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又见白衣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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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午时,徐绍奇终于将金灵灵、张痕水找到,便带回来见金五常。在金五常严厉的眼神监督之下,金灵灵携张痕水不情不愿地拜谒过了两位和自己年龄相差仿佛辈分却天差地别的师叔祖。
李长风、俞长信见过风姿楚楚、曼妙动人的金灵灵,心里竟都有几分相见恨晚。他们哪里还在意金灵灵不情不愿的表情。甚至这不情不愿的表情在俞长信眼里也透入着动人的气息。
两位少年见到风姿楚楚的金灵灵,竟完全没有了刚进金水庄时一副老成稳重的模样。甚至竟忘了让金灵灵、张痕水起身。
金灵灵拜谒也拜谒了,可是半跪了许久,只见两位不知所谓的师叔祖神不守舍的望着自己,却不叫自己起来,郁闷之际,金灵灵也不管那么多了,便拉着张痕水一起起身,站到了一旁。
这时李长风尴尬地才发现自己失礼了。
金五常见李长风满脸尴尬,便解围道:“这李师叔、俞师叔时候也不早了,我已经安排在醉梦楼给两位师叔接风洗尘。”
李长风颇似老成的点了点头,略表赞许。李长风迈步正要往外走,眼角却瞟见师弟俞长信三魂九魄竟还未返还,一副痴呆样愚不可及,并伸手拽了俞长信一把。他倒原是一番好意,免得俞长信丢丑露乖。
只是这俞长信正想入非非之间、情意绵绵之际,霍然给人这么一拽,三魂九魄真的差点就吓得一干二净了。
只听这苦瓜脸道:“师哥,你平白无故地这是拽我干嘛!”
李长风见师弟这么不机灵,心里十分不喜,恨他给自己丢脸,特别是在风姿楚楚、曼妙动人的金灵灵面前丢脸,实在是气,但无可奈何,分属同门一损俱损。只得说:“时候不早了,五常安排了我们在醉梦楼用饭,这就去吧。”
金五常叫大弟子徐绍奇引路,便转身申斥金灵灵道:“灵灵你就在家用饭吧,女孩子家好好在家呆着,别东跑西串的,哪有半刻的安分!”
李长风听着心里倒是有几分遗憾,暗叹不能和佳人同桌共饮。俞长信却管不得许多,便道:“金师侄,这,让贤侄女、徒儿一同去吧,也不是别人,热闹些好!”
金五常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心里纵然不喜,也不好当面说什么,便吩咐金灵灵、张痕水一同前往。
众人来到醉梦楼,醉梦楼早已清场干净,不余一个闲杂人等。金五常吩咐上酒上菜,一边陪着李长风、俞长信说话。李长风心不在焉的听着,但也互有对答,倒是不失礼仪。俞长信一双眼睛便仿佛完全被金灵灵控制住了,那一笑一颦,仿佛都能让他痴迷、让他回味无穷。哪还曾听得金五常精彩纷呈、滔滔不绝地阿谀奉承。俞长信这般肆无忌惮地盯着金灵灵猛瞧,金五常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可金灵灵却给看得浑身不自在。
要说金灵灵美貌无双让人盯着看,倒也见怪不怪了,可是却还从没人那么大胆那么肆无忌惮地盯着金灵灵的胸脯看个没完的。
金灵灵心里十分不满,脸上绯红,却又说不得俞长信半分,只得也装成不在意的样子,大声地同张痕水说话。开始的时候声音也还能接受,到了后来,张痕水简直就想捂起耳朵来听了。张痕水自然不明白金灵灵为何要这么大声地同他说话,他猜不透金灵灵这是怎么了。
可金灵灵这么大声的说话,却不断地打扰了正精彩分层、滔滔不绝着的金五常。金五常几次用狠厉的眼神盯金灵灵,可是这丫头却仿佛未见。金五常忍不住了,便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有没有一个女孩家的样子!”

金灵灵一脸憋闷,眼泪咕咕地打转,道:“哼!你就只凶我!”
“你,……”盛怒的金五常忍不住有了动手教育女儿的冲动,可是看见金灵灵一脸憋屈的样子,看着他眼里打转的眼泪,却也下不了手。
“这怎么使得!”却听李长风、俞长信双双道。
李长风见金五常举起手正要向佳人头顶拍落,更是连忙这架住金五常的手道:“这怎么使得!五常快快坐下,贤侄女又无大过,你这是为何?”
俞长信看佳人落泪眼珠打转的模样,那叫一个心疼。还好他鞭长莫及,不然换他来架住金五常的手的话,一来金五常并不舍得下手打女儿,手上无力,二来俞长信英雄救美心切,出手便不免失了分寸,怕要让金五常摔上个跟斗不可!
这时酒菜也上齐,不免先是要给李、俞两位辈分奇高的少年敬酒。张痕水不会喝酒,却也以茶代酒敬了李、俞两位一杯。李长风、俞长信在这一节上,倒并显得很随意。金灵灵其实酒量不错,但借口女孩子,便也没喝酒。
金五常、徐绍奇陪着李长风、俞长信可谓是杯到酒干。
唯一令金灵灵十分不痛快的是,俞长信喝着酒,也还是拿醉眼不住的上下瞄她。
酒足饭饱之后,金五常等人倒并没喝醉。徐绍奇有师傅在上,许是拘束了许多,也没烂醉。只是出门的时候不知是俞长信、李长风喝得有飘了,还是那两个来收拾碗筷、拿着盆水的小二不长眼,竟和俞长信、李长风撞了个满怀。
还好俞长信、李长风武功底子好,不然怕要一跤跌坐在地上了。只是尽管天行宫的两位少侠武艺高绝、反映灵敏,是免不了被溅得一身湿,湿入内里。
李长风为了表示涵养,倒没说什么。自行运功将衣服蒸干。俞长信却是一通狠骂,直好像这两个天杀的小二,应该推出去灭九族了一般。店掌柜不住地赔礼,并呵斥两个小二。
李长风听着聒躁,便拉着俞长信出了醉梦楼。
终于从那压抑的酒桌上脱身,张痕水一下子觉得轻松极了。
他拉着金灵灵的手,奔奔跳跳地走在最前面。
“这么小哥,你怎么还跟这群将死未死之人一起胡混啊!”
一句话,让张痕水的心情从天堂郁闷到了地狱。
张痕水停住脚步,狠狠地看了这个不知好歹、满口诅咒的白衣相士一眼。金灵灵便有些奇怪了,她指着张痕水问白衣相士道:“你是说我师弟。”
“小姑娘还挺聪明,看你如此可爱,小可倒要劝你一句,早早地离开乌镇可保无事,否则凶多吉少。”
金灵灵还没及说什么,这会儿,金五常、李长风、俞长信都走了上来。徐绍奇见又是这个不知死活的相士,拔剑便要杀他。
金五常按住来他拔剑的手道:“相士为养家糊口,惯爱危言耸听,骗人钱财,随他去吧!”
俞长信狠狠地盯着白衣相士道:“说话小心点!否则……。”将佩剑一拔以示后果。
可是转身没十来步,却听白衣相士“逆耳忠言没人听,性命垂危在眼前!”的话远远传来。
俞长信回过头,想去算账,那相士却不知钻进哪条胡同里去无所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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