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门缝里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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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婵醒来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感觉下小腹上的魔掌是否还在。当发现那只魔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的小腹时心里若有所失,她睁开眼睛,见身旁空空如已,更是莫名的失落。她把另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感觉全是男人的气息,让人陶醉。想到这些天来男人为她所做的一切貂婵心灵微颤,印象中的男人好像没谁会如此温柔对待女人的,在他们的世界里,女人不过个玩物而已,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就算是她父亲也是这样对她娘的。
虽然她知道这样的男人错过了今天,以后一辈子也别想再遇上个,可是在恩情和个人幸福之间她毅然地选择了前者。
貂婵双眼迷雾,这抉择实在是痛苦,她紧紧地抱着枕头,像是抱着男人,把自己的所有苦闷都向他倾诉。
### 刘萧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掌居然搭在了貂婵小腹上,而手却被两只温暖柔弱的小手握着,他心里怦怦乱跳。斜眼看了下貂婵,发现她眉目轻蹩,正睡得香甜,刘萧轻轻抽回了手掌,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他终于体会到了柳下惠坐怀不乱时的痛苦,那所谓的“高尚”害死人,作为现代人的他却也挣不脱这种精神束缚。刘萧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怪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有的真是害人不浅。他和胖陀三人吃了些早点,又为貂婵准备一份放在茶几上后,见她还没睡醒,就和三人出来找太原城最大的商团之一袁氏商行。
袁氏商行很大,经营的货物也很杂,用刘萧的话来说,和后世的超市差不多。当然后世的超市没有公开经营铁矿的,但你不能说超市的后台老板就不从事这个行业。
袁氏商行的后台老板就是权倾朝野的袁门豪族,听说现在的家主就是袁绍袁术兄弟。两人为了争夺家主之位也是搞得反目成仇,刀斧相向。
太原城也是袁氏商行的根基所在,这里的商行主顾是个随和的商人,也是个商业天才,至少他接手这个分行后商行的收入增加了一倍有多。
“老大,到了,这就是袁氏商行。”胖陀提醒心神不宁的刘萧,老大这个称呼当然是刘萧要他们叫的,出来做生意叫少当家总是不好。
四人停下脚步,眼前黑漆漆的大门,金光闪闪的铜环,两个张牙舞爪的大石狮子左右分立,活灵活现。大门上方有块黑底金边的木匾,袁氏商行四字金灿灿的很是耀眼。
刘萧走上台阶,敲了敲门环,大门“咯吱”打开,一个人探出头来,帽子歪戴,上下打量了下刘萧,眼里有了鄙夷,“什么事?”
显然,以他多年阅人无数的经历,眼前四人无疑就是无后台,无地位,无金钱的三无人员。
刘萧陪着笑脸,知道现在只能低调,能忍则忍,有钱装逼人家说你牛逼,没钱装逼只能是个傻逼。
“我们想找这里的袁管家。”他们来之前早就把一切打听好了,到也事无巨细。
那人又看了看刘萧几人,“你们认识袁管家?”
“久仰大名。”刘萧回答得含湖其辞,模棱两可。
那人一听冷笑一声,就知道他们根本没见过袁管家,现在这个年头冒名攀亲的多了,虽然终究会被揭穿,但却能骗几顿饭吃。显然那人就是这个心理,冷冷说道:“袁管家且是你等身份能见的?”
他说着就要关门,刘萧忙递过去一串钱,“小哥,这是一点心意,麻烦通报声,我们是来做买卖的。”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也并非以讹传讹,只要钱足够,别说是鬼,就算阎王老子也要给你面子的。
那人接过钱,在手上掂了掂份量,感觉一般,但脸上却是有了笑容,刘萧只觉此人的变脸技术勘比后世的川剧绝活。
“袁管家今天不在,你们明天午时再来吧。”
那人关上门后,胖陀恨不得冲进去掐死他,“老大,那家伙明显就是在耍我们,和他客气什么,直接上去揍他一顿,还怕他不去通报?”
刘萧摇了摇头,知道兄弟们一直做贼,当然只会用打劫的方法。他走过去拍了拍胖陀有些雍肿的肩膀,“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事是要用不同的方法来处理的,什么事都非要用打杀的手段来处理,那还不如回去再做土匪算了。刚极易折,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经商讲究一个和气生财,低调做人,高效办事。”

胖陀听不懂少当家的什么刚极易折,什么低调做人,但大体意思却是明白一些,心里来气却也只得闭嘴。
王晶也道:“老大说的有理,不过看着那小子门缝里看人也是来气。”
刘萧笑了笑,“狗眼看人低的人多了,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目前我们只需做好生意就行。”
四人见不着袁管家,有些扫兴,回客栈也没事做,索兴游起了太原城。
太原城人口十万有多,街道宽大,到也热闹非凡。他们边走边耍,一会就忘了刚才的郁闷。
“老大,快看前面。”狗仔突然叫道。
刘萧正在沉思,几人到是对街上的新鲜玩意指指点点,他回过神来,一阵锣鼓般密集的马蹄声已到近前。
刘萧抬头看去,一匹黑色的惊马转眼从街角奔了过来,只是转念的功夫,惊马已踢飞五六个摊子。
铁骑肆虐下,一个不远的孩童已被吓得不能走动,眼看就要被惊马活生生踩死。
马上乘的是个少女,厉声大喝,不断叫众人闪开,却是控制不住马势。看她白衣飘飘,左肩上悬着一朵红稠制的大花,十分华丽,满头的大汗却是掩不住她的俏丽。
刘萧不及细想,小拇指一弯曲,放进嘴里吹响了个尖锐的口哨。
惊马前蹄飞扬,就要踏下,突听口哨响起,霍然一呆,仰立半空竟有片刻。
狗仔抓住机会,早已利箭般扑了过去,合身一扑,抱住孩童滚了出去。
惊马本要下落,见狗仔扑去,再次耸了耸马身,马上少女本已抓不住疆绳,惊马再次立起,她娇呼一声已脱离马背跌了下来。
刘萧见狗仔已救下小孩,马上少女又跌落下来,他也只得奋力扑过去,要是伤了马的主人自己也有些责任的。
少女心中发苦,心道这次恐怕少不了要吃些苦头了。她忙闭上双眼,突然感觉身上并不怎么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趟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她猛的一怔,男人已放下了她,迅速向惊马冲去。
惊马甩下主人后,跑得更是凶猛,刘萧速度虽快,但他先救少女,却也慢了它一拍。他再次吹响口哨,惊马又是一怔,居然转过马头看着刘萧。刘萧也是死死的盯着惊马双眼,眨也不眨,四周顿时一片寂然。
街上的人都是惊奇,这惊马难道听得懂这年轻人的口哨?众人虽是好奇,却也只敢在边上挤着,街心却是没有一人。
少女见自己的马儿居然停了下来,不知道这男人的口哨为什么如此神奇,她想走过去牵马,王晶却阻止了她,“姑娘还是先等片刻再说,惊马现在还没被训服,你这一过去恐怕要再次把它惊跑。”
少女点了点头,默默地看着刘萧一步一步慢慢接近自己的马儿。
刘萧全神贯注,双眼像是魔鬼,惊马双眼发红,现在却是有些迷茫,呆滞地看着刘萧。
刘萧已接近惊马一米不到,他刚要伸手去抚摸马头,惊马突然一声长嘶,前踢举起踏向刘萧,四周惊呼一片。
有的已转过头去,不忍看刘萧被踩死的惨状,少女和王晶几人也是心里替刘萧捏了把汗。
惊马这一踢下来,少说也有几百斤力道,不被踢成肉浆才怪。
众人惊呼后,转瞬又寂静下来,刘萧不知何时已蹿上马背,动作轻盈,和惊马周旋。
刘萧伏在马背上,紧紧的抓住马鬃,任凭惊马前仰后跳乱踢蹶子。惊马突然后脚一蹬,人立起来,刘萧一时没抓稳马鬃,脱离了马身,竟被惊马甩在空中。
四周众人又是惊呼,纷纷往边上挤开,更是为刘萧捏了把汗。
刘萧刚要离开马背时左脚一勾,顿时勾住马身,他顺势一转,竟然从马腹下钻了出来,又伏在马背上,再次抓牢马鬃。
他动作一气呵成,潇洒自如,众人都是喝采。
狗仔把孩子还给他大人后向胖陀说道:“刘老大这招真是精彩,改天叫他教教我。”
胖陀瞥了他一眼,打击道:“就你那天赋,十年也学不会的,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狗仔向他竖起了中指,不再理他,转身看着场中经世绝伦的人马大战。
刘萧不断腾出右手安服惊马,表示友好。又周旋了一阵,惊马终于安静下来,刘萧轻轻抚着它的头。
惊马大汗直流,喘着粗气,刘萧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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