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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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逃跑
大名鼎鼎的木兰围猎终于要开始了,大草原上,整齐的排着大大小小的帐篷和蒙古包。各地能来的蒙古贵族都来了。
“大姐!大姐!”烙烙和双儿围着梅儿又叫又跳。
烙烙问,“二姐呢?”
梅儿微笑,“她的额驸驻扎北防,今年是不能来了。”
背后一个颀长挺拔,卓尔不凡的男人,温柔深沉的看着梅儿。
等三个小女人平息下来,才过来低声细语,“咱们先去见过皇上,再去你额娘的帐子。”
梅儿温柔的点点头,向烙烙道,“这是你姐夫,喀尔喀亲王世子博尔济吉特.承衮扎布。”
烙烙花轰,“可不可以只叫大姐夫,好长的名字,大姐平时也要叫你全名吗?”
承衮扎布微笑道,“当然可以,你也可以叫我额尔德。”
烙烙本能的开始狗腿,“哇,大姐夫,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小山一样的大块头肌肉男涅,没想到你看去好斯文,笑容好好看哦,声音也好好听哦,我大姐好幸福哦。”
大块头肌肉男,额尔德有片刻讶然,又看看梅儿,一只手轻握成拳举到嘴边,轻轻咳了几下。
梅儿好笑的给了她一下,“这些话去哄四弟,小鬼。”
等和梅儿两口子话了别,待他们走远,双儿斜眼,“小四嫂,你究竟要哄到多人的心才会罢休啊。”
烙烙坏笑,“不多,我只要卓尔泰那一颗。”双儿红了红脸,烙烙正要再说,卓仑泰却奔了过来,“小姐,快跑。”
“什么事?”烙烙扭头远远看见允禄一脸杀气的似要过来,立刻惊叫,“阿玛,这次不是我带额娘出去的。卓仑泰,够朋友,双儿交给你了。”拔腿就飚了出去。
双儿脸红红的站在那里,卓伦泰心里只回响着烙烙的那句“双儿交给你了。”心狂跳得厉害,看着双儿,黑棕色的眼瞳异彩流动,半响,却见他重新垂着眼皮,低头恭敬的沉声说,“格格想去哪里?”
双儿轻轻咬着嘴唇,声音微不可闻,“卓伦泰,你还是不肯叫我双儿吗?”
卓伦泰听她声音苦涩,心里没由来的心痛,开口道,“奴才……”抬头双儿已向前走去。
死了,死了,这次已经飚了一个时辰还没把允禄甩掉,他是铁了心要追到她把她打死了。烙烙在帐篷间东奔西窜,边跑边不时回头看看,口里不断的喊,“快闪开啦,撞死不负责啊!”
突听两个声音同时惊呼,“主子小心!”她已将一个人迎面扑倒在地,居然是那个皇子三阿哥永璋。
烙烙一楞,脱口而出,“永璋你没事吧!”
永璋正要开口,却见她七手八脚的爬起来,边回头边嘴里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摔痛了没有……”突然将他一拉,连爬带滚狼狈的钻进帐篷里,永璋正要开口,脖子突然从后面被勒住,“别出声!”一只嫩滑的小手将他的口鼻死死的捂住。
他渐渐觉得窒息起来,却不挣扎,只慢慢向下滑倒。
半响孟古进来见永璋长眸已微微半闭,惊叫,“主子!”和嘉县主在干什么?谋杀皇族吗?
烙烙回神一看,完,完蛋了,快把人捂死了。
拼命摇晃他,“你,你,你别晕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永璋整个人已软倒在她身上,头也搭下来,脸色白得吓人。
王才跟进来,也“啊”的一声,看见是烙烙,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烙烙将他放平在绒毯上,死命压他的胸口,“喂,喂,你别装死啊,一装就装成真的了,喂。”
永璋脸色渐渐缓回来,把气吐了吐,慢慢的睁开狭长的眼睛,躺在绒毯上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烙烙一**坐在他身边,“吓死我了,你觉得怎么样了。”
永璋淡淡开口,“还好,没被你捂死。”
烙烙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给阿玛追到太紧张,他发彪的时候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永璋不说话,孟古和王才对看一眼,退出帐外,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烙烙看看他,又不敢马上出去,她恐怖的公公正在外面搜寻她,只好没话找话,“嗯,好久不见啊。”
他淡道,“前几天在太后那里请安才和县主见过。”
“啊?哈哈哈,是啊,是啊。”该死,这人在记仇,八成是恨她差点捂死他。
“那个,你还好吧,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要不我叫王才进来?”
“……”躺着的人长眼看着帐篷顶。
“你,不高兴啊?”
“你要是被人差点捂死会高兴?”
“……都是额娘乱跑,害我被阿玛追,这次不知我还要躲多久才可以回去。”垂头丧气的。
“四阿哥呢,不管你?”
“就是怕他知道啊,难道要他们父子相残?”这样不好吧。
想起这一茬,“喂,你虽然是皇子,辈分却比我矮一辈,该叫我四婶吧。”不用象以前每次看到他还要躲,心情太爽了,谁说结婚不好,多了好多乐趣。
“你不怕我大喊吗?”薄唇不屑的露出一丝冷笑。
“谙?”
“庄亲王爷。”脸上看上去好欠扁的表情。
“你不会这么狠吧。”不过捂了他一下下而已,和他老头子一样都是小人。
“……”挺直的鼻梁高傲的对着天。
“……好吧,看你借帐篷收留我逃难的份上,四婶就免了。”
永璋不自觉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烙烙星眸眨眨也笑起来,“喂,永璋,其实你真笑的时候人很可爱呢,平时干嘛要笑得那么假,恐怖兮兮的。”可怜的皇子,老爹是皇帝当儿子的都要比一般人辛苦,看看康熙的那些儿子,没几个快乐的,她家阿玛更是严重的人格扭曲。
永璋一愣,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外面孟古和王才突然战战兢兢的声音,“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出来!”阴森恐怖的声音。
“不要!” 被发现了,立刻左看右看,哪里可以躲?哪里都不可以躲。
“你想今天就死吗?”可以想象说话的人表情有多歹毒。
烙烙惊叫一声,七手八脚从永璋身上啪啪啪踩过去,“阿玛,真的不是我带额娘出去的啦。”为了她家奶宝不要因为弑父而被天打雷劈,闪!
呼啦一下将帐篷破出一个大口,烙烙飞快的跑得不见踪影。永璋眼一花,一个影子掠进来又从破口掠出。
孟古上前将他扶起来,“主子伤着了没?”这对公公媳妇真是,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他拂拂衣衫淡淡笑,“没有,叫人再搭个帐篷。”
缓身坐下,王才倒了茶,和孟古退出。
轻旋茶杯,终于还是和她面对面了,他的皇阿玛没有答应他指婚的请求,却也没把她明确的指给庄亲王的四阿哥,她却敢私自的成亲,是仗着太后的宠爱吗?她是四阿哥的福晋了。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坐了一天一夜。
原以为再见她,他定会坦然,可是那个清脆的声音,还是让他心没骨气的跳起来。她刚刚把他撞倒时叫他什么,永璋?轻笑出声,那么怕她心里从未将他看做皇阿哥吧,才会脱口而出,永璋。居然还从他的身上踩过去。
手无意识的摩挲自己的唇,回味那一瞬间,她娇柔的手温软的触感,还有半昏迷中倒在她怀里嗅道的那股清香,不觉失神,如果她是他的福晋该多好,她会不会天天叫自己,永璋。
庄亲王爷的帐篷内,在酷王爷和冷阿哥激烈的对决后,由于辣福晋的参战,酷王爷败下阵来,掀开帘子怒气冲天的带走其中两个儿子,大踏步去伴驾了,剩下一个不肯走,要留下来安慰自己饱受摧残的老婆。
其他的人畏畏缩缩的溜进来。哇,火力超强,大帐内唯一完好无损的就是那跟担当支撑的大柱了。
“额娘,你看,我腿都跑肿了,我强烈抗议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要离家出走。”烙烙趴在毡毯上,弘昱冷着脸正为她轻揉活血,听到这句话,手一停,烙烙赶紧补充一句,“我要带着奶宝一起离家出走。”
满儿耷拉着脑袋愧疚的看着儿子媳妇,“这次是额娘不好,不过我已经很努力的要解释了,是老爷子还没听完就发怒了啊。”
弘明狗腿的说,“反正阿玛舍不得打你,就打你媳妇,你一点都不心痛我的四嫂。”烙烙感激的抱住他使劲亲,“弘明,还是你最心痛我,不想没有某些没有良心的人。”
啊,啊,好想念四嫂温暖的怀抱,甜蜜的亲亲,自从她成亲后,就被可恶的四哥彻底的霸占了,他一定要努力吃饭,早日成长,把四嫂解救出来。
可恶的四哥将他从温柔乡里拧出来,丢到没有良心的某人面前,“别碰我的女人。”他被陷害了,现在他的当务之急是解救自己被额娘掐着的脖子。
双儿和梅儿也开口道,“额娘,这里是大草原,不比得京城,要是迷路了,一夜过不了都会死人的。”
满儿把头都要低到地毯上了,“我错了,我有罪,下次再也不敢了。”



kaka0513 2007-12-04 03:56
第三十四章 受伤
“啊-----”有人打了个哈欠。
“啊-----”有人跟着打了个哈欠。
辽阔的草原上,群骑你追我逐,满儿和烙烙骑在马上,停在草原边缘的林边,旁边跟着奉命监视满儿的乌尔泰。
满儿奇道,“烙烙你这么好动的性子居然不喜欢逐猎?”不象她,是被迫不能去,因为允禄严格禁足,只准他带她才可以。
烙烙指指,“我跑了,奶宝看不见会担心。”
不远处父子四人和塔布骑在马上守在着场外。
满儿心中乱惭愧了一把,她这个媳妇比她懂事多了,不象他家老爷子公认的命苦……
突然一阵奇异的响声,象爆竹的爆炸一样,她被烙烙抱住扑下马,在地上滚了几圈。允禄弘昱已到身边。
烙烙紧咬牙关,痛死了,从马上扑下来的滋味不好受啊。
允禄和弘昱冷酷的大眼睛绽露出嗜血的光芒,父子俩看上去完全一模一样,两人不约而同,抢入树林。
烙烙急喊,“回来,那是燧石枪,你们血肉之躯挡不了,树林里有埋伏怎么办。”不知好歹的古人!也飞身进去。
乌尔泰急跟进去。弘融弘昶护着满儿。
只听见树林内又有几声爆响。然后寂然无声。
满儿呆住,突然颤声泣呼,“允禄!”人已冲了进去。一圈铁臂将她围住,“我没事。”
却见地上已是一地的碎尸片。烙烙挡在弘昱的前面,捂着的腰间绽着大大的血花。
弘昱一动不动目光呆滞,人似已经傻了。
烙烙回过身费力的笑笑,“奶宝,别担心,把弹丸取出来就好了。”刚才扑过来太情急,竟忘了用护腕保护自己,她居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反省,绝对要严格的反省。
弘昱猛然紧搂住她,只感觉她的体温正急速的变低,巨大的恐惧感将他撮住,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感觉到了他的恐惧,她从唇边压出几个字,“我不会死,我保证。”眼前一黑,心中狂呼,这回惨了……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热河庄亲王的别馆内,传出凄惨的号叫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被大刑伺候了,而且马上要问斩的重刑犯。

只见门外看守犯人的两个狱卒,拼命的翻着白眼,死抿的唇线清晰的显示出,他们其实对屋内人的魔音穿耳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极限。
“我已经好了,再不放我出去,我又要开始唱歌了哦。”
两人同时抖了一下。把拳头捏得死紧,我挺。
“我唱了,我真的唱了,我真的真的真的唱了……”

“……”挺。
“好吧,拓保,卓伦泰是你们逼我的。亲爱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挺!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用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挺!!
“俺个勒嘎都是东北人------"
“……”挺!!!
“风在吼,马在啸,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挺不下去了!!!!
拓保卓伦泰扑通跪下,“小姐你就饶了奴才们吧,四阿哥回来就会带你出去了。”小姐受伤后,四阿哥狼人大变身,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命令把小姐关在房里静养不准踏出一步。连福晋格格她们都只敢乘他不在的时候做贼似的偷偷溜过来,他们更不想成天被四阿哥打来打去做空中飞人啊。

“……”

“小姐?”怎么反而没声了?
“没什么,我头突然好晕,可能刚刚把气唱掉下去了,我…..”里面传来倒地的声音。
“小姐!”两人正要闯进门,一个身影更快的破门而入。

烙烙睁开眼,一把勾上来人的脖子,“奶宝!你回来了,我闷死了。”
弘昱那张童稚纯真的脸上,神情很平静,声音更平静,“休息。”把她抱到床上靠着。
烙烙认命的叹气,至从受伤醒过来的那天起,他板着棺材脸就没给过她一个笑,她当然知道他在生气自己受伤,可是生气也有个期限吧,难道要气你一万年?
整整一个月了,她怀念他以前清纯可爱,娇羞稚嫩的笑脸,本来对他实施了几次美人计,可是他每次将计就计以后,第二天还是冷着一张娃娃脸。
不要啦,不要象康熙的十六子那样酷,家里有一个观赏一下就可以了,她还是要自己的那个纯真的乖乖奶宝啊。
蹭蹭他撒娇,“奶宝,笑一笑嘛。”
“……”一副淡漠清冷的表情。奶宝,谁是奶宝。
“…….”他看上去是个拥有深沉内涵的男人。
换一招,双眸含泪,主动献出红唇,“弘昱,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禅定如千百年的出家人,立身在超脱凡尘的境界中。
“……”他要她表演诱僧吗?
要抓狂了,装酷是吧。突然捂着胸口,“我觉得好难受。”向旁边一倒。已被抱住,某人脸色惨白。嘿嘿嘿,就知道。
“既然你不喜欢我了,我也没什么留恋的了,不过在我死之前,你可不可以对我笑笑,那我会带着美好的回忆含笑九泉了。”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好虚弱的样子。
“……”怎么抱着她的人身体有点抖啊?
过了好久,一张笑得狰狞扭曲的鬼娃娃脸,两片唇瓣抿成一条恐怖的弯线,线角好象要滴出鲜血。
鬼,鬼呀,这次不用装,她真的要晕过去了。

在她晕倒之前,脸被紧紧贴在温暖的胸膛上,“没有下次。”当然没有下次,她也不是没事无聊受个伤来玩下自己。也,说话了,雨过天晴了?
“你笑个就没有下次。”
弘昱先狠盯她,看她露出赖皮兮兮的笑,慢慢的神情变柔,慢慢的拉开嘴角,大大的眼睛微眯,给了她一个纯真无邪的笑。春天回来了。
‘啊---我亲爱的奶宝!”狼女扑过去,抱着苹果蛋蛋死命的亲得啵啵响。
等她亲得累趴下了,才将她的头捂在自己胸口,俯下头将鼻尖亲昵的在她脸颊轻轻蹭游,润润的小嘴轻点她的肌肤。
“说一句嘛,乖乖奶宝。”太成熟了不好吧。
弘昱停下,撑起头,纯真的黑?看进烙烙灿烂的星眸,“不要再吓我,我害怕。”
烙烙呆了呆,随即轻轻说,“对不起。”没有忘记自己受伤时,弘昱眼神中失去灵魂一样的茫然和空洞。
弘昱把头重新俯下,“再吓我,我就吓你。”
烙烙抱住他的头,“不许。”
他嘟囔,“我要。我的命,你一句话,但别吓我。”
烙烙在窝在他怀里不吭声好象睡着了,他正要将她放回床上,腰却被她抱住。
只见她抬起头,灿若星辰的眼眸凝视着他,水润的唇瓣一字一句的说。
“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命。
因为如果我受伤了,你可以等到我醒过来。如果我离开了,你可以等到我再回来。如果我不爱你了,你可以等到我再爱上你。只要你还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和机会。
可是,如果你死了,就什么也等不到了,知道了吗?”
弘昱那双清澈有神的大眼睛异常专注地凝睇着她,格外深沉、格外幽邃,“但是你死,我死,我坚持。”的
烙烙星眸清灵的回凝他,突然笑开,“好,你死,我也死,我也坚持。”
大眼浮起重重的雾蔼,把她的头粗鲁的塞回胸口,“傻瓜。”
咦?听了这么感性的表白还要骂人是吧?不能吃亏骂回去,“白痴。”
“猪头。”
“笨蛋。”
“恐龙。”
“……”

“弘昱,我顶你个肺。”恐龙是教他骂别的女人的,她明明是美女来的说。


kaka0513 2007-12-04 03:57
第三十五章 阴谋
“禀王爷,已经察明,那几个火枪手是混在阿穆尔萨那的随从里来的。这种火枪是俄罗斯的滑膛燧石枪,和咱们火器营的火绳枪相比,射速快,威力大。准葛尔和俄罗斯联系已久,卑职大胆推测,可能是准葛尔汗王达瓦齐想挑拨阿穆尔萨那与大清的关系,才做出刺杀王爷的举动,卑职疏于防范惊扰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跪着的人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背上的汗已把衣服湿透了。
庄亲王爷虽没事,庄亲王爷的四阿哥福晋却大大的有事。四阿哥和王爷一样都是个煞神,全内城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连皇上和王爷都不认,就只认他的宝贝福晋,这次他死定了。
偷眼瞄去,坐着的庄亲王严酷森冷,眼中闪着狠绝的光芒,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突然听到冷冰冰的声音,“下去吧。”
飞快爬起来,“卑职告退。”赶紧撤退。
“站住。”腿又一软,跪下。
“最后一次,否则本王杀了你全家。”
“卑职明白,卑职明白。”快回家放鞭炮庆祝他成功活着回去了。

弘融进来,“阿玛。”
“如何?”
“玉弘明最后一次出现在青海的昆仑山。”
允禄的眼眯起来。
“还有,我问过阿穆尔萨那的随从,他提到其中一个火枪手有次喝醉酒吹嘘他见过准葛尔的汗妃,她,是个汉人。”
允禄突然表情阴鸷,一身凝聚凌厉森然的煞气。
弘融顿了顿,“另外,她每年春天都会去青海的昆仑山,最后一次恰巧也是玉弘明出现的那一次。”
突见允禄额上青筋暴凸,双目怒火熊熊,燃烧着邪恶与狠绝的光芒;脸颊肌肉在强烈的扭曲与抽搐。
弘融不觉后退一步,心惊肉跳的喊道,“阿玛。”
允禄不答话,只在桌上奋笔急书,飞快的写好一封信,“把这封信交个皇上,我要出趟远门。别告诉你额娘我去哪里了,你们等明天围猎结束先和梅儿去喀尔喀等到我回来为此。”
“什么,就这样就走了?”听了儿子的精简了又精简,最后只浓缩成“走了”两个字的袖珍报告,满儿怒吼,可恶,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一个。“爱新觉罗.允禄,等你回来,有你好看!!!”
“什么,就这样就走了?”乾隆将信抛在案牍上,“朕的十六皇叔行事越来越乖张了,竟然丢下回京的防务,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
永璋恭谨的道,“庄亲王爷本来就行事邪昧,虽在朝多年始终尽职尽责,但……”
“但着实不易掌控。不易掌控的人,他的忠心永远都会有所保留。”
永璋抬头,“皇阿玛……”
今年是个意外,山下的侍卫遥望着山腰间的汗妃。她清丽秀雅的身姿静静的站着,那样孤独,那样落寞得令人怜惜,教人不舍。高原的山风,皑皑的雪山,湛蓝的天空都是她的衬映。
从大汗十年前在这里碰到她起,她一直是大汗最宠爱的女人,她的容貌十年来几乎没有变化过,她真的是昆仑山上的仙女吗。每年春天,她都会来这里一直呆到春天结束,而今年,从和那个年轻人碰面之后,夏天都已结束了入秋了,她还没有离开。
一个幽魅的身影如轻烟般飘过,他只来得得及看见,那个身影急速飘向山腰的汗妃。一阵巨痛,他看到自己和同僚站着的下半身,鬼,那一定是鬼。

嘴角勾出娴静的笑,“金禄,你终于找到我了。”
允禄狠绝的脸上,射出骇人的光芒,“竹月仙,今天是你的死期。”
“哦?你别忘了,我现在又变成准葛尔汗王的汗妃了,你不怕杀了我引起战事吗。”格外温柔的嗓音。
黑眸冷芒一闪,阴鸷得骇人“我能放吕四娘、鱼娘和虬髯公进宫,自然也能承担杀了你的后果。”
“是吗?难怪。他们能轻易的杀了雍正。枉我费尽心思为了你去做雍正的妃子,早知道还不如直接让她瞎眼毁容的好,竟走了这么多弯路,还让我躲在准葛尔这么多年去迎合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温婉的语气象是在说别人的事。
“满儿受伤的事,我有一笔好帐要算,如果不是她念着你是她二姐对我阻拦,我早就杀了你。”想起当年看到满儿的伤势,他几近疯狂。
“可你也毁了我的容貌,毒瞎了我的眼睛,如果不是我有段复保送我的那只紫玉人参,我与死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当年在昆仑山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你不告而别,我等了你十年。结果你居然和她成了亲。如果不是柳满儿,你不会这么对我。为什么,你宁死也不要我,她变成丑八怪,烂瞎子你还是爱她。”她不复清丽婉约,如丧心病狂的女巫。
一只手铁钳般钳住她的脖子。“你话太多了,这次你派火枪手刺杀满儿,我决对不会饶过你。” 那双大眼可比昆仑山上的冰雪更寒酷,眉宇间带着一股浓浓的肃煞之气。
她突然笑出来,笑得那样柔媚,“金禄,我对你说过,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
她身后的山岩上突然出现二十几个蒙古装扮的人,手中的武器在阳光和冰雪的折射中泛着冷冷的光,火枪手,全是滑膛燧石枪!
允禄手中力度陡然加大。
竹月仙嘶声大笑,“想杀我,很好,我本来就是要等你来和我死在一起的,而你的满儿,会死在喀尔喀,大汗的两万人马两天前已经出发了,还有从俄罗斯借来的两百个火枪手,你那些武功高强的儿子挡得住这么多火枪的威力吗?你的子女给她陪葬,她一定会很幸福吧。”
允禄五官也变样了,戾气暴现,邪佞狂涌,狞恶得好像是刚从幽冥鬼界里逃脱出来的阴魂厉鬼,残忍、狂悍、狠毒与粗暴的血腥气息迅速在空气中凝聚…
“奇怪我怎么知道是吗,我可以告诉你,是玉弘明给我的消息,他正在三皇子那里。”呼吸渐急。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玉弘明有个交易,我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谁,他帮我给三皇子永璋带去一个口信。柳满儿是前明宗室的公主,而你一直知情不报,你说乾隆知道这个消息,还会不会派兵去救援呢?”
一声暴斥,瘦长的身形霍然横空暴飞,森厉的剑气宛如烈焰般骤然狂射,激烈的枪声过后,二十几个火枪手半身分裂的尸身散乱的摊在岩石上。
允禄肃杀的将用做盾牌的竹月仙尸身抛向空中,眨眼间,尸身变成了一堆掺合了骨头、毛发、内脏与血肉的肉酱,噼噼啪啪的落下来。
身形急速狂掠而去,满儿!你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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