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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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古易的双眼开始充血,双拳握得越来越紧……
蓦然,他一个箭步,刺身上前,一把抓住红毛的衣领,拳头如同喷泉水花一般上下翻飞,每一拳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响声。
没几下子,红毛就被打得口水直流,脸上也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然则,这最后一拳才是重头戏!
只见,古易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倾尽全力地往红毛的鼻梁上砸去。这一拳的力道,绝对非同小可。红毛闷哼一声,鼻血当即哗哗流下,犹如水龙头放水一般。
啪——红毛被重重地甩倒在地上,登时连动弹也不得;这会儿,他才算是真正领教到了古易的狠劲。
“巡警来了,巡警来了。”
突然,一个鸭嗓子从人群中爆响开来,听着口气,似乎幸灾乐祸一样。
听到喊声,古易不禁摇头一笑,暗忖:唉呀,真是搞不明白,这些警察同志每次来得都恰到时侯,不早也不晚。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们才慢腾腾的出场。我想,方才,他们肯定躲在人堆中看热闹。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警察也是人,也喜欢看热闹,难道他们就不可以袖手旁观了吗?!
过不许久,两位大腹便便的巡警,一步三摆的走了过来。
“啊,怎么又是你们这几个混小子!你们就不能给我安分一点吗?你们自己说,这是第几次当众斗殴了?”
一位年纪稍大的巡警破口怒斥,旋即,他又哀叹一声,愁眉苦脸道:“哎唷,大哥,我求求你们做做好人吧!你们一个月打十几次群架,还让不让人怎么活啊!本来我们做巡警的工资就不高,再加上你们这么个闹法;别说奖金了,就连基本工资都拿不整。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这样下去,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时,那个一头绿发的瘦猴子嘟囔着顶嘴道:“陈大伯,你也太夸张了吧!据我所知,您的小女儿彤彤都已经上国小了。”
那名被称呼为“陈大伯”的巡警,蓦地脸色一冷,陡然跨前,手中的警棍毫不留情地落在瘦猴子的脑壳上,而后骂道:“我说话,你也有插嘴的份,滚一边去!哎,那个红毛,怎么回事,每次都是你们在这闹腾?”
红毛一挥手,两名小弟立时奔了过去,而后将他搀扶起来,缓缓地走向陈巡警。真别说,这红毛的体格虽不怎么样,可却耐打得很;经过古易的一顿暴打,仍能站起来,很不一般呐!这也难怪,他是众流氓的头头。
及至陈巡警身前,红毛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恭敬道:“陈警官,你老误会了,这次真的不是我们的错!事实摆在眼前,你老看看,我这张脸都成啥样了。”
话间,红毛从裤兜里掏出香烟递给两位巡警,并及时给点上。作为一个出来混的人,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
俗话说的话,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
陈巡警吸了口烟,随之吐出一圈圈淡淡的烟雾,而后咧着嘴感叹道:“哎呀,这‘中华’就是好抽,味道淡而醇正。红毛,看样子,你的日子混得不赖啊。”
就这么一支烟,陈巡警的态度明显不同了,这世道啊……?
“哪里哪里,还不是凑合着过。”红毛谄媚笑了笑,同时用眼角余光冷冷地瞥了古易一眼,目光传过话去:你小子拽啊,待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哼哼,你以为红毛这么一招,能把古易怎么样?
古易冷冷一笑,不偏不倚地对上红毛的视线,目光中尽是不屑之色。吓唬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古易像是个胆小怕事的窝囊废嘛!再说了,这场架于情于理,都不是我的错,我怕个球啊!
这样一来,古易非但不走,还要等着看这出戏怎么演下去。
说句真得不能再真的话:从小到大,在古易的人生字典里,“怕”这个字从未出现过。
真的,不骗人也不吹牛,这句话保证比钻石还真!想当年,在滨江区的横街立马广场,面对十几个手持“凶器”的恶徒,他古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最后,你猜怎么着?……那帮恶徒竟然不动手就闪人了。
原因在于古易的一句话:看样子,今天我不把你们全体放到的话,是走不出立马广场的了。当时,那帮恶徒集体倒吸一口凉气,见过狂的,但没见过这么狂的。而后,那帮人就撤了。
你别以为他们怕了,没那回事儿,只是忽然间心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慨罢了……
吸完最后一口烟,陈巡警拍了拍红毛的肩膀:“小伙子,谢谢你的‘中华’。老牛,我们走,去别处转转。”
“陈警官,陈警官,这件事你不管了。怎么着,你老也得为我们讨回个公道。”一听陈巡警的话,红毛立时着急了,甚至有些郁闷:这算哪门子事啊,敢情…老子的“中华”是白给你抽的!虽然他的心底有些火大,但也只能干憋着。
老陈同志漠视了红毛一眼,暗道:你小子是不是脱线了,一点都不识抬举;大爷我不追究这事,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不然的话……奶奶个熊,你还得寸进尺了啊!就在他心底怒骂时,红毛靠了过去,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张印有伟大领袖**的红纸塞到他的手里。
微微一怔,老陈同志下意识地瞄了红毛一眼,同时将红皮贴着裤兜口塞了进去。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彼此之间就心照不宣了。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古易眼中,至于怎么去处理这事,已然不言而喻了。
咳!咳!老陈同志低咳两声,清清嗓子,走到古易等人面前,一脸威严但似心虚地说道:“小伙子,据说是你们先闹的事,是不是啊?”
古易淡然一笑,反问道:“我们先闹的事?…哼哼,请问您有证据吗?无凭无据的,您可不能诬蔑人啊!”
“呃,这个,那个……”老陈同志原就心虚,再被古易这么一问,一时之间,竟也答不上话来。
看着陈巡警的窘样,古易暗暗一笑,不就“人情世故”嘛,我也懂。怎么说,这儿终究是人家老陈的地盘,因此,面子还是得给他留着的。
“再说了,陈警官,我想您老应该比我更清楚那帮家伙的为人。若真的到了警局,你说,吃亏的会是我们这些个‘良好市民’吗?!”
话间,古易同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塞了印有伟大领袖**的小红纸给老陈,只是不只一张而已。
“这件事……大家都是聪明人,是罢,陈警官。”
古易说完最后一句,勾起嘴角一笑,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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