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马恶霸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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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自别了五毒门少主风月林之后,仍然一副无忧无虑毫不在意的样子,全然不去想自己早已经被各方势力所注视。马恶霸几次提醒是不是要化化妆在上路。他都不置可否。他其实也知道既然风月林能找上自己,各方势力怕都已经盯上了自己,自己化妆之术纵使高明,怕也逃不过那么多人的眼睛。既然躲不过,又何必躲。何况他本是为报仇而来,倘若藏头露尾,反而不美。
他面上一副毫无忧虑的样子,可是随着离天行宫所在的泰山越来越近,心里也有几分紧张。他当然明白到如今这个地步,虽然不知道天行宫会如何对付他,但至少不用担心天行宫会在路上埋伏人偷袭他。只是他心中实在有几分茫然,是仇恨促使他走到这一步的,可是临到了头,他却除了紧张还有几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血海深仇要怎么报才是一个尽头,莫非真要让天行宫在武林除名不可?先不说这根本是不可能,就算是成了,这样的复仇也非他所愿。可是要他就这么止步、放弃从此退隐江湖,他一想起往事,就仿佛血光在眼前飘荡,挥之不去。一个又一个夜晚在梦中惊醒,正是这股血海深仇促使他疯一般的练武。在矛盾中,他只是本能的向天行宫而去,至于到了要怎么做,他还真不知道?当然他也知道天行宫此行必定凶多吉少,可是他却不想去多想,也许他潜意识中竟有一种想在仇恨与矛盾中得到彻底解脱的冲动,才不去想此行的凶多吉少吧?
无名又一次甩了甩头,仿佛要仿佛内心的战争和矛盾。脸上仍然保持这一副天塌下来我自不在意、老神在在的神情。
马恶霸自然不知道无名内心的想法和矛盾,他只是为无名的处境忧心忡忡,他隐隐约约感觉有人若有若无的跟自己两人。可是无名一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又不好说什么?
按说要换了以前,马恶霸对如今无名的处境恐怕还会感到欣喜,可是自从无名为了他和风月林拼命,马恶霸便把无名当成自己最亲的人,甚至在内心还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子侄。
其实大多数所谓的恶人不过是有过不美好回忆导致心里有阴影才会变得用对别人的凶狠看别人软弱来证明自己的不软弱、显示自己的强大。事实上真正强大的人又哪会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所以他们只是一群内心不健全的可怜人。
马恶霸就是这样的人,他从小父母双亡,为娘舅所收养。但事实上说是收养,其实倒不如说是他给娘舅家当仆人。甚至连仆人都不如。不仅娘舅经常骂他小杂种,即便是家里的下人也同样欺负他不把他当人。后来他干脆离开了娘舅家,小小年纪又没别的能耐,只好靠乞讨为生,自然更是受尽白眼、尝尽人间冷暖。不仅人们讨厌的驱赶他就像赶蚊子一般,就是乞丐们看他是小孩也欺负他。如果他偶然碰上个好心点的人给他一点残羹剩菜或者馍馍还要防着被其他乞丐们抢走。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没少挨打。可以说从小时候起他的心就已经是冷的了,他已经不去想得到任何人的怜悯,而是尽量让自己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比任何人好。所以他在乞讨、吃野果、给主人干活之时,一刻也没忘强健自己。
终于有一天,他的最后一任少爷王启看到他这个奴才居然在夜晚偷偷的瞎练着拳脚。王启自然不是看上他的拳脚的,马恶霸自己瞎练的拳脚虽然有些力气,但在学过武功的王启眼中自然是瞧不上眼的。但是他把马恶霸从柴房弄到了身边,不为别的,只为有一个更趁手的沙袋。马恶霸在一次一次的受伤中也渐渐的体会了一些武艺,甚至比少爷王启学得更多更精。对王启来说只是学学玩玩乐乐。可是对马恶霸来说这就是机会这就是生存的机会,何况当沙袋的他自然更知道每一招实质的用途,而不甘永远给人当沙袋的他自然也更能用心去学。

渐渐地他越来越觉得对他来说少爷的拳脚根本就是花架子,有形无实。而且他自认为即便是王家家丁一起上都恐怕不再是他的对手了。于是他杀了王家少爷,虽然由于家丁的一拥而上开始还差点让他的经受不住,可是挨打惯了的他,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抗击打能力又练得非常之强了,马恶霸也便渐渐控制了局面,甚至杀了一大群人,还抢走了近千两银票。可他没有一丝杀人的不适。仿佛杀死的就是一只蟑螂。
此后尽管他被通缉,可是他做家丁的时候用的就是假名,何况王家已经基本上死光,他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躲躲藏藏,倒没多大麻烦。
麻烦过去之后,他便穿戴整齐找上娘舅,提出要娶表妹冯疼疼。其实这么多年没见,他的娘舅早就以为他已经死了呢,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上门要娶自己宝贝女儿。虽然他穿得衣冠楚楚,象副模样。可是在马恶霸拿出一百两白银的银票之前,娘舅还是有几分不信任的。
最终马恶霸当然顺利的娶了冯疼疼,或许应该说是马恶霸的银子娶了他表妹冯疼疼。娶回了冯疼疼,马恶霸自然不是要娶回来疼的。新婚之夜,他就不顾冯疼疼新瓜初破折腾得她死去活来。便连**也不能放过,冯疼疼疼得几次晕过去,这还不算,马恶霸在自己筋疲力尽之后还拿出一根木棍来折磨冯疼疼。他是要把当年在冯家所受的屈辱统统在冯疼疼身上一一讨回来。虽然他知道冯疼疼是无辜的,但他不管,他的心已冷血。
新婚第二天,他就风风光光、吹吹打打地从迎春楼赎回了一个姑娘绿红做小妾。他的娘舅当天脸就绿了,找上门来理论,要教训教训这个太放肆的晚辈,结果当然是被马恶霸教训了一顿,灰溜溜的走了。
从第三天开始,他就带着冯疼疼和绿红上娘舅家,常常就是在大厅里根本不管不顾的白日宣淫。变着花样的折磨冯疼疼、甚至把几个姿色还不错的娘舅母给强行占有。当然这一切都是要报复娘舅的。
不到两个月马恶霸的娘舅便顺利被马恶霸活活气吐血身亡。从那以后他就很少碰冯疼疼。
可以说马恶霸就这么一个冷血了的人,可是他越冷血、越以欺凌人为乐,也就渐渐变得越怕死,所以在碰到无名之后才会那么软弱、几乎毫不犹豫就跪地求饶。
中五毒门的毒的那一刻,他自认为已经必死,剧痛中他绝望了,往事一幕幕都浮现在了眼前。他才发现原来死是那么的可怕,也才知觉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残忍。后见无名拼了命就为了救他,他冰冷的心这生死的这一刻终于溶解了。
现在马恶霸简直比无名自己更为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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