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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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王宫。

凤舞看着叶谦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很是着急。这回要是再把王惹怒了,后果恐怕不会是“打发走”这么简单了!
“叶谦!”凤舞轻声唤道。
叶谦好像没听见。
“叶谦!”凤舞放大了音量。
叶谦还是没有听见。
这回凤舞有些嗔怒了,给了叶谦一拳。
叶谦从疼痛中唤回点神智,狐疑地望着凤舞。
“你发什么呆啊!等一会儿雨停了,你就要去给王抚琴了,别再出了纰漏!你要知道,我可是救不了你的!”凤舞口气虽蛮横,但流露地尽是关怀之意。
叶谦钝钝地点了下头。
他心里很不安,自从出了怜花楼,自从离开了行儿身边,他就开始不安,心里很沉闷,就像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或许是因为天气不好的原因吧,他想。

来王宫给王抚琴?!怎么可能呢?!
自己明明就不在王宫!而且还让自己给自己抚琴,简直是笑话!
倒要看看一会儿坐在王座上的“王”是个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叶谦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玩味儿的杀气。

不对!肯定有什么不对!遗漏了什么呢??
那日在丁香园中行儿决定选青楼时,他就决定会陪行儿一同去。而且为了给自己创造个合适的身份,特意在晚上设宴与众魔君同乐,顺理成章的请了乐师来抚琴,当然那个乐师就是自己——叶谦。然后故意找了个理由把乐师遣去了怜花楼。

第二日行儿被一刀送往怜花楼,他就以那个得罪了王的哑乐师的身份也去了怜花楼。
当然,在走之前他也没忘记给自己的消失找个合适的理由,传令说自己要在密室闭关静修,谁都不可前来打扰。
这应该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啊!
那又有谁会替自己宣召乐师进宫来抚琴呢?
为什么偏偏会召怜花楼里的乐师?!还是点名要自己?!

千夜越想越蹊跷,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凤舞震惊了,看着完全不似平时温文尔雅的叶谦,她石化了,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叶谦消失于自己的视线里。

千夜直奔怜花楼,不管雨水与劲风,他使用魔法快速地在空中穿梭。
很快千夜便立于怜花楼的大门外了。
整顿下情绪,便往行儿的屋子走去。
一阵扣门却没有任何响应,再次扣门还是没有动静,千夜顿觉不妙,破门而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顿时凉了下来。

千夜仔细扫视着屋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里间,外间,一一看过,去哪儿了呢??!!
去别处找找看,就在千夜转身的瞬间,他不经意地在窗前的地上瞥见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物体——黑色的耳钉,那是他亲手给行儿戴上的。
心莫名的抽痛了下。
一定是她出事了,不然她怎么会摘掉那耳钉?!
千夜曾威胁行儿,任何时候不许摘掉它,否则他就会杀了风啸,当时他只是怕行儿因恨自己而不愿意戴,所以才出口威胁她。
千夜俯身拾起着耳钉,心急如焚,五味掺杂。

现在必须先找到行儿的在哪儿。

还好,还好行儿留下了这耳钉,因为这耳钉里凝着她与他的发,这个羁绊可以让千夜施法找到她的所在。
一滴血滴在了那黑色耳钉上,千夜施咒,种种图像在脑中飞快掠过……
最后定格在……

千夜紧攥的手渗出了殷红的血,那是指甲深入掌心的结晶。
一个晶莹的液滴从千夜的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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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很痛……
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魅姬完全呆滞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行儿居然能这么狠地对待自己,居然有勇气亲手把自己的容貌毁掉,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

“你,你,你居然……”
我冲着魅姬笑笑,呃,好痛,不知道在我这血肉糢糊的脸上,她还能看出笑容麽?!
“你满意就好。”我尽量平静地说道,可伤口的疼痛让我的声音颤抖。

“你个疯子!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魅姬对着身后那几个还在石化状态下的妖魔喝道:“还不快去!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魅姬甩袖离去。她是恐惧将要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勇气看着那发生。

几个未化全人形的妖魔有些恐惧,谁愿意去碰一个比自己还丑陋的“怪物”,即便这个“怪物”原来美若天仙,可对命令就只能选择服从。
妖魔们不甘愿地朝着行儿移去。

为什么这样都不愿放过我?!为什么恨能使你如此疯狂?!
呵呵,哈哈,呵呵……
看来我又做了无用的傻事儿……
躲不掉的,那就让自己“欣然”接受吧。

折磨,侮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如果能选择死亡该多好啊……
这次,我是真的累了,就让我这么睡去吧……
永久的沉睡……
我阖上了双眼,不再痛苦……

什么是最可怕的死亡?
什么是最痛苦的死亡?
什么是恶魔之舞?
起舞,深紫色的瞳人里只写着杀戮,如瀑的黑发随风飘荡,手中没有利器,没有兵刃,那舞动的手臂就是恶魔对鲜活生命的的召唤,召唤他们来到痛苦的深渊,舞——每到一处就会绽开艳红的花,下起鲜红的雨……

舞终,白袍依然纯净,在经过这样的杀戮以后,却没有染到一滴血。
千夜站在满是血色的地上,无情地扫视着,一块块鲜红的血肉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白,那是骨的碎片。
恨意,不减。

不敢直视已惨不忍睹的行儿,千夜蹲下,轻柔地把行儿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把那只耳钉再次替她戴好。
残存的那一丝理智告诉他,该救她的人,不能是他。
千夜轻吻了行儿的发,离开了。

当归海一刀到的时候眼前就是这样的景象,在一片血肉模糊的屋子里,一具看似完整的“尸体”横在中间,隐约于那“尸体”发间的是个黑亮的耳钉。

归海一刀不记得他是用了什么样的勇气,才让自己愿意相信那“尸体”就是行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把行儿从那抱离的。
他只是记得,那屋子不该有生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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