是其中一点,不是事情的本质。你应该还清楚自己当时的状态吧!对一个陌生人尤其是对一个比你强上几倍几十倍陌生人的不屑、白眼你动气了,甚至有忘身取死的念头,这才是根本,也是我们武修的大忌。......对方是一名光环附顶的法修,他们是与天具存的尊者,他们华丽尊宠的身份种种一起使他们认为对别人的蔑视、对别人的不屑都是他们应有的资本。他们不识武德,不具武品,但我们不能与之同流,这无关于职业贵贱,而是我们生存的不二法则。别人愚昧是否我们管不了,但至少可以持守自己不愚昧。......人可以自私,因为某种事物的拥有会体现自私的价值,人可以奔名图利,因为它们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能给你莫大的尊容,人也可以忘恩负义,因为它带给你的远比感恩带德要多的多...但就是不可无知,明知不可为而为。”
“如果说武心是武修滚轮前进的动力,那武德即是武修的护盾。在刺棘遍布的武学生涯中有太过的磐石、坎坷,如若你不能拥有武德即便是自身修为再高也终免不了含怨身亡。一个人的力量再大终大不过万万人,一个人的修为再高也应付不了丛丛暗算。因此我们若想安然走完这条崎岖的路武德便是重中之重。......你再试着想象当时你若真的怒拳冲向那个予你白眼的法修最后的结局是何?除了瘫倒在地像死狗一样等着我们去抬之外我实在无法想出第二种可能。无可否认在身体付出被摧残的代价后你精神上是会得到一点满足,但问题的关键是这所谓的精神满足会为你在追逐武心的途中有丝毫帮助吗?再延伸,倘若以后步入俗世不再在学院,又面临这般情况又是何结果?我想在没有学校这把枷锁的情况下你那所谓的精神满足将成为此身的最后。......德中的忠、孝、仁、义、温良、恭敬、谦让,前六者我们先不说,就谈谦让吧!在面对比自己弱小的同类时我们都要保持谦让之心,而你所表现出的呢?你现在可谓明白威老大当时的用意?”
听着伏斯的长篇大论林只是弱弱蝇声,似乎想说这些我都明白,但又碍于什么没能说出口。
林的一切举止形态伏斯都切切的关注着,他不难揣测林心中所想,但他觉得自己这番说道在对方心里认为是肤浅也好、无实质效果也罢,他要的只是心安,倾自己对武心、武德的理解全全灌输,无求同伴全受,只求事过无疚。
“说了这么多,终归一点说的还是心态,你自己慢慢斟酌下,明天我带你去后山修习内功。”伏斯话罢转身又回到了自己床檐,坐身凝息无暇对面的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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