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月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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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枝叶凋零。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北平的秋天总是来得比较早,可刘萧觉得山寨的秋天亦是如此。
时间过得好快,记得才来到这里时还春意盎然,可眨眼间已是林木枯黄,落叶飘飞,阵阵秋风刮来萧瑟的秋意。人呢,是否也如秋意一样的孤寂?
不知为何,脑海中蓦然闪出李清照的一句词来,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刘萧乐观的时候多,像今晚这般多愁善感倒是少有。
往日景象一幕幕,点点滴滴浮上心头,挥之不去。
院中没有细雨,却是有不少梧桐,可他的心早已飘到了远方,一个他此生再也不可能到达的地方。
秋天有一个非常有意义的节日,那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虽是赏月为主,可很大意义上都庆祝着家人的团聚。
今天,无疑正是中秋节。
望着当空浩月,皎洁的光茫袅袅绕绕,像是真的有个女子在那里偏偏起舞,婀娜多姿。
刘萧双眼眨也不眨,他不是要看穿冷宫寻找常娥,他没有看穿时空的本事,他只希望能从明月柔和的光茫上感觉超越时空亲人的关怀。
院子很大,却只容下他一人,也许这才更能显出秋意的凄凉。山寨的兄弟们可能是常年的打杀早已神精麻木忘记这个节日的存在,亦或是这个时代压根就没中秋这个节日。所以院子很清静,清静得连孤独都黯然伤神。
刘萧满上一杯酒,这是他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也是为超越时空的亲人准备的。如今,他才深深的体会到“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含意。
可是,此时亲人们是否也在想念他呢?
他走得意外,走得离奇,走得把所有牵挂都留给了别人。可能远方的爹娘都还在责怪他的不负责任,不辞而别。可老天要他死,他也是没办法的。
他从不信真主也不信神鬼,可他明明是死了的,怎么还能穿越到古时候来?虽然来的是他的魂,但往往鬼魂都是连在一起的。有鬼才有魂,有魂也才会联想到鬼。这么说来冥冥中真的是有鬼神存在的。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神人们怎么不让他穿越到盛唐那样和平的年代,而来到这个视生命如草芥的混乱三国。难道是这个时代曾经扭曲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不平衡的冤屈,神人们要他来改变现在的平衡回复最初的局势?
但他不觉得自己能做什么,自从半个月前抢劫匈奴人时见到张鲁天神般的勇武后,他觉得自己的实力实在是渺小,渺小得甚至连草芥都不如。
虽然武力并不代表一切,但身在乱世,作为土匪的他除了武力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做官那是八杆子也扯不上的关系,做商人他觉得自己头脑还是嫩了些,打劫也不是长远之计,但为了生存,现在又是不得不打劫。
当几个当家的对他说要改经商时他还觉得他们很有才,不过在他带领兄弟们用生命作代价抢来不少财宝后他们到显得才拙了。讨论了十多天却还是没个结果,至今还没决定下来要做什么。这到也让兄弟们得到一时的清闲,安心的养伤,其实除了打劫,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可做的。
刘萧觉得自己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都没有大志,人家有大志的人都希望乱世快些来,好施展拳脚,一展宏图,留芳千古。他到好,还没施展拳脚,之后的千年却早已有他的存在。他举起酒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到地上幌动的影子,不禁感受到了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悲凉。可人家李白是怀才不遇,自己却是压根就没才。除了训练信鸽和打劫,别的好像什么都不会。

“信鸽?”
刘萧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怎么普及信鸽传书这一通信手段,要是自己普及了这一通信桥梁,说不定还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似乎已找到了生活的目标,刘萧顿感心情舒畅,一口喝完杯里的酒,不禁涌起了李太白“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豪情。
“啊,你。。。。。。”刘萧转过身时有些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人。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见少当家在出神,不敢打拢少当家。”貂婵看着刘萧,眼神不再有提防,相反却有种连她自己也读不懂的情怀。
在山寨生活半个月下来,她虽没有过上大小姐的生活,可也没有如侍女般辛劳过。她虽然是少当家的压寨夫人,可却是有名无实的,她不敢和少当家多说话,少当家却是有话也不会和她说,但少当家对她所做的一切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无话可说。
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为少当家担心,看到他有些落漠的神色,自己就会难过。也许是少当家的眼神里藏着的那股淡淡的却又很深沉的忧郁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总能从那集孤独寂寞和伤感于一体的深邃眼眸里找到同感。
原本他们本就是同一路人,只是造化有些弄人。
“我也没想什么,只是今晚的月色宜人,最适合邀月共饮,要不你也来和我喝两杯怎样?”
刘萧说得随便,貂婵却从中听到了无限的孤寂,鬼使神差般就答应了刘萧的邀请。
貂婵本没什么酒量,两杯下肚,虽没红到脖子,但整张脸和红苹果差不多,娇艳欲滴,浩月也失去了光彩。
看着酒后的貂婵,刘萧竟然有些痴了。
“少当家。”貂婵轻轻呼了声,却不敢正视刘萧如火般炽热的眼神。
“啊,今晚的月色真美!”
“嗯。”貂婵心里好笑,一股幸福的感觉充刺心间。
刘萧抬头看月,浩月闪着皎洁的光茫,好像在嘲笑他的言不由衷。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哦对了,你是哪里人氏啊?”
“常山。因为黄巾军在巨鹿起事造反,所以义父叫家兵送我去洛阳,那里安全。”貂婵轻轻说道,毫无隐瞒的心思。
“那你义父在洛阳肯定是个大官了,比如司徒之类的。”刘萧随意问道。
“少当家怎么知道的?”貂婵惊奇的反问刘萧。
“真的吗?我到是随便乱猜的,没想到一猜中的。”
“是啊,我义父就是司徒王允。我原本只是个歌女,义父见我可怜就收我做义女,只是义父的大恩貂婵却是不能报答一二了。”貂婵说得平淡,却是怎么也掩不住其中的心酸。
看来历史上真的只有一个貂婵,看着貂婵似有似无的忧郁,刘萧当然明白她的弦外之音,他没表示什么,只是说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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